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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间] 李舒:维系婚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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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16 07:0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维系婚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2017-10-16 李舒 山河小岁月

如果民国搞吵架界的华山论剑,老鲁说自己是第二,大约没人敢坐第一的位子。老鲁骂人,特点有二:一为猛烈,二为刻薄,举个栗子:


>> 远看一条狗,走近一看,是郭沫若先生。


老鲁爱骂人,有沉默对之者,有诚恳回应者,当然也会有开口大骂者——这其中,最神奇的就是苏雪林女士,她骂鲁迅的那些文字,简直有泼妇骂街的感觉,如:


>> 玷辱士林之衣冠败类,廿四史文学传所无之奸恶小人。



苏女士当年在台湾骂鲁迅,骂得有多狠,狠到宣传部门都来警告苏女士了,你这样骂,其实是无意中宣传鲁迅(因为鲁迅在台湾是被禁的作家)。


可是wuli老鲁,根本就没骂过苏雪林啊!委屈脸)


现在知道苏雪林的人越来越少了,她曾经是和冰心凌淑华齐名的女作家,被阿英称为“女性作家中最优秀的散文作者”。


据说,苏雪林和老鲁的交恶,源自1928年的一次见面。


* * *


1928年7月7日,北新书局老板李小峰攒了一个局,设宴招待自己的作者吃饭。当天的受邀者有鲁迅、林语堂、郁达夫、王映霞、苏雪林等。回了家,老鲁就这件事还记了日记:


>> 午得小峰柬招饮于悦宾楼,同席矛尘、钦文、苏梅、达夫、映霞、玉堂及夫人并女及侄,小峰及其夫人并侄。


这当中,苏梅就是苏雪林。


在老鲁心中,这顿饭稀松平常。落到敏感的苏雪林那里,则是另一种说法。


>> 有一回上海北新书局老板李小峰先生为联欢起见,宴请曾在他书店出书的文人,鲁迅与林语堂先生齐出席,我亦敬陪末座。我对鲁迅固极冷淡,他对我也昂头天外,不屑理睬。——《关于我的荣与辱》


据说,当时苏雪林的《绿天》刚刚出版,销量很好,在文学界反响不错,大家都对她很热情,唯独老鲁,对她既没有握手,也没有寒暄,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其实细想也正常,wuli老鲁本来就是一个面冷心热的傲娇人儿,哪怕他最喜欢的萧红,也是通了好几次信之后,才开始叫“悄吟大侄女”的。苏雪林觉得委屈,大概是太过敏感所致。而后,她却在闺密那里,得到了另一个答案。


这个闺密,便是凌淑华——对,就是那个和小徽徽抢徐志摩百宝箱的奇女子。凌淑华的解读是,哦,这大概是鲁迅知道你和我先生好,你知道吧,鲁迅特别讨厌我老公。


凌淑华的丈夫,是陈西滢——如果你经常看老鲁的文章,则会发现,这是老鲁常常辱骂的对象之一。


我觉得这俩妹子都想多了,老鲁最多就是耍耍大牌,对于苏雪林,并没有什么太多意见,他从没攻击过苏雪林,要不然,以他的功力,苏雪林早就战五渣了。


不过,在这次饭局之前,鲁迅确实曾经提到过苏雪林。那是1928年3月14日,鲁迅在写给章廷谦的信中说:


>> 该女士我大约见过一回,盖即将出“结婚纪念册”者欤?


“该女士”指的就是苏雪林。所谓“结婚纪念册”,是苏雪林当时出的散文集《绿天》——内容是作者的甜蜜婚后生活,苏雪林曾经送给鲁迅一本。


这封信苏雪林肯定不曾见过,倘若她要是知道了,恐怕应该更加生气,疑心鲁迅讽刺她——


因为她的婚姻生活,实在是太不甜蜜了。


* * *


1922年,对于苏雪林来说,是个糟糕的年份。


大哥去世,年仅32岁,母亲相继病倒,侍母至孝的苏雪林因为悲伤过度,喉管破裂出血,被迫住院治疗。医生建议她暂时离开里昂,去外地疗养,她便去了都隆。


1922年,苏雪林在法国


父亲知道她生病,就把她的地址给了亲家张余三,叫未婚夫张宝龄与她通信。


苏雪林本来不同意这门婚事,三番五次要退婚,无奈母亲恳求,说她总要结婚,这个未婚夫看起来门当户对,是父亲为她挑选的。父亲此举,可谓用心良苦。


张宝龄当时正在美国留学,他用文言给苏雪林写了第一封信。这封信大概写得比较好,文字简练,苏雪林游学病中,收到这样的信,当然很温暖。


她想,要不然就这个人吧,我先处处看。


写着写着,出现问题了。


张宝龄的所有信都一样,不温不火,不枝不蔓,没有好,也没有坏,冷漠而客气,彬彬有礼。


哦,可能是因为是文言文写的吧?五四成长起来的苏雪林这样想,于是,她写信给未婚夫说,我们用白话文通信吧。


张宝龄说,好。


白话文写的信还是一样,不温不火。


苏雪林和他谈电影,他说我不喜欢。

苏雪林和他谈跳舞,他说我不喜欢。

苏雪林和他谈茶会,他说我不喜欢。


mmp!整个一个不喜欢先生,谈话终结者。


苏雪林当时只要一坐在书桌前抓耳挠腮,痛苦万分,她的同学们就取笑她说:“你肯定又在给未婚夫写信了。”


我找了半天,只找到这张标注为张宝龄先生的照片


不久,张宝龄来信说,自己已获得工程学学士学位,即将回国。两家父母的意思,张宝龄回国后需要立刻完婚,苏雪林为了完成学业,就主动写信,邀请未婚夫来法国攻读博士学位:


>> 你到此以后,我可以陪伴你畅畅快快地游玩。我们大好的韶华已将逝去,人生贵乎及时行乐,“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请以《金缕衣》曲为君诵。——《棘心》


不高兴先生的回信是,不懂法语,不喜欢旅行,看不起徒有虚名的博士头衔,所以不来。


“你想亲近他无从亲近,你想指摘他无从指摘”——苏雪林女士在《棘心》里这样描绘自己当时的心情。要知道,苏女士是谁,老鲁不过吃饭的时候没和她打招呼,她都疑心老鲁讨厌她,这样的未婚夫,肯定是不爱她啊。于是,她就给老爸写信说,大概张宝龄在国外有别人了,不如还是解除婚约吧。


老爸的回信是这样的:

 

>> 你不必怀疑叔健,他比你操守还坚固呢。我听见人说,他在美国洁躬自好,目不斜视,同学无不许为君子。有一个美国女同学,曾示意爱他,他特将你的相片插在衣袋里带到学校,让那女子看见,说是他的未婚妻,那女子才不敢同他兜搭了。你想吧,这样的好青年,现在容易寻得么?——《棘心》

 

苏雪林被父亲的话沦陷了,她的感情观是“平生取士,最喜的是有贞固不移之操,最恶的是朝三暮四,反复无常的人”,看了父亲这封信,她吃了定心丸,觉得张宝龄其实是爱她的,只不过,也许是不懂表达而已。


但她忘了问,自己究竟爱不爱张宝龄呢


苏雪林在给朋友的信里说:“我们的爱情,虽然淡泊,但淡而能永,似比浓而不常的好。”


这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宽慰自己。


* * *


1925年,因为母亲病危,家人催其回国尽快完婚。28岁的苏雪林和张宝龄终于完婚,他们通了三年信,从未谋面。


苏雪林对于自己的婚姻有很多幻想,她给张宝龄也找了很多理由,比如他学工科,比如他性格内向,不擅长用文字表达情感,现在两个人组建了小家庭,也许就会好吧。


维系婚姻的究竟是什么?苏雪林这时候还来不及想。



1926年春天,苏雪林到景海女子师范学校和东吴大学任教,住在景海女校内。每逢节假日,在江南造船厂工作的张宝龄会偶尔来探望妻子,这是他们夫妻感情最好的时光。该年9月,张余三将家产一分为三,三个儿子各得一份。张宝龄分得一份家产后,就想在苏州置屋安家。东吴大学得知他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毕业生,就聘他为理科主任。


苏雪林和张宝龄在苏州的家,是葑门12号。我数年前曾经去过,那里几成荆棘荒原,12号门口,是血红色的“回收废品”几个大字,我在网上搜到有心人拍的照片如下:



苏雪林若是知道自己的爱巢变成这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不过,她也许并不在意,在很多年之后,她回忆起这个房子时,是这样说的:


>> 苏州有一座小屋倒算是我们自己的。但建筑设计出于一个笨拙工程师之手。本来是学造船出身的,却偏要自作聪明来造屋,屋子造成一只轮船,住在里面有说不出的不舒服,所以我又不大欢喜。


笨拙工程师,便是张宝龄。他亲手盖了这间房子,对于自己的家庭生活,我认为,他并非没有自己的期待。


苏雪林的《绿天》,就是在这时候发表的。据说,这是因为她的朋友章廷谦(笔名川岛)为纪念自己的新婚,写了一本《月夜》,便仿效他,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口吻,将自己婚后的生活,在纪实的基础上,融入自己的爱情理想,以美文写出,以“绿漪之名,发表在《北新周刊》。后来结集为《绿天》,由北新书局出版发行。

 

《绿天》现在读过的人少了,当年属于畅销书范畴,不过4万余字,再版过十几次,叶圣陶先后将《扁豆》和《收获》分别编入《高小国文》和《初中国文》课本。赵景深在《海上集·苏雪林和她的创作》中评价苏雪林道:“她的文辞的美妙,色泽的鲜丽,是有目共赏的,不像志摩那样的浓,也不像冰心那样的淡,她是介乎两者之间而偏于志摩的,因为她与志摩一样喜欢用类似排偶的句子,不惜呕尽她的心血。”


在扉页上,苏雪林甜蜜地写着:“给建中——我们结婚的纪念”,这大概是老鲁说“结婚纪念册”的由来。


要是看过这本书,我们会以为,这两个人的爱情啊,简直是浓稠得化不开,虽然她承认未婚夫性情“孤冷”,为人“实用”,但他们最初两年的夫妻生活,还是如同一杯蜜酒。


实际上呢?


《绿天》中,丈夫知道妻子希望拥有一个书橱,就暗中定做一个,给妻子一个意外的惊喜。而生活中的张宝龄却“生性孤冷”,要求苏雪林把自己的工资交给他保管,又难以容忍苏雪林把工资拿去贴补姐姐和嫂子。


《鸽儿的通信》中,丈夫柔情缱绻,短暂的分离中与妻子互诉情话,而生活中,张宝龄“有事赴北京月余,竟半个字也不写给我”:


《我们的秋天》中,丈夫与妻子有许多共同爱好,两人都喜欢田园生活:养鱼喂鸟、围炉说笑、火炉里有烘烤山芋、桌案上有暗香浮动……而生活中的张宝龄经常加班不回家,还曾经惹得苏雪林半夜在宿舍里哭泣,让张的朋友们笑话了很久。


最极品的细节是:


中秋佳节,苏雪林挽着张宝龄在园中散步,指着月亮说:“月亮好圆啊!”

张宝龄的回答是:“再圆也没有我用圆规画的圆。”


mmp!cn!


张宝龄对苏雪林的要求是,会做家务,会生孩子,这两样,苏雪林一个也做不到,她也曾经学着做针线活,结果“缝衣服左袖”花了一上午,错了两个地方。连最简单的面条也不会做。


在武汉大学收藏的苏雪林民国二十三年的日记里,苏雪林曾经记载自己和张宝龄要去打网球,结果临出门之前,丈夫嫌弃自己“短服”,不愿意一同前往。最终,苏雪林气得跑到动物园去看熊了。


这样的吵架随处可见,苏雪林的散文《岛居漫兴》中,也有张宝龄批评苏雪林的话: “不会跳水偏要跳,几乎送掉性命。不会骑马偏要骑,带累别人也不能尽兴。下次有这类玩乐的事情,请你莫再参加,好不好?”


难怪很多年之后,苏雪林再看那本《绿天》,简直有点不好意思:


>> 我撰《绿天》诸文又锦上添花写得风光旖旎,现在想起来,只有好笑。这是“美丽的谎言”。


* * *




1930年秋,苏雪林和张宝龄的关系已经非常尴尬,家庭生活毫无生气,她前往安徽大学任教。


也许是为了缓和夫妇关系,不能生育的苏雪林曾经把同学的女儿认为干女儿。她特意回到苏州,禀告丈夫,希望能让丈夫稍微高兴一点。苏雪林实在太naive了,张宝龄是real直男,认为传宗接代是第一要务,怎么可能要一个陌生人的女儿做干女儿。张宝龄没有和苏雪林商量,就把一个侄儿过继过来,取名张卫。夫妻双方各有所养,积怨更深。


苏雪林觉得,自己因为丈夫的关系,连脾气都变坏了,动辄发怒,她曾经在日记里反省说:


>> 余气量太浅,后须力戒——余之气量殆与仲康(山河小岁月注:张宝龄字仲康)所化,故往往如此。语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仲康施于我者,我觉不能忍受,奈何令人受之哉?以 后再如此,必记自己大过一次。(11 月 25 日)


一年之后,苏雪林因为担任辅导员期间,要求男学生晚9点前必须离开女生宿舍,结果被男生袭击,一块碎砖击中前额,她伤心地离开了安徽大学,前往武大任教。


抗战期间,这对夫妇失去了联系。1944年,武大工学院的郭霖教授向校方推荐他在麻省理工的同学张宝龄,校方向苏雪林打听张宝龄的地址,苏雪林尴尬地回答并不知道丈夫在哪里。最终,还是给公公张余三写信,才知道张在云南。


他们又过了一年的夫妇生活,苏雪林说,这一次,张宝龄“似乎略通人情世故”,夫妻之间“过得还算和睦”。不过,根据她的学生回忆,两个人仍旧是“各处一室,同餐不同寝”。


苏雪林武大的聘书,配偶那一栏是空白


不过一年,张宝龄就因为想念上海的父母,从武大辞职,这一次,他还是没有和苏雪林商量。


1949年,苏雪林打算前往香港。她征询了张宝龄的意见,回复是不愿意和她一起走——这是她意料之内的。


有点讽刺的是,等苏雪林到了海外,两人的信倒通得频繁起来。他有时也会写两句希望她回来,说人民政府尊重人才,将其调往东北造船。他说自己退休了,住在北京。


1961年秋天,苏雪林收到六叔从香港辗转递过来的信,信中说,张宝龄已于当年2月份在北京病逝。


这时候,她才忽然想起来,张宝龄的父亲十分抠门,对于张宝龄等子女照顾步骤,导致张自幼营养不良,肠胃病折磨了他一辈子,他最终死于此。


他们结婚,长达36年。在一起的时间,4年还不到。


他们从前的生活,一点点印上心头。


她想起张宝龄特意学会了苏雪林的家乡方言,和她说话时,他坚持用她的家乡话。


她想起苏雪林的母亲卧病在床时,张宝龄也曾经端茶递水。


可是他们究竟相爱吗?


苏雪林说起这段失败的婚姻生活,略带自嘲:“把爱情升华为文学创作及学术研究的原动力,倒也是意外的收获。我想我今日在文学和学术界薄有成就,正要感谢这不幸的婚姻。”



1978年,苏雪林因为摔跤住院,“生命吉凶实未卜”,她把存款数目复印3份,将在台的3位侄子叫来,“并告以积蓄数目,万一有不测,三家平分。”和大陆亲属联络上之后,她尽力以自己的退休金补贴,结果七大姑八大姨蜂拥而至,索钱者相互吃醋,弄得苏雪林左右不是——这时候,她又想起张宝龄曾经说自己太过注重亲情,总有一天会受其累,倒不幸被他言中了。


* * *


大陆与台湾可以通邮之后,苏雪林和张家再次联系上了。侄子告诉苏雪林:张宝龄在北京病重时,有一位侄媳妇给他织了一件毛衣,毛线不够了,忽然看见他的箱子里有一条羊毛围巾,恰巧与毛衣的颜色相同,她便想拆开围巾,张宝龄见状连忙摇手阻止,他指着围巾对侄媳妇说:“这是你们二婶(指苏雪林)的东西,我要留作纪念,毛线不够了可以到街上去买。”他说这话时流下了眼泪,末了,他又倍感遗憾地说:“我过去对你们二婶实在是太过分了,现在追悔莫及。”他说过这几句话后,没有几天便去世了。


苏雪林读到此信,大哭一场,这眼泪,哭的是张宝龄,是自己,也是两个人这段失败的婚姻。他们相爱吗?未必不爱,苏雪林的日记里,虽然有吵架,也写过两个人的“岁月静好”。


他们的婚姻里,做到了彼此忠诚,却做不到彼此理解,这个答案,苏雪林到了最后,还是没有领悟到。


>> 他只是同我无缘,因他所要求是个三从四德、竭忠尽智、服侍他如王太子一般的女性。可怜我虽会弄弄笔头,家事半点不会。我虽敬仰我母亲的德行和才干,母亲的德行并未遗传给我,才干更没有。我至今还不能入厨煎荷包蛋、做一碗青菜豆腐汤。洗衣只能洗手巾和袜子,又何能做他半女仆、半妻子的伴侣!况我偏向母家,协助姐嫂,更令他嫉妒得像心头有火燃烧,一刻也不能容忍。夫妻感情之坏,以此为根源……我是一方面为一种教条所拘束,一方面为我天生甚为浓厚的洁癖所限制。我总觉离婚二字对于女人而言,总是不雅,况那时我已薄有文名,过去受的屈辱已不少,若自己的名字再刊布报纸,让那些好事的记者把我横涂直抺,实觉不是滋味。但我因这些原因,叫张宝龄孤栖一世,不能享他理想中的家庭幸福,也实觉对不住他!——《苏雪林自传》

 

她过95岁生日时,学生问她,这一生如何走过?她答曰:“随便过过。”


95岁生日时,苏雪林和林海音


102岁生日时,苏雪林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愿望:我想回家。


谢冰莹(左)和苏雪林


1998年,苏雪林归乡,所有人都震惊了。大家看着这个坐着轮椅上飞机的102岁的老太太,纷纷惊讶:苏雪林居然还活着!


岭下村的村民们得到消息奔走相告,人们燃起了鞭炮,数千人在村口夹道欢迎这位人瑞——对于乡亲们来说,这里没有骂鲁迅的女作家,没有研究屈原的学问家,这里只有离开家乡73年的游子,只有岭下村的女儿。


她坐着轮椅,被推到苏氏宗祠,被推到海宁学舍,被推到老屋。当被推到一间房间门口时,她忽然说:


“这儿是我的洞房。”


一年之后,苏雪林去世。


苏雪林在中法大学时给自己画的自画像


*参考文献

苏雪林,《苏雪林自传》,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年

诸荣会,《苏雪林:归去来兮“迟”》,《钟山》

齐红,《苏雪林――“真实的谎言”》,《华夏文摘》,2013年

王娜,《苏雪林民国二十三年日记研究》,武汉大学2008年硕士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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