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发现，地球上不是只有人类才会聊「八卦」

源济

科学家发现，地球上不是只有人类才会聊「八卦」 

2018-04-25 涨知识的知乎君 知乎日报

题图：jinterwas / CC BY

动物之间会聊「八卦」吗？

知友：苏澄宇（200+ 赞同，动物科学学院硕士，动物学话题的优秀回答者）

动物同类之间当然会聊「八卦」，是一种完全没有信息量的交流方式。

当我们和老朋友聊天、想交新的朋友或者只是出于礼貌，闲聊是再合适不过的一种沟通方式。

尽管这种随意的聊天方式看起来好像完全是一种人类的活动，但事实证明人类并不是通过聊「八卦」来来摆脱尴尬局面的唯一动物。

一项发表在 Animal Behavior 上的研究表明，狐猴也会闲聊。

在一项关于狐猴声音交流系统的研究中，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人员研究了这些动物中声音交流的功能，是如何在社会和群体功能中发挥作用的。

狐猴通常会通过相互梳理毛发来维进行互动，但这往往具有社会选择性，并不是所有的成员都有资格进行这一项互动。

他们发现在狐猴种群中存在着特定的发声系统，这些发声有着更高的社会选择性，并且没有被用来传递知识，完全不是功能性的，就像人类的八卦一样，不会给我们提供太多有用的信息一样。从纯粹的社会角度来看，这些声音完全是附加的产物。

研究人员推测，这种「发声」似乎充当了社会团体中的「联结功能」，换句话说，就是通过这种发声系统建立猴际关系。

该项研究的主要负责人 Kulahci 表示，「人们以为每一次谈话就像小型演讲，信息量十足。但其实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所说的话都是闲聊八卦，聊完就忘了，只是一种纯粹的社交功能。」

因此，研究人员推测，这些发声系统是狐猴构建社会联系的一种闲聊，也就是一种八卦。

那动物的语言系统是怎么样的呢？

甘尼森草原土拔鼠

Con Slobodchikoff 是一亚利桑那大学的教授，也是一位动物行为学家，他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动物交流。

这位北亚利桑那大学生物学名誉退休教授，他花费了 10 年光阴来破译 Gunnison 草原土拨鼠的交流方式。

甘尼森草原土拨鼠 ( 学名：Cynomys gunnisoni ) 主要栖息在美国西南部的四角地区，属于啮齿类动物，是一种可爱的食草动物，它们并没有因为聪明而特别出名。

Slobodchikoff 和他的同事集齐了大量的证据证明了，草原土拨鼠种群中存在复杂的语言系统。

当草原土拨鼠看见一头食肉动物，它们会用高分贝的啾啾声相互警示，有点像一只鸟在尖啼。对于未经过训练的耳朵，这些啾啾声听起来也许没什么不同，但草原土拨鼠不一样。

Slobodchikoff 在破译草原土拨鼠的时候称这种警报呼叫为「罗塞塔石碑」，因为这些交流方式发生在一个人们能明白的语境中。

Slobodchikoff 在做研究调查的时候，记录下了草原土拨鼠的那些警报呼叫，还有随后草原土拨鼠们作为应对肉食动物所作出的逃跑行为。记录下的声音在实验室对逐个声音结构进行分析，随后生成声像图。

每个峰值对应了一次土拔鼠的尖啼，每次尖啼的时间都很短。

在传递信息的过程中会将单个尖啼多次重复

当没有肉食动物出现的时候，他重播这些录音，然后拍摄草原土拨鼠的逃跑反应。

如果这些应对重播音的逃跑反应与那些知道肉食动物要出现而做出的逃跑反应吻合，那么这就暗示了有意义的信息正正是隐藏在它们的警报呼叫中。事实也确实像是那样的，草原土拔鼠听到人工录播的声音也会落荒而逃。

通过进一步分析，Slobodchikoff 发现啮齿类动物都分别有归属于不同潜在肉食物种的不同警报呼叫，例如丛林狼、人类或者是驯养犬。

它们的警报声可以明确的分清郊狼和家犬，完全不会出错。

它们的呼叫甚至有明确指定那些肉食动物的体色、块头还有身形；还会区分一个又高又壮，穿着蓝色 T 恤的人和一个又瘦又矮，穿着绿色衣服的人之间的不同。

鹦鹉

Karl Berg （Cornell University）在 2011 年的一项研究表明，鹦鹉会用独特的发音（你可以理解为名字）呼叫它们的子女。 Karl Berg 通过录制视频，来记录并研究委内瑞拉的绿腰鹦鹉（Blue-winged Parrotlet）同类间的交流方式。

鹦鹉在小时候，它们父母就会分配给它一个独特的标志性的发音，作为小鹦鹉的名字，而小鹦鹉也会识别出这些标志性的发音来和父母沟通，这将是伴随小鹦鹉一生的名字。

下图是 9 个不同鹦鹉鸟巢，鹦鹉父母和它们子女沟通时的发音频率。可以看到各组内有很高的相似度。

海豚

Vincent Janik 在 2013 年的一项研究表明， 每只海豚都有独特的鸣叫声，并且其他海豚也会用这种发音方式来呼叫它们 （为方便理解你也可以当成名字，但其实还是存在争议的）。通过这种标志性发音可以很快识别出对应的海豚。

下表是记录的 3 只海豚（i、ii、iii）鸣叫频率的样本比较，（a、b、c 分别代表呼叫另外三只不同的海豚）。

结论：

一方面，一些动物同类之间会聊「八卦」来构建种群间的联系；另一方面，在野生的自然状态下会使用特定声音或其他方式来指代群体中的不同个体 。

参考文献：

Whitehead H, Rendell L. The cultural lives of whales and dolphins[M].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14.

Berg K S, Delgado S, Cortopassi K A, et al. Vertical transmission of learned signatures in a wild parrot[J]. 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Society of London B: Biological Sciences, 2011: rspb2011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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