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摩诘经实证】弟子品第三 阿难

大牛Steve

【维摩诘经实证】弟子品第三　阿难

實證佛教研究中心

      佛告阿难：「汝行诣维摩诘问疾。」

      这个时候佛陀又告诉了阿难尊者：「请你代表我去探问维摩诘居士的疾病。」

      阿难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诣彼问疾。所以者何？忆念昔时，世尊身小有疾，当用牛乳，我即持钵，诣大婆罗门家门下立。时维摩诘来谓我言：『唯，阿难！何为晨朝持钵住此？』我言：『居士！世尊身小有疾，当用牛乳，故来至此。』维摩诘言：

      阿难尊者说：「世尊啊！我没有办法胜任探问维摩诘居士疾病这个任务，怎么说呢？我记得以前，世尊身上有小小的疾病，必须服用牛乳，我就拿着钵，到一个婆罗门那里准备乞讨牛乳。这个时候维摩诘居士来告诉我：『喂，阿难！为什么大清早的你就拿着钵在这里呢？』当时我告诉维摩诘居士：『居士啊！是世尊有一点不舒服，必须服用牛乳，所以我来到这个地方。』维摩诘居士就说：

      止，止！阿难！莫作是语！如来身者，金刚之体，诸恶已断，众善普会，当有何疾？当有何恼？

      停，停，阿难！你不要讲这种话，你要知道如来身是金刚之体，已经把所有的恶法都断掉，该积集的善法也全部都积集了，怎么可能会有疾病呢？又怎么可能会有各种烦恼呢？

      默往，阿难！勿谤如来，莫使异人闻此麁言；无令大威德诸天，及他方净土诸来菩萨得闻斯语。

      你不要再过去了，阿难！你这样是在毁谤如来。不要让其他人听到你讲这种粗恶的话，你也不要让天人还有他方净土过来的菩萨听到你讲这种话，他们会笑掉大牙的。如果他们听说释迦牟尼佛生病要服用牛奶，人家会说这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阿难！转轮圣王，以少福故，尚得无病，岂况如来无量福会普胜者哉！行矣，阿难！勿使我等受斯耻也。外道、梵志，若闻此语，当作是念：「何名为师？自疾不能救，而能救诸疾？」

      阿难！你必须知道，转轮圣王不过就是一点点的福德，就已经不会生病了，何况是如来呢？如来把福德全部累积在身上，累积了三大阿僧祇劫才成就的如来身，阿难你要知道，你如果真的这样去乞讨牛奶，我们会觉得很丢脸的。如果让外道修行人听到，他们一定会作这种想法「自称为师，结果自己的疾病都救不了，怎么可能会救别人的疾病」。

      仁可密速去，勿使人闻。当知，阿难！诸如来身，即是法身，非思欲身。佛为世尊，过于三界；佛身无漏，诸漏已尽；佛身无为，不堕诸数。如此之身，当有何疾？当有何恼？

      你赶快偷偷回去，不要让人家知道你来干了这种事情。阿难！你要知道，所谓的如来身是法身，不是思欲身。佛陀已经超越了三界，佛身没有各种烦恼，就算原先有烦恼也早就断掉了。佛身是无为法，不落入现象界的数上面，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会有疾病？怎么可能会有烦恼？

      「仁」就是「仁者」的简称。

      「数」，印度人和中国人都有这种观念，现象一定是可以数的，所以称为「诸数」。反过来说，不是现象的东西就不能计数，称为「不堕诸数」。

      这里讲的佛身都是指如来法身。佛陀在人间也示现五蕴身，但这个五蕴身在道理上讲也不应该生病的，因为生病就表示烦恼没有断掉，还有恶业没有偿还，所以必须生病。以佛身来讲，这是无法想象的事。假设一个小菩萨感冒或鼻子过敏，他有这个毛病不奇怪，因为他才刚开始修行不久，跟佛陀是没办法比的。菩萨道非常漫长，初地便「永伏性障如阿罗汉」，不会再新造恶业，之后又有二个阿僧祇劫可以酬偿恶业，怎么可能到成佛的时候还有恶业尚未现起？所以佛陀肉身的疾病只是示现而已。

      《实证佛教通讯》第十二期有一篇〈善解如来秘密之教〉，提到佛陀曾经装病，请阿难去问明医耆婆，耆婆面无表情地说「应当服酥」。其实耆婆是个大修行人，他知道这是演戏，所以他随便说说，反正酥是食品，没有病也可以吃。如果佛陀不示现生病的话，以后佛教的出家人要怎么办？如果出家人生病，就会有人说：「本师释迦牟尼佛从来不生病，为什么你会生病？是不是你修行不够好？」这样以后这些佛弟子生病也不敢让人知道，岂不是很可怜吗？其实佛弟子离佛陀的修证层次非常遥远，他们生病也是没办法的事。甚至阿罗汉也会被毒蛇咬死，或者被外道活活打死，阿罗汉都有业障了，不要说其他人，有这些疾病也是难免的。所以，如果佛陀不示现生病而服药，以后佛弟子生病的时候统统都被人家质疑，说「你是不是修行不好」，这样对于佛法的弘传会有很恶劣的影响。所以佛陀要表演生病，这有它的用意。

      「时我，世尊！实怀惭愧，得无近佛而谬听耶！即闻空中声曰：『阿难！如居士言。但为佛出五浊恶世，现行斯法，度脱众生。行矣，阿难！取乳勿惭。』世尊！维摩诘智慧辩才，为若此也。是故不任诣彼问疾。」

      阿难尊者接着说：「这时候我觉得非常丢脸，心里想：『是不是因为我没有靠近佛陀所以听错了呢？』这个时候突然空中有声音：『阿难，这位居士讲得都是对的，但是因为佛陀出现在这个五浊恶世，所以示现了这样一个法，这也是为了度脱众生的关系，所以你尽管继续做，没有关系。你还是去跟人家要牛奶，不要觉得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阿难尊者讲到这里就说：「世尊，这位维摩诘居士的智慧辩才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根本没有办法跟他对答，所以我实在是没有能力代表佛世尊去探问他的疾病。」

      如是五百大弟子各各向佛说其本缘，称述维摩诘所言，皆曰：「不任诣彼问疾！」 佛陀一个一个问，这些声闻弟子统统跟佛陀讲述自己跟维摩诘居士交往的经验，然后都说：「我没有资格去探问他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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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摩诘经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