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重新发现·走进心灵高地》系列 第六期：藏地女儿国

源济

重新发现·走进心灵高地（六）——藏地女儿国

《重新发现·走进心灵高地》第六期来到四川甘孜州白玉县的亚青寺。上万名觉姆（出家女众）集群式的闭关修行，让这座寺庙闻名藏区。出家的女人也是女人，回眸一霎依旧惊艳。



2014年11月，川藏交接的偏僻大山之中，曲水河在朦胧的月色下静静流淌，亚青寺觉姆区灯火阑珊慢慢睡去。入夜后，任何男人都不准进入这里。亚青寺建立至今不过30年，但是因为由当今著名的大圆满成就者（当今藏地修行最高的上师）喇嘛阿秋仁波切建立，众多信徒便追随至此。





从修行山上可看到“觉姆城”的全貌。亚青寺以曲水河为界分为扎巴（出家男众）和觉姆两区。觉姆区面积约0.15平方公里，三面环水，聚集了上万觉姆，是世界上女性出家人最多的地方。寺庙戒律严格，出家的男性僧人，无论本寺或者外寺，都不准踏足这座小岛。





每年入冬后，觉姆们就会进入一个仅容一人的“火柴盒”小屋，进行为期百日的闭关修行，以极其艰苦的生活条件换取日以继夜的修法之乐。2014年11月，寒风凛凛、白雪皑皑，百日闭关开始，觉姆们在天亮时悄无声息地进入修行屋，庄严肃穆的气氛甚至比凛冬更沉重。





黄昏过后，觉姆们才能走出修行屋，结束当日的闭关。百日闭关是觉姆们在亚青一年的修行中，最重要的内容。闭关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神秘，觉姆们把自己关进修行屋只是为了能让自己更加安静地思考。





2014年5月，几名觉姆在经堂内的教室阅读经文。受藏区传统文化影响，藏族家庭中的女性地位相对较低，来亚青出家的觉姆中，大部分都没有接受过基础教育，在寺庙出家修行的过程也是她们学习文化的过程。





清晨，一位觉姆走在上课的路上，身边毛毡屋的窗子里倒映着她经常上课的大经堂。亚青寺内用于上课的经堂主要有三到四个，由多达数十位的寺庙上师（有分量的老师）分别上课，互相之间分成不同阵营。寺庙在上课时也严格区分男女。





2014年5月25日，早上8点，亚青寺内的觉姆以及其他朝圣者在寺内一座巨大的嘛呢石经墙处转经。转经就是她们的日常活动，这处嘛呢石经墙，伴随着寺庙的建立，在短短数十年内一点点由刻着经文的石板堆积而成。





2014年5月25日，觉姆们聚集在大经堂外，等待现任住持阿松活佛前来讲经。为了表示对现任住持的尊敬，觉姆们在其住所通往上课讲法的大经堂之间，搭建了一条“鲜花路”。这条小路被铺上地毯，沿途装饰着许多塑料花，一眼就能看出，是来自女人的心思。





亚青寺内上课有点像内地大学，有很多的学生也有很多位老师。下午常设有公开课，课程的受欢迎度也因人而异，幽默风趣的老师自然更受学生欢迎。这里的公开课是真正的“公开”课，先来的，可以看到小屋子里面的老师，后来的只能在草地上席地而坐，远远地听着大喇叭。





现任住持阿松活佛只要在寺庙，都会在傍晚饭后安排时间会客。觉姆们要单独见导师，只能排队等待。排队的人中，有的人是想找老师解答疑问；有的就是想见见偶像，表达尊敬；还有来自寺外的普通人，他们主要想为孩子求个名字，或为家人求个平安符。





出入觉姆们所住的“小岛”主要有两座桥，一座连接大经堂，一座连接修行山。每次听完讲课后，觉姆们只能浩浩荡荡地从其中的一座小桥回到岛上。





来亚青修行的觉姆大多很年轻，和内地的大学生一样，不少人不大会料理自己的生活。下课之后，觉姆们去到岛上的餐馆里炒个菜下饭也是常有的事。寺庙给每位觉姆每月发放300元左右的“念经钱”，觉姆们若不能合理安排好生活，修行也难以完成。





在亚青修行的规矩非常严格，其中一条就是“天黑后不能进商店”，所以每天傍晚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几个卖蔬菜瓜果的商店。虽然这里人均密度大、住房简陋、条件艰苦，但是寺庙方面还是尽力保证觉姆们能吃到新鲜蔬菜。





由于地处偏远苦寒，在亚青，最难解决的是医疗问题。虽然寺庙也曾外派多人外出学医，但由于药品缺乏、医疗设备简陋，治疗病患最常见的处理方法就是挂生理盐水，还得让本人用小棍支着，自助治疗。





允许在觉姆区生活的男性只有未成年的男孩子，他们都是跟随姐姐或者其他女性亲戚来此出家。虽然生活条件艰苦，但在众女性的关怀下，比在其他寺院的小僧人要多一份温暖。





在亚青觉姆区，每到天气好的下午，又没有其他事情，觉姆们就会来到河边洗衣服，然后把衣服铺开，在草地上晾晒。高原的阳光非常强烈，一个下午就能够完全晾干。与藏地其他寺庙不同，这里随时都能“嗅到”生活的气息。





每到夏天，在亚青修行的觉姆有一项重要的工作要完成，就是修补经历了整个寒冬的居所。觉姆们虽然没有男人那么大力气，但是通过分工协作，她们可以解决任何困难。





2014年11月，寒冬将至，寺庙的户外公开课即将结束，百日闭关的日子要到了。趁着好天气，觉姆们在检验新做修行屋的舒适度，也好提前让自己进入闭关修行的状态。





冬天的苦修过后，夏天又让人恢复了轻松。一位觉姆趴在草地上，看着一辆小车离开寺庙。最终，在百日闭关后，只有不到1%的觉姆可获得阿秋喇嘛的成就印证，所以，来此修行的觉姆，少则要居住三五年，多则十来年。获得印证对于觉姆来说，是个荣耀，之后她们大多回到家乡的寺庙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