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 和大叔谈恋爱

源济

小事 | 和大叔谈恋爱

知乎日报 2019-08-22

这是知乎君分享的第 1089 篇小事。

题图：《我的大叔》

   

和大叔谈恋爱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知友

陈先生大我十一岁，算是个大叔吧。

一

陈先生第一次牵我手的时候下意识握紧了。

「怎么了？」

「太凉了。你是不是……」

我微微一笑，「没感冒啦，冬天的时候就一直是凉的。」

「不是……你是不是肾虚？」

然后呢？然后陈先生吃了我一记扫堂腿。

二

那天陈先生下班没有按时回家，我犹豫很久才按了拨通键，他说，「喂？」

我本想说你在外面鬼混什么，想着不妥，又想道怎么还不回家，最后看了看窗外淅沥沥的雨，想说的话都咽进肚子里。

「下雨了，别被淋湿了。」

挂了电话，看着冰冷的屏幕，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不久门铃声响起，陈先生站在门外提着一整袋的泡芙和香草奶茶。

「我想着你爱吃甜，想给你买一些，可人太多了，误了时间，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我吸了一口鼻涕，拦腰抱住陈先生，湿漉漉的眼角和陈先生湿哒哒的胸膛好似融为一体。我本想说没有，却小声嘟囔：「下不为例。」

三

陈先生要出差一个月的时候，我给他收拾衣服。

「要按时吃饭，不要点外卖，八点钟左右才出门去买菜，不要贪时间走近路，情愿多花时间走大道……」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推他出门。

「不送送你先生？」

「不送！」

却还是耐不住走向窗户旁边，看着陈先生渐渐缩小的背影。

桌上的手机亮了屏，陈先生说：「真是不诚实呢！」

这个故事算完了吗，不，还没有。

出差的第 15 天陈先生叫我去拿快递。

「是花吗？」

「比花好看。」

「可以吃吗？」

「你想的话……也可以。」

到了目的地就看见陈先生提着包对我挥手，逆着光对我笑。哎呀，一把年纪了，这一瞬间，却宛如一个少年。

四

陈先生和朋友们喝酒，我坐在他身旁低着头有些不自然。陈先生一脸骄傲：「我老婆乖吧！」

「在家里我说一她不说二，特别听我话！」

陈先生的朋友们都有些喝醉了，脸上泛着红。

「这么乖的小媳妇，怎么被你啃了。」

陈先生端起酒又要喝，我拦下了。

「你敢拦着我喝酒？」

「她也是担心你嘛。别动怒别动怒。」

约莫十一点，我和陈先生回到了家，陈先生自觉的拿出仓库的键盘，默默跪下了。

五

我有抑郁症的前科，睡眠很差，半夜老是醒。

又是凌晨噩梦，我起床去喝水。转身被突然出现的陈先生吓了一跳。

「怎么了。」

他把头埋在我肩膀，竟开始啜泣。「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不见好，我很难过，又做不了什么。」

我愣住了。

「我只是睡眠差，我现在每天都很开心，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有我。」

他把头抬了起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对，因为有你。」

那天陈先生和我打了一晚上的斗地主，两个人的。

六

某天晚上我突然梦见陈先生刚追我那个时候。

我失眠特别严重，不吃药就没法好好睡觉。

那天是深夜，大多数药店都闭了门。陈先生骑着那个小破单车骑了多久我不知道。他叫我下楼已经是深夜，拿着药和烤鸡翅。

「你要是选鸡翅我就陪你打一晚上游戏，你要是拿药你好好睡觉，我也回家好好休息。」

他累的气喘吁吁。

然后呢……然后就在一起了。

在一起才发现，他是有车的。

真是一个大套路。把少女心套的稳稳当当。

真是的，怎么在傻笑着。

七

我问陈先生：「如果有更漂亮更可爱的人喜欢你，你会怎么样。」

我以为陈先生会温柔的说我是最好的。怎想他一本正经的回答：「那就告诉她，我家里养了一只母老虎，会吃人的。」

听完，我拿起枕头扔向了他。

八

陈先生和我都不擅长用语言表达爱意。就算面对深情款款的「我爱你」。我也只会红着脸，一句「我也是」都道不明。

所以他把爱融入细节，我把爱融入文字。笔尖下的一笔一划，键盘上的一字一句。

我很喜欢画画，工作室总是很乱。陈先生便一张一张的把画稿捡起来，整理放在一旁。

「别收拾了。」

他停手，「那我收拾你？」

九

说到相遇，回忆起像白开水。陈先生是画室老师旧时的一个学生。那天老师要我们以「光」为题做一幅画。一共 27 个学生，他们笔下的都是阳光下的世界，万般美好。

可我不是，我笔下的人物，大雨滂沱在破旧的屋檐手捧着蜡烛，面向万家灯火。

陈先生在画室转了一圈，在我身旁停住了。

「你的画很特别。」

「谢谢。」

没有任何经过，未发生任何事件。就这样莫名其妙吸引了陈先生的目光。

后来他问我：「我是你手里的烛光吗？」

我摇摇头：「你是把我引领到灯火的人。」

十

陈先生最近闹着早餐要吃荷包蛋。

「那你愿意吃我独创的嘛。」

「煎蛋上画画？」

「不对，是三种颜色的。」

十一

春节的时候，陈先生送我一件黄大衣。

「为什么送大衣？」

「天气凉。」

「这都春天了，夏天也快到了。」

「春天也不行，你出门就得穿着，感冒怎么办。」

陈先生真是神机妙算。当我躺在床上喝着药吐舌头，他就在一旁冲糖水。他问：「以后要注意什么？」

「不光脚在家里走来走去，出门要穿那件黄大衣。」

陈先生一边把糖水递给我一边叹气，「你啊。」

黄大衣真的很大，大到把整个人都围住了，也围住那颗砰砰跳的心。

十二

翻到了陈先生手机里的偷拍。

最近陈先生都会很晚回家，好有时间请假带我去拜访他的奶奶。

虽然奶奶好像不太喜欢我~质疑我的年轻，怀疑我的所图。不过我会努力的！

上一次奶奶问我喜欢陈先生哪一点我没能好好回答。所以这次我想坚定一点，勇敢一点。

「我爱他的所有。」

希望你们所有人，都会遇见真爱的那个人。生活平凡却安稳，时而给彼此一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