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No.461：红丝带归途

源济

摄影/陆遥 编辑/邹怡 2015-03-09

农历二十九夜里，李晓峰守在医院内照顾父亲，空闲时，独自来到阳台透气，给朋友打电话拜早年。确诊了艾滋病却依然得到了家人接纳后，他一直希望一家人能吃个团圆饭，然而就在年二十八上午，晓峰的父亲在带老伴到镇里看病时遭遇车祸入院，但好在妈妈没有受伤。





农历三十早上，李晓峰早早地来到医院看望父亲。临行前，晓峰坐在床头凝望着父亲许久，仍有些放心不下，身边还放着刚买的年货。





见儿子来了，李爸爸拉着儿子的手让他坐下，语气尽量平和地说：“不要陪我了，你妈在家等你过年呢……”





李晓峰的老家住在城边的农村，虽然在一个城市但路程较远，下公交后还要乘坐几公里的电动三轮车才能到家。由于刚下过雪的小路不好走，许多三轮车司机不想往他家的方向走。等了好久李晓峰才打到一辆顺路的三轮车。





回到家，李晓峰和母亲在新买的对联上刷浆糊，他说不管自己情况怎么样，过年还是要有过年的样子，贴春联少不了。李晓峰平日跟母亲的交流不多，过年能陪妈妈干点活也挺欣慰的。





晓峰说家里每年过年都得贴春联，两年没回来了，要亲自在家门口贴个春联。





每年过年李晓峰都要放鞭炮，今年，李晓峰家中买了两挂鞭，两年没有放过鞭炮的李晓峰高兴得像个孩子。





李晓峰用手提起刚买来的鱼查看，今年过年家里只有李晓峰和母亲两人，母亲没有准备太多菜。





李晓峰不会做饭，看着母亲在灶台旁忙活团圆饭，想要帮忙确插不上手。





电视中，阎维文的《母亲》歌曲响起，李晓峰控制不住流下眼泪，用手挡着脸不想被母亲发现。李晓峰说自己对不起爸妈，得了病之后也不敢回家，如今父母老迈，只怕自己时间不多无法照顾老人。





开饭前，李晓峰和母亲在院子中放了一挂鞭炮，这是家里的习俗。





简单的三个菜和一盘饺子构成了一顿年夜饭，李晓峰夹起一个饺子递给妈妈。对于儿子的病，李妈妈没谈太多，在她看来这病并不可怕，对儿子也从来没有戒备，吃饭也不会单独分碗筷。





李妈妈将一个饺子夹到儿子嘴边，两人的年夜饭吃的很平淡，期间没有过多的对话，她总是叮嘱儿子多吃点。这样的年夜饭很快就结束在村中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





夜幕降临，吃完团圆饭的李晓峰跑出门外，看着远方的烟火。明天一早他要回到医院照看父亲，这个年注定要在医院度过。能回家里和母亲吃顿饭对于李晓峰来说已经十分满足，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走了，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父母，不知道还能再吃几顿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