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特刊：胜安航空185号班机空难

源济

3月26日，汉莎航空证实其子公司德国之翼失事飞机系副驾驶人为操纵。这与美国NTSB在18年前胜安航空185号班机空难的调查结果极为类似，然而时至今日，NTSB为胜安空难确定的事故原因仍未得到认可。编辑/续延吉





新加坡胜安航空185号班机是由印尼雅加达到新加坡的定期航班。1997年12月19日，该航班由一架编号9V-TRF的波音737-36N客机执行此任务，起飞后一切正常，却突然高速俯冲，坠毁于印尼的穆西河中，机上104人（97名旅客和7名机组人员）无人生还。图为1997年12月20日，乘客在柬埔寨金边波成东国际机场乘坐胜安航空波音737飞机前往新加坡，这架胜安航班的波音737飞机与失事客机型号相同。AFP PHOTO/David VAN DER VEEN





1997年12月19日，胜安空难遇难者的亲属们，在新加坡民航管理局办公室门外等待着。根据航班信息，97名乘客包括40名新加坡人，23名印尼人，10名马来西亚人，5名美国人，5名法国人，4名德国人，3名英国人，2名日本人，1名波赫人，1名奥地利人，1名印度人，1名台湾人，1名澳大利亚人以及1名新西兰人。AFP PHOTO Roslan RAHMAN





1997年12月20日清晨，新加坡樟宜机场。在新闻发布会上，时任新加坡交通部部长的马宝山(左一)对记者表示，从雅加达飞往新加坡的印尼胜安185号航班，坠毁在印尼城市巴邻旁北部的35英里处，机上有97名乘客和7名机组成员。胜安航空是新加坡航空公司的子公司。图中马宝山的旁边是胜安航空的总经理麦瑞哇。AP Photo/Siew Yaw Hoong





185号班机的机长是新加坡籍的朱卫民，副机师是新西兰籍的唐肯（Duncan Ward）。失事飞机于当地时间下午3时37分从印尼雅加达的苏加诺-哈达国际机场起飞，3时53分，飞机爬升至设定高度35000尺高空。雷达显示，在下午4时12分，飞机突然从正常飞行高度急速下坠，撞击于穆西河靠近苏门答腊巨港的地方，机上104人全部遇难。从下坠到撞毁用时不到一分钟，最后计算结果得知下坠速度超过了音速。（左图）1997年12月20日，WTN公布了胜安航空波音737-300的坠毁照片，调查员站在这架飞机的残骸旁。（右图）1997年12月20日，WTN公布的737空难残骸面中显示飞机“遗物”中有一只救援包。AFP





坠机之后，新加坡武装部队立刻派出福克50飞机、C130大力士运输机、两架美洲豹直升机与当地搜救人员合力展开搜寻和救援行动。图为1997年12月20日，在印尼胜安波音737-300飞机的失事地点，印尼军官监视着失事飞机的残骸。REUTERS





据当地的苏卡马祖村民提供信息，他们看到飞机从天而下坠入河中，更多的村民听到巨大的撞击的声响，这验证了后来潜水员的排查，飞机的主要残骸都散布在穆西河底长80米宽60米的区域的河底淤泥中。由于下坠速度过快，机上104人的遗骸都是残肢断体无法确认，一直最后仅有6人通过遗骸残片得到确认，可见当时飞机撞击时的惨烈。图为1997年12月20日，当地村民和军官们一同在南苏门答腊省巴邻旁的穆西河上搬运着失事飞机波音737的残骸。AFP PHOTO/Kemal JUFRI





调查工作由印尼的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C）负责，由于罹难者当中有5名美国籍的乘客，因此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B）也介入空难调查。图为当地渔民在展示失事飞机的残骸。这些残骸是他们在胜安航班波音737失事后，在南苏门答腊省穆西河的渔网中发现的。AFP PHOTO/Kemal JUFRI





诡异的是，专家们发现座舱通话记录器（CVR）于飞机坠毁前8分钟停止工作；而飞行数据记录器（FDR）则于坠毁前两分钟停止工作，随后，飞机便突然往下俯冲直至坠毁。前期的记录正常，而事故发生时的细节情况根本没有被记录。至于为何黑匣子会停止工作，更是无法查证。图为1997年12月20日，大量当地村民挤在船上观看搜救工作人员搜索失事飞机的残骸。AFP PHOTO Kemal JUFRI





（上图）纪录片《空中浩劫》中模拟胜安185号航班坠机瞬间。（下图）纪录片《空中浩劫》描述波音飞机模拟机模拟画面。数据显示，胜安185号航班坠毁前的下降速度超过了音速，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B）用波音飞机模拟机模拟飞机坠毁前是怎样从35000英尺的高度快速下降的，在经历了20多种坠机测试后都无法吻合雷达上的下降速度，得出的结论是只有人为手动操作并让引擎加速运行才有可能达到30秒钟内下降15500多英尺，然后从雷达上消失。此后，美方便开始调查机长朱卫民和副驾驶唐肯沃德（Duncan W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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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询问了副驾驶唐肯沃德多位同事后发现并无异样，美方调查人员把目标锁定在185航班的机长朱卫民的身上。朱卫民富有飞行经验，曾在新加坡空军驾驶战机16年，因为技艺精湛被选入空军精英部队黑骑士空军特技飞行小组。（左图）1997年12月21日，军官们在卸载胜安航班波音737-300受难乘客的随身物品。（右图）救援队的潜水员们在将一名潜入穆西河中搜索失事飞机残骸的同事拉上船。AFP PHOTO Kemal JUFRI





1992年朱卫民离开空军加入新加坡胜安航空公司，很快就升为机长，不久又晋为教员。在闻讯中朱卫民的同事得知其经常加速飞行并喜欢抄近道，事发半年前朱卫民因为一次违规降落，还有一次在起飞前他关闭了座舱语言记录器，受到了副驾驶的制止，为此胜安航空公司把他从教员降回机长。图为失事飞机的机长朱卫民在空军服役照片。





美方调查人员还了解到朱卫民迷恋投资，在股票、房地产和保险都有涉足。依据朱卫民的股票交易记录，发现在空难的前半年交易频繁，不在航班的时间基本都在炒股，正好赶上东南亚金融危机，几笔交易就让他赔了120多万美元。在空难发生前，他的股票账户还被暂时冻结了两次，据说空难前几天还买了人寿保险，金额高达300万美元，保单生效日就在空难当天。所以美方调查人员认为机长朱为民因投资失利，个人经济困难而精神崩溃，选择自杀来寻求解脱。为了掩饰自己的行为，朱为民在185航班坠毁前刻意关掉黑匣子。图为1997年12月21日，在胜安航空波音737-300飞机的失事地点附近，海军潜水员组成的搜索团队在将一艘充气船搬入海中。AFP PHOTO Roslan RAHMAN





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的结论被媒体爆出后，印尼的调查人员和新加坡胜安航空公司面临极大的压力。他们虽然不认同美国调查结论，可也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去反驳。图为1997年12月21日，救援队队员在将一名尝试下水搜索飞机残骸的队员拉出水面。AFP PHOTO Kemal JUFRI





为了调查空难印尼和新加坡海陆空人员组成了400多人的搜救队，包括20名海军的蛙人和12名警方的蛙人，捞起了整机的73%的残骸。经过反复的研究，印尼的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在空难三年后才公布了失事报告，报告称这起空难原因不明。这样的报告让美国调查小组非常震惊，他们最后一次和印尼调查委员会开会时所有人对飞机失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机长自杀。图为1997年12月21日，印尼海军的工作人员在监守着属于坠机受难者的财物，以及失事飞机的机尾部分。AFP PHOTO Roslan RAHMAN





（左图）1997年12月25日，一名村民利用传统的潜水设备潜入水下，来帮助搜索胜安航班波音737-300的残骸。（右图）12月25日，一名利用传统潜水设备的村民浮出水面，并打捞出了一些胜安航空波音737-300的飞机残骸。据悉，印尼和新加坡的潜水员，以及当地人都加入了搜索乘客尸体和飞机残骸的行动中。AFP PHOTO/Kemal JUFRI





纪录片《空中浩劫》中推测很可能是朱为民手动关闭后将副驾驶劝离驾驶舱后锁住舱门后独立驾驶飞机坠毁，才能与此前的调查结论中只有人为驾驶飞机才能以超音速坠落相吻合，如果另一名驾驶还在驾驶舱内，完全有能力制止悲剧发生。图为1997年12月22日，一名印尼水手在监控着巡洋舰的声呐屏幕显示器，这台声呐正在印尼的穆西河搜索胜安航空波音737-300的残骸。REUTERS





在纪录片《空中浩劫》还有一个细节描述称，在事发后美方调查人员发现了控制尾翼角度的中控“螺母”，这个设备在找到时的细节证明，飞机在坠毁前尾翼被人为调整致下降的最高角度，再次印证了驾驶员操控飞机下降的说法。图为1997年12月23日，军官们在操作一台用来搜索失事飞机残骸的旁侧扫描声呐检测器。AFP





NTSB提出了以下的几点原因：没有发现机械故障导致坠机的证据；事故可以用人为操控来解释；飞机下坠路径与驾驶室飞行控制系统的输入吻合；证据显示黑匣子是有意被关闭；坠机的过程中驾驶人员应控制飞机复飞，并没有人尝试去做；控制飞机下坠的操作更可能是机长所为。（左图）1997年12月23日，一名印尼海军军官打开一个从穆西河打捞起的装有人体残肢的塑料袋。（右图）1997年12月23日，当地村民涌向印尼海军舰艇旁，争先观看胜安航班波音737-300的飞机残骸。AFP PHOTO/Kemal JUFRI/Roslan RAHMAN





不过，有遇难者家属在洛杉矶法院提起诉讼，控告飞机尾舵控制器制造商Parker Hannifin。原告律师团提出尾舵故障是导致飞机坠毁的原因，而非人为因素。证据如下：机长虽然投资股票失利，但是损失相较家庭财产来说不大；从现有的机舱谈话记录来看机长行为并无异常；该飞机的黑匣子老旧，有过多次自动失效的纪录。该机的坠机模式与过去一些737飞机的坠机模式，如联合航空585号班机空难及全美航空427号班机空难类似。造成过去坠机的原因是尾舵液压装置的问题，而针对该机液压装置的调查显示这个问题似乎也出现在该班机上。图为1997年12月23日，胜安航空185号失事飞机的遇难者亲属注视着从失事地点搜索到的衣物。REU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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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12月23日，在乘坐波音737-300胜安航空从雅加达返回新加坡途中，新加坡人肖博婷（音）不幸遭遇坠机遇难，其亲属悲痛万分。他们在飞机坠毁处的苏门答腊穆西河河岸，为她举行了佛教的悼念仪式。当时，印尼和新加坡的扫雷艇，以及装有声纳探测设备的反潜巡洋舰仍在对机身进行搜索。REUTERS





由于这次失事原因涉及很多敏感的争议性，因此最后仍未有一个具体及统一的事故调查报告。但无论如何，尾舵制造商Parker Hannifin最后还是赔偿了这次事故中的受害者家属4400万美元。图为1997年12月25日，新加坡樟宜机场，在印尼胜安185号航班坠机后成立的危机管理中心，时任新加坡总理的吴作栋在听取交通部部长马宝山（黑色夹克）的工作进展。AP Photo/Siew Yaw Hoong





1997年12月30日，数千名新加坡人在新加坡一室内体育馆内，对在印尼胜安185号航班空难中遇难的104名遇难者进行祈祷。时任新加坡总理的吴作栋主持了该悼念仪式，遇难者家属出席。截至2007年，关于新加坡胜安航空公司的MI185号航班一直都未能找到任何其他确凿的证据可以厘清事故原因。AP Photo/Siew Yaw Ho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