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志宏：共同富裕和政府垄断背道而驰 不要再忽悠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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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26日 09:36凤凰网财经

莫志宏 北京工业大学副教授，九鼎公共事务研究所研究员

好友业进无数次地谈到要把“收入分配”的提法换成“收入分布”，同时，一直坚定地反对政府动不动讲什么“收入分配改革”这样的问题。很多人不理解。在这个年代，严肃的知识分子经过严肃的思考而讲出来的东西由于与人们心目中的定见或成见不一致，很容易被当成是闭门造车、或哗众取宠的浮论。不排除有这样的知识分子言论。但是，就人们对于“收入分配”的关注，以及人们对于政府所寄予的(通过收入分配改革而实现一个更公平的社会)的厚望而言，我确实觉得，业进讲得完全正确，而大多数民众确实存在着一个基本的认识上的误区。这个误区就是，以为今天看到的差距不断加大的收入分布现状，是某个特定主体-如政府-可以直接加以改变的，就像在计划经济条件下每个人收入多少是由政府-计划者直接决定的一样。

不错，即便是今天，我们仍然相信政府可以直接插手干预很多事情。但是，一方面，从经验判断来看，政府直接插手很多事情即便其初衷是为了实现某种公共利益(真实存在的，或者虚构的)，或者是打着这样的幌子而行为的，其结局往往也是背道而驰的—— 那些被赋予了权力的政府机构往往自己成为最难根除的既得利益的一部分，而那个民众寄希望得到维护的公共利益则成为了这群主体巩固自己权力的借口，另一方面，当人们——不管是公众还是政府——把关注的焦点集中到某种可以观察到的结果上(如收入分布格局的严重失衡、高房价)时，其实会忽略掉更基本、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结果背后的结构和过程。

只讲结果的不好、不公平，但是，却避而不谈造成这样的结果的制度性、结构性因素，这，如果不是头脑不清楚，就是有意地误导民众、试图用浅薄的高调来迎合民众。以收入分布问题为例。如果政府只是高调地宣布要使之更公平、更合理，而根本不对那些众所周知的造成这种局面的制度性、结构性因素(如，以国有的名义在一些行业搞垄断，实施行业准入政策，以及其他的各种基于权力的“分租”政策)，这典型的就是精神按摩、就是欺骗。

话说回来，一个国家有什么样的政府政策、有什么样的政府作秀，是与广大民众对很多问题的认识密切相关的。如果今天大量的民众仍然会被“共同富裕” “低碳经济”“绿色经济”等这些听起来很美好、但缺乏相应的手段支撑的愿景所迷惑，那么，可以相信，我们的政治家们仍然会通过许诺美好的愿景而赢得人心，而为了实现这样的愿景需要进行的制度性、结构性改革却被一次次的“愿景承诺”而被回避掉。

光关注果而不关注因，这种心理定势可能是人性的一部分，因此可能不好改变。就此而言，确实需要社会中一个个的个体具有理性思考的能力以抵御不靠谱的“愿景忽悠”(难道我们还没有被一大二公的 “社会主义”承诺给我们的美好愿景害得够惨吗？)。另外一方面，过去的意识形态如国有制与社会主义、于各种的所谓公共利益或国家利益的关联性也确实需要反思。我们至少不能一方面呼吁放开市场、打破垄断，但另一方面又认为国有垄断是合理的、并以各种的名义强化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