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3487期：安稳工作供不起儿子上学 95后单亲妈妈乡下养蛇直播

源济

安稳工作供不起儿子上学 95后单亲妈妈乡下养蛇直播
中国人的一天  2019-07-11

光滑的鳞片，游动的身体和致命的毒性……对于很多人来说，蛇是可怕的动物，而在单亲妈妈程程眼里，蛇是却是谋生的希望。



今年24岁的程程来自湖南常德，打小在城里长大的她之前从没接触过蛇。如今她在宁乡的一个偏僻村庄以养蛇为业，通过直播吸引粉丝。“我是个女孩子，如果不是为了儿子，我一辈子都不会碰跟蛇有关的工作。”

摄影&视频/麦田 编辑/一土

出品/腾讯新闻



五年前，程程和男友在广州打工，每个月工资三千左右，不久后儿子出生了。2017年，程程带着孩子回湖南常德老家照顾摔伤的母亲，此后再也没有联系到孩子的父亲。“他喜欢打牌，怀孕期间从来没有陪过我。有一次问我银行卡号说给孩子打生活费，就再没消息了。”



去年十月，程程花了12000元从开蛇厂的姐夫那买来300多条大王蛇苗，在宁乡饲养。养蛇是一个规模产业，场地、进货、水电费的投入很大，单独养300条蛇肯定亏本。为了节省成本，程程搬到了厂里，每天养蛇、直播，一两个月才有机会回老家看望儿子和父母。



每天早上，程程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化妆。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她不喜欢浓妆艳抹，她觉得只需要简妆就好。化妆这门手艺也是在她这两年开始直播后才慢慢开始熟练起来。



上午十点，化好妆的程程在简陋的蛇房里开始直播。由于直播平台整顿，蛇的画面不允许出现在直播中。程程的直播以自己为拍摄对象，但仍以介绍蛇为主要内容。她会向网友普及很多关于蛇的知识，还有很多网友向她请教养蛇的经验。有时候网友问蛇咬不咬人，她调皮地调侃对方说：“你过来试一下，说不定不咬你呢。”



下了直播后，程程来到冷冻房里给蛇取食解冻。2017年，她曾在常德找了一份别人眼里“安安稳稳”的工作，在电子厂里计件，后来却发现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工资每个月最多1800元。工作了5天，程程就干不下去了，这份工作又累又赚不到钱。眼看儿子马上要上幼儿园，连学费都没有，程程只能另想办法。



养蛇对环境的要求比较高，温度和湿度都要控制好。每个蛇房外面都有单独的温控器，温度需要控制在25℃-28℃左右，有时需要局部加温。现在蛇厂里大概饲养了2000多条蛇，根据蛇的品种饲养在十个房间里。



程程正在搅拌鱼粉和生鸡蛋，由于生病或其他原因，部分大王蛇不主动进食，甚至会饿死，只能通过人工注射器将食物灌喂给它们。程程轻轻地将纱帘上的拉链打开，把蛇从蛇棚里拿出来灌喂。



程程熟练地抓起蛇的头部，用注射器将食物灌到蛇的嘴里。去年十月，刚开始学习喂蛇的程程总是手抖，不仅是对蛇有恐惧心理，更是害怕会伤害到蛇。“注射器的头如果刮到蛇的牙齿，那个蛇就会得口腔炎，喂得太多，蛇吐食的话就会得肠炎。”程程在灌喂过程中也能观察到每条蛇的状态，健康或不健康的蛇通过眼睛、皮肤就能感受出来。



在灌喂过程中，程程经常被蛇咬伤。“蛇的牙齿很细，是倒钩形的，虽然每次看起来很惨烈，但不会留下太明显的伤痕。”程程手机里至今还留着手背被咬伤的图片。她饲养的大王蛇都是无毒的，每次被咬后，她只是在伤口涂点酒精，吃点消炎药。



为了保持蛇房清洁，程程把蛇房里的隔板换掉。蛇是怕风、怕光的动物，大部分都喜欢躲在隔板下。



有时在蛇房里还能捡到蛇蛋。用光照射蛇蛋，隐约能看到红色的血丝。



将蛇房的隔板更换后，程程开始打扫蛇房。“夏天每次来蛇房感觉自己要中毒了，味道特别难闻，而且特别热，全身都会湿透。就算走出蛇房，身上也会残留这种气味。”



从最初的恐惧到如今可以和蛇亲密接触，程程越过了自己的心理障碍。“我不偷不抢，不坑蒙拐骗，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就要做好。”



走出蛇房时，程程发现一条蛇盘踞在门上。她伸手把蛇取下，放入蛇房里。蛇是很多人害怕的动物，程程每次离开时都要确保关好蛇房的门，防止它们跑出去。



程程提着两块从蛇房里取出的大木板，准备清洗晾晒。有些房间里饲养着眼镜蛇，它们不时发出“呼呼”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为了饲养宠物蛇，蛇厂里还饲养了四百多组小白鼠。玉米蛇的饲养比较简单，只要给它们一个适合的环境，然后定期投喂小白鼠，不断水，注意光照，就可以养好。



她现在养的这批蛇年底才能售卖赚钱，目前的生活来源主要以直播为主，平时还销售蛇油、蛇酒等一些产品。



程程的姐夫还养着一些大蟒蛇。有时她会和温顺的大蟒蛇自拍合影。有些网友说经常在网上看她讲解关于涉的事情，觉得蛇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了。



出门在外，程程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在常德老家的儿子。已经两个月没回家的她和儿子视频，儿子在手机那头嚷嚷着想妈妈，要妈妈回家。



程程在树林里寻找刺泡。她从小在城里长大，来到乡村生活后，慢慢习惯这里的节奏，但她还是更喜欢城市里便捷的生活。程程的理想是回常德老家自己开一家蛇厂。她说，希望可以每天在热闹的地方溜达溜达，有一个自己的家，过简单的生活，“但眼前还是多赚点钱，给儿子和家人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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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后单亲妈妈养300条蛇供儿子上学 徒手喂蛇没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