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第270期：迷茫抗争路

源济

50年前的8月28日，马丁路德金发表了著名的《我有一个梦想》演说，人们熟知马丁路德金（左），但对于同为民权运动领袖的的马尔科姆·X（右，下称马尔科姆）却知之甚少。相比马丁路德金的非暴力运动，马尔科姆以号召暴力斗争解决黑人权利问题而著称。编辑/戈昊怡





1925年5月19日，马尔科姆·利特尔出生在内布拉斯加州。父亲厄尔·利特尔（Earl Little）在公民权利问题上言辞激烈，收到了白种人优越论组织“黑色军团”的死亡威胁，并在马尔科姆4岁时死于非命。早年的马尔科姆对宗教失去信心，并加入黑帮，因“入室行窃”罪被逮捕，在监狱里度过了7年时光。服刑期间，身为“伊斯兰国”成员的哥哥雷金纳德引导他加入了这一组织，使其成为坚定的穆斯林，并在监狱中完成了硕士学业。





1952年，马尔科姆出狱后用新姓氏“X”取代了他的本姓“Little”。他认为，Little显然是奴隶的名字。随后马尔克姆追随“伊斯兰国”领袖以利亚·穆罕默德，成为该组织重要的传教士。





马尔科姆在演讲中推行“黑人种族主义”，其主要理论包括：上帝制造出的是黑人，白人比黑人等级低下等。他同时还号召美国的黑人进行独立运动，创造出一个纯粹的黑人国家。





他利用报纸、广播和电视在全美广泛散布“伊斯兰国”的消息。由于他的超凡魅力，为数众多的新成员聚拢到该组织。1952年到1963年的11年间，“伊斯兰国”成员从500人猛增到3万人。





1954年5月17日，美国最高法院就布朗控诉托布卡教育委员会一案作出判决：公立学校所实行的种族隔离教育是不平等的，违反美国宪法第14修正案。1957年夏，“小石城事件”发生，9月25日，艾森豪威尔总统动用美国陆军101空降师，“占领”了小石城，9名黑人学生得以入学。图为一名黑人学生遭到白人学生的辱骂。





1955年，美国阿拉巴马州蒙特马利市，罗萨帕克斯女士因拒绝给白人让座被拘捕。第二天，当地黑人领袖召开会议，他们决定从12月5日开始抵制所有的公共汽车。26岁的马丁·路德·金领导人们开始了长达381天的抵制公共汽车行动。经过努力，1956年11月13日，美国最高法院最终裁定蒙哥马利市的种族隔离做法违反宪法。





1961年，美国黑人开始实行“自由乘车运动”，他们乘坐跨州巴士前往美国南部，以检验美国最高法院判决的落实情况。最高法院在波因顿案中做出了判决，允许跨州旅行者无视当地的种族隔离政策。由于大量乘车，黑人被警方拘捕殴打，政府派出了国民警卫队保护这些黑人。





尽管美国已经通过了数个保障人员的法案，但在歧视严重的地区，黑人的社会地位依然得不到保证。图为1963年5月3日，一名17岁的黑人抗议者被警犬撕咬。





1963年8月，金组织了为工作和自由向华盛顿进军运动，即“向华盛顿进军”，是美国历史上最大的一场人权政治集会，目的在于争取非裔美国人的民权和经济权利。

源济

游行由众多民权、工权和宗教社团在“工作与自由”的主题下组织，估计参与者人数达到20万（警方）至30万（组织者）之间。观察者估计75%至80%的参与者为黑人，其他的则属于白人和其他族群。





1963年8月28日，金于林肯纪念堂前发表著名演说《我有一个梦想》，该演说得名于他在该次演说中，强力且有说服力地描述他对于黑人与白人有一天能和平且平等共存的远景时，不断重复使用的“I have a dream”一词。





1964年，美国国会于通过《民权法案》，内容规范了美国境内不得采取种族隔离，也规定对黑人、少数民族与妇女的歧视性作为为非法。它结束了美国自立国以来长期的黑白种族隔离政策，被认为是人权进步的里程碑。图为时任总统林登·约翰逊签署法案后向金祝贺。





1963年11月，由于对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遇刺身亡事件的发言违反组织政策，马尔科姆遭伊斯兰国封口90日。1964年4月，马尔科姆脱离伊斯兰国。不久，马尔克姆前往伊斯兰圣地麦加朝觐，并改奉逊尼派。在走之前，马尔科姆曾发表演讲：“你们在林肯雕像和华盛顿的雕像之间游行呐喊，高唱“我们必将胜利”。





马尔科姆曾形容金的非暴力抗争，“他们(指白人)把你们当作蠢货，当作傻瓜。他们让你们认为自己在去什么地方，可你们哪里也没去成，就在林肯和华盛顿之间游来游去。(比喻美国黑人仍处于从华盛顿总统到林肯总统期间的状况。)"。马尔科姆的演讲在当时的美国黑人中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影响。其中最为著名的追随者就是拳王阿里，阿里正是因为听了马尔科姆的演讲，才转而相信伊斯兰教，并将自己更名为穆罕穆德·阿里。图为1964年2月25日，马尔科姆和阿里刚刚审查完一部关于阿里拳击比赛的影片。





在麦加朝觐后，马尔科姆抛弃激烈的黑白分离主张，成立宗教性的穆斯林清真寺社团以及政治性的非裔美国人团结组织，并寻求与不同宗教、种族的民权运动人士合作。马尔克姆的这一系列举动引起了昔时“盟友”的不满，”伊斯兰国“通过诉讼收回其在纽约皇后区的住宅。1964年2月14日夜晚，该屋在马尔科姆一家睡梦中遭人纵火焚毁，所幸一家逃生及时并无大碍。





1965年2月21日，此前已饱受人身安全威胁的马尔克姆在一场纽约曼哈顿舞厅举行的演说中，被3名杀手分持霰弹枪及手枪刺杀身亡。当场及事后被逮捕并定罪的3人，均为”伊斯兰国“成员。





马尔科姆死后，有1500人参加了他的葬礼。毛泽东为此事向美国发来唁电。《人民日报》撰写了评论员文章，称“马尔克姆是为两千三百万美国黑人的解放而斗争的”，“对待帝国主义的压迫者，只有以暴力反抗暴力”。





受马尔科姆和毛泽东的影响，1966年，牛顿(Huey Newton)和西尔(Bobby Seale)在加利福尼亚的奥克兰创建黑豹党。黑豹党认为改变世界必须透过对民众的长期组织和动员，他们试着从大众组织和社区节目规划来造就革命性的社会主义，在黑人社区提供穷人小孩免费早餐、给予社区民众政治教育。他们用倒卖毛主席语录的方式筹集资金，在黑豹党的抗议活动中到处都可以看到“红宝书”的身影。





1961年，美国阿拉巴马州，居住在塞尔玛市及周边的适龄黑人选民有15000名，但只有其中的150人注册上了选民名单。为了争取选举权，当地黑人领袖与学生非暴力委员会组织了游行抗议。1965年3月7日，大约500名游行者在度过了埃德蒙德·佩图斯大桥就遭到州警察催泪瓦斯的伏击，随后州警察开始用警棍殴打示威者。

源济

1965年3月21日，金带领大约5000名游行者聚集在布朗教堂，启程前往首府请愿。3月25日，金代表塞尔玛市的黑人向州议会提交了呼吁平等待遇以及选举权的请愿书。州长乔治·华莱士拒绝接受请愿书。





1965年国会行使宪法第十五条修正案第二款的权力，通过《选举权法案》，禁止以读写能力测试作为投票权的标准，并且加大了联邦政府对选举的管理权。至此，黑人的选举权才得到了真正的保障。





1968年4月4日，在田纳西州孟菲斯参与领导罢工运动时，金在旅馆306号房的阳台被刺客开枪正中喉咙致死，年仅39岁。4月9日，金的死激怒了这个国家的黑人，触发了大城市里的黑人暴乱。芝加哥、巴尔的摩、华盛顿和辛辛那提这四座大城市受到的纵火、抢劫和暴力方面的打击最重。暴动席卷了美国125座城市，数百人死伤，上千家店铺被毁。一名白人研究生在试图驾车穿过辛辛那提市的一个黑人地区时，被从汽车里揪出并用刀戳死。图为一名拒捕的黑人被警察开枪击毙。





随着金的去世，众多非暴力组织也宣告解散，而此时活跃在维护人权第一线的，却是信仰”以牙还牙“的黑豹党。这些人用暴力捍卫者着非暴力得来的成果，就像美国的纳粹白人组织对金的非暴力公民权运动大打出手时，马尔克姆写信给他们的领袖说的一样：警告您。我们在与白人优越主义的战斗中不受黑穆林运动的约束。如果你们在种族主义的煽动下，对不过要求着自由的人的权利的金牧师的美国黑人都要加以肉体的侵害的话，那么您和您的朋友三Ｋ党诸位，将要受到我们——不能满足非暴力非武装哲学、准备不计一切手段行使自我防卫的我们的最大限度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