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一天》第1921期：守墓老人李阿祥

源济

腾讯新闻   2015-04-05

夜幕降临，黑暗登场。6000多个镶嵌在墓碑上的陶瓷遗像，在幽谧的月亮和摇曳的手电筒映照下，忽隐忽现。拿手电筒的李阿祥，今年65岁，是浙江省嘉兴市公墓沈家桥墓区的守墓人。这片墓区建于2005年，村民李阿祥当年即开始守墓，10年过去了，明年他就到了退休的年龄。图为加班清扫了一天墓区的李阿祥，夜里的守墓工作才刚刚开始。(图/文 嘉兴日报 田建明)





每天下午4时，李阿祥与同伴到墓地上班，至次日早上7时回家休息。出发上班前，李阿祥享受着与家人、邻里谈笑的时光，他的夜班很快就要开始了。





日夜与墓碑为伴，一个月挣1000多块钱，李阿祥从未想过离开，“我的同伴先后走了三个”，李阿祥说。2005年之前，李阿祥曾做过20年的村生产队专业会计，还兼职做过13年的农村电工。这两份工作都终结于体制改革，他自己都没有主动辞职。图为夜里21时20分，李阿祥穿上了厚毛衣。





夜里23时，李阿祥和同伴老张正在巡夜中。近100亩的墓区，至少要巡夜7次。





李阿祥巡夜在“众目睽睽”之中。一张张面孔盯着自己，是墓区留给李阿祥的第一印象。“刚开始还是有些害怕，电灯照过去，墓碑上的瓷像闪着光，好像盯住自己不放”李阿祥坦言。沈家桥墓区里的逝者，有不满一岁的婴孩，也有100多岁的寿星，有革命前辈，也有普通人。巡夜时，李阿祥和同伴在墓地里走走停停，偶尔在一些墓碑前聊一下逝者的生平。





一双逝者生前最喜欢的鞋子，半年多以来，李阿祥不但没舍得清理掉，反而格外留意，每次路过都要多看一眼。遇到风雷雨雪天气，李阿祥和同伴也不会减少巡夜次数，他们知道，越是特殊天气，越要谨慎小心。





墓区里分布着7个打卡点，一夜要打49个卡点，“偷懒不得”。图为李阿祥正在墓区的角落打卡。





李阿祥巡夜归来，还要再检查一遍监控。





一处监控摄像头被树叶挡住，李阿祥正在排查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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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深夜，李阿祥也要把门岗的大门敞开，方便随时进出。





一把花生，陪着李阿祥和同伴老张打发着深夜的寂静与孤独。





在门岗室休息间隙，两人便喝茶提神。前半夜，可以偶尔听听广播新闻；后半夜，入耳的只有此起彼伏的野猫叫声。





每天的凌晨3时，李阿祥就开始为白天在墓区工作的职工烧10壶开水。





凌晨4时，肚子饿的李阿祥做了两碗米饭，就着榨菜吃。





凌晨5时49分，天开始亮了，李阿祥和同伴老张走在革命前辈的雕像前停留了一会，巡夜工作告一段落。守墓十年，看多了生死离别，李阿祥对生命有了朴素却又深刻的理解：“人啊，不管生前是富贵贫贱，死后都是不能说话的老百姓。活着就应该知足，应该惜福。”





逢周末和节日的扫墓高峰，李阿祥白天也要上班。图为清明节前夕，李阿祥为殡葬家属引路。





李阿祥为即将入葬的逝者清理墓穴。





一瓶留在墓碑前的黄酒，引起了李阿祥的注意。





加班的李阿祥正在清理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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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祥和同伴老张为墓区做保洁。





白天不上班时，李阿祥就在自己的菜地里劳作，当过会计的他即使田间劳作也衣着整洁。8年前，李阿祥的妻子患了舌癌，与死神擦肩而过。李阿祥让妻子在家休息，自己包揽一切家务和一亩菜地的农活，平均每天睡眠只有三四个小时。





锄完地后，李阿祥在屋后的小河里清洗锄头。李阿祥透露，他已选好了他的墓地，与沈家桥墓区仅一河之隔。“那时候，我还在守墓。”他开玩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