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洛把车停好,走进主屋,看到朱迪斯裸体在露台上斜躺着,靠着威廉森,裸体小组其他的人正静静地在客厅里聊天,没人注意他。
他脱下衣服,挂在前门附近的衣柜里,走向露台,却又停下脚步,因为他听到芭芭拉正含讥带讽地说,他每次都能恰好赶在白天的活儿都完了的时候来,真是神秘——他便突兀地大声回敬:“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芭芭拉?今晚我不想听你废话!”
芭芭拉微笑起来,好像很高兴能轻易激怒他;可露台上仰卧着的威廉森翻了个身,用胳膊撑着半坐起来,看着布拉洛不快地问:“你为什么从不肯抛开膨胀的自我,好好听她说话呢?”
“因为,”布拉洛说,“我不相信她是什么识人专家。她该花时间解决自己那一大堆问题,别来唠叨我。”
威廉森默默地摇了摇头,好像在说这问题太傻了,不值得讨论;可布拉洛朝下死盯着威廉森,愤怒地继续说:“你怎么不让她自己说话?没了你伟大的支持和指引,她就站不起来了是吧?”
威廉森站了起来,客厅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很不安,从来没见过有人这样无礼地对威廉森说话。朱迪斯也站了起来,手抓着威廉森的胳膊,与他站在一起,反对自己的丈夫。
“芭芭拉能照料自己,比你强太多了,”威廉森坚定地宣告,脸气得通红,“你无时无刻不担心失败,根本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大家已经辛苦工作了几个月,打理这块地方,这样才能开始赚钱、支持我们认为重要的东西,可你只会操心自己那点可怜的、狗屁不如的自尊。”
“你真他妈说对了,我还就是操心自尊,”布拉洛喊道,“因为在你的专业指导下,这个倒霉的小组在全天候努力毁掉我的自尊——还有家庭。你人生中最大的刺激恐怕就是干别人的老婆吧。好像干你自己的老婆没什么乐趣是吧!”
威廉森严厉地看着布拉洛,说道:“你只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与其他人交流,不能忍受她个人的成长。你宁愿把她锁在柜子里,自己继续在外面做些偷偷摸摸的勾当。这不就是你困境的源头吗?”
没等布拉洛说话,威廉森就大跨步地从他身边走开了,朱迪斯紧随其后,留下布拉洛自己站在露台的玻璃拉门处。他感到心跳得厉害,恐惧又有些自得。
他走到露台上,坐在帆布椅子上,有微微的凉风。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朱迪斯,至少现在是这样,她对威廉森那样忠诚,确实让他意外。
坐了一会儿后,他听到身后有人来,转过身来,看到是药剂师布鲁斯的妻子,一个意志坚决的女人,胸部小而坚挺。她用几乎是耳语的声音问道:“威廉森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你怎么能对他说这种话?”
布拉洛强压怒火,没有答话。他知道,不能继续在这群荒唐的隐居者中间待下去了。
他站起身,走到衣柜旁,开始穿衣服。他注意到威廉森卧室的门关着,能听见屋里有人说话,可他没有和朱迪斯说自己要走了。今晚她得搭别人的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