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第326期：被击沉的希望

源济

1937年5月5日，德国汉堡布罗姆与沃斯船坞，纳粹党主持建造的威廉·古斯特洛夫号邮轮下水，她的名字是为了纪念被刺杀的纳粹党瑞士分部的领袖威廉·古斯特洛夫。





1937年5月5日，德国汉堡布罗姆与沃斯船坞，希特勒亲自主持了威廉·古斯特洛夫号邮轮的下水仪式。这艘船当时是作为纳粹德国“力量来自欢乐”组织的游轮建造的，价值约为二千五百万帝国马克（RM）。





1938年，古斯特洛夫号开始首航。同与客运为目的的远洋邮船和近海客船不同，这是世界上第一艘专门为旅游目的而建造的游船。它全长208米、宽23米，排水量2.4万吨，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游轮。





1938年，古斯特洛夫号作为“力量来自欢乐”组织的旗舰首航。根据规定，不同阶层的乘客乘坐同一艘游轮，船舱依靠抽签分配，而不是因社会地位决定。而且德国工人可以以非常低廉的价格乘坐游轮环球旅行。





1938年，古斯特洛夫号游轮，德国军乐团在船上演奏。





1938年4月10日，英国伦敦，古斯特洛夫号游轮，在得知奥地利投票与德国合并的消息后，轮船上的德国人集体向德国的方向行纳粹礼。





1938年，古斯特洛夫号游轮在完成首航之后，将参加西班牙内战的德国士兵运输回国。此时德国已经在进行战争准备。





1939年，德国入侵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古斯特洛夫号被征用为医疗船。图为1940年，作为医疗船的古斯特洛夫号停靠丹麦码头。





1940年，原东普鲁士但泽地区，古斯特洛夫号运输的伤员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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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古斯特洛夫号被用作运兵船，负责运载U-潜艇的见习乘员到东普鲁士但泽湾（现波兰格但斯克湾）畔的哥德哈芬港（现波兰格丁尼亚）接受训练并在随后改成了潜艇学员的驻训船。





1945年，苏军对东普鲁士地区形成合围。由于目睹或耳闻了苏军的暴行，东普鲁士的德国民众纷纷逃往德国本土。为将德军部队和平民从库尔兰口袋、波兰走廊和东普鲁士撤往西方，纳粹德国组织了代号为“汉尼拔行动”的大规模的军事撤退行动，包括古斯特洛夫号在内的大量舰船被征用。





古斯特洛夫号任务是由格丁尼亚撤离德国平民、伤兵及海员经波罗的海返回德国基尔港。1945年1月22日，古斯特洛夫号抵达格但斯克，大量难民涌至港口，期望能过乘船返回德国本土，由于游船本身的花名册只能记录四千余人的名字，随后上船的难民都没有登记。图为电影《古斯特洛夫号》剧照。





1945年1月29日，波兰格但斯克，难民正在陆续上船。历史学家海恩茨·熊恩于1980及1990年代对威廉·古斯特洛夫号沉没事件进行研究后发现，当时船上搭载着173名船员、918名第二潜艇训练师的士官及士兵、373名女性海军医护人员、162名受重伤的士兵及8,956名难民（当中只有4,424名难民有纪录），合共10,582人。





1945年1月30日的早上，古斯特洛夫号离开格丁尼亚港，图为摄影师在港口内战舰上拍摄的古斯特洛夫号起航的照片。





1945年1月30日晚18时许，古斯特洛夫号船长彼得森接到通报，称有一支德军的小型扫雷艇编队在附近活动。随后他决定短暂开启舷侧指示灯，正是这些指示灯导致古斯特洛夫被苏联潜艇发现。图为1938年，夜间停泊在港口内的古斯特洛夫号灯火通明。





1945年1月30日晚，苏联潜艇S-13绕过德军封锁线，在海上向古斯特洛夫号发射了四颗鱼雷，其中一颗故障，剩下三颗命中古斯特洛夫号。图为画家所绘的游轮被击中瞬间。





第一枚击鱼类中古斯特洛夫号左舷的船头，第二枚钻进位于船身中间的游泳池，第三枚击中尾部的发动机房，爆炸点附近的乘客即时丧命，包括挤在游泳池的女性医护人员。图为和平时期的古斯特洛夫号游泳池。





古斯特洛夫号随后开始倾斜，船上乘客的惊惶失措。难民纷纷涌向救生艇及争夺救生衣，大量的人掉入海中。45分钟后，古斯特洛夫号沉没，上万名载员中仅有1252人获救，据专家推断，大约有9400人葬身海底。图为电影《古斯特洛夫号》中轮船沉没瞬间。





尽管古斯特洛夫号沉没，但德军仍动用船只将80至90万的难民和35万名士兵通过波罗的海运至还处于德国占领状态的丹麦。但是德国也付出了158艘各类船只被击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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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潜艇S-13在击沉古斯特洛夫号后继续在德军后方活动。1945年2月9日，载有5000余人的冯·施托伊本将军号游轮也被其击沉。S-13潜艇也成为战争中“杀人最多”的潜艇。因其辉煌的“战绩”，S-13号潜艇被苏联授予红旗勋章，其艇长则获得“苏联英雄”称号。图为潜水员进入沉没的冯·施托伊本将军号。





慑与巨大的死亡数字，苏德双方在战争中都对于古斯特洛夫号沉没的消息闭口不提。战争结束后，关于古斯特洛夫号的传闻不胫而走，有人称其为纳粹德国的黄金船，也有人怀疑其中有秘密宝藏。因此在20世纪70年代起，有数批潜水者都潜入古斯特洛夫号内部，试图发掘纳粹宝藏。





但随着大批潜水者的空手而归，打捞古斯特洛夫号的人也逐渐销声匿迹。2005年，随着关于古斯特洛夫载员数量的研究被公开，其作为“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单船海难”的消息再次引起了科研人员的研究兴趣。





威廉·古斯特洛夫号的沉没位置为北纬55.07度，东经17.41度的海底，现在沉船附近之海域被划为战争纪念遗址，于波兰航海图上以“第73号障碍物”标示。2006年，船上的一个钟被打捞起来，用作波兰一家海鲜餐厅的装饰，之后被借到柏林的“Forced Path”展览中展出。





2004年，古斯特洛夫号的幸存者和研究者曾在事发地举行了一个小型的祭奠仪式。由于受害者来自纳粹德国，其中又包含有上千名军人，与古斯特洛夫号的纪念仪式一直由民间举行。图为2012年，格但斯克地区的行为艺术家在水箱中体验被淹没的窒息感，以纪念古斯特洛夫号海难中的亡者。而这场海难中的九千余名亡者，也成为战争中最无辜的殉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