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孙力找到了徐业辉口中2015年4月份从重庆寄给杨虹的那份快递,经过核实,发货方并非李红军,而是“重庆大德殡葬用品店”,至于发来的东西——“是一个骨灰盒,杨虹订的”。本地也不是没有殡仪用品店,为什么杨虹要舍近求远去千里之外订购这些东西?着实有点奇怪。孙力与“重庆大德”的老板又打了一次电话,对方说自己还依稀记得杨虹。因为这是家小店,买东西的大多是周边居民,没有网店,也从未通过快递发送过货物,杨虹是这么多年来首例邮购的客户。“核实完快递的事情后,我顺手查了杨虹与李红军两人的购票信息,两人在2014年6月2日各自买了一张从本市去重庆的动车票,但6月8日只有杨虹买了一张从重庆返回的车票,李红军再无购票信息。”孙力说,除了铁路部门外,民航、公路部门能查的他也查了,都没有李红军的购票信息。的确,也是从这个时点之后,我再没有在辖区内见到过李红军。于是,整个事件的时间线大致如下:2014年6月2日,杨虹与李红军二人共同前往重庆,7天后杨虹返回,李红军不知去向;
2014年7月,派出所第一次接到杨虹有关李红军吸毒家暴的警情,8月接到2起相同警情,9月接到2起警情;
2014年10月,杨虹与徐业辉相识并恋爱,至2015年春节前的4个月间,警方接到杨虹1起报警;
2015年春节后杨虹与徐业辉开始同居后的近3个月内,警方再未接到过杨虹报警;
2015年4月底,杨虹在“重庆大德”邮购骨灰盒,同月与徐业辉分手,此后至2015年10月,警方连续接到11次杨虹报警。“你看,杨虹认识徐业辉后报警的频率明显降低,两人同居后再无警情,分手后警情又陡然上升。”孙力说,除非李红军“配合”杨虹,当她身边出现恋爱对象时便不来骚扰,但这可能吗?自己的老婆在家中跟别的男人天天睡一张床,李红军不更应纠缠杨虹吗?“2014年6月她与李红军去重庆后,李红军本人再未出现过,结合徐业辉提供的同居期间杨虹在家的非正常举止,我深度怀疑李红军恐怕已经不在人世,而杨虹至少是整个事件的知情者,甚至……”孙力顿了顿,我明白他想说啥。我叹了口气,说这个结论我不是没想过,但是杨虹反复报警这事,你能解释得通吗?如果她在重庆时真把李红军杀了,那她应该竭力隐瞒情况、尤其是隐瞒李红军的踪迹才对。李红军本就是一个老毒么子,日常行踪飘忽不定,在本地又没亲属,如果杨虹不发声,谁会管李红军的死活?可现在她反复报警,相当于推着警方寻找李红军下落,这对她来说有一丁点好处吗?“你说杨虹会不会真像徐业辉说的那样有精神病,所有事情都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我想来想去,总觉得正常人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当然这很有可能,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更重要的问题在于,就算之前所有遭遇家暴的事情都是杨虹妄想出来的,但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问题还是——李红军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