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忘的一节课,同时也是我高中阶段的最后一节课,是生物课,金酱是我们的生物老师,不到三十,很年轻,传说有双博士学位,我们也戏称他金博士。
他在课前一分钟已经端正地站在讲台上了,铃后,我的好朋友何彩虹从后门佝着身子跑到了座位上,金酱说:“小弗朗士,你迟到了。”我们都笑了。
紧接着他又说:“你们高中阶段的生物学习就到此结束了,这是个很连贯的过程,从细胞到组织再到个体、种群群落。是一个很漂亮的过程,在必修一的第一章有一段总结的话,写的很好,杨彩虹你起来背一下。”
“金酱,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另外一句话,是红楼梦里面的,好像也在那一章。”
“那你说说。”
“女人都是水做的。”大家又笑了。
“那我们都翻翻书,看看那句话是什么,我们的学习其实是从那句话开始的,今天也以那句话结束。”
紧接着大家都翻到了,读了一遍,我却连书都弄丢了。
“今天我们不讲关于生物了。”
后来他谈到自由与渺小。他说:“我其实也一直在尝试做一个更好的人,在追求一些看起来很高远的东西,比如说自由,但你们想,没有约束的自由其实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你们当中有些人要注意一下,不是说做自己想做的就是自由,那太低级了。关于很多我们可能永远也到不了那个境界,但是永远在追求。这就很好呀。”
最后他讲,有时候看看天,浩瀚宇宙,很多事都想通了。某某某很厉害,有几百万,几千万,就算是乔布斯,多牛逼,sowhat?也不能干涉我很多,人太渺小了,由此反而很释然,发生了什么事,跟浩瀚宇宙比起来也不过如此,太小了。我看到窗外摇动的叶子,有点走神,想到另一个老师说的,鲲其实是一种非常小的鱼,但不管多么大,只要有形,跟无穷比起来不过还是零,那它的大小在无穷这个量度上来说和非常小也没有区别了。但当时我还是被金酱打动了。
最后下课的时候,我们彼此都很有默契,用双手在面前画了一个巨大的圆:“浩瀚宇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