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与慈悲
陈居士著述
缘 起
时值末法邪说盛行,然而本师 释尊却早已为此时众生点下了一盏明灯[念佛法门],令一切有缘众生得以当生成就,出轮回之苦海。
陈标老居士往生记实,详载陈老居士一生行持,他病苦年余,于临终前幸遇善知识及与子女在开示劝导之下,一念回光,善根拼现,在因缘具足之下一心念佛而圆满了善根福德,至舍报之时,种种瑞应现前,在此除深感念佛法门之殊胜外,更加发人深省者,所谓真正的临终关怀,不在于世俗般的软言慰藉,而是如何令其离苦得乐,永脱轮回,方是对往生者最真切而受用的真爱与慈悲。
愿此书之往生记实能唤醒迷情众生对于念佛法门深信不疑,如法奉持,发愿共入弥陀愿海。
阿弥陀佛!
各位大德,后学今天很荣幸,有这个因缘向各位报告家父陈标老居士往生的经过,家父往生前有幸得到净宗善知识的开示,帮助家父发愿求生西方净土,并在莲友及家人的齐心协力助念佛号之下,瑞应现前,蒙佛接引,手部更显现弥陀手印之瑞相。而大殓之时,身体柔软,口出檀香,火化之后,并留有舍利子及舍利花。
后学言拙笔钝,恐不能详述圆满,但希望有助于大众、同修,在临终之时,能够放下一切,提起正念,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净土,并祈愿大众、同修、亲眷等欲尽大孝者,能有所凭怙,并为此次家父之顺利往生西方作一证明。
我的父亲陈标老居士,生于一九一七年,于一九九八年元月二十六日往生,享年八十二岁,育有子女五人,我排行第四,父亲生前从事营造业,个性严谨,木讷寡言,做事非常的认真负责,但身体一向都不好,终年药物不断,而且常常因为服药而产生食欲不振、恶心、呕吐等副作用,前年中秋节前不久,家父又因病发而至台大医院急诊,经做X光等检查之后,发现肺部有不明原因的黑点,随即立刻住院检查,但是经过了一星期的详细检查,院方对病情仍然不敢断定,所以对我们家属说:‘希望家属同意老先生做肺部开刀手术,这样才能够确定病因。’但是因为父亲年事已高,身体又非常的虚弱,家人均不敢同意开刀,深恐家父虚弱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大的手术,所以决定寻求中药治疗。
经由朋友的介绍,我们就送父亲到三重一家颇知名的中医院接受治疗,刚开始的时候,父亲还很配合,我们也感受到他的体力渐渐有了好转,但在服药的过程中,却也出现了一些不适应的反应,常让父亲感到胸口疼痛,而逐渐的排斥服用中药,随著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这时父亲已经每天都得服用止痛药,才能止住身体的疼痛。
眼看著父亲的病情日渐的恶化,心里不仅难过而且担心,深怕有那么一天的到来,我该如何正确的处理?父亲及家人皆尚未学佛,我又该如何帮助他们?正确的协助父视呢?
我于六年前初次听到王居士宣扬净空法师演述‘佛说大乘无量寿庄严清净平等觉经’的演讲及妙音居士的‘无量寿经持验记’录音带后,我才真正闻到正法,明白学佛要一门深入,因此我下定决心放下一切,专持‘无量寿经’和念阿弥陀佛,王居士常劝我们为人子女要趁早学佛,并且要劝父母念佛,也要发心助佛弘法、印赠经书,让众生能够正确的认识佛陀的教育,以此功德回向父母早日破迷开悟,发愿念佛,求生弥陀净刹。
而这几个月来,眼看著父亲的病情越来越糟,家人都很悲伤难过,但又不知应该如何帮助父亲减轻他的痛苦,这段期间,我只能常劝他多念佛,我自己则更精进的持诵‘无量寿经’,并将功德回向给父亲及其冤亲债主,并于每日早课后,至诚恳切的跪在佛前祈求:‘阿弥陀佛,学生以最至诚恳切的心祈求您,加被、护佑父亲的病情能够控制住,若是家父的世缘已尽、要当舍报,也请求阿弥陀佛您的弘愿悲切,誓愿深广,您一定要来接引父亲至西方极乐佛国,更祈求阿弥陀佛保佑,家父往生的时候,能够因缘俱足,得到善知识的帮助,阿弥陀佛,我以做女儿最恳切的心,来为父亲祈求,愿佛慈悲、哀悯,请阿弥陀佛一定要接引家父往生。’此时我不仅已偷偷的准备好往生被,并将‘人生最大的一件事’及‘家属如何帮助亡者离苦得乐’等资料影印数份,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父亲的疼痛持续的加剧,所以母亲希望能先为父亲止痛,这样父亲才有心情接受其他的治疗。于是决定至‘和信治癌医院’做更进一步的检查,经过谢医师几次的彻底检查,终于有了结果。谢医师说:‘你父亲所罹患的是“肺腺癌”,并且全身多处已遭蔓延,尤其是脊椎尾端部份,如果不赶快控制住,恐怕很快就无法行走了!’因此必须立刻做钴六十的放射治疗,预计全部疗程为二十天。而放射科主治的蔡医师对我们说:‘你父亲年纪已大,每次照射的时间,只可做一分钟。’她也强调:‘照射钴六十,只能稳住病情,并无治愈的功能。’虽然我们做子女的对此治疗,并不抱著多大的希望,但是看著父母亲,每天带著期待的心情去医院,我们也只有祈求奇迹出现了。
父亲就在家人的陪伴下,每天按时到医院做治疗,刚开始进行照射治疗的那几天,父亲还不会觉得不舒服,而且充满信心,但是经过六天的治疗后,父亲突然觉得全身难过、想吐,且毫无食欲,并表示当天不想再去医院接受钴六十的照射。于是家人陪同他到附近的医院急诊。
隔天是元月十四日,适逢尾牙,母亲准备了润饼给父亲吃,但父亲一点胃口也没有,吃了几口以后,就再也吃不下了。那天晚上父亲一直无法入睡,要母亲给他服一颗镇静剂帮助入睡,第二天清晨,母亲再次探视父亲,发现父亲一直昏睡,不省人事,而且脸色非常的难看,于是母亲立刻要大哥将父亲送至医院急诊;我和二姐赶到医院时,看到父亲除了打点滴补充营养外,医院并未作进一步的治疗。父亲昏睡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气色十分令人担心,而母亲和大嫂则在一旁偷偷地掉眼泪,全家束手无策。虽然父亲看起来似乎已经神识不清,我仍在他的耳旁轻声的提醒他一心念佛,我与姐姐则在旁助念,我问母亲是否将父亲送回家开始助念,但母亲及大哥都不愿放弃任何希望,此时母亲突然想起和信医院的蔡医师,或许可以帮助父亲,大姐就即刻打电话和蔡医师联络,蔡医师听完大姐的描述后说:‘你们立刻将父亲转送到和信医院来。’在转诊的过程中,父亲的病况一度十分的危急,一路上不断的呕吐、翻白眼,我们实在很害怕在路途中,会出现抢救不及的状况。
到达医院之后,经过谢医师的诊断发现是感冒引起的肺炎;经过二天的治疗,父亲多在昏睡,胸腔内的痰始终无法咳出,情况极不乐观,半夜时尤其严重,整夜都在急救状态,我们子女轮流请假,全家动员二十四小时日夜轮班看护。
十七日的早上,医师即要求家属同意将父亲移入加护病房观察治疗,由于家父相当依赖家人的照顾,我们深怕家人无法随时待在加护病房里,会让家父感到不安,因此很详细的把情况告诉父亲,并且说:‘我们就在门外等候,如果父亲想见我们,随时告诉护士小姐,我们立刻可以进去。’他还特地问我们家属休息室在那里之后,他才答应进去。
在加护病房,每次探病只有短短的三十分钟,白天我们家人都在外面等候,不希望错过宝贵的会面时间,更期盼知道父亲的病情是否有所改善。大姐想到:‘父亲一个人在加护病房内,没有亲人陪伴,一定很孤单’,便问护士小姐:‘可不可以放音乐给我父亲听?’护士小姐说:‘可以啊!只要病人愿意,就是放佛号也是可以的!’经征得父亲同意之后。我们在他耳旁放一台念佛机,并且劝他:‘爸!要随著念佛机一起念佛喔!’他也答应了,虽然父亲生平从未学佛,但此时的他,竟然愿意听闻佛号,我想也许这样,会让他觉得仿佛亲人就陪伴在身边吧!家人平常虽然也未学佛,但此时在加护病房外等待的时候,却都不约而同的念起佛号,希望父亲能安然的渡过难关。
在加护病房外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父亲的生命也一点一点的在流逝,在生命与时间的搏斗中,让我深深的感受到生命与时间的追逐,更让我体验到‘无常’这两个字的意义与真实,我想这就是‘实相’吧!
加护病房外的等待,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等待,在等待中我见到时间的存在,正如我见到‘无常’的影子,我用‘心’见到时间即是‘无常’的本体。谁说:时间的流逝看不到,谁说:无常摸不著。当你抚慰子女、双亲及其眷属的双手与身体的同时,你正抚摸著「无常’的身体,因为一切都在时间与因缘之中变异。
释尊在一次的弘法中说到:‘我的学生之中,以大目犍连尊者的神通称为第一,而尊者纵然用以一切神通变化的力量,也无法阻止一朵花的凋谢。’释尊如实的告诉我们‘无常’的真实;当你、我见到无常的曙光时;是否也意味著见到了你我的智慧之光;释尊夜观繁星,于菩提树下证道,是否亦见无常与生命之间的永恒与共生,‘无常’的‘恒常’,与‘众生本性’的‘永恒’;在凡夫的万世千生中若隐若现;而众生何时能够澈见。我真实的感受到佛法的伟大与贡献,即是在说明世间八苦的实相与轮回的悲情,佛陀入涅槃前的眼泪,即是道尽了众生于未来世的昏沉不醒,与众生对佛法的迷惑与不解。谁说时间、岁月只能在遗迹中寻找,我想我已找到了。
每晚的七点半,全家人在最后一次探病过后,才会离开医院各自回家,而在这几个夜晚里,全家人似乎是在等待著——一个死亡的到来,而电话铃声却也成为黑白无常的象征,因此大家都很害怕在夜里听到电话的铃声,深怕是医院打来的,但在父亲住进加护病房的第三天,也就是元月十九日的凌晨一点多,骇人的电话铃声在‘无常’的催促下终于响了,是大哥打来的,他说:‘小妹,医院刚打电话来,要我们马上赶过去’。
我们完全不敢让母亲知道,就匆匆的奔往医院,护士对我们说:‘刚才老先生的呼吸不太正常,情绪也不太稳定,所以希望你们来陪陪他。并且你们随时要有心理准备。’虽然不愿意听到这个消息,但此时也只有勇敢的面对它,我请教护士小姐:‘在最后阶段,医院如何处理?’她说:‘我们医院对生命的态度是积极的,并无安宁病房的设施,因此病人如果不急救,在断气以后,最多只能在病房停留两小时就得移走。’我说:‘如果我父亲真的没希望了,请你们务必赶快通知我们,我不希望父亲在最后关头,还要忍受剧烈的急救处理,我们要立刻将父亲送回家助念。’虽然此时家人对是否要接受心肺急救处理,尚未达成共识,但我知道,最后无谓的急救,只会令父亲增加痛苦及面临‘死’的恐惧而已。
我们在病房内陪伴父亲二个小时,等父亲的情绪逐渐的稳定后,我们就到病房外面等候,我想著刚才护士小姐的话——‘老先生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断气’。虽然我平时读过并有收集临终须知方面的资料,但是并没有实际的经验,而这时候我该如何做才能帮助父亲往生极乐世界呢?实在是没把握,内心心里只有暗自祈求阿弥陀佛一定要帮助我、扶持我;好不容易天亮了,我告诉家人要先回去办点事,回家后,我立刻打电话给王居士,请求协助,但未联络上,我又询问几位有经验的友人,如何助念及应该准备的用品,我不希望在紧要关头的时候,因为子女事前准备的不周与疏忽,而对父亲往生有所障碍,造成终身的遗憾和懊悔。
下午与母亲再度回到医院,并带著往生被及事先影印好的临终须知资料,偷偷的给兄弟姐妹们参阅,让他们先有心理准备。
下午,加护病房的主治医师程大夫特地找我们讨论父亲的病情,程大夫说:‘你父亲的肺炎应该已经安全渡过,但他的年纪已大,又有肺肿瘤的问题,过了这关还有下一次,我虽然是医生,但在病人根本没办法治愈时,我实在不希望家属再给他做心肺急救;这只会增加他的痛苦,延长短暂的生命,只是煎熬而已!不如让他安详的走’,母亲听了犹豫了许久,只好含泪同意。
当天晚上探病的时间还未到,护士小姐已在喊:‘陈标的家属。’我们赶忙上前,护士小姐说:‘你父亲想吃稀饭。’我们听了十分惊讶,不敢相信她的话,赶忙进去问父亲,看父亲的气色似乎比原来有明显的好转,并且坐在病床上说:‘我肚子好饿,想吃点稀饭。’父亲从住院的第二天起,就靠著胃管注射高单位牛奶维持体力,没想到今晚他居然有胃口,家人们惊喜的请教护士小姐:‘我父亲现在可以吃稀饭吗?’护士小姐说:‘你父亲因为有插著胃管,怕会呛到,最好不要让他吃!’但父亲坚持要我们去准备,护士小姐也只好答应了,看著父亲津津有味的吃著,我们也很高兴,护士小姐问父亲:‘阿伯!好吃吗?’父亲笑著答:‘好吃,好吃!谢谢!’吃饱后,二姐问父亲:‘爸!要不要看报纸?’父亲居然说:‘好啊!’然后戴上老花眼镜看起报纸来,我们全家人又惊讶、又开心,怎么父亲突然恢复的这么快,简直和昨晚判若两人,我们全家人开心的和父亲道别之后,便各自回家了。
虽然今晚父视看起来好多了,但我还是和王居士联络,请求帮忙,并告诉他父亲的病情奇迹似地好转,王居士马上答应我的请求,并且叮嘱我:‘我看你父亲现在是回光返照,你们子女要赶快发心念佛,并且助印经书,将这一切功德回向给你父亲以及他的冤亲债主,解冤释结,若能好就自然会好起来,不能好也有好的因缘离开世间,不会给病苦缠著。’我听了很害怕,而且不愿意相信他的话,但还是告诉兄弟姐妹们王居士的指示,并且趁机告诉他们,用佛教方式办理后事的庄严殊胜,并且征求他们的同意,万一父亲真的到了临终往生的时候,希望大家能一起为父亲助念佛号,尽子女最大的孝心。虽然大家平常工作都很忙碌也未学佛,但此时此刻,只要是对父亲有利益,大家都愿意尽最大的力量,团结起来帮助父亲。
元月二十日中午过后,父亲终于又被转回普通病房,但是父亲仍然再度陷入昏睡,而且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医师再三叮咛我们不要让父亲一直睡下去,要常常叫醒他,帮助他把痰咳出来,但父亲却要我们不要吵他,让他多睡一会儿。眼看父亲的气色,反而不如前一天在加护病房的样子,我心里开始紧张害怕,是不是时候已快到了,只要在父亲短暂清醒的时候,我便会赶快将阿弥陀佛的佛像,拿近让他看清楚,并且提醒他一定要念佛,父亲点头同意,而且他的眼晴会一直注视著佛像。自从父亲移出加护病房后,我们可以感觉到他的病情正在加速的恶化,而且因为身体的疼痛,打吗啡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元月二十五日,也就是除夕的前两天,心职科主治大夫谢教授再次来看父亲,他说:‘老先生是心肌梗塞,并有轻微的休克,必须再进入加护病房做密切的观察。’
在父亲再度进入加护病房一小时后,加护病房的林医师,就出来告诉我们:‘你父亲刚才照的心肺部份的X光片,比上午照的又恶化了许多,如果你们确实不愿意让你父亲接受心肺复苏急救,而是希望在家里断气的话,现在应当要准备回家了。’听完医生的话,心里想:家人经过这一年多来的痛苦煎熬,最不愿意面对的事,终究还是来临了,但此时只能收拾起悲伤的心情、坚强起来,面对父亲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这时大姐赶紧去办出院手续,我则急著联络王居士,王居士略带讶异的回答道:‘怎么那么快?’我说:‘医生诊断已经没有治愈的希望,如果不愿急救的话,要赶快送回家,不然就快来不及了。’王居士说:‘真不巧,我岳母刚往生,现在家里助念,我恐怕无法亲自前往帮忙了。’我说:‘不行啊!王居士现在只有你可以帮助我父亲,拜托你,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答应!’我急的在电话里哭诉著,王居士禁不住我深切的恳求,慈悲的说:‘好,好,你先告诉我家里的电话及地址,我再和你连络,你赶快将念佛及助印经书的功德回向给你的父亲及其冤亲债主,希望在解冤释结下,能顺利念佛往生。’
此时大姐已办好出院手续,一路上,我们拜托救护车司机开快一点,并且不要开警笛,以免影响念佛,我将念佛机放在父亲的耳边,并且和二姐一起帮助父亲念佛,好不容易终于回到了家,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左右,大哥及大嫂已经在门口等候,大家合力将父亲移入大厅后,我们兄妹们赶紧将助印经书及念佛的功德回向给父亲及其冤亲债主,过一会儿王居士来电:‘等一会儿,有一位钟居士会过去帮助你们,你们一切听他的指导,有他的帮忙,你们就可以放心了。’我再三的向王居士道谢。
晚上六点左右,我们全家人一起跟著念佛机开始念佛,我也在父亲耳旁请他和家人一起念佛。不久,钟居士来电:‘你们家有没有佛像、往生被及金光明沙?’他并询问父亲现在身置何处?我回答说:‘为了方便助念,父亲现在放在客厅。’钟居士说:‘我认为如果将你父亲放在他自己的卧室内,才会使父亲感觉真正回到家,并且不会心生不安,但是因为已经放置妥当,而且也已开始助念,此时则不宜再搬动了。’接著钟居士又对我说:‘请你马上将金光明沙拿出来,轻轻的点洒一些在你父亲的眉心上,及身体四周围,并且念佛回向,而剩余的金光明沙,则放在你父亲的枕头边,以备不时之需。但此一作为,须在气息尚存之前,倘若已断气,就只能洒在四周,而不宜触动其身体。’
晚上八点过后,钟居士与廖师姐来到家中,钟居士先请廖师姐领众念佛,他并将带来的两张佛像:其中大的一张供众人礼佛念佛摄心用,另一张则先贴在墙上。钟居士先了解父亲的情况后,就说:‘你们马上将客厅内的电话、电铃都拆除,家里养的狗也暂时牵之,甚至厨房的用具及卫浴设备也尽量不要使用,以免发出声响,而对你父亲造成干扰,以致使他的神识散乱,不能专注念佛或听闻佛号。’接著钟居士便与李居士及林居士连络,请他们前来相助。
这时钟居士便问我们:‘老先生的点滴及胃管有何作用?是否有使用吗啡或者镇定剂?如果可以的话,是否可以拔掉呢?’二姐说:‘点滴已关掉,但是针扎是打在脖子旁的静脉上,怕拔下来会大量出血,而肾管是为了替父亲注射吗啡用的。’钟居士同意不拔掉点滴,但是希望我们将父亲的胃管拔掉,不要再注射吗啡,钟居士说:‘打了止痛剂,虽然身体不痛了,但是头脑昏沉不醒,如何提起正念来念佛?如此助念,此算念再久也无用,因为助念的目的,是帮助临终人提起正念“阿弥陀佛”,同时使其耳根,透过我们的助念,而被佛号摄受,使其心识由贪、嗔、痴转变为觉、正、净。并且劝他发愿求生净土,但如果他念头昏昧不醒,不能念佛,那我们的助念便只是回向,如同超渡一般,对他的帮助较小,地藏经说到,回向亡者“七分只能得到一分的利益”,所以胃管和吗啡只会阻碍他念佛,并不能帮助他啊!’
虽然母亲不忍心拔胃管,然而听完钟居士的开示之后,母亲同意了,但钟居士为了慎重起见并未立刻拔管,要等李居士及林居士来了,才合力把管子拔掉。过了不久,林居士及李居士陆续抵达,此时母亲突然又犹豫不忍心拔管,并且希望再为父亲打吗啡止痛,三位居士于是合力,分别劝导母亲及家人,一定要将父亲的胃管拔掉,而且不可以再打吗啡了,李居士说:‘胃管不拔掉,此如同在身上插一把刀,一样的痛苦,怎么会有心情念佛呢?’大姐说:‘如果不再打吗啡,父亲痛的时候怎么办?’李居士说:‘身体的疼痛是他的果报,但一定要让他头脑清楚,正念分明,才能一心念佛,发愿求生西方,只要念头能清楚的听到佛号,就比较容易转念,随念念佛。’但母亲依然是不忍心,此时钟居士将母亲扶到一旁,向她说:‘老菩萨,你不要再哭了,你要将悲伤难舍的心念,转化为帮助老菩萨求生西方的心愿,如果你一直哭,心念一直想他,这样只会阻碍他,让他心生牵挂,他也会难过舍不得走,如果你帮助他顺利往生西方,到时候,他可以回来救渡全家人,照顾他的子孙,而且它日,你念佛成功,将要往生之时,他也会随在阿弥陀佛左右来迎接你,到时候你们就又见面了。所以,你要转悲伤为力量来帮助他,我也知道这个时候叫你不要难过很困难,但这是唯一的方法,林老居士有向你说明,夫妻的念头感应是很利害的,因此你只要大声念佛,自自然然佛念就会有力量,自然阿弥陀佛会转你的业,心里的悲苦就会全都消除,你要坚强一心念佛、求佛帮忙,好吗?’虽然母亲心中是万般的难舍与不忍,但终于还是同意了。
这时,李居士靠近父亲耳边轻声询问父亲:‘老菩萨,我们现在把你的胃管拔下来,让你舒服一点,能够专心念佛好吗?’父亲回答:‘好。’于是由大姐亲自动手为父亲拔出胃管,但大姐担心拔胃管时父亲会很痛苦,所以非常谨慎,动作也很缓慢,林居士看到这情形,靠过去对父亲说:‘老菩萨,你稍为忍耐一下,我们帮你拔快一点,你才不会那么难过。’同时李居士要父亲和大众一起念佛。
这时,林居士问我:‘你们平常是否有劝父亲念佛求生西方?’我说:‘最近我常劝父亲念佛,但只敢告诉他念佛会使他身体舒服些,因为父亲从未学佛,所以也不敢告诉他要发愿求生西方。’
林居士听了不禁摇头说道:‘你平常除了念“无量寿经”外,还要多听、多看净空师父的录音带、录影带及开示的书籍,否则定、慧不能等持,对于我们修行、改过是有影响的,不听师父开示,我们对于世出世间法不能明白,便容易做错、想错、看错,好像对你父亲,你应当要早早为他解说明白,念佛及求生净土的重要,这才是正确的做法,才是尽孝啊!当然在劝说介绍的时候,要善巧方便才行。’
虽然把父亲的胃管拔下以后,父亲看起来似乎比较舒服,但在大众念佛一阵子过后,父亲突然用很沙哑且微弱的声音说出一句:‘不...要...念...了...’。李居士马上要大众收结佛号,在心中默念佛号,保持安静,然后靠近父亲轻声再询问一次,确定父亲是说:不要再念佛了。我听了父亲这么说,心里即紧张又害怕,父亲的业障果真现前了!怎么办?此时,李居士马上对父亲开示:‘阿弥陀佛,老菩萨,你现在要专心念佛,并且听我说几句话,我们生在这个世间有著许许多多的痛苦,有生、老、病、死的痛苦,因此我们的人生一直是苦的,而生命却是无常的、短暂的,我们过去无量劫以来,轮回不尽,贪著娑婆不愿出离而造作无量的罪业,伤害许多的众生,所以今天才会受病痛之苦,这是果报,我们要勇敢承担,千万不要嗔恨;你应当要专心念佛,并且要发心,若到西方一定要优先渡我们自己的冤亲债主,希望他们现在能助你往生,不要障碍你;现在大众陪你念佛,你要自己念哦!阿弥陀佛如果来的时候,手会拿一朵写著你名字的大莲花,你就跳上去坐,不要犹豫、怀疑,知道吗!’李居士并带领众人,马上将刚才念佛的功德回向给父亲及其冤亲债主,大众在回向之后,又继续念佛,这时候林居士到厨房里面详细问明母亲,有关父亲的为人及生前的事业、与平常大家如何称呼他之后,就向父亲开示:‘阿标啊!标仔!你平常为人很好,做人很成功,你生平从事营造业,盖了很多的房子给人住,做了很多善事,也积了不少的功德,所以今天能够遇到念佛,和大众的帮助,但是今天你的身体已经败坏,不能再用了啊!就好像住房子一样,你不要再留恋了;要万缘放下一心念阿弥陀佛,发愿求生西方净土;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虽然这个病很苦,但你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只有念佛,求佛帮助你,你要好好的把握这唯一能解脱、出轮回的机会,唯有自己念佛才能感应佛来接引,往生西方;千万不要再堕落六道轮回,受无量的痛苦,要不然就永远无法再和亲人见面,而且那时一切的痛苦,要比现在痛苦千百万倍啊!你一定要坚强念佛,跟著大众念佛求生西方,那西方怎么去呢?西方就在你的眼前,你只要一心念佛,向佛发愿,说:“我要去西方极乐世界,希望佛来接我。”阿弥陀佛自然就会现前来接引,你只要到了西方极乐世界,先向阿弥陀佛报到之后,就可以马上请假回来看你的家人,并且生生世世随时都可以来救渡教化他们。’
李居士接著问父亲:‘你跟著大众一起念佛好吗?’这时父亲以坚定的口气回答:‘好!’李居士听了很高兴,赶紧要家人立刻排班轮流念佛,共分成三班,每一班负责念佛一小时,他并且在一张大白纸上写著:‘愿以此念佛功德,回向陈标老居士及其冤亲债主,解冤释结,业障消除,共同念阿弥陀佛,求生西方极乐佛国,阿弥陀佛!’并且将文贴在墙上,要每班念佛完毕的家人及莲友回向给父亲及其冤亲债主。
此时李居士及林居士见情况已稳定,就先回去休息,钟居士于是继续领众念佛,而父亲一直像是在睡觉的样子,但偶而会张开眼晴,这时钟居士就将佛像拿给父亲看,如果父亲的眼晴闭起来,而显得有点昏沉时,钟居士就在父亲的耳旁轻轻的敲三下引磬,并大声念佛,让父亲清醒,同时提醒父亲跟著大众念佛,钟居士说:‘老菩萨,如果有以前的亲人或朋友要来带你去那里、或其他的神或菩萨来接你,你都不能跟他去,只有阿弥陀佛才可以跟去,所以要专心念佛,看清楚阿弥陀佛的样子,不要认错,冤亲债主会变亲人或朋友来骗你去受苦、去报仇、去轮回,只有你念的阿弥陀佛,他们变不了,你千万要记住。’
从半夜两点多开始,父亲的眼睛就不再闭起来,眼睛也一直注视著佛像,大众轮班拿著佛像给父亲看,父亲也一直目不转睛的看著,钟居士偶而会将佛像压低,靠近父亲的眼前看父亲的反应如何?此时父亲的眼睛会眨一下,确知父亲并非昏沉无意识的在看佛像,因此也更确信父亲是清楚的在听闻佛号,但钟居士还是会提醒父亲提起正念,而全家在轮班念佛时,由其中的一人负责持佛像给父亲看,父亲的眼睛一直看著佛像,如果父亲的头转动方向,我们也会跟著移动佛像,好让父亲随时都见到佛。
有时父亲会觉得身体发热而掀开棉被,钟居士就会将棉被及往生被重新盖好,并在父亲的身上及床的四周洒一些金光明沙,并小声的对父亲开示:‘老菩萨,你现在要至诚念佛,求弥陀的加持,我们无量劫来轮回不断,也造了很多伤害众生的事情,所以我们都有亏欠众生,我了解你的痛苦,但你要勇猛的忍著,专心念佛,并且发忏悔心,该还的债我们要还,现在受的苦就是在还债,在消业障,千万在这个时候不要起烦恼心,起嗔恨心,只要真心念佛、忏悔,发愿将来一定救渡一切冤亲债主,念念想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定来接你,当阿弥陀佛现前时,佛光照到你的身体,你就会感觉身心清凉、柔软,所有的痛苦全部都会消除,你将所有的烦恼以及愿望托付给阿弥陀佛,他老人家会全部帮你处理好,你现在只要好好来专心跟著大家念佛,求生西方就可以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此后父亲即渐渐的不再掀开棉被。
然而父亲却也开始有了一直吹气呼气的现象,钟居士观察之后,把我叫到一旁,对我说:‘你父亲现在一直有吹气的现象,恐怕离舍报不远,应该不会拖太久,要多加注意更专心念佛。’而此时的我们,看著父亲独自承受著地、水、火、风四大分离的痛苦,而我们子女却完全无法分担他的痛苦,只能跪在佛像前恳切的祈求阿弥陀佛,一定要来接引父亲。
在念佛之中,钟居士不断的提醒我们:‘耳根要注意听念佛机的佛号声,务使佛号的速度整齐一致,并且要用心来念,念佛时“心”要念的清楚,“耳”要听的清楚,如此念久自然一心,倘若有人想咳嗽、打喷嚏或交谈事情,一定要到大厅外,才不会影响到临终人的神识及耳根,因为此时此刻只能有佛号声,其余一切音声都是会影响到念佛。’
原来从未学佛的家人,此时在钟居士的提醒与叮咛之下,每个人无不至诚恳切的发心念佛,并且力求佛号声一致,一心盼望阿弥陀佛慈悲接引父亲往生西方。
清晨五点左右,林居士再度赶来,钟居士就向林老居士说明交接前的详细情形与种种状况,钟居士说:‘老菩萨于三点钟左右即有呼气吐气急促的现象,是临终脱气的征兆,但神识尚且清楚,预判往生辞世的时间近了,可能会在今日上午或中午之前。’林老居士含笑的点点头说:‘目前情形,老菩萨精神尚好,正努力念佛,两、三小时之内还不会走。’林老居士好像很清楚一切,并且很有信心似的。
接著由林居士领众念佛,他并将带来的‘如何念佛往生不退成佛’一书交给我,要我从头到尾仔细看过一遍,这本书里详细的指导我们‘临终时眷属应该注意的各种事项’以及‘如何助念的正确方法’,而这些正是我们目前最迫切需要知道的。
众人在不断的持念弥陀圣号中,不知不觉天色已亮,我立刻打电话给同事代为联络莲友前来助念,在将近上午九点时,父亲的下巴有点抽动,呼吸微弱而急促,我们知道父亲可能接近往生的时刻到了。林居士要我将所有的家人全部集合过来,就在林老居士的领导下,家人大声而虔诚的助念,父亲就在庄严的佛号声中,于上午九点五分,安详的往生;此时父视原来皱紧的眉头,就在这一瞬间舒展开来,更殊胜而不可思议的是,在临脱气的刹那之间,父亲的右手突然伸出棉被外放在胸前,左手举起来做一弥陀接引的手印,就静止不动了,他的手势就如同他在医院,每天在看的那尊阿弥陀佛佛像的接引手势一模一样。而在此时全家人张大著眼睛看著父亲的动作,以为父亲还未断气,但林居士说:‘你父亲的确已经在九点五分往生了。’
我请教林居士:‘为何父亲的左手举起来?’林居士笑著说:‘你父亲是在跟你们挥手道别,大家不必胡思乱想。’林居士要家人继续专心念佛,同时告诫我们:‘这时的助念非常重要,因为断了气之后,很多看不到的事情,是我们无法了解的,所以这时只有专心的念佛来帮助老菩萨。’他并且要我们不要急著通知亲友,除非是要来念佛的,又要我在两边巷口立个牌子,请车子尽量绕道而行,以避免干扰到父亲念佛往生的大事因缘。
时近中午,同事等多人陆续抵达助念,王老师及其母亲也来助念,并告诉我:‘等一会儿,有一位师父会来为你父亲助念。’这当中并有多位莲友也来助念,而在众多莲友的助念之下,不知不觉佛号开始起了变化,同时来的人也开始有许多意见及作为,致使念佛的场面出现了一些状况,当时我非常的紧张,因为有些莲友我并不认识,这使我想到印光大师的嘱咐,也证实了印光大师所说‘众生的业力不可思议。’但经过钟居士的协调之后,佛号声又很快的恢复一致,一切也都恢复了平静。
我问钟居士及林居士:‘我们应该助念多久才恰当?’钟居士说:‘这要看你们子女的发心和亡者的因缘、福报,当然是越久越好,我们谁也无法得知亡者的神识何时出离,因此能如实的遵照古德的遗教去做是最稳当的,所以最好是助念二到三天为宜,这也是你们子女尽孝道最后一次的机会。’于是我们兄弟姐妹们一致决定:‘为父亲助念三天三夜’。希望能尽我们最大的力量,来帮助父亲往生西方。林居士也说:‘你们念佛时,一定要发心来念,才能与阿弥陀佛感应道交,则自然佛力加被,并且能得到龙天护法的守护。’
往生当天的晚上,王居士也来助念,我向他说:‘明天是除夕,我担心大家要忙著过年,大概无法来帮忙助念。’王居士说:‘要大众来帮忙助念的因缘,这需要你父亲本身有此法缘,同时你们自己平时也发心为人助念,劝人念佛,才能广结善缘,但是无妨,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现在只要你们做子女的能发至诚恳切的心为父亲念佛,那比莲友的愿力更大,你不用担心,只要一心念佛,一切自然会圆满。’
有了王居士的鼓励,使我们的信心倍增,兄弟姐妹们互相打气扶持,更加用心的念佛,此时大嫂也在一旁默默的付出,不仅打点著许多事情,而且不眠不休的为父亲助念佛号,不禁教人感动万分。
从中午就来为父亲助念的师父,一直坐在父亲的身旁念佛,直到隔日上午六点才离去,我们想为父亲植福田供养师父,然而师父两次坚决的婉拒,并且说:‘将你们的供养送到有出家人、正法的道场就可以了。’实在令我们家人既感激又感动,师父离去前,还再三叮咛我们:‘四十九天之内,一定要吃素、并要印经书及多念佛,再将功德回向给你们的父亲’。
上午王老师又来,问我说:‘老菩萨入殓后,要停放在那里?’我回答说:‘一般不是都放在殡仪馆吗?’王老师说:‘刚往生的人比较会眷恋自己的身体,而你们如此的用心念佛,棺木放在家里,老菩萨随时都听得到佛号,况且棺木停放在殡仪馆,亲人也无法得知是否有人照料,你们放心吗?有的人住公寓的楼上,都竭尽所能,要将亲人的棺木放在家里,而你们住在一楼,更应该如此!这也是为人子女尽孝道该做的。’听了王老师的一番话,我们全家商议后决定:‘将父亲的棺木停放在家,直到出殡。’
王老师又说:‘入殓前的沐浴、更衣,由自己家属来做最好。’我很惊讶的说:‘可是我们什么都不会,而且也怕做不好!’王老师说:‘子女为父亲沐浴更衣动作会更轻柔小心,你们只要抱著恭敬及孝心来做,一定可以做得很好。’我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她又说:‘你们要先烧好檀香木水,为父亲沐浴之外,还要准备他要穿的衣服,最好找前面开扣子的衣服,比较方便穿,如果没有,可以自行将旧衣服更改就可以了,还要准备一大叠的卫生纸和一条长毛巾,如果时间许可,你们可以买一些檀香粉做成檀香包,放在棺木内,火化时会发出檀香味来,这有恭敬和供养的意思。’我一一的记住,王老师交待的事项。
上午李居士又带著家人前来助念,并鼓励我们:‘一定要专心念佛,就如同调准电台的频道一般,这样才能与阿弥陀佛相应!’下午,林居士也来,于探视过父亲后,一扫这两天以来严肃的表情,林居士很欢喜的说:‘你们放心,不要怀疑,念佛就是这么殊胜,这么不可思议,你不觉得你们全家都在佛光普照之下,肃穆庄严,不像一般丧家愁云惨雾的景象吗?’
今晚是除夕夜,我们全家人决定晚上不轮班,要一起以念佛守岁,陪父亲过年,一方面也希望众人的念佛声能盖过外面的鞭炮声。父亲这一生最后一次与我们全家过年,同时也是我们全家人最祥和、最团圆、也最殊胜的一夜,我感谢父亲以自身来教化我们,这最后的一夜,是如此的难忘,这最后的一夜,在阿弥陀佛的圣号润泽之下,令我们全家渡过了一个宁静又庄严的年夜,也是真正的一个平安夜。
元月二十八日是农历大年初一,因为隔天初二上午就要大殓,我们必须在大年初一当天将入殓要用的物品买齐全,但是母亲担心:过年期间,大部份的商家都休息了,要用的东西恐怕无法买到。一大早王老师又来,知道母亲正在为此事担心,她赶紧安慰母亲:‘老菩萨,您放心,我会想办法。’
当天下午家人在二楼客厅开始做檀香袋,大大小小的约做了三、四十袋,母亲特别为父亲准备明天入殓要穿的衣服,并且将父亲的内衣改为前开式,再缝上扣子,以方便父亲入殓时穿著。
下午三点左右,林居士再度前来探视,并带一位长年待在山上修行的老居士前来助念,而林居士照例上前探视过父亲后,突然低头闻父亲嘴巴,然后掩嘴而笑,并将我拉到一旁开心的说:‘老菩萨散发出檀香味来,这是你们全家人用心念佛,因此得到佛力加持,佛光普照的结果。老菩萨的体内完好,没有败坏,因此才会散发出檀香味。’听了林居士的话,家人们莫不欢喜,并且感到阿弥陀佛大慈悲愿不可思议的力量。
晚上黄师姐及林师姐前来助念,我请求黄师姐明天上午为父亲做大殓前探温的重要任务,印光大师在[临终三大要]中,特别嘱咐叮咛:对于临终助念,大殓之前的探温,特别的重要,是往生助念的关键之一。
大年初二,上午八点,黄师姐和林师姐一到,黄师姐先在佛前礼佛,请求阿弥陀佛佛力加持之后,即和外子恭敬的对父亲顶礼,就从头顶开始探温,再依序一路往下探温,并由外子先将父亲的衣服小心的剪开,再由黄师姐探温,确定全身都完全冷透后,才开始由大哥及外子,在葬仪社人员的帮助下,非常恭敬而且动作轻柔的,为父亲做净身更衣,而此时家人全部在旁持续不断的念佛。
母亲原来非常担心念佛这三天中,父亲全身脏衣且一直包裹著尿裤,又怕临终时有便秽,以至恶臭不净,结果母亲的担心,全是多余的。父亲不仅全身净洁,且毫无尸斑亦无便秽,面貌如生,并且全身柔软,除了口中散发出檀香之外,全身没有任何的异味及变化;就连父亲举了三天三夜看似僵硬的弥陀印手势,经我们轻轻的一放就下来了;而且轻盖在口上的卫生纸也完全干净无染,证明了林居士的判断没错,体内确实完好没有败坏的现象;在场众人看到这种种的瑞相,无不惊叹:‘阿弥陀佛佛力加持,真是不可思议啊!’家人更是感谢阿弥陀佛的慈悲接引,更加深了对佛法及念佛的信心。
父亲自元月二十五日傍晚,从医院回家后,六点起开始助念至元月二十九日大年初二中午,午供完毕,共经过了三天四夜九十小时连续不断的念佛,可称功德圆满,父亲虽然生前未曾学佛,但今日能有此种种的瑞相,家人实在非常的感念阿弥陀佛的慈悲弘愿。
林居士告诉我们:‘不是入殓后,就不用再念佛了,助念还是要持续,念佛须经四十九日才能停止。’王居士也说:‘每天晚上全家人共修念佛两小时,把一切功德回向给老菩萨,这样才是孝顺,也才符合印光大师的遗训。’听了居士们的话,我们全家人从入殓的当天晚上开始,每天晚饭后开始念佛,持续至四十九天为止;每天早、中、晚的供佛,再各念一小时佛号;每次做‘七’时,则从早上供佛时开始,轮班念佛至午供为止。下午则到土城‘承天禅寺’,参加做七的法会,晚饭后再共修念佛两小时。
这期间我们特别恭请林居士、王居士、钟居士、李居士及黄师姐来为家人们开示佛法,并告诉我们:‘在四十九天内要为父亲做功德,丧事不要铺张浪费,将节省下来的费用,移作助印经书及放生功德,回向给父亲,要能做到尽孝而不是卖孝。’因此,母亲及家人们一致决定不发讣闻,不收奠仪,恳辞挽联、花圈,并采用火葬的方式,再将节省下来的费用分别捐赠佛陀教育基金会与了凡弘法学会,助印经书及有声书,以及伊甸园与中华民国防癌协会,希望我们的种种作为,能对众生有所助益,并对父亲的往生净土有所帮助。
父亲的告别式在四、七当天举行,前一晚晚课开始,即由全家人轮班念佛到第二天早晨六点钟,然后移灵到第二殡仪馆举行告别式,感谢苏居士及念居士带领师兄师姐们帮忙,不但帮助我们家属布置会场,还领众念佛、礼佛、绕佛,整个仪式庄严隆重,于上午十一时告别式结束后,移至火化场等待火化;在等待时,家人也持续不断的念佛直到下午五点,火化方告结束,火化后,父亲留下若干舍利子及舍利花。
阿弥陀经上说:‘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缘。得生彼国。’又无量寿经发大誓愿第六品第十八愿上称:‘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号。至心信乐。所有善根。心心回向。愿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唯除五逆。诽谤正法。’父亲虽然一生未曾学佛,但有幸于临命终时,遇到多位善知识的开示及劝他念佛,以及莲友家人长达九十小时连续不断的助念圆满之下,才使得父视能够一心发愿,顺利往生西方净土。
虽然母亲及家人对父亲的往生百般不舍,但是想到父亲现在已经了生脱死,不必再受六道轮回的痛苦,我们家人都更精进的念佛,并为父亲祈愿、祝福,期待它日能在极乐佛国再团聚,于九品莲花池畔,共侍弥陀于左右。
今天后学有此因缘,将家父往生的经过纪录下来,多靠王居士的发心及鼓励,同时也诚心的希望,能够有助于大众、同修,于往生路上志愿坚固,信心不退,同心同愿念佛,求生西方极乐净土。
在此我们全家以最诚挚的心,感谢帮助我们的诸位善知识,他们不辞劳苦的帮助我们,才能让家父顺利往生,功德圆满,并祈愿佛力加持护念诸位善知识,能渡更多的众生,同登彼岸 阿弥陀佛!
结 语
此缘增长,彼缘灭尽,道尽了情器世间的生住异灭与成住坏空,也道出了“因、缘”二字实乃一切万法之本源,一切的善与恶,无不成就于“因、缘”之中,故而所造的因不同,所受果报则有不同。而时值末法,邪说盛行,然而 释尊却早已为此时的众生点下了一盏明灯[念佛法门],佛陀并且曾在大集经上说到:‘末法亿亿人修行,罕一得道,唯依念佛,得度生死。’
我们有缘拜读陈标老居士往生记实,知道陈老居士晚年病苦缠身,于临终前幸遇善知识及与子女在开示劝导之下,一念回光,菩提拼现,一心称念阿弥陀佛,直至舍报之时现出种种瑞相,使大家深深的感受到 阿弥陀佛不舍一切众生的广大悲愿,亦彰显出“念佛法门”之殊胜。虽说业力不可思议,然佛力更是不可思议,也更使我们体认到所谓“佛事门中,有求必应”,而如理如法的求则是关键之所在。
更加发人深省者,所谓“真正”的“临终关怀”,不在于世俗般的软言慰藉,而是在于如何令临终病人在心灵上能得到家亲眷属们的“真爱与慈悲”,所谓“慈能予乐,悲能拔苦”,如何让其离苦得乐、永脱轮回,才是最真切、最真挚的慈悲与关怀。
我们娑婆世界的导师 释迦牟尼佛与西方极乐世界的导师 阿弥陀佛,祂们日日接引众生,演说著苦、空、无常、无我之真谛,无非是告诉我们人世间之诸苦与幻化不实,而你我最终之归宿,无非也是西方极乐净土。若能明了此意,则当慎思念之,况且千经所指,万论所归,都说明了 “阿弥陀佛”万德洪名,实乃济拯群萌出苦之良药。
笔行至此,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者,陈老居士舍报之时,得蒙 弥陀加被,善缘增长,遇到净宗善知识的开导,以及家亲眷属的孝心、孝行护持,往生成功一生成就。忧者,乃是佛法如此之好,知道的人却是那么少,如法奉行者更少,知道念佛而发愿求生者更是稀有,试问,又有多少人能像陈老居士般的善根福德因缘具足呢?
但愿佛日增辉,法轮常转,祈愿大众策励自行,发心荷担如来家业,让长夜明灯永续不灭,更让 阿弥陀佛广大悲愿普摄十方法界,令一切众生共入 弥陀大愿海中。所谓“一心念佛心转境,十方世界皆弥陀”,愿此一往生记实,能带给社会广大的回响,利益无边的众生。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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