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格战斗机在越南上空，尽管偶尔会取得胜利，但还是无法阻止美军

源济

米格战斗机在越南上空，尽管偶尔会取得胜利，但还是无法阻止美军

Original 李昭辉 空军之翼  2019-10-03

　　译者注：本文原文发表在2019年10月刊的美国《空军》杂志（AIR FORCE Magazine）上，原作者是《空军》杂志的特约编辑约翰•科雷尔（John T. Correll）。科雷尔曾担任过18年的《空军》杂志主编，并为《空军》杂志撰写过大量稿件。译文所配图片有改动。

　　“美军的空勤人员明显更有战斗力，但北越方面拥有好几项优势。”

美国空军一架F-105D战斗轰炸机的20毫米口径炮弹击中了前面这架北越的米格-17战斗机，照片摄于1967年6月3日

背景概述

　　战争刚开始时，北越空军是一群名不见经传的“乌合之众”，使用着过时的、别人弃之如敝履的装备。北越空军的第一支部队成立于1959年，装备的第一架作战飞机是T-28教练机，飞行员还是从老挝空军叛逃过来的。之后，越南人民空军——这是北越空军的正规叫法，缩写为VPAF——派遣飞行员前往苏联，接受驾驶米格战斗机的训练。不过，直到1964年2月，当苏联向北越空军赠送了36架米格-15及米格-17战斗机后，北越方面才有了自己的喷气式战斗机。

　　为安全起见，北越方面将这些米格战斗机部署在中越边境两侧的地区，直到1964年8月美国军舰在东京湾遇袭，接着成建制的美军部队部署到东南亚后，这些米格战斗机才被部署到河内附近的福安（Phúc Yên）空军基地。

美军航拍的福安空军基地

　　越南人民空军直到1965年11月才获得首批米格-21战斗机，而米格-15和米格-17则被认为无法对后期型号的美国战斗机构成真正的威胁。因此，在1965年4月3日，当两架米格-17在河内以南突然袭击了美国海军的一支打击编队，并用23毫米口径航炮扫射了F-8E“十字军战士”战斗轰炸机时，是颇令人惊讶的。

　　北越方面错误地认为，他们击落了两架“十字军战士”，实际上，北越飞机仅重伤了其中的一架。不过，第二天北越人会迎来更好的运气。4月4日，在得到美越双方确认的北越空军的首次空战胜利中，米格-17击落了两架美国空军的F-105，后者当时正在攻击清化省的“龙之颚”大桥。米格-17穿过一层厚厚的云雾进入战场，避开了进行保护性空中巡逻飞行的F-100战斗机，令挂满了沉重炸弹的“雷公”根本无法招架。

　　美军针对北越空军的首场胜利是在1965年6月取得的，是由从东京湾的一艘航空母舰上起飞的一架海军的F-4B战斗机斩获的。直到7月10日，从泰国乌汶空军基地起飞的数架F-4C击落了两架米格-17，才让美国空军取得了越南战争期间的首场空战胜利。

表现越南空战期间米格-21与F-4激战的绘画作品。实际上，与其主要对手F-4 “鬼怪Ⅱ”相比，米格-21“鱼窝”要小巧玲珑得多

　　美国空军和美国海军的战斗机在两个阶段与北越的米格战斗机展开过对抗：1965年至1968年和1972年至1973年。在中间相隔的那段时间，双方展开了试图结束战争的谈判，在此期间美军中止了在北越上空的行动。

　　美国飞行员和飞机明显是占优的，并且在数量上具有压倒性优势。饶是如此，轻小且转弯速率很快的米格战斗机仍然被证明是些强悍的对手。美军的空勤人员共击落了196架米格战斗机，其中空军击落了137架，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击落了59架，美军方面也损失了83架飞机。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这一战绩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相去甚远：当时，美国陆军航空队获得了15000多个确认的空战胜利；哪怕是与朝鲜战争相比也大大不如：在朝鲜战争期间，美国空军的F-86击落了792架米格-15，并获得了超过10比1的战损交换比。

　　越南战争是另一种形式的战争。

有限目标

　　在越南战争期间，经典意义上的“赢得空战胜利”并不是美越双方所遵循的战略，对他们而言，击落敌机始终是次要的目标。

　　美军战斗机与米格机交战的目的是保护空袭编队。第7航空队负责作战的副参谋长奥尔顿•斯莱（Alton D. Slay）少将就表示：“击落米格机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保护空袭部队。所有击落的米格机都被视为是‘额外的红利’。无论击落的米格机有多少，有一架空袭飞机被击落就会被视为任务失败。”

　　而对美军的对手来说，北越方面投入战场的米格机也是专门用来拦截美军的空袭编队的，这些米格战斗机在风险过高时会避免战斗。“米格机的主要任务是干扰轰炸空袭，它们试图迫使飞来的F-4和F-105在到达目标之前就扔掉炸弹，这一策略充分利用了美军交战规则的局限性，并防止了F-4与米格机混战在一起”，美国空军的历史学家沃尔特•博伊恩（Walter J. Boyne）这样说道。

照片中这架F-4D战斗机挂载有两枚GBU-10激光制导炸弹和两枚AIM-7“麻雀”空空导弹

　　无论如何，对身处华盛顿的官员们来说，北越空战的意义不大。尽管战争是从北方发起、指挥、提供物资、加强和维持的，但美国的政策是，战争结果将在南方决定。根据国防部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的命令，越南空战的唯一军事目标是“减少从北越到南越的人员和物资渗透，和/或增加其渗透的代价。”与米格战斗机的对抗则是偶然发生的情况。

　　北越方面从美国制订的上述政策中获得了额外的优势，他们获得了“避难所”，并充分利用了美军基于上述政策而制订的交战规则。在河内和海防周围，有大片的禁区是禁止发动空袭的。直到1967年，美军才开始空袭设在福安的主要米格机基地，而嘉林（Gia Lam）基地从未被空袭过。美军飞行员眼睁睁地看着米格战斗机从机库中出来，滑行到跑道的尽头，并启动发动机起飞，但直到它们真正起飞升空后才能与其交战。北越的米格战斗机也可能越境逃入中国。

　　在能够对米格机发起攻击之前，美军需要目视识别敌机，而不是使用雷达进行目标捕获并发射远程空空导弹。对此，威廉•莫迈耶（William W. Momyer）上将表示：“我们丧失了能够在30到35英里的范围内探测到米格机的初期优势。”莫迈耶上将在1966年至1968年间担任美国空军第7航空队司令。

F-4C战斗机安装的AN/APQ-100雷达

　　在此期间，美国空军的一份报告指出：“美军战斗机发现，在很多情况下，等到能够对米格机进行目视识别时，它们已不再处于规定的导弹发射或射程范围内。之后，交战变成了一场近距离的机动空战，这进一步加剧了导弹精确发射的问题。”

装备对比

　　越南上空的空战主要是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研制的F-4“鬼怪Ⅱ”战斗机与北越的米格-17和米格-21之间的对决。美国空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都装备有F-4“鬼怪Ⅱ”战斗机，他们驾驶着“鬼怪”执行轰炸、战斗空中巡逻、侦察和压制敌防空系统等任务。

　　F-4战斗机最初是基于海军方面的需求而研发的，并于1962年投入服役。该机的飞行速度、航程和多用途性令人印象深刻，并且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始终是美军的高端战斗机。最初型号的“鬼怪”曾进行过升级，并发展出了空军的F-4C和F-4D，以及海军的F-4B和F-4J，部署到越南的是这些升级后的型号。美国空军的最终型号是F-4E，该机于1968年推出，除了已有的空空导弹武器之外，还增加了一门20毫米口径六管航炮。

　　单发的米格战斗机在尺寸上仅为F-4的一半，而且更为敏捷。米格-17是朝鲜战争期间米格-15战斗机的高级版本，虽然在越南战争期间该机已不再是顶级产品，但其表现依旧出色。米格-21是北越最好的战斗机，在战斗力上与F-4颇为接近。较老旧的米格-15则仅用于训练。中国制造的米格-19（歼-6）直到战争后期才出现在北越空军的装备序列中，该机的机动性比米格-17差，而且飞行速度比米格-21慢。

在一队中国制造的米格-19战机（歼-6）前面，北越飞行员正在探讨空战格斗战术。这些飞机（歼-6）直到战争后期才出现在北越空军的装备序列中，而且其机动性比米格-17差，飞行速度也比米格-21慢

　　北越方面通过自主选择战斗时机来弥补其战斗力上的弱点。美国空军的一份声明中写道：“米格机飞行员只在理想的情况下才发动攻击，例如当美国空军的飞机满载炸弹、燃料不足或受损时”，而且“轻小的、很难目视发现的米格机通常会高速飞过并发动一次攻击，然后迅速飞到‘避难所’空域。”

　　如果美军战斗机能放手进行空战，则米格战斗机很少能获胜。诀窍就是诱使后者与美机展开完全的空战，而且F-4要做好准备，并在武器上采用空战挂载。1967年1月，在著名的旨在扫荡米格战斗机的“砍刀行动”（Operation Bolo）中，来自泰国乌汶空军基地的F-4C编队进入了北越上空，假装是挂满炸弹的F-105“雷公”战斗轰炸机。他们沿着“雷公”进入的路线飞行，并利用无线电通话模拟自己是“雷公”编队。位于福安空军基地的米格-21被欺骗了，纷纷起飞前去迎战美机。在长达15分钟的激战中，“鬼怪”击落了7架米格-21战斗机，这几乎是北越当时所拥有的全部米格-21的半数，F-4则没有损失任何。

在泰国的乌汶空军基地，罗宾•奥兹上校（Robin Olds，左三）正在与手下的飞行员们一起庆祝胜利，他们刚刚顺利地完成了著名的旨在扫荡米格机的“砍刀行动”

　　尽管如此，并非所有的米格战斗机都是由F-4战斗机击落的。较老旧的F-105主要是为高速、低空核打击任务而设计的，莫迈耶上将评价该机是“一款在空战中非常糟糕的机型”，但F-105成功地击落了两打以上的米格机。美国海军的单发F-8“十字军战士”战斗机也击落了15架米格机。最令人惊讶的胜利是由海军的螺旋桨飞机A-1H“天袭者”取得的，该机用20毫米口径航炮击落了2架米格-17。

　　在美国飞机所面对的最致命的防空系统中，米格机是最灵活、用途最广泛的组成部分，但它们并不是最大的威胁：在越南的战斗中，美国空军损失的飞机中，被米格机击落的有67架，被地空导弹击落的有110架，被高射炮击落的则高达1443架。

　　米格机、地空导弹和高射炮组成的防空体系非常有效，以至于在1966年，在河内和海防周围的6号空域（Route Pack 6，译者注：所谓的“Route Pack”是美国空军和美国海军用于描述北越的空中作战区域而取的名字，也称为“Route Package”）内，美国空军每飞行40个架次就要损失1架飞机。对机组人员来说，这种损失率是非常令人难以接受的，因为他们必须飞满100次任务才算是完成了一次完整的战斗值班。

航炮与导弹

　　20世纪50年代，当麦克唐纳公司开始设计和研发F-4战斗机时，美军的规划人员认为，战斗机进行空战格斗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吉姆•坎宁安（Jim Cunningham）在《空天力量杂志》（Air & Space Power Journal）的一份分析中表示：“在设计上，战斗机的优先重点是发射核武器和执行拦截任务。”“基本假设是核武器将使常规战争过时，其结果是，空战机动将不复存在，并被拦截任务所取代；拦截任务需要超音速飞行性能、高科技传感器和导弹武器。”

在泰国的某处空军基地内，地勤人员正在为这架F-4E挂载激光制导炸弹。在越南战争期间，“鬼怪”斩获了大多数米格机击落战果

　　F-105装备有一门射速很高的20毫米口径航炮，但早期的F-4型号没有安装航炮，这在与米格机进行的亚音速、盘旋咬尾空战中是不利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前者通常很难使用导弹。

　　1967年，美军为F-4D提供了一种可挂在武器挂架上的航炮吊舱，但直到1968年11月，即停止在北越上空展开轰炸的决议即将生效时，第一批在生产时即安装有航炮的F-4E才抵达东南亚，F-4缺少航炮的问题至此才得到彻底解决。1972年，当美军重新在北越上空开始作战行动后，美国空军有一半的空战胜利是使用航炮实现的。

初期型的F-4战斗机缺少航炮。由于没有可在近距离用于对战北越米格战斗机的航炮，而且F-4飞行员发现很难在这样近的距离上安全地使用空空导弹与敌机交战，因此在1968年推出的F-4E在机鼻下方增设了一门M61A1航炮，这门六管、风冷、采用电子击发的转管炮发射20毫米口径弹药，射速高达每分钟约6000发

　　美国海军的空勤人员也抱怨缺少航炮，但在机头上安装一门航炮会使F-4的重心过于靠前，从而难以在航空母舰上使用，因此直到越南战争结束，美国海军的空勤人员驾驶的都是只装备导弹武器的“鬼怪”型号。

　　越南战争期间，美军主要的空空导弹是雷达制导的AIM-7“麻雀”和热寻的制导的AIM-9“响尾蛇”。“麻雀”的有效射程超过10英里（约16.1千米），而“响尾蛇”的有效射程约为2英里（约3.2千米）。总的来看，根据莫迈耶上将的说法：“我们的大多数击落战果都是用导弹获得的，实际上，有57.5%的战果是通过‘麻雀’导弹获得的。另一方面，海军战斗机的击落战果几乎都是用‘响尾蛇’导弹获得的。”

　　莫迈耶还表示，海军击落的飞机主要是米格-17，这些战果是在近距离格斗中获得的。这种类型的交战需要更频繁地使用短程武器，而且由于海军的F-4战斗机没有配备机炮，因此“响尾蛇”导弹是他们的主要武器。

　　至于美军的对手北越空军，其装备的米格-17基本上就是一个飞行的航炮射击平台；米格-21配备有机炮，但主要依靠“环礁”热寻的导弹作战。

对抗米格机

　　尽管“砍刀行动”取得了成功，但美国空军没有再开展类似的战斗机扫荡作战。对此，莫迈耶上将表示：“没有足够的战斗机来开展随机的战斗性扫荡行动，同时还要在指定时间内在目标区域上空保护打击机群。”“即使有足够的战斗机可以每天都开展此类扫荡行动，空中加油机的短缺也会让我们排除这种战术。”

　　军事分析专家威廉•塞耶斯（William Sayers）曾在《越南》杂志上撰文表示：“在指定的空袭航线上，美国空军的掩护范围从参差不齐到不存在。”“为轰炸飞机护航的战斗机永远都不知道威胁来自何处，因此通常都伴随在它们所要保护的飞机附近，这样一来，当敌人对空袭机群发起攻击时，护航战斗机不会被引到别的位置上。不过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美国空军的飞机通常是从防御和随时准备作出反应的状态下进入交战的。”

　　塞耶斯接着写道：“根据行动报告，美国空军65%的损失是由于在防御状态下的战斗而造成的，因为在防御状态下需要战斗机逆转自己的态势以击落敌机，进行这种机动是非常困难的。”

　　北越的防空系统拥有200多座雷达设施，可为米格战斗机、地对空导弹和高射炮提供预警和目标指示。历史学家沃尔特•博伊恩表示：“米格-21是在严密的地面控制下作战的，它们通常会试图从后方跟踪美机编队，然后发射导弹并脱离。”

在一场空战格斗中，被美国空军的照相枪拍下的北越米格-21战斗机的图像

　　1967年，莫迈耶上将曾一度认为米格战斗机的威胁已被消除，当时北越的战斗机总数只有40架，其中仅有12架是米格-21。但是，北越空军的损失很快就被苏联人和中国人补上了：当轰炸停止期在1972年结束，空战重新开始时，越南人民空军的米格战斗机总数达到了创历史新高的206架。

“茶包”战术

　　根据计算，越南空战的最终战损比中，与米格战斗机作战的美国战斗机的战损比为2.36比1，其中三分之二以上的米格机击落战果是由美国空军获得的，但空军的战损比仅为2.04比1，不及美国海军的3.68比1。

表现“砍刀行动”中击落第一架米格-21场景的航空画

　　造成这种差异的因素有很多。例如，海军的空勤人员是从位于东京湾的航空母舰上起飞的，他们的背后是大海，只在前方才有米格战斗机的威胁。海军飞机就是在这种态势下进入越南上空的，这就导致北越的米格机无法运用他们最喜欢的后方突袭战术。此外，美国空军遇到的大部分空战是与米格-21战斗机进行的，而海军约有一半的战斗是针对米格-17和米格-19的。还有一点就是，美国海军打击的许多目标都在海岸线附近，不需要在敌方领土上空停留太长的时间。

　　毫无疑问，在美国海军战斗机武器学校于1969年推出“TOP GUN”空战训练后，海军飞行员的表现也得到了提升。直到美国空军于1975年开始实施“红旗”空战训练计划后，空军飞行员在空战格斗方面的表现才开始逐渐向海军看齐。

　　不过，对美国海军的F-4战斗机来说，其最大的优势可能是“红冠”（Red Crown）号，这是一艘停泊在离海岸数英里远的警戒舰，可以提供较大的雷达覆盖范围，并发出米格战斗机活动警报。这艘警戒舰雷达信号的覆盖范围可一直延伸到红河三角洲和河内周围的机场附近，并可直接引导美机拦截米格战斗机。美国空军的许多空勤人员也表示，“红冠”号向他们提供了重要的帮助。

表现F-4击落米格-17的绘画作品

　　在美国介入越南战事的最后六个月中，美国空军迎战米格机的战绩得到了明显的改善。1972年，美军在泰国那空帕侬（Nakhon Phanom）空军基地建立了一个整合中心，将所有侦察来源的情报信息融合在一起，其呼号为“茶包”（Teaball）。“茶包”筛选、整合并分析了大量数据，以便向空袭部队提供针对米格战斗机的早期预警。地面管制员不仅向空勤人员通告米格战斗机的位置，而且还会通告敌机是米格-17、米格-19还是米格-21。由于“茶包”从这些敌机起飞开始就对其进行跟踪，因此甚至可以确定这些飞机何时会燃料不足。

　　小约翰•沃格特（John W. Vogt Jr.）上将在1972至1973年间担任第7航空队司令，他称“茶包”是“迄今为止在对抗米格战斗机方面的最有效工具”。有些人不同意这种说法，他们认为“红冠”号警戒舰和其他情报来源是更重要的。不过，正如历史学家韦恩•汤普森（Wayne Thompson）所指出的那样，1972年8月开始进行的“茶包”行动与第7航空队“大大提高了对抗米格机时的表现”之间存在“明显的关联”。在接下来的3个月里，美国空军共击落了20架米格战斗机，代价是仅有4架F-4战斗机被击落，交换比提高到了5比1，对美国空军来说这已经是非常理想的了。

王牌飞行员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有数百名美军飞行员成为王牌飞行员，即获得过5次或5次以上的空战胜利。相比之下，越南战争中只诞生了5名王牌飞行员，其中3名来自空军，另外2名来自海军。

　　美军在越南战争期间的头号王牌是查尔斯•德贝勒维（Charles B. DeBellevue）空军上尉，他总共获得过6次可信的空战胜利。德贝勒维上尉是一名导航员，坐在F-4战斗机的后座上，以武器系统军官的身份飞行。被指定坐在“鬼怪”后座的空军和海军军官无需担任飞行员，但击落米格战斗机的荣誉由前后两个座位的空勤人员共同分享。

几名F-4机组人员正在对喷涂在后面那架F-4“鬼怪Ⅱ”上的，表示第五个空战胜利的星星表示钦佩，从左到右分别是查尔斯•德贝勒维上尉、雷吉•泰勒（Reggie Taylor）中士、理查德•里奇上尉和弗兰克•法尔科内（Frank Falcone）中士

　　在越南战争的美军王牌中，只有两个人是前座飞行员：空军上尉理查德•“史蒂夫”•里奇（Richard S. “Steve” Ritchie）和海军上尉兰德尔•坎宁安（Randall H. Cunningham）。王牌飞行员、空军上尉杰弗里•费恩斯坦（Jeffrey S. Feinstein）与德贝勒维一样，也是坐在F-4战斗机后座上的武器系统军官。海军上尉威廉•德里斯科尔（William Driscoll）是一名海军飞行军官，他以雷达拦截军官的身份飞行。除了德贝勒维以外，美军的其他4名王牌飞行员各获得过5个确认的米格机击落战果。

　　北越方面承认的有16名越南人民空军王牌飞行员，其中排在第一位的是阮文谷（Nguyen Van Coc），他共获得了9个击落战果，其中7架是美军的有人驾驶飞机，另外2架是“火蜂”无人机。他是在1967到1969年间执行战斗任务时积累起上述荣誉的。此外，在北越王牌中，有13人飞的是米格-21，3人飞的是米格-17，没有米格-19王牌。

北越头号王牌阮文谷

　　越南战争中的不朽传奇之一就是“通上校”（Colonel Toon，也叫“坟墓上校”），据说此人是北越空军最伟大的米格战斗机飞行员，他的飞机机身上绘有13个代表胜利的红色小星星，标志着共有13架美军飞机被击落。1972年5月10日，海军上尉兰德尔•坎宁安在一次任务中击落了“通上校”，从而使这位传奇人物更加引人注目。获得了这个击落战果后，兰德尔•坎宁安正式跻身王牌飞行员之列，而那天坐在他后座的是威廉•德里斯科尔。

　　实际上，“通上校”从未存在过。机身上的红星（如果有的话）是多位驾驶过这架飞机的飞行员的集体荣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想象中的“通上校”是美军在监听北越无线电通信情报时操作员搞混了所致。

　　放在更大的背景下来看，在越南上空的战斗中，美军战斗机在迎战空中目标方面取得了成功，而米格战斗机则没有：从始至终，或者说从战争初期的“滚雷行动”到战争最后的“后卫行动”，美军的空袭力量总是能飞抵其目标上空，北越的米格战斗机尽其所能，尽管偶尔会取得胜利，但还是无法阻止美军。

原文附表：美国空军在越南战争期间获得的米格机击落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