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No.319：冰火人生

源济

冰火人生

摄影/夏世焱 编辑/邹怡

分别代表“冰”与“火”的男女演员，在高高升起的舞台上，配合着大屏幕展现的炫目图像，用多个高难度姿势展示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柔韧、平衡和力量，令观众屏息凝神、心悦诚服。节目在背景中极光照耀与冰火交融的瞬间，以男女演员猛然相拥结束，象征着冰与火最终打破了时空的规律，历经冲突、碰撞而归于平静、和谐，深刻地诠释着冰与火、男与女、阴与阳、刚与柔、动与静等事物两极的对立、沟通、妥协、平衡与和解，引人回味。

这是央视蛇年春晚唯一的杂技节目《冰与火》的惊艳演出实况。这个由广州军区战士杂技团演员张权、赵丽表演的节目以“黑马”的姿态，在最受观众喜爱的春晚节目网络票选中一路领先。

杂技，用它神乎其技的演出，征服了观众。

 

《冰与火》的诞生

赵丽第一次接触杂技是在7岁的时候。那时候她身体比较弱小，经常感冒发烧，为了锻炼身体，赵丽被父母送到了杂技学校。刚开始什么也不懂，每天就跟着老师做一些简单的拉伸训练，直到后来开始增加基本功的训练，赵丽才开始感觉到练杂技的辛苦。因为杂技学校离家比较远，赵丽的父母很少能看望她。第一次离家生活，再加上老师平日教导严厉，赵丽经常躲到训练场的角落偷偷流泪。“那时候最盼望的就是爸妈到学校来看自己。而每次他们离开的时候又特别难受”。

经过一年多的学习，赵丽渐渐习惯了每天训练的生活，基本功也有了明显的进步。“老师的一个小小的表扬就会让我开心好一阵子”，不知不觉地，赵丽开始喜欢上了杂技这门艺术。

舞台上，张权躺在地面，撑着赵丽的腿，赵丽做了一个类似迈克尔·杰克逊经典的“45度地心引力”的动作，但是赵丽竟做到了接近90度！“其实，节目中最难的动作有两个，一是张权躺在台上，用双手把赵丽放下又举起来；二是双人通过张权颈部叠摞的单手支撑。这些动作对男女演员特定肌肉的要求特别严苛，难度非常人所能想象。难能可贵的是，这样一个高难度、高技巧、高危险性的作品，需要表演者力量、平衡、自然、柔美的完美统一”。战士杂技团的李团长介绍说。

《冰与火》最初是源自张权和另外一个男孩完成的《男子对手》。其创作灵感来源于生活中俯卧撑、举杠铃等健身运动。后来为了更好地阐释主题，营造更好的演出意境，才尝试改编成《男女对手》。从那时候开始，赵丽成了张权的新搭档。两人经过两年的刻苦训练，在原有的动作基础上，通过人体力学的可行性大胆尝试，不断提高、改进、创新，练就了广为人知的杂技佳作《力与美》。

“这个节目对个人能力和力量要求比较高，但因为我是女孩子，这方面恰恰是最弱的。刚开始训练的时候比较辛苦，每天除了8小时常规训练，别人休息的时候我们也在练，当时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节目练出来。我一直觉得，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一定能做到！”赵丽满怀信心地说。

说到春晚演出对自己的影响，赵丽说：“最大的变化就是大家都知道了这个节目，我们也特别开心地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其他方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训练、工作，希望通过努力为观众奉献更加精彩的演出。我个人认为杂技之所以有魅力，是因为它超出常人的能力范围，能使人为之惊讶；但杂技还是比较小众的，希望有更多的人去知道它、了解它、喜欢它。”

 

杂技团里的孩子们

下午5点，炽热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训练场里，落在何梦娜的身上，尽管已经到了九月，广州的天气还是异常闷热。排练场里没有空调，四面都是厚实的墙壁，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梦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在软垫上起了一个倒立。

从她7岁开始练功起，5年来，每天都做着同样的动作。“有些枯燥，但只要有一点进步，我就得坚持。”和同龄人相比，梦娜显得十分娇小，完全看不出有13岁的样子。“我现在只有40多斤”，梦娜笑着说。她练习的是顶碗杂技，除了个人表演，还有组合动作，她负责的是最上面的动作，所以必须保证身材轻盈，底座男演员才能把她撑起来。“平时训练的时候也需要控制饮食，不能太重了”，梦娜说。而在一旁的男搭档也打趣道：“再重她连自己也举不动了。”因为经常会有单手撑地的技巧动作，如果身体太重，手臂的力量将很难将自己撑起来。

梦娜告诉记者，选择杂技是因为自己从小就喜欢这门技艺。她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在家里自己下腰、劈叉，对别人来说很难的动作，自己却能轻松完成。上完幼儿园以后，老师建议她到杂技学校试试。梦娜顺利地通过测试，进入了上海市马戏学校。

“刚开始并不觉得难，两个月以后才觉得辛苦。估计是老师的阴谋”，梦娜笑着说，“先给你点信心和甜头，然后才加动作。那时候每天一睁眼就被老师从床上拉起来到排练场训练。刚开始练习顶碗的时候，经常被掉下来的碗砸到。有一次鼻子还被砸歪了，嘴唇也流了好多血。那段时间感觉非常沮丧，因为很多动作练不好，非常着急。但每次哭过还得再来，经过两年多的学习，总算有了明显的进步，慢慢地越来越有自信。

与梦娜相比，11岁的赵婉婷似乎显得更加成熟。虽然同样身材娇小，但话语间却多了几分直爽。训练场下的她背着一个斜挎包，嘴里还咬着一个棒棒糖，显得异常可爱。可是一到训练场上，走到柔术表演的转台上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干脆娴熟。一整套的“转台连套”做得连贯优美，颇具水准，在一旁指导的赵老师也连连称赞。

“我是被父母骗来的！”婉婷开玩笑说。沈阳出生的她从小就接触到了很多杂技表演，每次在电视上看见杂技，就非常兴奋。父母送她到杂技学校的时候对她说，只要你在里面好好学习，以后也能到电视里面去表演杂技。于是婉婷就这样走上了杂技这条路。

学校的老师非常严格，被“教训”是常有的事情。婉婷训练的是柔术，起初身体还比较僵硬，每一个动作不到位的时候，老师就会上来帮你拉伸。“这时候她是不会手软的”，婉婷笑着说。尽管很痛，但不能叫出来，只能强忍住泪水。

2012年9月，婉婷从沈阳来到了广州军区战士杂技团。在这里她认识了一帮同样喜欢杂技艺术，而且技术高超的师兄师姐。这里的老师也非常和蔼，对她特别关照，这让婉婷觉得很温暖，“有时候老师对你的期望更能激发你的斗志”。

一个人在广州，刚来的时候有些不习惯。只有春节的时候才能和父母见上一面，不过平时电话却没有断过。“每天爸爸妈妈都会来五六通电话或者短信骚扰我”，婉婷幸福地说，“过一段时间他们还会给我寄一些好吃的过来”。

婉婷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早日登台表演。“老师对我非常严格，我也不能有一丝松懈。只有舞台上精彩的表现才能回报老师、父母以及自己的努力。”

源济

蛇年春晚上，《冰与火》作为唯一的杂技节目惊艳全场。舞台上，男女演员用高难度姿势诠释着极限的奥义，冰火相容、刚柔并济、动静相宜。舞台下，这样的神乎其技，是演员生活里的日复一日，摄影/《新快报》夏世焱 编辑/邹怡





《冰与火》的女主角赵丽7岁开始接触杂技，当时父母把她送入杂技学校，是为了让体弱的她锻炼身体。起初，艰苦的训练让赵丽流了不少眼泪。后来，习惯了、进步了，不知不觉中，赵丽渐渐爱上了杂技。





张权是赵丽的男搭档，《冰与火》的雏形，缘自他和另一个男孩表演的《男子对手》。一个男男表演的节目改成男女表演，对女演员力量的要求也相应提高了。“刚开始训练的时候比较辛苦，每天别人休息的时候我们也在练，当时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节目练出来。”赵丽说。





杂技对男女演员特定肌肉的严苛要求，难度系数均非常人所能想象，往往整个训练下来，两人都累得满头大汗，瘫倒在地。





无论是训练还是表演，两个人的默契必不可少。紧握的双手传递的不仅有力量，更有男女搭档对彼此的信任。





训练之余，逗逗院子里的小动物，是赵丽和张权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





人们喜爱杂技，因为它超出常人的能力范围，能使人为之惊讶。但杂技同时又是小众的，需要被更多人看见和喜爱。《冰与火》为赵丽和张权带来成功与瞩目。而在杂技团的训练场里，还有着许许多多孩子在软垫上挥洒着汗水，希望终有一日能踏上更大的舞台。





梦娜练习的是顶碗杂技，时有组合节目。在组合节目中，考验的除了娴熟的技巧，还有搭档之间从点滴训练中培养出的默契配合。





为了让自己能被拍档托起，梦娜保持身体轻盈。她今年13岁，却只有40多斤。平时控制饮食时，男搭档打趣她说：“再重她连自己也举不动了。”





杂技中经常出现单手撑地的技巧动作，如果演员身体太重，手臂的力量将很难将自己撑起来。





11岁的赵婉婷从沈阳来到广州学习杂技，训练的时候，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婉婷从小接触杂技，每次在电视上看到杂技表演都兴奋不已。父母把她送到杂技学校时对她说，“只要在里面你好好学，以后也可以上电视表演。”





婉婷练习的是柔术，柔术表演需要表演者的身体具有超强的柔韧性。训练时，当演员动作不到位的时候，老师毫不手软地帮忙拉伸。婉婷笑着说，尽管很痛，但不能叫出来，只能强忍住泪水。





生活中的赵婉婷，是一个咬着棒棒糖的可爱小姑娘，但一走上训练台，她就开始变得自信。一整套的动作完成得非常干脆。连一旁的老师也觉得很欣慰。





杂技团的赵老师已经带过了很多批的学生，看着孩子们一点点地进步成长，她也觉得很开心。





婉婷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早日登台表演，杂技团里的孩子们也有着自己各种各样的小目标。训练场的道具上，他们用笔写下了激励的话语。“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句自古的老话说得一点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