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1994年春天,台湾滚石公司的下属机构——魔岩唱片,同步推出了三张专辑,包括窦唯的《黑梦》、何勇的《垃圾场》和张楚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自此,这三位摇滚歌手被称为“魔岩三杰”。
值得一提的是,窦唯在拍摄《黑梦》唱片的封套时,认识了摄影师高原,二人暗生情愫。
至此,窦唯的四角恋矩阵开始形成。
1994年9月,姜昕率先退出了这场战争。
那时窦唯和姜昕分别有了走穴的机会,姜昕去福建石狮而窦唯去深圳。因为还没有手机,只能约定,在酒店住下来后,彼此打电话给窦唯的妹妹窦颖。
可姜昕一天无数个电话打回去,窦颖答复说:
哥哥一直没有来电话。
女人的第六感是无敌的,姜昕意识到,深圳和香港只有一河之隔,窦唯的神秘消失,八成和王菲有关。
果然,窦唯去了香港,还和王菲一起返回北京。
这一次,王菲来到窦唯和姜昕同居的那个四合院,准备和姜昕摊牌。
多年后,姜昕在书里写道:
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三个人居然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地处到深夜。
他曾像是对两个女孩儿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这是我一直想说的话,我知道也许我这么想太自私了,可是今天,我还是想把我心里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不管你们会怎么想。我知道你们爱我,我也爱你们。可是,说实话我不觉得这有矛盾。你们希望从我这里得到的我都可以给你们,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让自己痛苦。这些话我一直不敢说,一直放在心里,因为我也在自问:这样想是正常的吗?是正确的吗?我也不是没有推翻过自己,并且强迫自己做出选择。可是那之后我又总会良心不安……我真的觉得,如果是因为爱的缘故,那么做任何一种选择都是错误的……
那番话后他分别去拉我和她的手,当时我背靠墙坐在床上,她坐在沙发上,而他就坐在那之间的椅子上。我们都没有拒绝,很奇怪,像是被定住了。
他又继续说了些什么,我和她始终都没有插话。后来,他也就不再说了。三个人就那样陷在沉默里。
我和她只有过一次对话,那是他去厕所的时候,那天我们都喝了太多的水,尽管很少说话,大概是因为闷吧。而我,他和她,也一直都无比周到地在给对方的杯子里加水。
她问我:你觉得他爱你吗?
我说:如果不爱,为什么在一起?
她说:可是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
后来,夜渐渐深了,她说她累了,要去酒店了。他说他得去送她。我没有阻拦,因为我也累了。那天晚上他还是没回来,可我还是等了。
第二天,他打电话回来,说:对不起……
我说: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爱她吗?
他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响,然后说:爱!
我说:那你还是做一个选择吧。你的理想太高了。
他说:她也是这么说的。
他又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那……我想,她吧。对不起……
我挂断了电话。
这场冗长的三角战争,以姜昕的退出,王菲的胜利而告终。
此后,那个简陋的家,就换了女主人。王菲时不时就飞回北京,与窦唯私会。
这一年,王菲的新专辑《胡思乱想》里有一首名叫《誓言》的歌,是王菲和窦唯共同作曲,王菲作词,窦唯编曲的歌。窦唯还在歌曲里吹了一段竹笛。而王菲懒懒的唱着:
无所谓,我什么都无所谓……
这一年,王菲在香港红磡体育馆举办了首个个人演唱会,创下新人开演唱会18场的最高纪录。
这一年,磨岩三杰也来香港红磡体育馆举办演唱会,王菲、四大天王也悉数到场,可是何勇却嚣张地喊出了“香港无音乐”的狂言,并说不服的话,接受四大天王的挑战……
这一年,14岁的谢霆锋爱上了音乐、吉他、打鼓,并被妈妈拉姑带去拜师戴思聪学音乐,自此成为王菲的师弟。
戴思聪先生一定会在谢霆锋面前津津乐道自己的得意门生王菲。每个老师都会这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