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第396期：封杀“高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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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初，打高尔夫球因被视为资本家专享的娱乐方式长期被禁。而今，被禁的理由已变为环保、费水、农药污染、占地、奢侈消费等。高压的政策、高位的税率、天价的水费正将高尔夫球场经营者逼向绝路。编辑/续延吉





1949年，新中国成立，毛泽东便禁止了高尔夫，因为它被视为资本家专享的娱乐方式。改革开放后，各项招商引资政策促进了中国各地开建高尔夫球场。1984年8月24日，由霍英东、郑裕彤等出资创建的中国内地第一个高尔夫球场——中山温泉高尔夫乡村俱乐部对外开放，成为新中国成立后内地第一座高尔夫球场。图为1983年11月24日，广东中山温泉高尔夫球场，该球场占地面积约50万平方米。新华社/陈学思





国家体育总局小球运动管理中心前副主任崔志强曾对媒体表示，高尔夫正是在改革开放后招商引资的背景下进入中国的。上世纪80年代外商来到中国，没什么地方去，所以国内才引进了高尔夫，让外商在闲暇之余能有个地方待。那时的高尔夫就不是给普通大众准备的。图为1986年9月27日，北京十三陵水库北侧，时任中国国务院副总理万里为北京国际高尔夫球俱乐部的开业击球助兴。该俱乐部占地一百万平方米，总投资额为31亿日元，是由北京市昌平县对外经济贸易总公司与日本国际高尔夫振兴株式会社合作兴建的。新华社/张树源





1987年7月19日，海军南海舰队某部工程处为珠海援建银坑码头。该工程队5年来还曾为珠海建设高尔夫球场、九洲港防波堤、供水工程等14项工程。这也是军方援建中少有的高尔夫球场项目。新华社/钱志荣





1993年以前，作为改革开放的产物，高尔夫在招商引资、美化环境、培养运动员和提高当地农民收入方面起到了很大作用，所以“1993年以前，国家是鼓励发展的，那时环境还行”。图为1988年11月8日至12日，中国首届高尔夫球大赛在深圳高尔夫俱乐部举行。中山队的黄丽霞经过四天72洞的紧张比赛，以308杆的成绩获得女子个人冠军。新华社/武清月





当年国内的高尔夫球场，主要是香港、台湾和日本商人在经营，内地资金进入很少，参与的人也不多。上世纪90年代初，仅有100多人(不含外商)打球，而现在北京的高尔夫球人口就有近10万人。图为1990年2月28日，由台胞投资三千万美元兴建的凯歌高尔夫球场在厦门同安县破土动工，该球场占地面积达3400亩。新华社/黄兴泉





1999年开始的退耕还林工程一定程度上促进了高尔夫球场的建设。图为2001年4月28日，北京绿化主体工程之一的朝阳区王四营乡绿化隔离带工程举行奠基启动仪式。该退耕还林工程由北京观澜体育休闲俱乐部有限公司承建，总投资2.9亿元人民币，可绿化面积达2132亩地，其中包括承建一个国际锦标赛级的27洞高尔夫球场及其绿化配套设施。新华社/张燕辉





2001年11月10日，深圳观澜湖高尔夫球场，美国著名高尔夫球选手泰格·伍兹为庆贺高尔夫球中国挑战赛开幕的狮子点睛。2001年11月10日至11日在，他将与中国的张连伟、台北的叶伟志以及香港的冯裕德等三位职业球手进行挑战赛。新华社/卢炳辉





随着全国各地兴起建设高尔夫球场后，一些城市更将高尔夫球场的照片当做城市旅游宣传照来提升城市“品位”吸引游客。图为左上：海南博鳌高尔夫乡村俱乐部。图为各地的“城市名片”高尔夫球场照。上（左至右)：河南郑州高尔夫球场、海南博鳌高尔夫乡村俱乐部、重庆保利高尔夫球场。中：广州麓湖高尔夫球场、丽江玉龙雪山高尔夫俱乐部、长沙青竹湖高尔夫球场。下：深圳观澜湖高尔夫球场、沈阳沈水湾高尔夫球场、大连金石滩高尔夫球场。





在中国有着大量喜爱高尔夫球运动的人们，不少明星都是高尔夫运动的狂热粉丝。图为2006年4月21日，海南博鳌，2006年博鳌亚洲论坛"新财富"杯高尔夫邀请赛正式开赛，赵本山作为开球嘉宾欣然挥杆，由此拉开了以"亚洲的新机会"为主题的博鳌亚洲论坛2006年年会的序幕。张小禹/C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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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显示，中国国高尔夫人口已突破百万，核心人口也从30万发展到40多万，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喜欢这项运动。图为2012年10月20日，海南海口，姚明参加2012观澜湖高尔夫明星赛职业业余明星配对赛。最终演员王志文夺冠，美国“飞鱼”菲尔普斯排名第10位、姚明排第13位，“外星人”罗纳尔多排在第15名。Gareth Gay/Getty Images





随着高尔夫运动的普及，不少中学大学将高尔夫纳入体育自选课程。图为2008年10月29日，北京第二中学的学生在上高尔夫球课。当日，北京市普通高中新课程体育与健康教学展示活动在北京第二中学举行，高尔夫、瑜珈、跆拳道等选修体育新课程亮相。新华社





当地时间2009年10月9日，在丹麦哥本哈根召开的国际奥委会第121次全会投票中，高尔夫球和七人制橄榄球获得通过，成为2016年奥运会比赛项目。攸心/东方IC





2010年10月9日，学生们在教练的统一指挥下同时挥动高尔夫球杆。当日，在北京市昌平区一座高尔夫球场，来自该市11所学校的1032名8至16岁中小学生共同挥动高尔夫球杆，学习如何打高尔夫球。此次活动创造了新的“最多人参与的高尔夫课程”吉尼斯世界纪录。新华社/傅纯荣





原本高尔夫运动的消费主体是改革开放后的“新富人群”，而不幸的是官员和国企高层也逐步进入了高尔夫的“禁区”。近年，党内严查用公款进行高消费运动，主要就是针对网球、高尔夫和桥牌。作为高尔夫球场的主要消费群体之一，中央对国企和政府官员行为的规范，直接导致了球场业绩的下滑。图为2011年8月18日，天津火车站前张自忠路，中国银监会天津银监局的房顶私自搭建高尔夫球场。东方IC





2004年1月，国务院下发了《关于暂停新建高尔夫球场的通知》，此后10年间，又下发了相关禁令近10道。图为2004年2月25日，河北省廊房市开发区东方大学城内占地达6640亩的“亚洲最大的高尔夫球场”——东方大学城高尔夫球场涉嫌违规。该工程被认定为违法圈地、私自变更土地使用功能、项目审批越过环保门槛。邓佳/刘晓星/CFP





在高压的政策下，全国高尔夫球场数量由2004年禁令开始的178家增长至2013年的521家，然而这一数据对比美国的近两万个高尔夫球场简直微不足道，就连土地面积狭小的韩国也有500多个公共球场。图为2004年2月18日，山东平度市云山镇4000亩山坡地“顶风”建成了国际标准的18洞高尔夫球场。新华社/冯杰





在政策不支持的情况下，高昂的运营成本也在逐步蚕食着高尔夫球场经营者。行业数据显示，一座18洞高尔夫球场的投资成本在1.5亿元左右，每年的维护成本约为3000万元，但全国能有盈利的球场少之又少。因此，球场老板必然需要的强大经济实力，多来自金融和房地产行业。尤其是房地产业，既能得到地方政府暗中支持，还能通过建设球场提升房价。图为2014年6月14日，广州，星河湾小区近300名业主高举标语抗议开发商将小区内的3万平米休闲绿地改为营利性的高尔夫球场。东方IC





2011年5月16日，云南石林彝族自治县，处于试打阶段的石林高尔夫球场目前已经停业整顿。据悉，当地一企业通过以租代征的方式，把一个“生态民族运动场”项目建成了高尔夫球场。当地政府对“企业以租代征、未批先建”等行为和政府相关职能部门“监管不到位”等情况展开调查，并对两名相关人员作出停职决定。新华社/秦晴





此外，税收问题同样困扰着高尔夫球场经营者。北京市和天津市是最早进行高尔夫税率调整的城市，于2000年就将高尔夫纳入了体育产业的范畴，进行了营业税率的调整，由20%调整为10%。但是降税喜讯并没能维持多久，紧接着在2002年又提升回原来的20%。图为2011年10月26日，北京海淀区君安小区东侧一高尔夫练习场内的撑网铁架和房屋被拆除。朱嘉磊/C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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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底，国家曾调整高尔夫自2001年以来全国统一实行20%的营业税税率的规定，调整其税率为5%～20%之间，不少省份选择了下限（海南5%、陕西5%、云南5%、河南7%、浙江10%、江苏10%、河北10%），但北京依然居高不下。并将高尔夫球场继续并入歌厅、舞厅、夜总会等“娱乐业”，营业税按照20%税率征收。如果将高尔夫纳入原本的体育产业税率仅为3%。图为2014年5月16日，北京郊区一高尔夫球场被拆除后成为玉米地与羊圈。2014年5月19日，北京朝阳区金盏乡一高尔夫球场因占用耕地等违法行为被国家发改委和国土资源部联名通报，目前金盏乡政府已对有关责任人员作出停职处理。CFP





2014年11月23日上午10时许，沈阳市和平区，近2000平方米的沈水湾高尔夫球场被拆除，拆除现场7辆挖掘机同时施工，高尔夫球场内的建筑被夷为平地。如此大规模的拆除，这家俱乐部的不少员工和会员均表示不知道拆除的原因，此前交纳的会费及员工工资等问题还未解决。对此，沈阳市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和平分局方面表示，沈水湾高尔夫球场占用河滩和绿地。沈水湾俱乐部方面表示，此前没接到任何拆除的通知。夏铭阳/摄





2014年5月，北京水务局未经任何听证程序突击发文，把高尔夫球场的用水价格从每吨4元上调40倍到每吨160元。北京最早的高尔夫球场之一的北京国际高尔夫球场的一位主事称：该球场每年用水约50万吨，涨价前水费约每年200万元，涨价后水费每年约8000万元，而球场每年的全部收入约为2000万多一点。这样的水费政策很显然是绞死高尔夫球场的节奏。图为2011年5月22日，山东青岛开发区一家高尔夫球场工作人员正在给草坪浇水。东方IC





2014年9月，国土资源办公厅下发《关于抓紧推进落实高尔夫球场清理整治措施工作的通知》，取缔、退出和撤销全国22个高尔夫俱乐部。《通知》明确了工作时限，取缔工作要在2014年12月31日前完成，退出和整改工作要在2015年6月30日前完成。图为2014年4月1日，北京一高尔夫球场被雾霾笼罩。CF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