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从小护士到年入百万的网络女主播

源济

她是当红网络音乐女主播，被粉丝奉为“女神”；她每天在家直播，能吸引15000名粉丝围观，年收入高达数百万；而在2013年之前，她只是一家社区医院的普通护士，月收入只有2000元。摄影：吕甲 谢匡时 李晓璇





这个叫沈曼的女孩，1992年出生，四川成都人，2013年之前是一位护士，现在是YY音乐的当红女主播。 2010年以来，这款名为YY音乐的在线直播软件开始风行，迄今已吸引逾4亿名用户。在这个半虚拟的平台上，得意者可能发家致富，并成为星光熠熠的焦点。





沈曼的少年时代是在广东中山度过的（照片左侧是她的妹妹），她的父亲在中山做了20多年小生意。后来因为家庭变故，沈曼回到成都生活。沈曼高中的时候成绩不好，读到高二就退学了，后来去读了成都中医药大学的护理专业大专。毕业后，她去了成都某社区医院做护士。





2013年1月，在朋友的介绍下，沈曼抱着玩的心态进入YY娱乐，尝试在直播间唱歌、向粉丝打招呼，但总是对自己的长相不自信，每次直播都担心无法完成任务。沈曼的做法是，如果当天的任务没有完成，她就不下线，很多时候都是从下午六点开直播，一直到凌晨两三点。





沈曼每天的生活是从下午3点推开卧室的窗帘开始。在2013年5月份的时候，通过不懈的努力，沈曼的粉丝开始涨到上千人。这时YY官方也注意到了她，开始邀请她参加一些官方举办的活动。在8月份YY官方的一次“快乐男声”拉票活动中，沈曼大获成功，粉丝飙升至近万名。





她从一个月入两千的医院小护士成了年入百万的当红女主播，生活也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沈曼的父亲看着她的事业越来越好，今年回到了成都，成为了女儿职业最坚定的支持者。现在沈曼的每场直播，爸爸都会在在旁边看着，或者在iPad上观看，被沈曼的粉丝们称为“国民岳父”。





在直播的过程中，沈曼的父亲有时候也会出现。每次当他爸爸出现的时候，沈曼开始与粉丝互动：“你们叫我爸什么？”公屏上滚过一排“岳父”。随后，屏幕迅速被豪车和成组的礼物堆满。





沈曼给自己的下半年定下两个目标：买房和考驾照。她已经看中了一辆奔驰smart，她父亲则在帮她查看房产信息。她和父亲现在成都租了一套两居室，房租每个月2600。





沈曼平时的直播都是在家里的客厅进行。直播的设备很简单：一台电脑、一个麦克风和一副耳机，设备总价3000元左右。“我的设备已经算属于最差的档次了，别的主播一个麦克风都要两三万的。”





家里的鞋柜里摆满了她的鞋子。平时喜欢穿拖鞋的她，很不在意穿什么衣服，但却又很在意外形和身高，拍照的时候会提醒摄影师“这个角度是不是更好看啊”？

源济

成名后的沈曼，对待物质生活有着不同的两面。一方面她出门坐飞机必须是头等舱，下榻酒店都是当地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很多时候是粉丝为她出行直接买单。但在穿着打扮这方面，她“对自己很抠门”，衣服35元、裤子85元、拖鞋35元，都是批发市场买的。





沈曼家里的客厅摆着Burberry、Prada、Apple MacBook Pro、各种首饰、玩偶……有些是YY的粉丝送给她的，有些是她自己买的。





沈曼喜欢看一些郭敬明的书，《小时代》三部曲她都放在书架上。在YY上，粉丝们把她成为“女神”，而她说，她眼中的女神，就是“《小时代》里面的‘南湘’郭碧婷那种”。





YY娱乐现在拥有十几万的主播，沈曼只是其中的一个，用户可以免费进入直播间围观她的唱歌，但是要想获得沈曼的青睐和互动，就要花钱给她买各种虚拟礼物。YY娱乐的生态中，粉丝对艺人的影响力，不仅消费有影响，粉丝的资历也是起到很大的作用。





美瞳、浓妆、黑超、假发。这些是主播们的标配。沈曼每天直播前都会精心装扮自己，戴上美瞳、假睫毛等，这样会更上镜。





对于自己的走红，她认为“有付出才会有回报。当主播之后，我要经常熬夜，嗓子变差，皮肤变差。还会与现实的世界脱轨，变得很宅，朋友很少。”一周七天，不出意外，沈曼每天都会进行直播，“但我绝对不是工作狂。我只是希望我的粉丝每天都能看到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按照沈曼目前的收入状况，每天的直播收入在一万元左右，而在她生日当天以及年底的YY娱乐年度盛典，她的收入会出现大爆发，一天的收入以百万计。这样算下来，她的年收入高达数百万。





对于为她一掷千金的“粉丝”身份沈曼不愿过多透露，只是说“他们喜欢我，只要进入直播间就会给我刷礼物。”据欢聚时代（YY语音的母公司）在5月份的一次电话会议中提及，YY娱乐5%的观众贡献了70%的收入。





7月15日的下午4点，沈曼站在广州四季酒店的91层客房俯瞰广州。从这个位置望去，大半个广州尽收眼底，珠江两岸、二沙岛、“小蛮腰”、珠江新城都一览无余。四季酒店是广州最高端大气的酒店之一，平均客房面积超过70平方米，价格也是极高。





沈曼住的91层客房价格每晚接近3000元。当晚11点到达到广州，晚上她和朋友去吃了个宵夜。第二天睡到下午三点才起床。她叫服务员送来了午餐，一份干炒牛河和上汤豆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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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拍她吃饭的时候，她嘟着嘴说：“连我吃饭都要拍啊？我今天化的妆太淡了，在酒店里就不要拍那么多了吧。一会我去贴假睫毛，会上镜很多。”





出门的时候，她都必须穿高跟鞋，这样“会看起来显高一点，身材好一点”。





成名后的沈曼，出门坐飞机必须是头等舱，下榻酒店都是当地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很多时候是粉丝为她出行直接买单。但在穿着打扮这方面，她又“对自己很抠门”。





沈曼的成功离不开两位“国王”的重金扶持。而YY语音上，一共活跃着约80位国王。成为国王的条件是首付12万，以后每月交3万元，并拥有很多虚拟特权。这些国王以80后单身男性为主，并且“基本都是富二代”，他们会商量好，一起去给各自喜欢的主播们刷礼物。





“我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自己赚来的”，她指着自己的Prada包，“这是我打折买来的，之前的记者都故意写我过得多奢侈，我都是真金白银赚出来的！”





除了直播时的互动，沈曼每年还会为她的粉丝搞一个聚会，2013年5月15日，她在成都举办粉丝年度聚会，一位守护从东北特意赶过来。对于为她一掷千金的两位国王的身份沈曼不愿过多透露，只是说“他们喜欢我，只要进入直播间就会给我刷礼物。”





7月15日，有公司在晚上6点给她安排了直播活动。下午4点，沈曼要去见一个在YY上认识的女主播。她们约好在太古汇碰面SEPHORA化妆品专柜碰面，她“这几天皮肤不好”，要去买面膜。





沈曼的这位朋友叫小茜，留着中分长直发，穿着一条水果图案的吊带连衣裙，手上挎着LV包，妆容精致，身形窈窕。她是杭州人，今年大二，空乘专业，趁着暑假来广州游玩。“也是凭着兴趣进入YY的，刚做了半年主播，毕业后再看家里安排去哪家航空公司上班，主播只是兼职。”





在太古汇的星巴克，她们拿起iphone手机，以“训练有素”的姿势自拍起来，兴致勃勃地讨论聊着拍照效果。拍照间隙，沈曼捏了一下叶小茜的鼻子，“你这是不是做过啊？”叶小茜说，“真的啊。”





在路上堵车耽搁一个小时之后，沈曼晚了一个小时才来到合作代言的公司。7月15日19点，直播正式开始。在YY的主播群中，都是互相竞争的关系。很多主播都是用小号偷偷进到别的主播的直播间。

源济

她用甜甜的嗓音跟粉丝们打招呼，“有没有广州天河区的小伙伴？晚上一起出来喝酒呀？”她的要求一呼百应，屏幕右侧的对话栏里全是“老大一起来喝吧”“我就在天河区呀，我举牌子”，窗口不停滚动。





直播的内容主要是聊天和唱歌。沈曼说，一次直播可以唱几十首歌，而她最拿手的歌是《孟婆汤》，是她每次直播都要奉献给小伙伴的，也靠这首歌登顶YY年度盛典。在YY十几万的主播当中，沈曼已经成了金字塔顶端的少数人，成为了剩下的数以十万计的小主播们羡慕的对象。





直播过程中，沈曼把手机里的照片与粉丝分享：“想做一个明星主播，第一要有长相、第二要有唱功、第三要会讲话和第四还要会做人。”沈曼每天直播的时候粉丝数量都保持在15000左右。而这15000名左右的粉丝每天可以给她贡10000元的收入。





有时候会有以前的同学来找她玩，围观她在YY上的直播。他们现在大多在成都各个医院上班。在她们艳羡的目光下，沈曼已经从一个小护士蜕变成了一名女神主播。





晚上9点30分，直播结束后，沈曼和朋友们来到一家路边小店吃起了鱼火锅。沈曼离开护士行业，但还保留着护士资格执照。“如果我不做主播了，这可以保证我以后还可以回去做护士。”沈曼给自己留了退路。

大牛Ste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