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拦火车的英雄 依旧在放羊

源济

搜狐图片  2014-12-19
拦火车的英雄 依旧在放羊
摄影并撰文：梁千里 责编：庹润翔 监制：闻道刘

树林里，卢伟把下巴抵在镐把上，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羊群，山头的阳光透过树林之后，打在这个“拦火车英雄”的身上。2014年7月15日，正在放羊的卢伟发现铁路被泥石流淹没后，跑到铁轨中间挥舞双手，拦下了一辆载满了燃油的火车。现在，他还在放羊中，梦想中的养殖场依然停留在梦想。摄影并撰文：梁千里 责编：庹润翔 监制：闻道刘




2014年11月18日，记者第一次去卢伟在河北省王安镇山炮村的家回访，记者扑空了。“你不知道么？他被叫去接受采访了。”卢伟的妻子分不清不同媒体的记者，只知道都是媒体采访。那一次，他是去中央电视台参加一个晚会，需要先去排练几天。据卢伟的妻子说，这也不是第一次卢伟被媒体拉走了，拦火车的事情被媒体报道之后，接待记者就成了家人经常做的一件事，报纸、杂志、网站、电台、电视台，一时间将卢伟捧上了天。由于卢伟被央视叫去采访，卢伟的母亲和妻子承担放羊的任务，她们正在准备逗羊出圈的枣。




放羊是这个家庭最重要的工作，儿子在北京干汽修，家里的羊每天需要放两次，如果卢伟不在家，就得妻子和他的母亲去放了。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虽然是两个人去，但是赶羊是有讲究的，急于出圈的羊群将卢伟的母亲撞倒，不过据说这是“常事”，由于放羊技术没有卢伟好，卢伟的母亲在羊群前压阵。




“拦火车”事件让他成了英雄，也带来了各种荣誉、媒体的关注，甚至各色人找到他想借势搭乘自己的目的。再见到卢伟已经是2014年12月9日了，他在央视录制的中国年度法治人物评选节目已经在12月4日播出。这前后他已经参加了很多评选：感动河北、河北省见义勇为、百姓生命保护神……总之对他来说这并不新鲜。在他的家里，这样的情况也体现在获奖物品的摆放上，7月份得到的各种锦旗、奖励匾额被挂在墙上，前几天刚拿回来的奖杯和漫画则放在桌子上。他还没有想好怎么给统一规划一下摆放的位置。




拦火车那天，卢伟是在山上放羊的，因此能够看见事故现场。但是现在周围地里就有树叶和玉米梗，用不着去那么远了。而此前，媒体采访他时往往要求他专门回到那里，站在铁轨上做出双手高举的动作。但是因为来回要一个小时的路程，会耽误卢伟放羊，记者就没再要求。不过卢伟还是在家里给记者做了他当时拦火车的手势，他早已不在那里放羊了。




在距离卢伟家500米的羊圈是一个大约50平方米的场院，不过只有半圈是关羊的栏圈，一侧是大门和卢伟建的简易房。妻子曾经告诉记者，本来边上住人的那排小房可以用几年的，但是现在开始出现了破洞，“当初人家跟他说这个简易房能用好几年，谁知道现在就漏了。这也得弄弄，不然羊圈有事，从家里再赶过来不是不赶趟么？”卢伟找来帮忙的高大哥正在场院中间焊接羊槽。为了省钱，他选择自己制作而不是购买，这样能省一万元左右。




羊群跟卢伟很熟，并不像躲避记者那样躲避他，甚至还在他面前互相顶角冲撞。不过在查看羊群的时候，卢伟突然指着地上说：“坏了，这羊要出事。”原来是他发现地上有一滩羊粪，于是他喊上妻子，俩人一起抓住一只羊打针喂药，“可能是吃了什么东西，有点拉稀。”卢伟这样解释。图为卢伟发现一只羊拉稀了，就和妻子一起把羊抓起来打针喂药。




其实按卢伟的设想，羊圈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认为现在放养不是长久之计，国家也会有所限制，因此他一直想建一个大一点的养殖场，改成圈养，这在以前接受采访时他也提出过。为此他还办好了执照。图为卢伟家里的梳妆台镜子上别着十一之后他们去北京给妻子看病期间的照片，以及养殖场的执照，不过这个养殖场因资金问题暂时无法扩建。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梦想还没有实现，“原来想简单了，觉得自己养羊自己弄，花不了多少钱，可是一算资金不够。”卢伟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盖完整的羊圈、购买好的羊种、准备好的饲料，这些都要花钱。即便算上拦火车之后政府奖励的25万，他仍然还差50万的资金缺口。正在赶羊出圈，卢伟眯着眼睛说：“其实我现在羊的品种也还行。”




把羊赶到附近的林地之后，卢伟开始跟记者聊起了近半年生活中不解的事情，最让他奇怪的是，还有人给他写信求助，“那信上说他是一个30多岁的男的，做生意失败了，想让我资助他点钱。”卢伟说，后来他给那个人回过短信，表示爱莫能助，因为自己也没有钱。而对方则回复他说：“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气的他把短信删掉了，信也扔了。“你又不是什么病什么灾，这个年龄又是男的，怎么会管我要钱呢？”他觉得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其实他自己还在发愁养殖场的资金缺口怎么办，这让他一筹莫展……




相比起来，还是羊更让他熟悉，谈话时那些羊已经跑出了有几百米，但他并不像妻子和母亲那样追上去，而是远远地看着，偶尔用手头的铲子叉起石子甩过去，“我媳妇他们不敢离远了，我没事，过会儿羊自己就回来了。”临近中午饭时，羊群果然逐渐凑了回来，卢伟不用怎么赶，缓缓跟随着羊群往回走。眼看走回了羊圈，一只羊不知道为什么在后边站住了，卢伟喊了几声，但是没有反应。“不管它了，让它在那呆着吧！”图为放羊时，卢伟用小铲子甩出石头来引导羊群。




在卢伟家，记者发现了他买的关于养羊的书和养殖场扩建的计划书，他希望未来能解决资金问题，让他的梦想早点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