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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间》第14期:没用的以死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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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30 07:4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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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2011年12月拍摄的一组照片,在石家庄某工地,两名小伙爬上11楼顶,为讨薪风雪里以死相逼。58小时后,楼下传来谈判失败的消息。他们扯下身上的军大衣,趁没有警察冲下楼消失在黑夜中。58个小时的坚持,一场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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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岁的菲(化名)和90后石(化名)跟其他50个工友一样,他们从2011年3月开始在该工地打工,老板原本承诺11月底发放一年来的所有工资,但是一个月过去了,眼看就要过年,很多工友连回家的火车票都买好了,工资却迟迟不到位。为讨要工资,菲和石把条幅爬到了他们打工工地的11楼楼顶,挂起讨薪大条幅。上面写着:苦要血汗钱20天没给,江苏一建不给钱无力发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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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安抚石、菲二人的消防员在寒风中站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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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你再走近我们就跳下去!”小菲大声向靠近的人们喊话,同时将一只脚向楼顶边沿挪了挪。就是这小小的一个挪步,吓退了所有想靠近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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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僵持状态持续了一天一夜,石和菲就这样在楼顶耗着。身旁的矿泉水是同事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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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的僵持后,石和菲都觉得对消防官兵有愧疚之情。石拿了一根烟要扔给消防员抽,但被他拒绝了。消防员说:“你们下来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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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在楼顶蹲守,两人冻得够呛,实在冷得受不了的时候,他们就站起来走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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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和菲的工友们聚集在工地周围,等待着开发商的消息,但是开发商拒绝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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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的女朋友给他带来电话询问近况,两人简单寒暄两句就挂了电话。菲说,自己的女朋友并不知道他讨薪的事儿,这次领到一万多的工资,回家娶媳妇盖房的钱就攒得差不多了,所以一定要把钱要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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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站在楼顶的这段时间,石家庄接连降雪,寒风凛冽。为了御寒,石戴起羽绒帽,竖起军大衣领子,一张脸只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楼主| 发表于 2013-1-30 07: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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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和菲讨薪的大楼下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不时有人朝着他们大喊:“跳啊!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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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初上,石说不知道还得在上面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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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采访的记者给他们买了饺子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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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上楼劝阻时,石还打开手机的音乐播放器,听歌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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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工友上楼顶来劝两人下楼,石和菲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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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冷,石在楼道里找来施工用的木板,在楼顶一个角落架起篝火。裹着棉大衣,带着帽子的两人使劲低着头,谁也没力气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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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挡不住困意的石裹着军大衣蜷在地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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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了一夜,记者又给石和菲送来了早餐。菲吃了东西,石却一口未动。他说怕吃多了不方便,一般他只在晚上吃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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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楼顶坚守了两夜,石和菲都是又冷又饿,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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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友给石和菲送来了棉衣和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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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30 07: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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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厚实的棉鞋,石说身体有了些许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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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和菲在屋顶“坚守”的同时,工友们聚集在楼下关注着事件发展情况,希望开发商来和大家见一面,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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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楼顶度过了了两个寒冷的夜晚,石和菲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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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劳动部门的协调下,工地包工头和承建方都到了现场,对欠薪一事进行协商。没拿到钱的兄弟们都聚在门外等待消息,一个工人说:“能不能拿到钱,就看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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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过程很激烈,警察、劳动监察大队、开发商和包工头都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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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建方项目部王经理表示,他们已经按照合同把所有款项全部交给了包工头曲某。可是曲老板(左)却说,那些钱根本不够52个工人70多万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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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劳动监察大队工作人员的劝导下,包工头领着几个工人,准备劝导石和菲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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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工头和几工人试图劝说两人下来,被他们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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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夜晚将要来临,石再也坚持不住,躺在楼顶旁的围栏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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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酣睡许久的石醒了。脱掉帽子挠挠头,他说他已经忘记了上次洗头是在那一天,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到地上走走,回去把身上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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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30 07: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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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僵持后,石、菲二人与消防员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当值的两名消防员爬上楼顶来看望2人,聊了一会儿后,又下楼回到车上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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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菲蜷缩在楼顶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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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谈判现场,有关人员陆续撤离,事情似乎并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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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不住苦寒,石又去找了些零碎木料,在楼顶生火。借着微弱的火苗,他脱了鞋烘脚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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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和菲缩在楼顶一角烤火取暖。这时,菲的手机铃声响起,一位工友告诉他,“下来吧,再待也没用了”。楼下谈判,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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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不再添柴,火光越来越微弱。接到谈判破裂的电话后,菲扑灭了篝火,拿着手机拍地上的火星。他说拿到钱想买个相机,学习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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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没用了,咱再受罪也拿不到钱了。”石沉不住气,一把撸下头顶的帽子。“再等等。”菲安慰。然而楼下噩耗频传:谈判崩了,工人打起来了。他们扯下身上的军大衣,将其挂在天台上,准备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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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时菲和石都异常小心。这三天的事件惊动了政府,消防和民警都守在楼下,他们生怕弄出声响儿民警被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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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楼下没有警察,石和菲迅速跑下楼,消失在黑夜中。苦寒中58个小时的坚守,到头来一场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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