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艰难的“重生”

源济

9年前，年近半百的她失去了独生女儿；4年前，56岁的她通过手术生下一对龙凤胎。去年7月，丈夫患脑梗住院，她独自一人养育两个孩子。有人说，她要把儿子送人，但她说，母子三人一定要在一起，再苦再难也要把一双儿女拉扯成人。摄影：付丁/法制晚报





她叫郭敏，今年60岁。20多年前，从江西来北京的她跟前夫离婚时，已经有一个可爱的女儿。46岁那年，郭敏再婚了，生活平淡幸福的她没想过再要孩子。然而2005年初冬，一场车祸夺走了独生女儿的生命。摄影：付丁/法制晚报





55岁时，郭敏拿出积蓄的6万元完成了胚胎移植手术，之后产下了一对龙凤胎，成为了一名高龄妈妈。为了期盼平安，这次她特意找人求了名字，男孩叫嘉彬，女孩叫嘉仪。晚饭后，郭敏总会陪着孩子们玩一会儿。对于她来说，嘉仪还背得动，嘉彬就有些吃力了。摄影：洪煜/法制晚报





两个孩子已经4岁了。他们的所有玩具都是好心人送的。摄影：洪煜/法制晚报





重当母亲的郭敏不仅要应对自己身体衰老的现实，还要承受养育一对子女的经济压力。工作繁忙的她，时常没有时间给孩子们做饭，一家人的晚餐经常是速冻水饺或其他容易做熟的食品。摄影：洪煜/法制晚报





两个孩子现在年纪还很小，事事都要郭敏悉心照顾。受风湿病的侵扰，郭敏的十根手指全都肿了。摄影：洪煜/法制晚报





嘉彬躺在床上哭了起来，郭敏连忙安抚他。摄影：洪煜/法制晚报





哄孩子睡觉是件大工程，常常要在床上耗上一两个小时。摄影：洪煜/法制晚报





一番闹腾后，两个孩子终于进入梦乡。为了糊口，郭敏凭着年轻时的资历，给小型公司当兼职会计师，能取得一点收入。加上退休金，她每月的收入在2000多元，一家人勉强维持着生活。摄影：洪煜/法制晚报





孩子们睡着后，郭敏凌晨起床继续完成没做完的账。当时正值年底，郭敏忙得不可开交。常常等两个孩子半夜入睡之后，她再爬起来通宵做账。摄影：洪煜/法制晚报

源济

从晚上十二点一直到凌晨五点半，通宵忙碌了一整晚之后，郭敏趴在桌上打了个盹。郭敏原来说她的目标是工作到70岁，但是每天坐在桌前做账超过十个小时，让她的腰落下了毛病，现在的她估计自己过了今年就不能继续干活了。摄影：洪煜/法制晚报





早上7点，泡好孩子的奶粉，郭敏给他们穿衣洗漱，准备送他们去幼儿园。因为没有钱，郭敏只能选择300元每月的私人幼儿园。摄影：洪煜/法制晚报





送走孩子们之后，郭敏赶紧回家吃早餐。她今天跟平常一样，只吃了一个馒头。摄影：洪煜/法制晚报





60岁的郭敏看上去面容憔悴，她也自觉干起活来有些力不从心。身为会计的她每个月要为六家公司做账，但也只能获得不到2000元的收入。而伴随着熬夜伏案工作而来的，是视力的下降和身体的酸痛。摄影：洪煜/法制晚报





趁孩子们上幼儿园的时间，郭敏去看望了她的丈夫，他给了她一些水果，让她给孩子们当零食。丈夫患上脑梗之后，都是由他与前妻生的大儿子在照顾。摄影：洪煜/法制晚报





郭敏自己从市场买回的苹果，都是些捡剩的便宜货，只要一块钱一斤。摄影：洪煜/法制晚报





郭敏原本租住在北京郊区的一间公寓内。今年9月，这里的房租将要上涨，“每月要涨200元，我还是搬家吧。”郭敏在邻居的帮助下，将家中的大件用三轮车运到了新家。摄影：付丁/法制晚报





搬完家后，郭敏到幼儿园去接孩子们到新家去。摄影：付丁/法制晚报





兄妹俩看到妈妈后争着让她抱。4岁的兄妹俩也许还不能理解妈妈的难处，两人每天最高兴的时候，便是幼儿园放学后一边一个牵着妈妈的手回家。摄影：付丁/法制晚报





放学的路上，哪怕是在胡同内，郭敏也紧紧拉着孩子们的手生怕出事。摄影：付丁/法制晚报

源济

回家的路上，小女儿指着路边其他小朋友的车说这车漂亮。路过小卖部的时候，两个孩子直勾勾地盯着玩具念叨“妈妈我想要那个”。郭敏嘴里说“好、好”，却拽着孩子继续赶路。摄影：付丁/法制晚报





比起原来的住处，新家门前相对安全一些，郭敏坐在楼梯上看着孩子们在楼下玩耍。摄影：付丁/法制晚报





说到上楼吃饭，哥哥就倒在郭敏的怀里耍赖不上楼。得知郭敏生活拮据的情况，有人来拜访时提出了领养的意愿，“郭敏要把儿子送人”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但这些请求都被郭敏一一回绝，她坚定地说：“我们仨人不会分开。我就是去讨饭，也不把孩子给别人养。”摄影：付丁/法制晚报





郭敏身边只留了一张去世女儿的照片，她看起来眉目清秀，瘦瘦的与郭敏有点像。如今，她每年在双胞胎生日时，都会带他们去拍照片。她希望这对子女将来也可以要两个小孩，“即使没了我，他们也是个伴儿。”摄影：洪煜/法制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