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不能少》：遥远的雪山客栈

源济

芦山震后夫妻废墟上开客栈过上好日子
新浪图片  2018年03月18日

田玉霞是四川省雅安市宝兴县雪山村人，她跟丈夫李德华在村里经营客栈，日子比以前好了很多。雪山村在2013年芦山地震前是远近闻名的贫困村。田玉霞家住在半山腰，主要靠丈夫打工维持生活。芦山震后，村里开始灾后重建，在政府和社会力量的帮扶下，雪山村部分人家搞起了民宿，田玉霞家就是其中之一。摄影|邹璧宇




五年前的芦山地震，田玉霞家的房子成了危房。那场地震，尽管震中是芦山，宝兴也是重灾区。田玉霞夫妻“最怕的就是被穷字拽进深坑”。幸好，村里很快开始灾后重建，重建工作得到了中国扶贫基金会的援助。田玉霞家在自家房屋的地基上，修建了三层民宿，由中国扶贫基金会请来的专业设计师设计。为了建客栈，田玉霞向银行贷了24万款，又向亲戚朋友借了十几万。




从雪山村的平台望下去就能看到宝兴县城，村子里离县城现在仅半个小时车程。如果不是发展旅游，大部分村民都会外出打工。全村142户，分别居住在海拔1200米至1700米之间。在2007年前，全村没有一条机耕道，物资全靠人背马驼。芦山地震后，雪山村决定发展生态农业和乡村旅游。红军征服的第一座大雪山夹金山就在宝兴境内，宝兴也是世界上第一只大熊猫的发现地。雪山村依靠宝兴县的旅游资源，在山上建起民宿，吸引全国各地尤其是成都人来此休闲度假。




田玉霞家里有两个儿子，如今大儿子在外地上航空学校，小儿子在宝兴县城读书。2013年芦山地震前，她在家种地、带孩子。家里在山上有田地三亩，地里种的玉米喂猪，种的菜家里人吃。她也做雪山村的计生和妇女儿童工作，一个月有五六百块钱的收入。




田玉霞的丈夫李德华年轻时曾在青海、新疆做过四、五年建筑工人。地震发生前几年，李德华买了大货车，在宝兴县的矿山上替人拉货赚钱。宝兴是著名的汉白玉产地。现在经营客栈，他们没有雇人，一切都自己动手，这是李德华在打扫客房。




田玉霞家的客栈名字叫“田姐家”，田玉霞主要负责接待管理，丈夫李德华负责采购食材、炒菜和其他活计。在修建民宿过程中，由于意见不合，田玉霞没少和丈夫吵架。最后关头，田玉霞说就算离婚也要坚持建民宿，丈夫才不得不同意了。来这里住的客人都说她家的民宿好看，她说：“是付出了代价的。”




雪山村当初统一装修了十五家民宿，2017年以前，都是村里统一经营，收入分红。2017年，田玉霞和另外两家申请了自己经营，她觉得大锅饭大家都没有动力。他们夫妇为客人准备的都是家常菜，肉类一般需要下山采购，蔬菜几乎都是当地村民自己种植的绿色蔬菜。




田玉霞跟着村民去菜地摘菜的半道，路过了一处平台。曾经这里有房子，芦山地震后成了危房。现在人已迁走，房子没了，只留下了地基。




买肉是田玉霞夫妇的一项重要采购活动。她在雪山村没挑到合适的肉，就去周边的村子买别人刚杀好的。




她买肉很多时候都是回去腌制腊肠。有不少客人尝过田姐家的腊肠后，离开后还让他们帮邮寄。




自从开了民宿，田玉霞自己都不记得买过多少斤猪肉，少说也有两千斤。




李德华扛着几十斤猪肉回家。他们趁着冬季客人少腌制腊肉、做香肠。




之前做好的香肠挂在三楼的平台。田玉霞说“让客人感觉到温度”是她的待客之道，城市里的宾馆酒店是冰冷的，而家是有温度的。她认为，民宿的精髓是主人，“给客人像回家的感觉”是她的经营理念。




冬天是雪山村旅游淡季，但田姐家还是有客人，其中一波是来做民宿旅游直播的。田玉霞夫妇为客人做了一桌子菜。她希望有越来越多的客人来到雪山村，也希望更多的人到田姐家体验“家”的感觉。作为曾经的灾民，他们非常珍惜当下的机遇，希望以后的生活能变得富足起来。




夜晚的雪山村非常宁静，远处天空被宝兴县城的灯光照映着。尽管未来还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对像田玉霞一样的雪山人家来说，生活已经有了一个很不错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