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话】喀什噶尔老茶馆

源济

腾讯网  2014-04-10
【图话】喀什噶尔老茶馆

新疆喀什，旧称喀什噶尔，位于中国西部边陲，是连接中西亚的交通要塞，也是亚欧大陆包括丝绸、陶瓷、玉器在内的各种商品集散地和中转站。作为丝绸之路上留存下来的文化遗迹，老茶馆就是喀什的地域文化特色之一。人们在这里品茶食馕、家长里短、八卦天下事，用这种方式传播信息，延续着丝绸之路上的故事。摄影：库尔班江·赛买提编辑：陈若冰





“喀什噶尔”是维吾尔语的音译，意为“玉石之地”，这里在古代名叫“疏勒”，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中的大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长达2000多年，堪称我国西部最早的国际商埠和东西方文化交流荟萃之地。





在喀什市中心的阿热亚路路口有一家老茶馆，看上去有些简陋，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2010年的时候，喀什大约只剩下四五家老茶馆了。随着现代生活的融入和城市化迅速扩张，老喀什人的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作为丝绸之路上留下的文化印记之一，老茶馆成为了古老边城人文的活化石。





茶馆外面的地上铺着几块地毯，一些中老年的茶客盘着腿坐在地摊上就着馕品着茶，表情悠闲，畅谈自如。





路边铺张地毯，来客席地而坐，吃馕品茶。在喀什老茶馆喝午茶时，馕是茶客们必点的习惯性搭配。茶客大多是一些中老年人，他们盘着腿坐在地毯上品茶，就着馕，畅聊时事与家常。





这种馕叫“Girde”，喀什特色。2010年的时候，一个馕只要五毛钱，而一壶茶大致是五毛至一元钱。





43岁的胡大拜尔迪，是阿热亚路口茶馆唯一的一名服务员。他没有上过学，每月只有两百块的工资，但是可以和不同的顾客聊天，能知道很多的新鲜事儿，所以他每天乐在其中，这也令他非常满足于现在的这份工作。





2010年夏天，阿热亚路路口的老茶馆在坚持20多年后被政府列为危房，老板因为付不起返修的费用准备让茶馆关门，但为了维持生计又在门口临时摆起了烟摊。





2011年初再访喀什老茶馆时，阿热亚路的老茶馆已经关门了，只剩老板在门口的烟摊。





2011年初，库尔班江通过当地老喀什人的介绍，又找到了一家仍在营业的老茶馆。茶馆位于阔孜其亚贝希巷口，藏在逐渐步入现代化城市的高台民居里。

源济

这家店的老板伊玛木·吐尔孙今年41岁，有两个孩子，老大18岁。他开茶馆已经有12年的时间了，他父亲经营过30年的茶馆生意。4年前这家茶馆的位置是在艾提尕尔清真寺附近，因为房租太高就搬到这边了。





这里房租一年七千块，茶馆里的一壶茶五毛钱，馕一块钱一个，他一天生意好的话可以卖个两百壶茶和一百个馕，平时的话一百五十壶左右的茶，六七十个馕，利润比较少，特别是冬天，因为冬天烧柴火更多，费用比较高，这占去成本的大部分。





吐尔孙说，他记得以前这附近有12家茶馆，现在就剩下他一家了，关门的原因都是收入太少但支出多。由于利润少，伊玛木雇不起服务员，只好自己做。虽然赚的少，但因为从小在茶馆里长大，对茶馆有很深的感情。





没过多久，阔孜其亚贝希巷口的这家茶馆就已经找不见了。丝绸之路上的又一个文化遗存被历史的风沙埋藏，喀什人留在这家茶馆里的闲情逸致也永远留在了影像里。





位于吾斯坦布依街的老茶馆，是一幢具有维吾尔族风格的两层楼建筑，也是喀什目前仅存的一家老茶馆。





2013年夏天，这家茶馆修葺一新，成为喧闹集市上的靓丽一景。二楼原本露天的走廊已经装上了窗户，即便是冬天人们也能边饮茶边观景，吸引了不少旅游观光客。





茶馆老板阿布力孜·库尔班，今年62岁，有7个孩子和12个孙子。上世纪80年代这座楼盖起来之后他就开起了茶馆，目前生意还算不错。2013年的夏天，阿不力孜翻新了茶馆，还再婚了，添了个女儿。





茶馆内部的墙壁重新粉刷，地毯也全部换新，热瓦普弹唱也重新出现在老茶馆，或许是喀什其他的茶馆都已经关门，吾斯坦布依街的两层老茶馆的客人也比以前多了不少，而气氛依旧温馨而热烈。





吾斯坦布依街老茶馆的服务员。相比之下，他们的工资比其它的小茶馆要好一点，一个月能拿800元。





小伙计是老板阿不力孜的孙子，趁放假来茶馆帮忙，老板说希望他的孙子能像他小时候一样，在老茶馆留下不多的童年的时光。

源济

阳光洒进老茶馆，气氛温馨而热烈，这是吾斯坦布依街老茶馆里的一位老茶客和他静谧的午后时光，喝茶早已成为老喀什人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





茶馆里，每个茶局里总有一个负责倒茶的人，一般都是年纪最小的那个，他将茶敬给桌上的每一位长辈，茶局靠这样的传递得以继续。





喝茶时，将茶倒入碗里之后，再倒回壶中，让水与茶叶二次冲击，这样重复几次，可以使茶的味道更加浓郁，老茶馆里的茶局就是从这样一个动作开始。





做完礼拜的维吾尔族老人一般会直接走进茶馆和老朋友们聊天喝茶，畅聊天下事，最新的社会新闻也就此得到了传播。





喀什老茶馆就是丝绸之路上的“广播站”，拥有底层社会最大的信息源，“达斯坦”曾是存在于老茶馆的类似说书的活动，上世纪九十年代后就慢慢消失不见了。





老茶客阿吾提，他说他一个星期最少两次带着两个儿子到这家老茶馆喝茶玩耍，这儿是储存喀什葛尔的记忆的地方，他说他希望孩子们能记得这里。





祈祷，标志着一个茶局结束。一碗茶，一个茶局，一桌茶友，一群老喀什人在丝绸之路上最后一个茶馆里追寻他们的童年记忆。





时间是永不停歇的车轮，只有努力比它转的更快，才能让梦想着陆。千年来多少丝绸之路上的故事被风沙埋藏，喀什早已被发展而改变了模样，丝绸之路上的喀什老茶馆还在继续前行，而这最后一个老茶馆还能走多远，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大牛Ste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