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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评] 印尼大选落幕,“佐科时代”得以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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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2-21 03: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印尼大选落幕,“佐科时代”得以延续?

 报姐talk 全球报姐 2024-02-18 0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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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4日投票结束后,普拉博沃与吉布兰与支持者见面

/胡毓堃

编辑/漆菲

被称为“全球单日最大规模选举”的印尼大选,于2月14日落下帷幕。

从印尼官方认可的总统选举快速计票结果来看,现任国防部长普拉博沃·苏比安托(Prabowo Subianto)与竞选搭档总统佐科的长子、梭罗市现任市长吉布兰·拉卡布明·拉卡(Gibran Rakabuming Raka)满足一轮胜选的条件,就职正副总统只是时间问题。

自去年10月吉布兰宣布搭档普拉博沃参选、退出参与执政的国会最大党——民主斗争党以来,原本呈现“三足鼎立”态势的选情风云突变,出现普拉博沃与吉布兰一枝独秀的迹象,无论是选前民调还是此次快速计票的结果,不过是确证了这一点。

已经任满两届的现任总统佐科·维多多没参加本次大选,但他的名字和身影却无处不在。普拉博沃突然一骑绝尘,被普遍视为佐科事实支持的结果。而他在竞选期间表态会延续佐科的政策,不仅成为本次大选的胜利密码,也引发外界疑问:佐科卸任之后,“佐科时代”是否依然延续,乃至出现新的“政治王朝”?

扭转局势的老少组合


印尼大选被称为“全球单日最大规模选举”,涵盖正副总统、人民代表会议(国会)、地方代表理事会、省议会、县市议会选举。在这个拥有1.7万多个岛屿的世界第四人口大国,本次大选的合资格选民超过2.04亿。

2月14日,两亿多选民前往印尼超过82万个投票站(TPS),在超过1万名候选人中做出选择。为了完成体量如此庞大的投票工作,印尼出动的选务工作者数量超过574万人。

2019年大选期间,由于繁重的人工计票工作、危险的选票运输路途,近900名选务工作者甚至因公殉职。由于类似原因,此次印尼大选在计票上需要数周时间——点完累计约12亿张选票后,官方结果将在3月20日前公布。新任总统将于10月20日在印尼新首都努山塔拉举行就职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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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选举工作人员手持选票,展示正副候选人。

不过,如此漫长的等待之前,印尼官方认可各家民调机构通过快速计票提前发布结果。过去几届总统选举,快速计票结果与官方最终结果高度一致,使得前者具有相当高的可信度与指向性。今年大选也不例外。

情人节当天的投票结束后,多家民调机构的快速计票结果显示,“普拉博沃-吉布兰”组合的得票率约为57%,且在全国38个一级(省级)行政区的至少35个省得票率高居第一。相比之下,另两组候选人——雅加达首都特区前省长阿尼斯·巴斯维丹与民族觉醒党总主席穆海明·伊斯坎德尔组合和中爪哇省前省长甘贾尔·普拉诺沃与现任政治、法律和安全事务统筹部长穆罕默德·马赫福兹·马哈茂丁(下称马福德)组合——得票率预计分别约为25%和17%。

按照上述数据,普拉博沃完全满足“一轮胜选”的条件,即普选得票率超过50%,且在印尼过半省区的得票率不低于20%。

“我们感激快速计票的结果。所有的测算和民调机构,包括我们对手阵营的机构的数据显示,‘普拉博沃-吉布兰’组合一轮获胜。”2月14日晚的演讲中,普拉博沃已然宣布胜选。他同时表示,仍需等待选举委员会宣布最终计票结果。

这是印尼自1998年实施民主改革以来举行的第六次大选,也是第二次出现三方竞逐的情况。不过,选举制度设计中的第二轮投票、终极对决恐怕不会出现。

哪怕把时光倒流至一年前,“三足鼎立”之势仍旧悬念丛生。但从去年秋冬开始,普拉博沃在支持率上遥遥领先,直到投票结束。出现转折的变量,无疑是佐科长子吉布兰的助力。

现年36岁的吉布兰早就被看好能接班父亲,从而得到不少佐科支持团体的青睐。唯一限制他参选副总统的便是年龄——印尼选举法规定,竞选正副总统需年满40岁。为此,佐科特地呈文印尼宪法法院。

去年10月17日,宪法法院时任首席大法官、佐科的妹夫安瓦尔·乌斯曼做出裁决:曾当选过地方领导人的候选人不受40岁年龄门槛的限制。吉布兰是现任梭罗市长,恰好符合“例外情况”。于是,这一极富争议的“吉布兰裁决”为他登记参选铺平了道路。安瓦尔则因触及“利益冲突”被裁定严重违反道德与行为守则,最终被撤职。

几天后,普拉博沃阵营正式官宣吉布兰成为其竞选搭档,组成年龄相差两倍、最不可思议的老少组合:要知道,在此前两次大选中,普拉博沃是同佐科竞逐总统的死对头,甚至引发了流血冲突。吉布兰以这样的方式与父亲所属的民主斗争党划清界限,给外界传递的信息成为扭转民意的关键。

首先,吉布兰作为印尼史上最年轻的副总统参选人,对年轻选民的吸引力远超另外两组竞争对手。

印尼选举委员会的数据显示,本次大选约53%选民的年龄在40岁以下,争取年轻选民是事关本次竞选成败的关键。去年夏天以来,印尼媒体《罗盘报》(Kompas)的民调显示,普拉博沃在17岁至39岁年龄段选民中支持率稳定领先于另两个对手。吉布兰携其年轻面孔和清新形象加入,进一步提高了这对竞选组合在年轻群体中的人气。

“吉布兰……我和好多人一样深受他的启发,因为他还很年轻,也很勇敢,年纪轻轻就有雄心壮志,是年轻人的榜样。大家都想要像吉布兰一样成功。”一位印尼年轻人在接受新加坡《联合早报》采访时,道出了他们支持这位总统公子的原因。

电视辩论中,吉布兰一改爪哇人低调温和的作风,用咄咄逼人的态势和话语质问两组长辈对手,甚至用傲慢的姿态做出戏谑动作,讽刺甘贾尔的搭档马福德“打小抄”。他在引发争议的同时也让年轻网民感受到自己熟悉的辩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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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举期间,甘贾尔、普拉博沃、阿尼斯(从左到右)参加电视辩论。

比年龄更重要的,则是吉布兰的独特身份。

接受卡塔尔半岛电视台采访时,普拉博沃曾直言不讳地说:“如果你注意到的话,事实上有一个40岁以下的副总统,这在西方许多国家是很正常的。在印尼,这已经成为某种问题,不是因为他还不到40岁,而是因为他是总统的儿子,这让一些圈子感到难过。”

在外界看来,最“难过”的无疑是佐科所属的民主斗争党——总统的长子加入敌方阵营,相当于对外宣告总统其实在支持普拉博沃,这给了该党候选人甘贾尔致命一击。

早期民调中,甘贾尔曾遥遥领先,被认为最有希望接班佐科。几个月前,佐科面对支持者描述了一张接班人画像:“从他的脸上、外表就能看出来。他的脸上起了皱纹,因为他总是想起人民,他的头发也都变白了。”以白发形象示人的甘贾尔,一度被视为佐科口中的“白发人”。

但随着时间推移,据细心媒体观察,佐科和普拉博沃“越走越近”。事实上,佐科从未明确表态支持哪一组候选人,还曾宣称“为了国家利益,我支持所有候选人”。但他不止一次与普拉博沃同框,两次被拍到与其共同进餐,佐科小儿子卡桑及其领导的印尼团结党(PSI)也公开宣称支持普拉博沃。

所有这些让选民觉得,支持普拉博沃就是支持佐科。结果也十分明显——长达75天的竞选期里,普拉博沃在多个民调中领先。

作为总统,佐科过去十年的执政可谓深得民心(民调满意度高达75%至80%以上),因此他的态度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选民的投票倾向。对于候选人来说,谁能得到佐科的“政治遗产”,谁就有希望赢得大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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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科执政十年间,支持率一直保持高水平。

早在竞选期间,普拉博沃就不遗余力地宣称自己是佐科路线的继承人。投票前的2月10日,普拉博沃在《罗盘报》发表署名文章,标题为“我是佐科·维多多总统团队的一员,将继续执行他的政策”。

可以说,佐科虽不在候选人名单上,却是印尼大选最具决定性的影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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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总统候选人政见对比。来源:《联合早报》


“全体印尼人的胜利”


“这场胜利是全体印尼人的胜利。”快速计票结果出炉后,面对欢呼雀跃的支持者,普拉博沃说出了这句熟悉常见的胜选感言。

与普拉博沃阵营一片欢腾形成对比的,是竞争对手的失意。主打反对、改变的阿尼斯表示将继续其寻求改变的运动,并强调计票仍未结束、需等待官方结果的出炉。

甘贾尔则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2月14日晚,当英国广播公司(BBC)记者前往其位于雅加达中部的竞选总部探访时,却不见他的身影。一位记者告知:“甘贾尔已经离开,只说了他想回家。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普拉博沃能在三方竞逐中遥遥领先,甚至赢得年轻选民的支持,的确令人惊讶。72岁的他曾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铁腕将军,在苏哈托时代饱受侵犯人权的指控,留下不少血腥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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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岁的普拉博沃在投票现场。

显然,对于选民(尤其是年轻群体)心态的把握,在这场竞赛中至关重要。

印尼青年社会运动组织“明智选择”(Bijak Memilih)联合创始人阿比盖尔·利姆利亚(Abigail Limuria)指出,年轻选民的主要关切在于生活质量、腐败问题、政府机构的诚信与廉洁、环境问题等。具体来说,超出全国平均水平四倍的青年人(15岁至24岁)失业率、优质教育的短缺、以雅加达为代表的城市严重污染,让他们最为在意。

与此同时,经历新冠疫情后,印尼人成为全球最重度的手机用户。2022年,印尼八成人口拥有智能手机,超过2.12亿用户通过手机访问互联网,数量惊人。调查显示,印尼人每天花在手机上的时间超过5.7小时。美国智库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CSIS)2022年的调查发现,40岁以下的印尼选民中,60%的人将社交媒体作为主要信源,其次才是电视(40%)。

这让印尼最火的两大社交平台——TikTok和Instagram,成为本次大选的“数字战场”。

甘贾尔在TikTok平台的粉丝最多,他在竞选官网主页设置了“Z世代”菜单,专门介绍面向年轻人的政策项目,包括青年学生免费上网、中小企业电商市场准入。阿尼斯多次在TikTok开直播,以互动形式向选民介绍他的施政理念,例如教育和信贷平权,以及设立包容性的政策制定机制。

年龄最大的普拉博沃专注于Instagram的耕耘。从去年10月到大选前,借助吉布兰“入伙”后的效应,他的平台粉丝数量暴涨50%,达到950万,远超另两个对手。

为了改变自己退伍中将的形象,普拉博沃开始“萌化”自己,改穿世俗衬衣、并用人工智能生成了“gemoy”(可爱)的老爷爷形象。他和吉布兰的动漫组合形象被投放于各类社交平台、短视频广告和竞选物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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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博沃和吉布兰的卡通形象。图源 X_@ferizandra

据统计,TikTok上光带有#Prabowo标签的帖子浏览量就超过190亿次。经过立体轰炸式的营销,普拉博沃“跳舞老爷爷”的形象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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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博沃打造的“跳舞老爷爷”卡通形象。来源:BBC

普拉博沃的成功,某种程度上与两年前胜选菲律宾总统的小马科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首先,两国近六成选民是“千禧一代”和“Z世代”,对于老马科斯治下的菲律宾和苏哈托时代的印尼记忆不深(尽管他们反对威权和贪腐),这意味着二人背负的所谓“威权统治、人权污点”对选情伤害有限,不影响他们争抢本国年轻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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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选民年龄结构,近六成选民是“千禧一代”和“Z世代”。来源CNN_Indonesia's General Elections Comission

其次,相比对手,二人明显更擅长宣传——无论是回避电视辩论、拒绝接受采访、专攻社交平台的小马科斯,还是把社交平台、人工智能等工具运用到极致的普拉博沃,都成功地借助新技术塑造了自己在年轻选民心中的美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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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三位总统候选人在两大社交平台的粉丝数量。来源:Social Blade, trendHERO

再次,小马科斯找来菲律宾时任总统杜特尔特的长女莎拉·杜特尔特-卡皮奥作为竞选搭档,普拉博沃则选择了佐科长子吉布兰,这种做法帮助他们与现任元首建立起有效的“攻守同盟”;二人也都承诺将延续时任总统的路线政策,分别得到杜特尔特和佐科的间接支持。

此外,二人积极回应年轻选民关切的现实问题,对经济增长、促进就业等民生议题做出政策承诺,给了这些选民足够的可靠感和可信度。

但对于渴望改变的人来说,印尼大选的结果让他们感到忧虑。

阿尼斯十年前是佐科竞选阵营的发言人,如今与佐科做出切割,以“变革”为名吸引反对普拉博沃乃至佐科的选民。这位做过大学校长、拥有丰富学术经历的雅加达前省长,在迁都努山塔拉、举债大兴基建、扩大外资、推进自由贸易、反腐等问题上均与佐科的政策相左。

为了阻止普拉博沃,阿尼斯和甘贾尔的团队甚至有过非正式接触,讨论合作的可能。然而,随着普拉博沃在第一轮投票取得压倒性优势,二人的合作提前宣告结束,改变的曙光也就显得遥遥无期。

另一个对普拉博沃胜选感到担忧的群体,在意的是印尼的民主制度前景。除了一度以伊斯兰教强硬派形象作为“人设”,这位曾经的苏哈托二女婿不乏“历史污点”:为了获得接班人地位,他在1998年苏哈托下台前后的骚乱期间强力镇压反对力量,被认为是东帝汶屠杀事件的直接指挥官,并参与了当年5月的排华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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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的印尼暴乱。

普拉博沃后来否认自己参与过这些骚乱行动。但2013年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时,他含蓄承认自己参与过血腥镇压,他说,“我曾是一个已经不复存在政权的军官,那之后,某些行动被认为是非法和犯罪的。需要有一个替罪羊。”

经历了短暂流亡生涯后,他重返印尼政坛,此后三度参选总统。2019年败选后,普拉博沃选择与佐科和解,并受邀入阁。

2014年大选期间,普拉博沃提出要回归最纯粹的1945年宪法、执行苏加诺的“潘查希拉”(建国五项基本原则,即信仰神道、人道主义、民族主义、民主主义、社会公正)。一旦如此,意味着印尼将废除1998年开始的“烈火莫熄”(Reformasi,意为“改革”)成果(以宪法修正案形式呈现),宪法法院、人权宪章、法院独立、总统直选及任期限制也将不复存在。

考虑到修宪所需的国会多数门槛,即便普拉博沃上台也难以轻易实现这种愿景。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不是所有印尼人都把他的胜选视为国家的胜利,一旦进入普拉博沃时代,国家前景的不确定性势必牵动整个印尼社会。


“佐科时代”能否延续?


最大的不确定性,在于“佐科时代”乃至佐科家族的“政治王朝”能否延续。

新加坡管理大学社会科学学院人文学科助理教授夏洛·史迪雅迪(Charlotte Setijadi)在接受《联合早报》采访时言之凿凿地说:“佐科发挥了‘造王者’的力量,我们可以预计佐科的‘政治王朝’会延续,特别当他的儿子吉布兰成为副总统、小儿子卡桑是党主席,女婿是棉兰市长。”

讽刺的是,佐科上台时,没有政治家族或军方背景的他,一度被视为开启文官治国的先河,是该国民主改革的进步。但经过十年耕耘,佐科在积累超高民望的同时,围绕他的新“政治王朝”若隐若现。

无论是推举长子参选、和原政敌达成“交易”、还是背弃自己所属政党,在程序和正当性上都存在瑕疵。

这就要谈到佐科与民主斗争党总主席、苏加诺女儿梅加瓦蒂的关系。

从2015年党代会称佐科是“工作人员”,到今年1月的集会活动当面暗讽“没有民主斗争党就没人知道佐科”,梅加瓦蒂始终希望将佐科置于该党掌控之下。可随着政治影响力的与日俱增,佐科愈发不愿受制于梅加瓦蒂,两人之间的嫌隙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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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加瓦蒂和佐科早就面和心不和。

去年春天,佐科不遗余力地为同党的甘贾尔背书,帮助后者挫败了梅加瓦蒂推举自己女儿上位的企图,甘贾尔也因此顺利成为该党总统候选人。

而为了摆脱这种牵制,佐科不惜挑战基本政治伦理,支持老对头普拉博沃,并借机扶植长子吉布兰。1月10日,他刻意缺席民主斗争党51周年党庆而选择出访菲律宾,公开与该党拉开距离。

用印尼民调机构“印尼政治参数”主任阿迪·普拉伊特诺(Adi Prayitno)的话说,佐科已经对该党喊出了“三次离婚”(按伊斯兰教义,这等于解除婚姻)——不支持甘贾尔、不参加“甘贾尔-马福德”组合的官宣活动、缺席党庆活动。

佐科希望延续自己的政治影响力和路线,这一点在印尼人尽皆知。早就习惯“选人不选党”的印尼选民,对于佐科寻找接班人的举动也并无怨言。

佐科任内,印尼经济表现突出(GDP平均增速达到4%)、主场外交(2022年G20峰会)亮眼、以雅万高铁和迁都为代表的基建如火如荼……民众支持佐科,自然希望佐科的政策路线能够持续,以期更多成果得以实现。

佐科路线看起来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普拉博沃上台后,是否会兑现选举承诺成为真正的“佐科接班人”,并坐视佐科家族继续做大?

在菲律宾,小马科斯上台不到两年的动向或许能为印尼民众提供参考:今年1月底,卸任总统杜特尔特在扫毒运动、叛军谈判、对美政策等问题上与小马科斯矛盾激化,对后者发起言语攻击,并借自己儿子、达沃市长塞巴斯蒂安·杜特尔特之口,要求小马科斯为其懒政“辞职下台”。

考虑到印尼政治人物多次参选、分分合合屡见不鲜——此次参选的普拉博沃、阿尼斯、甘贾尔分别当过佐科的对手和盟友,普拉博沃能在五年内从“宗教保守强硬派”变成“佐科接班人”,很难不让人相信这不过是为了胜选的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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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科与普拉博沃曾经是对手,如今成为盟友。

一旦这种实用主义的竞选策略、政治交易实现了既定目标,实权在握的普拉博沃是否会忠实执行佐科路线、提携佐科家人?至少印尼学界和政治分析人士对此并不确定。

现在看来,最可能影响普拉博沃的未必是佐科家族,反而是国会中的其他党派:根据国会选举的计票情况,民主斗争党的得票率相比五年前没有流失太多,依然位居第一;支持率一度遭反超的专业集团党(Golkar)得票率保持第二,普拉博沃领衔的大印尼运动党(Gerindra)估计仍是第三大党。

普拉博沃的当选着实抛下一颗震撼弹,可无论是延续“佐科时代”,还是让“民主倒退”,并没有明确信号发出。正如所有大选一样,印尼政坛最大的悬念不在选举本身,而是选举之后。

(作者系中国翻译协会会员、国际政治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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