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刘晓昱,正气呼呼的看着我。
她胸前那饱满的两坨山峰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起伏伏勾勒出温柔的曲线。
那道本身就已经非常深邃的沟壑似乎又深邃了许多,像她的心一样让人猜不透。
齐鸣,你到底爱不爱我?
她直直的看着我,我直直的看着她的胸,她的胸直直的挺着,如同她的屁股一般,看起来很美,却让人很累。
我沉默,因为我无法回答她。
我知道,我爱她。
但我不能说,因为只要我说爱她,她就会让我替她拉完余生所有的屎。
要知道,上万斤屎,那是任何一个人都会感觉到压力的量。
那样真的会很累,更何况我曾经体会过她的屎。
根根粗壮,分量很足。
如同实心的柴火棍一般,拉的时候沉稳而老辣。
粗糙的表面摩擦你的直肠。
那是一种摩擦系数极大的体验感,让人又疼又痒。
尤其是屎头部分,分外膨大,探出来时有一种肛门崩裂的感觉。
我的肛门,并不雄壮,也并不畅快,很多屎都是半个小时之内搞不定的。
更何况,她爱吃川菜,特别容易导致我的肛门上火。
我确实很上火,我不明白,为什么男人生来就注定要拉这么多屎。
从身体构造上来说,我们多出来的部分明明是一根棍,为什么却要多拉那么多根棍?
博尔赫斯曾经说过,一个男人究竟要拉多少屎,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这句话其实是我的个性签名。
我生下来就要自己拉自己的屎,结婚以后要替老婆拉屎,有了孩子还要给孩子拉屎。
等父母老了,拉不动了,还要给父母拉屎。
有时候半夜领导还会给我来电话,让我给他去拉泡屎。
我想问问,凭什么?
但是我只能这样无能狂怒,我不能说什么。
王小波曾经说过,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我承认,我天生肛门脆弱,拉不过人家。
现在上级有关部门都在大抓作风问题,严查领导干部非工作时间让下属替自己拉屎的行为,可是真实情况呢?
到基层小科员头上,哪个不是拉的五脊六兽的?
就去年提副科的徐丽娟,那是什么来头?
那没有任何来头,没有任何背景,就是农民家的孩子,但是论拉屎那人家是女中豪杰。
人家提副科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说个不字。
为什么?
人家那真是一心扑在厕所上,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开塞露顶着才提的副科。
全单位的屎都是她包圆的,口号都是全心全意为人们拉屎,那是号称要拉出直肠癌来的主儿。
但是这种拉法,是需要天赋的,不是每个人都行的。
和刘晓昱在一起之后,她的弟弟曾经两次让我替拉屎。
为了讨好她,我都替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弟弟自己能拉屎,但是他那天吃的是粗粮,肛门都差点给我崩了。
这我都忍了,可是凭什么要用爱情来绑架我拉屎,都是人体器官,肛门就应该承受这些么?
在我心猿意马的时候,刘晓昱又质问了我一遍。
说啊!
齐鸣,口口声声说爱我,结果现在呢,连一泡屎都不肯为我拉?
我心想,你那是一泡屎么?
你那是余生几十年的屎,我答应你简单,余生马桶上的悠悠岁月又有谁能与我同甘共苦?
但是我不敢这么说,这句话如果出口,我们也许就会因为屎而分手。
刘晓昱,我觉得爱一个人跟替不替她屎没关系。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用低沉的声音劝说道。
算了吧,齐鸣,我看透了,你就是个自私的人!你只爱你自己!
她撕心裂肺的冲我吼道: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我燃烧了,我指着她说道: 屎屎屎,你就知道屎!谁家的屎是大风刮出来的,那不都是一根一根拉出来的么?我爹妈一把年纪了攒点屎容易么?全都给你家?凭什么?
话终于出口,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半根屎的关系了。
她哭了。
哭的很凶。
但我没有安慰她。
我摇摇头,转身走了。
我不会再回头了,因为一条城曾经说过:
如果需要用委屈自己的腚眼替一个人拉屎的做法来留住一个人,那么你并不是对方的爱人,只是对方的吸粪车罢了。
我抠了抠自己的腚眼,从未有过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