《看客》第414期：邻避冲突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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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化推进过程中，居民反对某些市政设施建设的现象，被称为邻避。“拱心石XL（Keystone XL）”项目被当作美国的邻避运动解决模式范本。美国选择了一套明确的公共议事规则：信息公开、公众参与、决策过程透明化法治化。在这种自由的话语空间下，学术机构和媒体共同参与调查，居民与企业相互博弈，各方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获得更好的结果。



面对“拱心石XL”输油管道项目的邻避冲突，美国选择了一套明确的公共议事规则：信息公开、公众参与、决策过程透明化法治化。在这种自由的话语空间下，学术机构和媒体共同参与调查，居民与企业相互博弈，各方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获得更好的结果。





在城市化推进过程中，居民反对某些市政设施建设的现象，被称为邻避。美国在解决邻避冲突的问题上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其中，“拱心石XL（Keystone XL）”项目被当作美国的邻避运动解决模式范本。近几年，反对“拱心石XL”项目运动是北美最大的环保运动。图为当地时间2014年11月14日，美国北达科他州，拱心石XL石油管道工程的材料。REUTERS/Andrew Cullen





“拱心石”项目是一个贯穿北美的输油管道系统，目的在于把合成原油以及加拿大油砂田出产的稀释沥青运输到美国境内。在建设期间，一段经过环境风险较高的蓄水层、长达2730公里的“拱心石XL”石油管道引发了巨大环境争议。图为当地时间2014年10月13日，美国南达科他州，白色小河蜿蜒，这里是输油管道将穿过这一片区。Andrew Burton/Getty Images/AFP





反对者认为，输油管可能会发生泄漏，造成严重的环境灾难。这片蓄水层产出了全美30%的灌溉用水，浇灌了27%的耕地，居民的饮用水也来自这片蓄水层。图为当地时间2015年1月16日，美国内布拉斯加州，土地所有者Jim Tarnick挂出一幅反对“拱心石XL”输油管道项目的标语。该项目按照规划会经过他的土地。AP Photo/Nati Harnik





这片农业区域对全美粮食安全举足轻重，一旦输油管道发生漏油事故，可能造成严重后果。按负责拱心石XL项目的加拿大横加公司估计，泄漏的影响微不足道。但对于具体的环境危害，各份环评报告差异颇大。图为当地时间2014年10月13日，美国南达科他州，一名农民在田地收获农作物，“拱心石XL”输油管道将穿过这里。Andrew Burton/Getty Images/AFP





拱心石XL石油管道项目在2010年获得美国南达科他州公共设施委员会批准，随后国务院出台的环评结果认定工程“不会对环境带来显著冲击”。然而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一些学术机构和NGO组织都发出了质疑，发布报告指出工程可能的危害性。图为当地时间2011年8月22日，美国华盛顿，警察逮捕了一批在白宫前抗议的“公民不服从运动”的环境活动家。AP Photo/J. Scott Applewhite





“拱心石XL”项目的争议，引发了从美国政府、企业到科研机构、环保组织，再到议员、民众广泛参与的一场环境问题拉锯战。项目支持和反对双方，在诸多技术细节问题上公开进行深入辩论。图为当地时间2011年9月29日，美国内布拉斯加州，支持者和反对者出席了“拱心石XL”输油管道项目的听证会。AP Photo/Nati Harnik





美国的新闻媒体也成为项目的监管者，跟进报道。《纽约时报》发文质疑环评报告的客观性，此后，十几名议员联名要求美国国务院调查在环评中是否存在利益冲突导致的不客观情况。图为当地时间2011年10月7日，美国华盛顿，在全国新闻俱乐部上，来自密歇根州的苏珊·康诺利手举着安桥焦油泄漏的图片，讨论有争议的“拱心石XL”输油管道项目。AP Photo/Pablo Martinez Monsivais





2011年5月，拱心石输油管道发生两次严重泄漏，导致其延伸项目拱心石XL遭到了环保团体、农牧业组织的强烈反对，呼吁奥巴马阻止这项计划。图为当地时间2013年4月18日，美国内布拉斯加州格兰德岛，美国国务院举行听证会，几名拱心石XL石油管道项目的反对者举起几张石油泄漏的照片。AP Photo/Nati Harnik





除了政府与民众的博弈，出于对未来能源格局的考量，不同政见的议员和政府要员也在各个场合展开公共辩论。图为当地时间2012年1月18日，美国华盛顿，美国国会，众议院共和党领导人抨击奥巴马和他否决输油管道项目的决定。“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一名议员说。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A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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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也不断从提出、被反对、修正再提出，一步步调整方案以期获得支持。图为当地时间2011年11月6日，1.2万余名抗议者包围白宫，要求奥巴马停止管线铺设。当日，白宫见证了近几十年来美国规模最大的一次公民不服从运动。之后，横加公司宣布，将更改拱心石XL输油管道线路，以推动该项目得到美国的批准。REUTERS/Joshua Roberts





最终，奥巴马政府决定将项目推迟到2013年。2012年1月，奥巴马在白宫发表声明，政府无法对该项目的环境影响进行全面评估，因此否决了该项目的执行。2012年5月4日，横加公司重新提交“拱心石XL”石油管道项目修建计划，并与内布拉斯加州环境部门合作，设计出一条绕过环境敏感的沙丘地区的替代线路。图为当地时间2012年3月22日，美国俄克拉荷马州，奥巴马抵达“拱心石XL”输油管道项目南部在建地。Tom Pennington/Getty Images/AFP





除了项目的安全性问题，反对的另一个声音认为该管道可能会加重美国对石油的依赖，威胁美国清洁能源的未来，影响美国在全球气候变化中的国际领导地位。图为当地时间2013年8月12日，美国华盛顿，一名活动家举起手中的抗议标志在国务院外静坐。他们抗议“拱心石XL”输油管道项目，并且呼吁总统信守承诺应对气候变化。Alex Wong/Getty Images/AFP





当地时间2014年3月13日，美国华盛顿，大气物理学家、哥伦比亚大学地球研究所兼职教授詹姆斯·汉森出席“拱心石XL”输油管道项目听证会。他认为这条输油管道一旦建成即意味着“地球就要完蛋”。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AFP





这个项目也威胁到原住民的利益。拱心石XL管线沿途的许多地产所有者都遭到管线铺设的影响。横加公司对沿线居民进行土地征收。图为当地时间2014年10月12日，美国南达科他州，牧牛场农场主约翰·哈德抱着他的狗，称“拱心石XL”输油管道项目将穿过他的个人财产。哈德说，他是唯一一个不同意该项目，未搬走的居民。Andrew Burton/Getty Images/AFP





一旦工程实施，预计将有160公里的管道线路过原住民保护区。不同部落的原住民共同联合参与到这场邻避运动中。图为当地时间2014年4月22日，美国华盛顿，美国国会大厦前，两个部落的首领握手，联合抗议输油管道项目。牛仔和印第安人联盟组织农民，进行“拒绝和保护”的抗议活动，表明反对管道的决心。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AFP





美国和加拿大的原住民都对此表达了抗议，认为他们的圣地被玷污，以及可能发生的水污染与空气污染。图为当地时间2014年4月22日，美国华盛顿，牛仔和印第安人联盟的成员在国家广场唱歌，抗议“拱心石XL”输油管道项目。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AFP





另一个争议问题是经济，横加公司评估工程将为美国制造2万个就业岗位，并花费70亿美元以促进美国经济增长。但得出这些数据的公司本身受雇于横加，被怀疑不够客观。另一项独立研究认为，该工程只能制造2500-4650个临时建筑岗位，而美国国务院的估计数据为5000-6000个。图为当地时间2014年4月22日，美国印第安人国家博物馆外，来自南达科他州的一部落乐队在抗议“拱心石XL”输油管道项目。几个中国游客要求和他们合影。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AFP





应对这些邻避冲突，官方并未采取暴力式镇压维稳，而是给足公众表达意见和利益诉求的空间。图为当地时间2014年4月22日，美国华盛顿，警察护送抗议输油管道项目的牛仔和印第安人联盟组织成员。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AFP





当地时间2014年3月2日，美国华盛顿，白宫前，环保人士参加反对拱心石XL项目的集会，1000多名示威者将自己锁在围栏上。REUTERS/Jonathan Ern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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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2014年3月2日，美国华盛顿，白宫前，环保活动家在抗议集会上歌唱和欢呼，反对石油管道项目的执行。REUTERS/Jonathan Ernst





在这场邻避运动的过程中，政府、社会团体和个人都理性地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以促成一个更好的结果。图为当地时间2014年3月7日，美国华盛顿，国务院外，一名警官带着警犬检查由能源行动联盟组织的活动家留下的请愿书，超过10万人签名抗议“拱心石XL”输油管道项目。AFP PHOTO/Brendan SMIALOWSKI





这一切都离不开美国政府一套明确的公共议事规则：信息公开、公众参与、决策过程透明化法治化。图为当地时间2015年1月29日，美国华盛顿，美国共和党主导的参议院表决通过悬宕已久的拱心石XL输油管兴建案（Keystone XL pipeline bill），尽管稍早白宫说，奥巴马总统会动用否决权否决该项作法。REUTERS/Gary Cameron





不管最终结果如何，相比政府暗下悄然推动项目，这或许可以作为中国解决邻避冲突的模式范本。图为当地时间2015年3月4日，美国华盛顿，美国参议院就遭美国总统奥巴马否决的美加输油管线法案进行投票，但未能达到推翻否决所需要的三分之二票数。REUTERS/Jonathan Ern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