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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源济

[杂谈] 《窥破金瓶》 —— 吴闲云新说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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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揭秘:《金瓶梅》中的“胡僧药”是什么?

    话说有一天,西门庆在永福寺遇到一个洋和尚,生的豹头凹眼,色若紫肝,戴着鸡蜡箍儿,穿一领肉红色僧衣。西门庆见他相貌十分古怪,心中暗想,此僧必然是个有手段的高僧。
    西门庆就询问他是哪里人氏,回答道:“贫僧乃西域天竺国密松林齐腰峰寒庭寺下来的胡僧,云游至此,施药济人。”
    西门庆一听,原来是个卖药的,就把他请到家里去了。

    到了家中,西门庆问他喝不喝酒?胡僧道:“贫僧酒肉齐行。”
    西门庆就摆了四碟果子、四碟小菜,八碟荤菜,一道肉圆子汤,一大盘肉包子。胡僧都吃了,又添了五道菜,把胡僧吃的楞子眼儿,便道:“贫僧酒醉饭饱,足以够了。”
    且说此时那个薛尼姑也在西门庆家,正在为大太太吴月娘配怀孕的药哩。薛尼姑见那胡僧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爽的很啦!尼姑便嘀咕了一句:“佛经上说,你吃它一口,到来世须还他一口。”但吴月娘也是常年吃肉的,所以尼姑又补充说,吴月娘可以吃肉,因为她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吴月娘问小厮,前面那个吃肉的和尚在我家里做什么?小厮说不知道,好象说是在配什么药。

    究竟是什么药呢?当时西门庆叫左右拿过酒桌去,把门窗都关了,便向胡僧问求房中术的药儿。房中术的药,就是性药。
    胡僧说:“我这药,乃王母传方,老君炼就。非人不度,非人不传,专度有缘人。既然官人厚待于我,我送你几丸罢。”
    于是,胡僧取出葫芦来,倾出百十颗药丸,吩咐道:“每次只一粒,不可多了,用烧酒送下。”
    西门庆双手接了说:“我且问你,这药有何功效?”胡僧说:
    王母亲手传方,老君三次炮炼。比金金岂换,比玉玉何偿!任你腰金衣紫,任你大厦高堂,任你轻裘肥马,任你才俊栋梁,服用此药后,飘身入洞房。洞中春不老,丹田夜有光。一战精神爽,再战气血刚。不拘娇艳宠,彻夜硬如枪。服久宽脾胃,滋肾又扶阳。恐君如不信,拌饭与猫尝:三日淫无度,四日热难当;白猫变为黑,尿粪俱停亡;每服一厘半,阳兴愈健强。一夜歇十女,其精永不伤。老妇颦眉蹙,淫娼不可当。快美终宵乐,春色满兰房。赠与知音客,永作保身方。

    中国古代小说中的春药配方,基本已失传。不过根据上述文字推测,该胡僧所售之春药可能为斑蝥干燥制剂,辛,热,有大毒,应严格掌握剂量,服用后,产生强烈刺激过敏作用,造成泌尿道急性发炎,激惹性器官膨胀勃起。不仅可以延缓射精的时间,而且严重时,甚至连尿也排不出来!“涩痛不可当”,很可怕哟。
    所以那胡僧临走时,又嘱咐交代道:“不可多用,戒之!戒之!”
    在明朝,像西门庆这样的有钱人打听胡僧药,购买胡僧药,太平常不过了。因为在晚明的士大夫中,使用春药已经蔚然成风,比比皆是。君不见,那堂堂宰相张居正就是死于“胡僧药”,在舒服中死去,死的时候“肤体燥烮,如炙鱼一般。”可见性药的杀伤力还是蛮大的。

    且说西门庆当时得了胡僧药,如获至宝,马上就要找人去试。下午跑到姘妇王六儿家里,用烧酒吃了一粒药丸,直干到夜里转钟,“也没曾丢身子”。西门庆方知胡僧药有如此之妙。
    回家后,还要和吴月娘干。但因为那薛尼姑交代过吴月娘,一定要在“壬子日”这一天服药后行房,才能怀上小宝宝,所以吴月娘坚决不从。
    西门庆憋得慌,只好又来到李瓶儿房中,搂过脖子来就亲嘴。李瓶儿开始也是推三阻四,西门庆只好笑着告诉她吃了胡僧药一节:“你若不和我睡,我就急死了。”
    虽然李瓶儿同意了,但书上接着写道:“可霎作怪,李瓶儿慢慢拍哄的官哥儿睡下,只刚爬过这头来,那孩子就醒了,一连醒了三次。”
    这西门庆急呀,浑身似火烧,最后咋办?书上说他于是向桌上取过冷茶来,冰凉的水灌下去后,一泄如注,方才睡了。从下午两点钟服药后开始折腾,到睡下时已是凌晨四点。

    哈哈,这和尚药太猛了。而那尼姑药就不太好说喽。
    且说到了二十三号,这一天是农历的“壬子日”,壬子日就是尼姑为吴月娘选定的可以受孕的日子,最灵的一个日子。
    这天,那吴月娘背着西门庆,按照尼姑的要求,先把“尼姑药”服了下去,喉咙内微觉有些腥气,当然了,是胎盘嘛,所以就摒着气一口呷下。当日不出房,只在房里坐着。
    这天,那西门庆当然也是背着吴月娘,按照和尚的要求,先把“和尚药”服了下去,走到房里来……
    哈哈,各人心怀鬼胎的各服了各的药,行房了。
    这也是吴月娘该有喜事,两下似水如鱼,便得了子了。怀上了。
    不过,吴月娘怀上孩子,和尼姑药的关系不大,和壬子日的关系更不大。因为那薛尼姑为吴月娘挑选的壬子日这一天,恰好是吴月娘的经期,“月经还未净。”所以应该和这次无关。
    你看,尼姑叫她几时行房,她就几时行房,哪怕是五品高官的大太太,哪怕还在经期,也不敢不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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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潘金莲的毒计

    自从李瓶儿为西门庆生下了西门官哥之后,西门庆就对她百依百随,要一奉十。从此冷落了潘金莲。潘金莲十分嫉妒,便设下毒计,欲害死这个小孩儿,使李瓶儿失宠,让西门庆回到自己身边来。
 
    却说潘金莲房中养了一只白狮子猫儿,浑身纯白,只额头上带一道黑,名唤“雪里送炭”,又名“雪狮子”, 潘金莲叫它“雪贼”。
    这只猫儿被潘金莲驯的十分听话,会衔汗巾,会拾扇儿。潘金莲常抱它在被窝里睡,又不撒尿屎在衣服上,呼之即至,挥之即去。每日不吃牛肝干鱼,只吃生肉,调养的十分肥壮。
    潘金莲甚是爱惜它,终日躲在房里,暗暗用红绢裹着生肉,令猫扑而挝食。这一招,是受“屠岸贾养神獒害赵盾丞相”的典故所启发。那猫儿见到红绢,就扑上去乱抓,抓开了就有肉吃。
    这一天,也是合当有事,西门官哥儿在外间炕上顽耍,恰好身上穿着一件红缎衫儿。
    不料这雪狮子正蹲在护炕上,看见官哥儿在炕上,穿着红衫儿一动动的顽耍,只当平日哄喂它肉食一般,猛然望下一跳,扑到官哥儿身上乱抓,抓开红衫寻肉吃,把身子都抓破了。
    只听那官哥儿“呱”的一声,倒咽了一口气,就不言语了,手脚俱风搐起来。慌的奶娘丢下饭碗,搂抱在怀,那猫还来赶着他要挝,被丫头打出外边去了。
    李瓶儿从后边赶来看,早吓坏了。吴月娘也慌的两步并做一步,迳到房中,见孩子搐的两眼直往上翻,口中吐着白沫,咿咿犹如小鸡叫。
    这个时候,吴月娘就问潘金莲:“是你屋里的猫吓着孩子了?”潘金莲当然是说不知道的。

    吴月娘见那孩子受了惊吓,抽搐起来,便叫小厮快去叫刘婆子来。不一时,婆子到了,看了脉息,取出药,撬开口,灌下去。说还要灸几针才好。
    当下,刘婆子把官哥儿眉攒、脖根、两手关尺并心口,共灸了五针。那孩子昏昏沉沉,直睡到日暮时分西门庆回家还不醒。那刘婆见西门庆回来,月娘就给了她150块钱,一溜烟从夹道内出去了。
    这婆子医术不高,识穴不准,五针扎下去,对孩儿构成了致命的伤害,书上写病症加重:“不料被艾火把风气反于内,变为慢风,内里抽搐的肠肚儿皆动,尿屎皆出,大便屙出五花颜色,眼目忽睁忽闭,终朝只是昏沉不省,奶也不吃了。”
    医生治疗失误,患者家属如何知道?如何取证?所以李瓶儿就慌了,到处去求神问卜打卦。又瞒着西门庆再把刘婆子请到家里来跳大神,又请薛尼姑买纸马香烛念经,又请小儿科太医来看。
    所有的方法都试遍了,都没个下文,那孩儿已经不吃东西了。
    李瓶儿昼夜守着哭,忽见前夫花子虚来到,穿着白衣,厉声骂道:“泼贼淫妇,你如何抵盗我财物与西门庆?如今我告你去也!”李瓶儿慌忙扯住他衣袖,猛然惊醒,手里却是扯着儿子官哥的衣衫袖子。
    花子虚讨债来了。李瓶儿唬的浑身冷汗,毛发皆竖。
    次日,那孩子只搐气儿,黑眼睛珠儿只往上翻,口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西门庆不忍看他,走到明间椅子上坐着,只长吁短叹。那消半盏茶时,官哥儿呜呼哀哉,断气身亡。只活了一年零两个月。
    李瓶儿一头撞在地下,哭的昏过去了。

    潘金莲平时用“红绢裹肉”训练猫儿,是非常阴毒的,使猫儿见红就抓,导致抓伤官哥,并过度惊恐;然后大家又请那个最信的过的刘婆子来治,结果导致严重误治;最终半个多月后丧命。
    西门庆常说“休信那老淫妇胡针乱灸,若不好,拉到衙门里去拶那老淫妇一拶子。”结果他儿子就死在那婆子手里,他却捉不到。
    而猫儿惊坏官哥的时候(还不是致命),潘金莲又不在场,所以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金莲、刘婆两个元凶都隐藏的极深,没有人会去追究她们的责任。
    追究谁呢?追究那只猫,因为猫才是害死西门官哥的罪魁祸首。
    所以书上写道:“西门庆三尸暴跳,五脏气冲……不由分说,寻着雪狮子,提着脚走向穿廊,望石台基轮起来只一摔,只听响亮一声,脑浆迸万朵桃花,满口牙零噙碎玉。正是:不在阳间擒鼠耗,却归阴府作狸仙。”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
    看相水平最高的吴神仙为西门庆看相时,算他晚年有两子送终;
    永福寺长老说,诸佛菩萨已作了证盟,西门庆有贵子兰孙,端严美貌,早登科甲;
    玉皇观道官收西门庆儿子为徒,又烧了180道香表,许他长命百岁;
    又有尼姑印造《陀罗经》五百部,“小哥儿万金之躯,全凭佛力保护。”
    结果就是,潘金莲在不动声色之中,把他们全部都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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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金瓶梅》里的太医

    太医,是古代医生的职称。北宋时设有太医局,是国家培养医学人才的教育机构,明朝时设有太医院,类似近代的中医学校等。
    太医又分四个级别。一等太医叫“御医”,七品,和县令一个级别,只有十三个人的编制。二等太医叫“吏目”。三等太医叫“医士”,属于从九品。四等太医叫“医生”,无品,相当于现代的助理医师。
    总之,无论几等太医,都是古代社会中持证的正规医生。

    在小说《金瓶梅》中,有一群比较活跃的太医,他们的医术究竟如何呢?
    自从李瓶儿的孩子死后,李瓶儿悲痛欲绝,夜夜梦见花子虚来讨债,不觉着了重气,“把旧病又发起来”。家里先后来了四五位太医。
    这“旧病”指什么呢?“自从有了孩子,身子便有些不好”,坐月子期间,行房过度落下的病根。当时,经人推荐,请的是任医官来看病。
    任医官是级别较高的太医。这天来的时候,他喝酒喝多了,骑在马上一晃一晃,几次险些跌下马来。他一进门就说:
    前几天,王吏部的夫人也是这病,和你夫人相似,我开了药,不消三四剂,登时好了。他不仅加礼感谢小弟,还送了我一个匾儿,匾上写着‘儒医神术’四个大字。最后要求西门庆也送他一块匾。
    不过,任医官在吹嘘的过程中还是说漏了嘴,他说他幼年时也曾读过几行书,后来因为家里逐渐贫穷了,赚不到钱了,才去学的医。
    这一次还是暂时治好了。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李瓶儿死了孩儿,旧病复发,又添新症,不知怎的,下边“似尿也一般流将起来”(血崩),不觉眼前一黑,跌了一交,把脸都磕破了。
    西门庆慌了,又去请任医官来看,这次花了600块钱,还送了他一匹杭绢。任医官开了药,叫乘热吃下去,结果,血崩突然加剧,“其血越流之不止。”
    西门庆越发慌了,又请大街口胡太医来瞧。
    胡太医的医术平平,他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所以他开的药,李瓶儿吃下去,不好也不坏,没有任何动静,“如石沉大海一般”。

    又有人推荐,东门外住的一个赵太医,是个专看妇人科的专家,极看得好。于是,西门庆又去请赵太医。
    赵太医来了,一进门就说:“在下以医为业,家祖为太医院院判,家父为充汝府良医,祖传三辈,习学医术。”
    这是赵太医先介绍自己的家庭情况,别的医生都不能和他比,因为他是“医学世家”,接着又介绍自己的水平:
    “每日攻习《药性赋》、《黄帝素问》、《难经》、《活人书》、《丹溪纂要》、《丹溪心法》、《洁古老脉诀》、《加减十三方》、《千金奇效良方》、《寿域神方》、《海上方》,无书不读。小人拙口钝吻,不能细陈。”
    从这一番自我介绍来看,赵太医的理论知识还是学的好的。那么,实际水平如何呢?西门庆请他到房中为李瓶儿诊断。
    这赵太医先诊其左手,次诊右手,便教:“抬起头来,看看气色。”那李瓶儿真个把头儿扬起来。赵太医教西门庆:“老爹,你问声老夫人,我是谁?”
    西门庆便教李瓶儿:“你看这位是谁?”那李瓶儿抬头看了一眼,便低声说道:“他敢是太医?”
    赵太医道:“老爹,不妨事,还认的人哩。”
    这赵太医看病还真有意思,先看她是否还认得人。还认得人,就不妨事。
    西门庆道:“赵先生,你用心看,我重谢你。”
    赵太医一面又看视了半日,说道:“夫人此病,休怪我说,据看其面色,又诊其脉息,不是伤寒,只为杂症。要么是刚生了小孩,要么是刚怀了孕。(“不是产后,定然胎前。”)
    这赵太医的实际水平,太低劣了!他见李瓶儿睡在床上,这般模样,就以为她是产后胎前。
    西门庆说:“不是的。先生,你再仔细诊一诊。”
    赵太医又沉吟了半晌,道:“如此面色这等黄,多管是脾虚泄泻,再不然,定是经水不调。”
    李瓶儿明明是血崩不止,他却说是月经不调,还要给她下药通经。岂不是雪上加霜?
    西门庆道:“实说与先生,房下如此这般,下边月水淋漓不止,所以身上都瘦弱了。”
    赵太医道:“如何?我就说是经水不调。不打紧处,小人有药。”
    如何?这两个字的意思就是,你看,我没说错吧,我就说她是经水出了问题。
出来之后,别人问他,是甚么病源?赵先生现在当然是知道了,所以他说:“依小人讲,只是经水淋漓。”(不调,改口成了淋漓。)
    但是,西门庆也不是傻子,给了他钱,打发走了。也没有用他开的药,因为这个太医根本就看不准病。

    在小说《金瓶梅》中,正规太医的水平,也就和算命先生一般,都是过猜过蒙的。
    后来,西门庆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又去请道士来做法解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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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5 12:0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新说〖金瓶梅〗之第六十一

   话说李瓶儿血崩不止,太医请遍了也治不好。
   初时,李瓶儿还可以梳头洗脸,下炕来坐马桶。次后,就不起炕了,只在床褥上铺垫着草纸,一日换两三遍。
  
   房内弥漫着一股秽恶的难闻气味。西门庆见她胳膊儿瘦得银条相似,只守着在房内哭泣,衙门中隔日去走一走。
   这西门庆为了陪李瓶儿,改为两天上一次班。
   李瓶儿道:“我的哥,你还往衙门中去,只怕误了你公事。我不妨事,只吃下边流的亏。你男子汉,常绊在我房中做甚么!”
   西门庆哭道:“我的姐姐,我见你病不好,心中舍不的你。”
  
   李瓶儿死的时候,身底下流血一洼。
  西门庆也不顾甚么身底下血渍,两只手捧着她香腮亲着,口口声声只叫:“我的没救的姐姐,有仁义好性儿的姐姐!你怎的闪了我去了?宁可教我西门庆死了罢。我也不久活于世了,平白活着做甚么!”在房里离地跳的有三尺高,大放声号哭。
   西门庆儿子死的时候,只是坐在椅子上叹气,还没见他哭。
   但李瓶儿死了,西门庆却哭的天昏地暗!
   西门庆也有眼泪,也会为情流泪。
   “头也没梳,脸也没洗”,晚夕就在李瓶儿灵旁独自宿歇。
  
  书上说,这西门庆因李瓶儿死了,伤心欲绝啊,硬是哭了一整天没吃饭,茶水未尝,连着熬了两夜没睡,一直念着李瓶儿的名字哭,把喉咙都哭哑了。
   兄弟应伯爵劝他进食,西门庆倾诉道:
    好不睁眼的天,撇得我真好苦!宁可教我西门庆死了,眼不见就罢了。到明日,一时半霎想起来,你教我怎不心疼?平时我又没曾亏欠了人,天何今日夺吾所爱之甚也!先是一个孩儿也没了,今日她又长伸脚子去了,我还活在世上做什么?虽有钱过北斗,成何大用?
   
   在李瓶儿出殡的时候,演出《玉环记》。台上演员唱道:“今生难会,因此上寄丹青。”
   听到这一句时,西门庆“忽想起李瓶儿病时模样,不觉心中感触起来,止不住眼中泪落,袖中不住取汗巾儿擦拭”。
   这种情,没理由认为是假装出来的。
   在小说《金瓶梅》中,西门庆的确是对李瓶儿最有感情的。
  
   出殡当晚,西门庆不忍遽舍,晚上还来李瓶儿房中,要陪伴着李瓶儿的灵床宿歇。
  灵床安在正面,李瓶儿的大影画像挂在旁边,灵床内安着半身,里面小锦被褥,床几、衣服、妆奁之类,无不毕具,下边放着他的一对小小金莲,桌上香花灯烛、金碟樽俎,般般供养。
   西门庆睹物思情,不禁又大哭不止。
  他就在李瓶儿灵床对面的炕上搭了个铺,对着孤灯,躺了半夜,望着窗外斜月,翻来覆去,难于入眠。长吁短叹,思念佳人。有诗为证:
  
      短叹长吁对锁窗,舞鸾孤影寸心伤。
      兰枯楚畹三秋雨,枫落吴江一夜霜。
      夙世已违连理愿,此生难觅返魂香。
      九泉果有精灵在,地下人间两断肠。
  
   都是描写西门庆断肠心伤的言语。
   这西门庆对李瓶儿,可谓情之深,意之浓。
   但是,人,是一种非常奇妙的动物。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什么又是什么?好象并不能简单定义,一定义就会出错,非常奇妙的。
   所以,《金瓶梅》的作者笑笑生,先写足了西门庆的哭与痛苦,接着再笔锋一转:
  
  话说这一天,晚上,西门庆吃了酒,把客人们都送走了,他又独自一个人来到李瓶儿房里,睡在灵床对面的炕上,思念着他最爱的人。
   睡到半夜里,要茶吃,如意儿(西门官哥的奶娘)便来递茶。因见西门庆盖的被子拖下炕来,便去帮他扶被。
   这西门庆一时兴动,搂过脖子就亲了个嘴,递舌头在她口内。
   如意儿就咂起来,一声儿不言语。
  西门庆令她脱了衣服上炕,两个就搂在被窝内,不胜欢娱,云雨一处。“枕席之间,无不奉承,颠鸾倒凤,随手而转,把西门庆欢喜的要不的。”
  
   你看,转眼间,西门庆就欢喜的要不的了。就在最爱的人的灵前。
   哪还管李瓶儿的什么灵床不灵床!
   武松也在灵床前睡过,他哥还会找上来咧,难道李瓶儿不会么。
   第二天早晨起来,如意儿就帮西门庆拿鞋脚,叠被褥,极尽殷勤,无所不至。
   西门庆高兴呀,就要赏她。
   赏什么呢?当然不是花他的钱。反正李瓶儿不是已经死了嘛,那就花李瓶儿的吧。
   于是,西门庆就四处寻找,把李瓶儿以前戴过了的金簪儿,寻出来,一共四根,作为小费,转手就赏给了她。
   如意儿磕头谢了。
  
   尽管西门庆这个大色鬼、小气鬼,如此好色,如此小气,但仍不失为有情有义!因为笑笑生接着又写他为李瓶儿哭了。
  没几天,西门庆夜里梦见了李瓶儿,李瓶儿嘱咐他:“没事少要在外吃夜酒,早早回家。千万牢记奴言,休要忘了!”说毕,二人抱头而哭,从睡梦中一直哭醒来,由不的心中痛切。
   中午起床。有人问他哭什么?眼睛红红的。他还不承认,“我平百怎的哭?!”
   “只怕你一时想起甚心上人儿来了。”西门庆道:“没的胡说,我有甚心上人?!”
  
   这笑笑生真太会写了,写到西门庆骨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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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5 12:0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新说〖金瓶梅〗之第六十二
人活一张皮——穷金莲的悲哀

  一般人认为,潘金莲既已嫁入豪门,穿金带银是少不了的。其实不然,她连一件象样的皮袄子也没有。
  吴月娘、李娇儿、孟玉楼这几个太太都带来了丰厚的嫁妆,他们都有皮袄子穿,而潘金莲嫁过来时没钱,所以她就买不起皮袄子。
  买不起皮袄子,在几房太太面前就拽不起来,就是一件很伤自尊、很没面子的事。
  
  有一天吴月娘曾对潘金莲说,把人家当来抵押的一件皮袄(十六两,划人民币4800元)给她穿,潘金莲很硬气,不要。
  潘金莲说,穿皮袄子根本就不好看。“我从不穿皮袄,像个黄狗皮似的,穿在身上,教人笑话。好也歹也,人家当的,也不长久,以后还是要赎回去的。”
  话虽这样说,但渴望得到一件皮袄子的想法,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西门庆娶潘金莲,是没赚钱的,还贴钱,所以要在她身上花钱是不大可能的。
  而潘金莲也有自知之明。她的一切吃穿用度,都要靠着西门庆的施舍,如果潘金莲失去丈夫的爱,她在这个家庭中将毫无地位可言,活得很惨,甚至还不如一个丫鬟。
  记得有人这么说过,潘金莲是在谋生,不是谋爱。
  所以,潘金莲只有利用自己唯一的武器——色相,把丈夫紧紧绑在身边,只要西门庆一回家,就马上把他霸在自己房里不放。绝不能让其他太太染指!
  这是潘金莲在这个家里得以立足的最低底线。这也是人们常说潘金莲好“淫”、好“嫉”的根源。其实,这只不过是她唯一的生存之道罢了。为此,她近乎疯狂地攻击家中几乎所有的女人!
  
  为了讨好西门庆,潘金莲不仅不择手段,而且还要不停的变换花样儿,不断的制造新奇,以刺激西门庆早已麻木了感官。
  有些希奇花样,就连西门庆也从没见过。
  所以,评点《金瓶梅》的张竹坡,在评潘金莲时,说她“不是人”。
  
  话说冬月二十五的这天晚上,西门庆来到金莲房中。
  潘金莲浓施朱粉,复整新妆,薰香澡牝,满面笑容,替他脱衣解带,上床歇宿。这妇人只要拴西门庆之心……
  西门庆要下床溺尿了,妇人还不放,说道:“我的亲亲,你有多少尿,溺在奴口里,替你咽了罢,省的冷呵呵的,热身子下去冻着,倒值了多的。”
  哈哈,天气太冷了,潘金莲怕西门庆下床尿尿时冻感冒了,就叫他把尿撒在自己嘴里。
  西门庆一听,忒刺激了!越发欢喜无已,叫道:“乖乖儿,谁似你这般疼我!”
  于是,真个溺在妇人口内。
  潘金莲用口接着,慢慢一口一口都咽了。
  西门庆问道:“好吃不好吃?”
  金莲道:“略有些咸味儿。你有香茶与我些压压。”正是:
  
      侍臣不及相如渴,特赐金茎露一杯。
  
  把身体当“尿壶”,太有创意了,这是潘金莲的原创。所以西门庆惊讶之余,又兴奋不已。
  《金瓶梅》中最恶心的“喝尿事件”是第72回,紧接着第74回开头写道:
  话说西门庆搂抱潘金莲,一觉睡到天明。
  房事中,潘金莲仗着自己当过西门庆的尿壶,就大着胆子向他开出了有史以来的最高天价。
   潘金莲说:“你把李大姐(李瓶儿)那皮袄拿出来与我穿了罢。明日吃了酒回来,他们都穿着皮袄,只奴没件儿穿。”
  西门庆道:“贼小淫妇儿,单管爱小便宜儿。她那件皮袄值六十两银子哩,你穿在身上是会摇摆!”
  西门庆好心疼啊,18000元的皮袄啊,这可是潘金莲身价的两倍呢!但看在她当过尿壶的份上,还是一咬牙,就给了她。
  
  潘金莲终于把李瓶儿的那件旧皮袄子搞到手了,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潘金莲也有皮袄子了。
  这不仅是得到一件皮袄的满足,也是一种打败李瓶儿的快感,一种尊贵身份的快感。
  打败李瓶儿一个死了的,算什么呀,要打败大太太吴月娘,那才叫能耐!
  
  于是,潘金莲又叫西门庆把王招宣府上当来的那件皮袄(4800元的)送给二太太李娇儿穿,又将李娇儿原先穿的旧皮袄,把给以前也没有皮袄的四太太孙雪娥穿。
  这样,很明显,在新的秩序下,以潘金莲为首的三个人,以皮袄子价格为标志的方式,地位开始升级啦!
  李娇儿、孙雪娥也都因潘金莲而得到了做梦都想得到的皮袄子,那还不感谢潘金莲呀。
  
  吴月娘就不高兴了。当然还是因为那件一万八的皮袄子。
  凭什么呀,你凭什么呀,
  潘金莲就将这件价值18000元的旧皮袄子穿在身上,趾高气扬的骂大太太吴月娘,你个浪货!你个浪女人——!一声赶一声的泼骂。
  吴月娘简直被她气晕了头,连夜里做梦也在和潘金莲打架。
  月娘夜里梦见李瓶儿拿着一件袍子,被金莲劈手夺去,气得月娘在梦里大骂道:“她的皮袄被你要去穿了,这件袍儿你又来夺!”
  一件皮袄子,让吴月娘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记挂于心,形诸梦寐。
  
  穿上了李瓶儿的那件旧皮袄,就真的有那么拽吗?
  那么,西门庆背地里又是怎么评说潘金莲的呢?
  西门庆对吴月娘说:“我的好姐姐,你别和那小淫妇儿(潘金莲)一般见识,她识什么高低香臭?
  吴月娘还不依,要寻死寻活去上吊,叫西门庆立潘金莲为大太太算了!西门庆道:“你也耐烦,把那小淫妇儿(潘金莲)只当作臭屎一般,丢着她去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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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5 12:0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新说〖金瓶梅〗之第六十三
争夺西门庆

    《金瓶梅》第77回写道:“原来潘金莲自从当家管理银钱,另定了一把新等子。每日小厮买菜进来,拿到跟前与她瞧过,方数钱与他。”
  从这里可以看出:自李瓶儿死后,潘金莲通过“喝尿”事件,已经掌握了家里的经济大权。当家管理银钱了。
  取代大太太吴月娘的地位,仅有半步之遥。潘金莲眼看就要熬出头啦!
  为了巩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潘金莲只有一招:只要西门庆一回家,就马上把他霸在房里不放。绝不让其他4个太太染指!
  这是家里的情况,潘金莲牢居上风。
  
  再看外面的情况:虽然西门庆在外面也有一群杂七杂八的女人,但还是以韩道国的老婆王六儿,最稳定,最长久。
  王六儿也有一招:只要西门庆一来,就把他关在屋里,起码也要盘够八九个小时才放。以减少其他女人接触的机会。
  所以,在外面的一群女人中,是王六儿牢居上风。
  
  家里的,外面的,都要抢西门庆。
  不过,潘金莲与王六儿之间,相处的似乎很和谐。她们不PK。
  因为,潘金莲的目标,乃是吴月娘,所以她并不干涉西门庆在外面跟谁谁谁的。当然也就不会在乎王六儿了。
  而王六儿的目标,不过是多弄几个钱,也不会威胁、取代潘金莲的地位。
  所以啊,这两个人之间,并没够成什么明显的竞争关系。
  
  不过呢,她们俩使用的手段,居然都是一样的:都是要霸住西门庆不放!
  于是,在这两个最最厉害的女人之间,展开了一场隐蔽的“西门庆”争夺战。
  两个女人都采用同样的策略:都激烈的争抢同一个标的物,却又都不相互扼制、打击对方。
  这样一来,结果就是标的物受伤。我们的西门大官人,也就严重吃不消喽。
  
  话说这一天,王六儿剪下自己的一溜头发,用五色绒缠成一个同心结儿,叫她的弟弟王经转交给西门庆。
  西门庆看了满心欢喜。吃过中饭,骑着宝马,醉醺醺地来了。王六儿备下果盒酒肴等候。
  两个人又继续喝酒。饮至半酣,西门庆从袖中取出“胡僧药”来,用酒服下。顿时,药力发作,异常威猛,“一往一来,一冲一撞,其兴不可遏。”
  
  西门庆道:“我的儿,你若一心在我身上,等他(韩道国)来家,我爽利替他另娶一个,你只长远跟着我便了。”
  妇人道:“好达达,等他来家,好歹替他娶一个罢,或把我放在外头,或是招我到家去,随你心里。淫妇爽利把不直钱的身子,拼与达达罢,无有个不依你的。”
  这一次,王六儿的好运,眼看也快要熬出头啦!
  西门庆尊口大开,要和她做个长久夫妻。王六儿马上就要成为西门庆的太太了。
  
  书上接着写道:“西门庆醉眼朦胧,一觉直睡到三更时分方起。”三更,就是子时,转钟12点左右。
  起来后,穿衣净手,两个又继续喝酒。
  西门庆一连又吃了十数杯酒,不觉醉上来,迷迷糊糊地掏出一纸购物券,递给王六儿道:“明日到我铺子里取一套衣服你穿,要甚花样随你挑。”
  那妇人万福谢了,方送出门。
  
  喝的太多了,夜里转钟一点多,西门庆骑马回家,下马时,两条腿都软了,走不动,被左右搀扶着进去。
  此时,潘金莲还没睡,倒在炕上等西门庆。听见来了,连忙一骨碌扒起来,向前替他接衣服。
  西门庆吃的酩酊大醉,一只手搭伏着她肩膀上,搂在怀里,口中喃喃呐呐说道:“小淫妇儿,你达达今日醉了,收拾铺,我睡也。”
  那妇人持他上炕,打发他歇下。
  那西门庆丢倒头在枕上鼾睡如雷,再摇也摇他不醒。金莲怎禁那欲火烧身,淫心荡漾。急的妇人要不的。
  因问西门庆:“和尚药在哪里放着哩?”
  推了半日推醒了。西门庆酩子里骂道:“怪小淫妇,只顾问怎的?你达达今日懒待动弹。药在我袖中穿心盒儿内。你有本事品弄的他起来,是你造化。”
  潘金莲便去袖内摸出穿心盒来打开,里面只剩下三四丸药儿。
  这妇人便取过烧酒壶来,斟了一钟酒,自己先吃了一丸,还剩下三丸。恐怕力不效,拿烧酒都送到西门庆口内。醉了的人,晓的甚么?合着眼只顾吃下去。
  作者写到这里,格外强调,这潘金莲千不该,万不该,把那些和尚药一股脑全部都给西门庆吃下去。因为这药十分猛烈,最多只能一粒。况下午已吃过一粒了。
  
  如此严重超量使用壮阳药的结果是:
  “哪消一盏热茶时,药力发作起来,那话跃然而起,妇人见他只顾去睡,于是骑在他身上,……”
  “西门庆只是不泄。龟头越发胀的犹如炭火一般,害箍胀的慌。”
  “约一顿饭时,那管中之精猛然一股冒将出来,初时还是精液,往后尽是血水出来!再无个收救。西门庆已昏迷去,四肢不收。”
  《金瓶梅》中最可怕、最恐怖的一幕出现了!西门庆精尽出血,血射尽了就直冒冷气,良久方止。
  
  潘金莲顿时慌了,急急掩饰现场。 更不说她用的药多了——似乎就没用过药。反正自己是没有责任滴。
   西门庆亦苏醒了一回,潘金莲问他感觉怎样?西门庆方言:“我头目森森然,莫知所以。”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
 
   作者写到这里,叹息西门庆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警告世人道:
  看官听说,一己精神有限,天下色欲无穷。西门庆只知贪淫乐色,更不知油枯灯灭,髓竭人亡。正是:
  
     二八佳人体似酥,
     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
     暗里教君骨髓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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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5 12:0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新说〖金瓶梅〗之第六十四
西门庆之死

  话说西门庆夜里遭潘金莲一顿折磨之后,早晨就站不起来了。
  “到次日,内边虚阳肿胀,不便处发出红瘰来,连肾囊都肿得明滴溜如茄子大。但溺尿,尿管中犹如刀子犁的一般。溺一遭,疼一遭。”
  吴月娘知道这个消息后,吓的魂飞天外。马上审讯相关人员后,查出了罪魁祸首,是谁呢?是韩道国的老婆——王六儿。
  而潘金莲却成了无责之人。
  
  那西门庆只是不肯吐口儿请太医,只说:“我不妨事,过两日好了,我还出去。”
  得了这种病嘛,西门庆也不好意思开口。
  贻误了最佳治疗时机的西门庆,病情开始恶化,终于抗不住了,在吴月娘的劝说下,西门庆答应请太医。
  
  第一个来看病的是任医官。诊了脉,说是脱阳之症。开了药,止住头晕,身子依旧还软,下边肾囊越发肿痛,溺尿甚难。
  结拜兄弟应伯爵来了,看他气色不好,问他怎么回事?不肯说,只说是痰火。
  这应伯爵就说“大街上胡太医最治的好痰火,休要耽迟了。”又把性病误作痰火治。请胡太医来为他下火。
  不过,这胡太医是个老江湖,一看就知道是“下部蕴毒”,因病情拖久了,已成溺血之疾。
  治不好了,又不能让自己落过,怎么办呢?他还是老办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他开了药,收了钱,西门庆吃下去,不好也不坏,“如石沉大海一般。”
  第三个医生是何老人的儿子何春泉,地位最高的太医,但吃了他的药后,效果竟比那胡僧药还要猛烈!——“越发弄的虚阳举发,麈柄如铁,昼夜不倒”。
  第四位医生是刘橘斋,擅长看疮毒。吃了他的药后,遍身疼痛,叫了一夜。到五更时分,小便处阴囊胀破了,流了一滩血,龟头上又生出疳疮来,流黄水不止。“西门庆不觉昏迷过去。”
  
  值得一提的是,太医在为西门庆治病期间,潘金莲还在继续“战斗”!
  书上写道:“潘金莲晚夕不管好歹,还骑在他身上,倒浇蜡烛掇弄,死而复苏者数次。”
  人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潘金莲还不放过。——可怜的西门庆,不死才怪呢。
  
  正月二十一日,五更时分,相火烧身,变出风来,声若牛吼一般,喘息了半夜。挨到巳牌时分,呜呼哀哉,断气身亡。三十三岁而去。
    
  西门庆死的时候,留下了大笔遗产。
  那么,西门庆究竟有多少财产呢?我们根据他死前的分付,可以估个大概:
  1. 段子铺里五万银子本钱,有你乔亲家爹那边,(西门庆占大头)。
  2. 贲四绒线铺,本银六千五百两,
  3. 吴二舅绸绒铺,是五千两。
  4. 印子铺占用银二万两,
  5. 生药铺,五千两,
  6. 韩伙计、来保松江船上四千两。
  
  欠款方面:
  1. 李三、黄四身上还欠我五百两本钱,一百五十两利钱未算,讨来发送我。
   2. 前边刘学官还少我二百两,
  3. 华主簿少我五十两,
  4. 门外徐四铺内,还欠我本利三百四十两,
  都有合同见在,上紧使人摧去。
  
  除去几处房产不算,仅固定资金也约有(划人民币)3000万。
  西门庆从27岁出场,到33岁死亡,只在五六年工夫,就从最初的区区几十万翻到了后来的三千万!
  西门庆不愧是个赚钱高手。同时,小气的一面,在死前也得到体现。
  死到临头了,还念念不忘谁欠他的钱没还。并且对自己的丧事,要求从简。
  李三、黄四,这两个家伙还欠他五百两银子没还,利息(已经滚到一百五十两了)估计是要不回来了,就不算了。只把欠下的本钱收回来,就用收回来的这个钱办丧事吧。
  家里的钱,就尽量不动了。因为你娘们几个以后还要度日。
  西门庆对自己也小气。假如人家不还钱呢?难道这丧事不办了?事实上,他一死人家就不还了。
  
  最具讽刺意味的是:
  西门庆到死也不知道,直接害死他的凶手就是潘金莲。
  但他却在死前吩咐,让潘金莲给他守灵:见月娘不在跟前,一手拉着潘金莲,心中舍她不的,满眼落泪,说道:“我的冤家,我死后,你姐妹们好好守着我的灵,休要失散了。”
  吴月娘进来,见他二人哭的眼红红的。
  西门庆指着潘金莲对吴月娘说:“有两句遗言和你说:我死后,你姊妹好好待着,一处居住,休要失散了,惹人家笑话。六儿(金莲)从前的事,你耽待她罢。”
  潘金莲这个淫妇直接导致了西门庆“精尽人亡”。可笑的是,西门庆在临死前,最惦记、最牵挂、最舍不得的人,却是潘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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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5 12: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吴闲云新说〖金瓶梅〗
副篇: 从西门庆猝死看萌芽资本主义夭折

  小说《金瓶梅》的写作背景,发生在明朝中叶“萌芽资本主义”这一特定的历史时期。
  书中主角西门庆,作为这一特定时期新兴商人的代表,客观的讲,他的确是《金瓶梅》中最会赚钱的一个人。但却正当他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意外地猝死在了女人床上。
  
  西门庆的原有资本并不雄厚,他只是县里一个殷实的人家,父亲是个开生药铺的。但经过西门庆不长时间的经营,资本暴增,经济实力急剧膨胀,从27岁出场,到33岁死亡,只在五六年工夫,就从最初的区区几十万翻到了后来的三千多万!
  那么,西门庆是如何发家致富的呢?《金瓶梅》中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关于西门庆的一些巷陌趣事,发财妙招,巧取豪夺发大财的故事一桩接一桩,令人叹为观止。
  从道德的角度来看,西门庆掠夺财富的手段是令人所不耻的。不过,我们应当承认,任何一种原始资本的积累,都是带有“掠夺”性质的。比如西方的“圈地运动”。
  
  西门庆积聚金钱靠“掠夺”,西方圈地运动积累资本也靠“掠夺”。在方式上同样都是掠夺,可区别却在于:前者是个体行为,后者是政府行为。
   西门庆放官吏债赚钱,娶寡妇富婆赚钱,骗女人钱,敲诈杀人犯诳钱,等等等等,都是靠着他个人的“伎俩”在掠夺资本。
  而西方圈地运动,就不再是个人单打独斗了,政府甚至不惜使用行政命令,强行剥夺劳动者的生产资料,还积极支持鼓励对外殖民扩张,抢夺财富,积聚大量血腥的资本。
   前者受政府抑制,后者受政府支持。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究其根源,还是因为两者的政治体制不同,当政者的阶层结构不同。
  后者有公社和代议机构——议会。这些机构本身就是资产阶级利益的代言人,可以有效的保护既得者的财产利益和政治权益。而这样的机构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古代封建专制中国则是不可能的。
  再者,西欧各国都保护自己的人民向海外拓展市场,支持国民到海外冒险,或经商,或贸易,或建立殖民地,或掠夺财富。都积极地保护本国侨民。
   中国明清以来,到海外谋生的人也不在少数,可他们却得不到本国政府的保护。不仅不保护,还遭到政府的限制,甚至还遭到打击。
   17世纪,西班牙人大肆屠杀菲律宾华人,中国政府漠然置之,杀了就杀了。清朝甚至还要求出海的商船不能带武器,只能用斧子自卫。因为海外华人早被看作是叛民、天朝弃民。
   终于有一天,到海外拓张先已发了财的华人“个体殖民者”,被后来的同样到海外拓张的洋人“政府殖民军”消灭了。
   没有政府的支持又怎么能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
   所以,在古代大中华帝国专制下萌芽的资本主义,夭折就是迟早的,似乎必然。
  
   那么,这与西门庆突然猝死在女人床上又有什么关系呢?猝死,似乎只是个偶然事件。
   但任何偶然之外,都在必然之中。
  当资本完成原始积累之后,有钱人要用绝大部分钱扩大再生产,使财产继续增值,再创造出更大的社会效益,才能使之形成良性循环。
   世界各国都有暴发户,暴发户富了还想更富,本身想法并没错。但封建中国的暴发户,却很难把经商再作为自己的终生职业。
  因为经商是很低贱很下作的职业。稍一有钱,便要使自己快点摆脱这种卑微的格局。(而不是去将其行业壮大。)再者,有钱的暴发户,并没有政治上的代言人,其经济权益也必然会朝不保夕。
  
  所以,当钱多了时,先置点田地房产后,就必然要去购买官职,购买政治地位,先保住了自己已有的财富才能再说。而不可能不顾风险的去搞什么扩大再生产。
   如果还有多的钱,会建祠堂,修寺庙,办义学,捐款,做一些公众心目中所认为的善事。
   如果钱还花不完,就会娶小老婆,找情人,嫖娼。快活享受一番。
  
   如此说来,中国的暴发户有钱人,多数都会变成“西门庆”了。中国有钱人也就只会走“西门庆模式”:赚钱—进贡—赚钱—享受。他们的钱并不能不断的扩大再生产,很难使之产生良性的社会效益。
  从西门庆每天的日常生活细节来看,虽然烦琐,其实只两件事:应酬喝酒;玩女人。白天的从上面灌水,晚上从下面灌水。就没其他的事干了,还有什么呢?
  因此,西门庆如果不是累死在女人床上,也极有可能醉死在酒桌上。(换成今天,也说不定死在了麻将场上。)这就是偶然中的必然了。
  所以作者不写西门庆受政治上的打击而死,也不写他因经济方面的破产而死,更不写他被武松复仇而打死。偏偏要写他是事业的鼎盛时期,乐极生悲,在女人床上爽死!
  
  这种看似“偶然”性的结局,所揭露出的深层社会问题,比其《红楼梦》中大家族遭遇政治风险“必然”式的垮台,不知道又尖锐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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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5 12:1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新说〖金瓶梅〗之第六十五
解读《金瓶梅》里的丧葬文化

  《金瓶梅》七十九回:“多少有钱者,临了没棺材。原来西门庆一倒头,棺材尚未曾预备。”慌的吴月娘马上叫她弟弟到尚推官家里买了一付棺材板来。
  仓促之下,临时性买来的,价格很一般。
  我们再来看一看李瓶儿的棺材:
  李瓶儿当时叫西门庆为她买一副便宜的棺材:
  “你休要信着人使那憨钱,将就使十来两银子(人民币3千元左右,比较便宜的一种),买一副就行了,你偌多人口,往后还要过日子哩!”
  李瓶儿只要3千元左右的普通棺材,西门庆却花了三百二十两(划人民币9.6万元),买来上等好木材,做棺材用。这还不算工钱,只是材料费。
  
  西门庆是夫,李瓶儿是妾。可妾的档次待遇,比夫还要高的多!岂非怪事?!
  
  在一般人看来,西门庆的丧事,理应办的最风光,因为他最有钱嘛。
  其实不然,《金瓶梅》中最隆重的葬礼,是李瓶儿的,而不是西门庆!
  为什么?

    因为:葬礼的风光程度,并不是按照死者生前的地位档次来举办的。而是由操办者的地位档次来决定的。
  葬礼不是办给死人看的,是办给活人看的。体现的是操办者的脸面。
  
  李瓶儿的葬礼,是西门庆在风光。已经风光到了几乎乱套的地步。
  装敛、报丧、成服、大敛、出殡,是按儒家程序进行的,但在首七(死后第一个七天)的时候,又请了佛教的16个和尚来念经,到二七的时候,又请道教的16个道士来作法事,三七又叫和尚来念经,四七请喇嘛来念经,五七又叫道士来作法事,六七不念经,七七又叫女尼来念经。
  西门庆当时可不管什么鱼龙混杂不混杂,教派冲突不冲突,他不信这一套,他要的只是场面!只是气派!如果当时有基督教,肯定会安排几个牧师也去凑凑热闹。
  
  来祭奠李瓶儿的客人,不知多少,西门庆招待客人的时候,每餐都是安排十五桌的大局面酒席。而西门庆自己的葬礼,就要差远了。
  到四七的时候就没念经了,书上写道:“送殡之人,终不似李瓶儿那时稠密。……山头祭桌,可怜通不上几家,只是吴大舅、乔大户、何千户、沈姨夫、韩姨夫与众伙计五六处而已。”
  并且西门庆死了,是没画遗像的。因为当时的技术原因,一般人都出不起价,《金瓶梅》里死者都没有遗像,只李瓶儿一个人有遗像。这是西门庆特意用十两白金和一匹缎子请人制作的。
  成本很高的,西门庆非常珍惜这张遗像。不过呢,他一死,李瓶儿的这张遗像,马上就被吴月娘一把火给烧了。
  
  作者将李瓶儿的葬礼和西门庆的葬礼分别对照重点描写,当然是有用意的。前者表现的是趋炎附势,后者则是人走茶凉。
    
  人走茶凉啊。
  话说西门庆死了七天了,他原先的那帮狐朋狗友铁哥们,一个也不来。
  应伯爵看不过了,就把这些家伙(有7个人)都约了出来,坐一处商量。
  伯爵先开口说:“大官人没了,今一七光景。你我相交一场,当时也曾吃过他的,也曾用过他的,也曾使过他的,也曾借过他的。今日他死了,莫非推不知道?”
  我们总不能都装作不知道吧。大家兄弟一场,过去看一看,也是应该的,但空着两个手去,也不是个事啊,唉,真烦人。
  下面开始讨论:这个人情钱,究竟出多少为好呢?
  众人都不吱声。
  那伯爵道:“如今这等计较,你我各出一钱银子,七人共凑上七钱,办一桌祭礼,买一幅轴子,再求水先生作一篇祭文,抬了去,大官人灵前祭奠祭奠,少不的还讨了他七分银子一条孝绢来,这个好不好?”
  众人都道:“哥说的是。”
  
  这一番话,什么意思呢?
  7个人,每人各出一钱,这可以说是《金瓶梅》中最少的人情钱了,放到今天,划人民币才30块钱呀!
  你看,够小气吧,西门庆死了,他们就只准备拿30块钱过去的。
  拿30元的人情钱过去,不仅可以白吃上一两顿酒席,混个烂饱不说,而且人家还要回赠一条绢,这绢少说也值20几块(七分银子)。绝对赚了。
  你们说好不好?大家当然举双手赞成。
  
  李瓶儿的祭文(追悼词),是西门庆请温秀才写的。温秀才是什么人?和西门庆吃过饭的人,有身份的人,润笔费当然是称金论银。
  而西门庆死了,他的追悼词,是应伯爵请水先生写的,水先生是上不了桌子的人,按最低稿费算,顶多也就30块人民币。
  
  
  这水秀才为西门庆作就一篇祭文。其文略曰:
  
  某年某月某日,某某,谨以清酌庶馐之仪,致祭于故锦衣西门大官人之灵曰:
  维灵生前梗直,秉性坚刚;软的不怕,硬的不降。常济人以点水,恒助人以精光。囊箧颇厚,气概轩昂。逢乐而举,遇阴伏降。锦裆队中居住,齐腰库里收藏。… 也曾章台宿柳,也曾谢馆猖狂。正宜撑头活脑,久战熬场,胡为患一疾不起之殃?见今你伸长着脚子去了,丢下小子辈,如班鸠跌脚,倚靠何方?难上他烟花之寨,难靠他八字红墙。再不得同席怀软玉,再不得并马傍温香。……
  今特奠兹,次献寸觞。尚享。
  
  
  这篇祭文,是说气概轩昂的西门庆同志,生前梗直,秉性坚刚,常济人点水,助人精光……忽一疾不起,丢下大家先走了,所以怀念他。
  这只是表面现象。
  再细品一遍,就会发现:原来该祭文,通篇都将西门庆形象地比喻成了一根“壮伟”的阴茎,这篇祭文的大半文字,都是在对死者的生殖器官进行歌颂描述。
  作者写道:“人人都粗俗,哪里晓得其中滋味。”
  
  所以当时,众人把祭祀抬到灵前摆下,上了香,就在西门庆的追悼会上,将这篇称赞西门庆生殖器很大很厉害的祭文,对着所有到场的来宾们,高声的宣念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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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5 12:1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新说〖金瓶梅〗之第六十六
《金瓶梅》女性中的最大赢家是谁?

   西门庆的最后晚餐,是在王六儿家度过的。
  那一天,王六儿大概真的有那么一点儿撕扯不断的真情了。她把自己的一绺头发剪下,用五色绒缠了,精心制作成一个同心结的饰物,赠送给西门庆。
   西门庆看了满心喜欢,打算要和她做个长久夫妻。
  那王六儿道:“好达达,等他(韩道国)来家,好歹替他娶一个罢,或把我放在外头,或是招我到家去,随你心里。淫妇爽利把不直钱的身子,拼与达达罢,无有个不依你的。”
   王六儿要西门庆帮她老公韩道国另娶一个老婆,她自己则好与西门庆做长相厮守。
   西门庆一口答应了。
  
   不料,西门庆却突然猝死。
   王六儿知道后,就备了祭桌,乔素打扮,来与西门庆烧纸。在灵前只顾站着,站了半日,也没个人儿出来理她。
   原来西门庆一死,吴月娘就把原先当差的王经(王六儿弟弟)赶回家去不用了。
   小厮见王六儿来了,就到后边向月娘说:“韩大婶来上纸,在前边站了一日了。”
  这吴月娘气忿不过,骂道:“甚么韩大婶、屄大婶,贼狗攮的养汉淫妇,把人家弄的家败人亡,父南子北,夫逃妻散的,还来上甚么屄纸!”
  吴大舅连忙提醒道:“姐姐,你怎么这等的?快休要舒口!自古人恶礼不恶。他男人领着咱家偌多的本钱,你如何这等待人?快休如此。教人说你不是。”
   那月娘见他哥这样说,才不言语了。
   王六儿白讨了一场没趣,只吃了一钟茶,就尴尬的回家去了。

  没过几天,王六儿的男人韩道国从江南批发货物回来了,他身上还带着二千两白银的贷款,——回来应交西门庆,如今西门庆死了,就该给吴月娘。
   韩道国先回到家中与老婆商量商量。
   老婆问他:“如今,你这银子还送与他家去的?”
   韩道国道:“正是要和你商议,咱留下些,只把一半还与他如何?”
  老婆道:“呸!你这傻奴才料!这遭再休要傻了。如今他已是死了,这里无人,咱和他有甚瓜葛?倒不如一狠二狠,把他这一千两,拐了上东京,投奔咱孩儿那里。”
  
   前几天还要长相厮守,转眼间却是有甚瓜葛。
  这就是王六儿这一类人的心理。在她们的眼里,情义人伦具不必提,只有对金钱的无穷欲望,这才是《金瓶梅》——明代社会的一面镜子。
   与十天前,同样是在这间屋子里的蜜意柔情、海誓山盟相比,王六儿显得格外的冷酷!  
   倒是戴了绿帽子的韩道国,还有至少一半的良心。
   韩道国道:“争奈我受大官人好处,怎好变心的?没天理了!”
   王六儿哪有什么变心不变心的,冷笑一声道:
   “自古有天理倒没饭吃哩。他占用着老娘,使他这几两银子,不差甚么。想着他孝堂里,我到好意往他家烧纸。他家大老婆那不贤良的淫妇,半日不出来,在屋里骂的我好讪的。我出又出不来,坐又坐不住,想着她这个情儿,我也该使她这几两银子。”
   一席话,说得韩道国不言语了。
  王六儿要存心黑下这笔货款,她说的理由是因为吴月娘怠慢了她,其实并非如此。因为她先前说的话已经直指根源:“如今他已是死了。”
  
  夫妻二人,晚夕计议已定。到次日五更,就把他兄弟韩二叫来,如此这般,叫他看守房子,又把与他一二十两银子盘缠。那韩二捣鬼当然是千肯万肯,说:“哥嫂只顾去,等我打发她。”喜欢的要不得。
  这处位于狮子街繁华地带的房产,是原先西门庆用一百二十两银子为王六儿买下的,现在却不费吹灰之力,过户到了韩二捣鬼的名下。
  那“韩二捣鬼”以前来纠缠嫂子王六儿时,曾经恰巧与也来偷情的西门庆撞过车,被西门庆拖到衙门里严惩过一次。然而西门庆为王六儿支付的这一大笔嫖资,最终却让韩二捣鬼坐享其成了。真是世事难料啊。
   当时,这韩道国、王六儿就雇了二十辆车,把箱笼细软之物都装在车上,出西门,径上东京去了。
  
   在所有与西门庆有染的女人中,当属王六儿获利最多:
   嫁女儿时,获西门庆资助二十两;
   送女儿到京城,得“回扣”五十两;
   西门庆为她买小丫鬟,四两;
   西门庆为她买狮子街住宅,一百二十两;
   王六儿替杀人犯苗青说官司,得银一百两;
   至于平日小钱,难于细数……
   最大的一笔,就是最后夫妻俩拐走的一千两货款,相当于今天的30万元人民币!
   如此丰厚的回报,就连职业卖身的李桂姐、吴银儿之辈,也望尘莫及。
   王六儿何以获利最多?除了她最关键的一次冷酷无情外,平时一惯的作风都是不争,不索要,她从不轻易开口向西门庆要钱。
  
   再来看西门庆死后,家里的几个女人:
  二太太李娇儿,小赚一笔,乘乱偷了点钱,又回到妓院,重操旧业去了。三太太孟玉楼、四太太孙雪娥,基本还是原先的老本。最倒霉的,就是潘金莲了。
   潘金莲这个最会争的女人,结局却是所获最少!更要命的是,武松坐了几年牢后,刑满释放,就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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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5 12: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新说〖金瓶梅〗之第六十七
《金瓶梅》之悲情潘金莲

   潘金莲的霉运,是从西门庆死后开始的。
   西门庆生前曾交代过,他的家产将来都是女婿陈敬济的。养儿靠儿,无儿靠婿,女婿陈敬济就是他的亲儿子一般。
   所以,这陈敬济与潘金莲的关系,就是女婿与丈母娘的关系。
  
  西门庆一死,当家人便是陈敬济。这潘金莲马上就与陈敬济勾搭上了。既是为了满足生理需要,也是为了维持自己已有的地位,反正潘金莲是主动把陈敬济勾上手了。
  但倒霉的事发生了,潘金莲以前也吃过薛尼姑的衣胞药,就是怀不了孕!而一勾上陈敬济,马上就怀孕!终日恹恹思睡,茶饭懒咽,腰肢渐渐宽大,这可把潘金莲急坏了。
  潘金莲就把敬济叫到房中说:“你休推托,哪里讨一贴坠胎的药来,趁早打了这胎气。不然,弄出个怪物来,我就寻了无常罢了,再休想抬头见人。”
   陈敬济就去大街坊胡太医处,买了两贴“红花一扫光”。到晚夕,金莲煎汤吃下,登时满肚里生疼,须臾,坐净桶,把孩子打了下来。
   那么,这个打下来的胎儿怎么处理呢?潘金莲只推说是身上来了,令丫鬟将一大堆草纸搅着这胎儿,倒在毛厕里去了。
  不巧的是,第二天,一个掏坑的汉子来挑粪时,挑出去一看,发现了一个白胖的孩子儿。常言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不消几日,家中大小都知金莲养女婿,偷出私孩子来了。
   正是:
   假认做女婿亲厚,往来和丈母歪偷。
   人情包藏鬼胡油,他两个现今还有。
  
  
   吴月娘知道后大怒。
   这天饭后,月娘埋伏了丫鬟媳妇七八个女人,各拿短棍棒槌。叫小厮请陈敬济进来,把门关了,教他跪下,问他:“你知罪么?”
   那陈敬济也不跪下,把脸儿抬的高高的,佯佯不采。
  于是月娘大怒,率领众妇人,七手八脚,将陈敬济按在地下,拿棒槌短棍打了一顿。打的这小伙儿急了,把裤子一脱,露出那条棍来,唬的众妇人不敢看,都丢下棍棒跑了。
  敬济心中暗笑道:“若不是我这个法儿,怎得脱身。”于是爬起来,拧着裤子,大摇大摆地走了。也不作辞,出了家门,搬到别处住去了。
  
   吴月娘对潘金莲的处置,则更是绝情。  
   月娘把那个当初为西门庆拉皮条的王婆子找来,叫她把潘金莲领出去卖了。
   那王婆子来了,问吴月娘:这潘金莲,卖多少钱比较合适呢?
  月娘便道:“我男人已经没了,招揽不过这些人来。当初死鬼为她花了多少钱,说不的。老王,一客不烦二主,还是你领她出去,随你聘嫁,多少儿交得来,我替他爹念个经儿,也是一场勾当。”
  吴月娘的意思是,这个潘金莲呀,随便你卖几个钱都行,你把她卖了,多少交点来给我,替西门庆念个经也行。(念经的价钱,最多才几千块钱。)
   总之,什么价都行,只要卖了就好。
  这时,不禁回想起前文来,说西门庆对女人怎么怎么坏,稍不如意就拉出去卖了。其实呢,都只是口头上说的,而他的实际行动,却并不如此。
  反过来再看吴月娘,都说她端庄贤淑,也只是口头上说的,她等西门庆一死,就把潘金莲卖了,就把家里所有的看的稍不顺眼的女人们,统统地都拉出去卖了。
  
  
   这王婆子把潘金莲领走了,准备发卖。陈敬济知道后,就马上赶过来,要王婆高抬贵手,把金莲卖给他。
   陈敬济拿出两吊钱(600元),被婆子骂了一顿,婆子张嘴就要一百两银子(30000元),一分钱都不能少。
   这陈敬济没办法,只好又加码,用两吊钱和一根金头银脚簪的价格,才购得仅见一面的机会。
  两人见面,扯住只顾哭泣。陈敬济对金莲说:我的姐姐,昨日才打听到你在这里,……我如今要把他家女儿休了,还要她还我家先前寄放的金银。她若不给我,我上东京告状,那时她双手奉我也迟了。我一顶轿子娶你回去,咱两个永远团圆,做个夫妻,如何?
   潘金莲说:“现今王干娘要一百两银子,你有这些银子与她?”
   陈敬济就又和王婆子划价,愿出五六十两银子,婆子一分钱也不让。
   陈敬济没办法了,只好雇了头牲口,日夜兼程,上东京去找他父亲要钱。说好“多则半月,少则十日就来”。
  
   陈敬济上东京找钱去了。
  地方上一个叫张二官的,是新上任的提刑大人(接替西门庆之职),他看中了潘金莲,愿出八十两买下。王婆子仍死不让价。这张二官空跑了三四趟,最后还是嫌一百两太贵了。就不买了。
   又一个周守备(地方武职),也想买潘金莲,跑了好几趟,谈到八十两,不行,谈到九十两,还是不行,周守备生气了,也不要了。
   一直没卖出去。
   这个时候,武松来了:“一百两,我买!我还另外再加五两谢你。”
  王婆子一看,原来是武松坐牢回来了。哟,是武二哥,你回来了呀,且喜,几时回家来?胡子楂儿也有了,比旧时保养的还好。你买她作甚?
   武松说,买潘金莲回去当老婆,要和她“一家一计过日子”。
   但王婆并不相信武松有钱。武松就打开皮箱,拿出一百零五两现银子来,白晃晃摆了一桌子,喜欢得婆子屁滚尿流。
  
   这潘金莲在里面听了,原来是小叔子娶她来了,要带她回去过日子,小叔子这几年好象发财了,这下好了,马上就要跳出火坑了。
   所以,潘金莲转忧为喜,又复想起昔日旧情来,心下暗道:“我这段姻缘,还是落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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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5 12:1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金瓶梅》中的“武松杀嫂”
(友情提示:该文可能会引起部分读者不适,敬请慎重阅读)

   “武松杀嫂”一节,在《金瓶梅》与《水浒传》中,其实是两个各不相同的版本。《金》的作者似乎格外讨厌武松,把这个人物角色贬损的一蹋糊涂。
  
  第八十七回,先写武松发配孟州牢城,替施恩争夺快活林酒店,打了蒋门神一顿。不想蒋门神妹子玉兰,嫁张都监为妾,赚武松去,假捏贼情,将武松拷打,转又发配安平寨充军。
   在《水浒》中,因为张都监想在路上结果了武松的性命,所以武松才杀了张都监全家,逻辑上本很清晰。
  可在《金瓶梅》中,张都监并没要致武松于死地,也无生死仇恨,只是把武松支走,支到更远的地方“安平寨”去,并且,这安平寨的知寨刘高与施恩的关系也很不错。
   然而,武松却毫无理由的“走到飞云浦,杀了两个公人,复回身杀了张都监、蒋门神,全家老小。”
  这样一改,就将原先很有道理的被动杀人,改成了不讲道理的主动杀人。改的目的,是为了突出“那汉子杀人不斩眼!”为下文作铺垫。
  
   接着,施恩就“写了一封书,皮箱内封了一百两银子,教武松到安平寨与知寨刘高,教看顾他。”这武松便独自一人去安平寨充军。
   不想走到半路上,忽听见太子立东宫,大赦天下,武松就遇赦回家。——把给刘高的那一百两银子,也顺便拐走了。
   武松回到清河县,“依旧在县当差,还做都头。”
  虽然身份和以前一样了,但他还是咬牙切齿,旧恨在心,要杀了潘金莲。所以不惜花重金从王婆子处买回,不惜骗婚,说要娶潘金莲做老婆,要和她过日子。
   看官切记话头,这《金瓶梅》中的武松是没有理由杀潘金莲的。因为他并不知道他哥哥是怎么死的,也没一个证人为他作证。
   并且杀金莲的手段也很卑鄙——骗婚。
  
   潘金莲要嫁武松了,当然高兴,毫无提防。
  这一天结婚的时候,武松在家中收拾停当,买了些酒肉,安排了菜蔬。那王婆子领着潘金莲过来,只见潘金莲身上穿着大喜的红衣服,头上搭着红盖头。
  却说当年,武大郎死后,家里还留下他的女儿,名唤迎儿,乃武大郎前妻所生。这迎儿此时已长大十九岁了,武松回来后,就跟着武松。
   当时,武松见王婆与潘金莲两个都进来了,就叫迎儿把前门拴了,后门顶了。
   顿时,凶相毕露。
    
  武松飕的一声,抽出一把二尺长刀来,睁圆怪眼道:“婆子休得吃惊!自古冤有头,债有主,我哥哥性命都在你身上!你这老猪狗!若动一动步儿,先吃我五七刀子!”
   又回过脸来,看着潘金莲骂道:“你这淫妇听着!我的哥哥怎生谋害了?从实说来,我便饶你。”
   那妇人道:“好没道理!你哥哥自害心疼病死了,干我甚事?”
   武松一脚把桌子踢翻,左手揪住妇人云髻,右手匹胸提住,隔桌子轻轻提将起来,拖到灵桌子前。


  那王婆见势头不好,奔前门而走,被武松大叉步赶上,揪翻在地下,解开她腰间的裤带来,把她四脚捆住,如同猿猴献果一般。那婆子口中只叫:“不干我事。”
  武松道:“老猪狗!你赖那个?你叫西门庆那厮发我充军,今日我怎生又回家了!西门庆那厮却在哪里?你不说时,先剐了这淫妇,后杀你这老猪狗!”提起刀来,便望那妇人脸上撇了两撇。
   潘金莲慌了:“叔叔且饶,放我起来,等我说便了。”
   武松一提,提起那婆娘,剥净了,跪在灵桌子前。那妇人唬得魂不附体,只得从实招说,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武松就灵前揪着妇人,奠了酒,把纸钱点着,说道:“哥哥,你阴魂不远,今日武松与你报仇雪恨。”
   那妇人见势头不好,刚要大叫,被武松从炉内抓起一把香灰,塞在她口里,就叫不出来了。
  武松怕她挣扎,就按在地上,用油靴只顾踢她肋肢,再用两只手摊开她胸脯,把刀子去妇人白馥馥心窝上只一剜,剜了个血窟窿……可怜这妇人,一日无常万事休,亡年三十二岁。
   这妇人娇媚不知归何处,芳魂今夜落谁家?潘金莲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婚房里。
   最后,武松一刀割下潘金莲头来,把心肝五脏也生扯了出来,用刀子穿着,插在后楼房檐下。 这个,比水浒传更血腥多了。
  
   那婆子便叫:“杀人了!”武松听见她叫,向前一刀捅死,也割下头来。
  如此残忍的一幕,就当着年仅十九岁侄女的面。“迎儿小女在旁看见,唬的只掩了脸。”吓傻了。怎么办呢?武松这个作叔叔的,才不管她的呢,他把迎儿反锁在房里,不放她出去。
   武松杀了人后,那时有初更时分,倒扣迎儿在屋里。
   迎儿道:“叔叔,我害怕!”
   武松道:“孩儿,我顾不得你了。”
   要是没人来救?迎儿还能不能活命?反正他不管了。紧接着,武松跳过王婆家来,还要杀她儿子王潮。
  
   那王潮不该死,听见他娘这边叫,就知武松行凶,慌的到街上叫保甲。叫了一帮人来,大家一看,他是武松,谁敢向前?
   这武松也不怕人多,也不逃跑,而是跳过墙来,寻到王婆子房里,寻什么?寻钱。
  书上写道:“(武松)一面打开王婆箱笼,把她衣服撇了一地。那一百两银子止交给吴月娘二十两,还剩下八十五两,并些钗环首饰,武松都包裹了。赶五更挨出城门,投十字坡张青夫妇那里躲住,做了头佗,上梁山为盗去了。”
  这个武松好猖狂!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敢翻墙入室,在王婆子房里呆上几个小时,找值钱的东西,从容劫财而去。也没有像水浒里的武松那样去自首,而是自甘堕落,放弃工作,主动当强盗。
  
   所以作者写道:武松这汉子端的好狠也!金莲死的好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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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5 12:1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金瓶梅》大结局

   小说《金瓶梅》乃是借径《水浒传》中的一个章节衍生而来,以“武松打虎”做为开头,绕了很大一圈,讲了一个完全不同于水浒的故事,最后又以“武松杀嫂”来结束,再次巧妙的和水浒传接上轨。
  
   下面,就把《金瓶梅》中主要人物的下落,为各位读者做个简要的交代:
  
  潘金莲死后,陈敬济上东京找银子,卷了家中大笔钱财回来娶金莲,不想金莲、王婆都已死了。这陈敬济就又勾搭上了一个姓冯的妓女,娶回家中,并把他老婆西门大姐(西门庆之女)迫害吊死。
  不久,家财被冯妓女拐骗而去,又因西门大姐之死,被吴月娘告上法庭,将钱使得净尽。最终,显贵公子陈敬济沦为一名沿街讨米的乞丐,露宿街头,半文不值。
  
   后来,陈敬济又遇到了春梅。
  这春梅本是潘金莲房中的丫头,被吴月娘以37两银子卖给了周守备。憨头憨脑的周守备把春梅当个宝,让她做了守备府的正房大太太,荣归故里旧家时,好不显赫!与西门庆家的衰败景像形成了鲜明对比,也令吴月娘自惭形秽。
  西门庆的四太太孙雪娥,因偷了家中财产,跟家奴私奔,被捉住后,卖到周守备府,恰好落到了春梅手里,这春梅痛恨雪娥当年唆使吴月娘卖她,便把雪娥转手卖到了临清酒家为娼。后来自杀身亡。
  春梅找到了落魄的陈敬济后,假称他为“表弟”,留在身边暗续旧情,不想却害了敬济性命。终于在一次偷情时,被周守备的亲随张胜撞见,手起刀落,陈敬济光赤条着身子当场毙命,年尚不足27岁。
   陈敬济死后,春梅仍贪淫不已,生出“骨蒸痨病症”,断气于19岁的姘夫小周义身上,亡年仅29岁。
  
  西门庆的二太太李娇儿,在西门庆猝死后第一个盗财而去,重回妓院,重操旧业。此后,由应伯爵做媒,改嫁给另一个富户张二官,张二官接西门庆的班,新任的提刑大人。李娇儿嫁过来,仍做二房娘子。
  西门庆的三太太孟玉楼,为人谨慎,性格温和,在家里和吴月娘守寡一年多。一日,清明节上坟,被知县的儿子李拱璧看上,托陶妈妈说媒,嫁过来为继室。算是结局最好的了。
  大太太吴月娘,在西门庆眼里是个无趣之人,西门庆死后,为他生下一个遗腹子——西门孝哥。月娘在家拘守门户,收拾残局。整日修身信佛,独守空房。时常找几个尼姑来讲经说法。
  再后来,金兵进犯中原,吴月娘带领儿子和众男女仆从们逃难,在郊外遇见一禅师,硬把她这独种儿子要去做了徒弟。兵戈退后,吴月娘还家,便将西门庆的亲随玳安改名为西门安,承受了家业,人称西门小员外,养活月娘至70岁善终。  
  
   西门庆的旧情人,王六儿,算是最传奇的一个了。
  王六儿、韩道国两口子,逃到东京女儿处,一开始过的非常好,女婿是蔡京的大管家。但不久,蔡京就垮台了,女婿也被抓了,王六儿偷的西门庆的两千两银子也被官府抄走,只好又回到了清河县。
  原先西门庆给她买的房子商铺,是叫兄弟韩二看守的。可她回来一看,全傻了!这韩二捣鬼太会赌了,把房子全部都卖了,卖的钱又全部输光了,输的连人影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王六儿这下完了,从一个贵夫人突然变的身无分文,连住的地方也没有。真是欲哭无泪呀。
   无奈之计, 王六儿与老公韩道国商量后,决定去当妓女,以四十岁的高龄去接客。
  王六儿虽然年纪大了,但并不显老,风韵之事也够老辣,态度很令人满意。开张没几天,生意就十分兴隆。不料,却被一个强收保护费的恶霸视为眼中钉,两个人还扭打了一架,捣乱她的生意。
  再后来,大金国人马攻入山东。王六儿也接不了客了,只好与韩道国逃到浙江避难。没多久韩道国死了,王六儿竟异地奇遇小叔子韩二捣鬼。
   最后就和这小叔子接了婚,当起了农妇,在乡间了其余生。
 
   至于西门庆本人的去向,《金瓶梅》中也有交代:
   他的魂魄,被发到东京城内,托生富户沈通为次子沈钺去了。
  
   西门庆下辈子还来世上做富人。并且,到东京富户托生,比起他原先“清河县一个殷实人家”,又强哪里去了。
  
  还有其他许许多多死了的人,也都来一一排队,听从分配,至于托生分配到何处,书中具有交代,那就是:穷人,下辈子还要当穷人;富人,下辈子继续当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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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5 02: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源大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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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0 03: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窥破金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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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标题: 吴闲云新说金瓶梅
作者: 吴闲云
出版社: 湖南人民出版社
出版年: 2011-2
页数: 300
定价: 35.00元
装帧: 平装
ISBN: 9787543871304

内容简介  · · · · · ·
一代伟人毛泽东同志曾先后多次评价过《金瓶梅》。他说:“《金瓶梅》是《红楼梦》的祖宗,没有《金瓶梅》就写不出《红楼梦》。”“《水浒传》是反映当时政治情况的,《金瓶梅》是反映当时经济情况的。”“我推荐你们看一看,这本书写了明朝的真正的历史……”

话说大明王朝,武宗继位以来,自觅淫乐,嬉游忘政,在西华门别构院落,造密室于两厢,称作“豹房”。众娼妇纷纷围绕他喝酒淫乱,皇帝大醉后宿其处,生活极其糜烂,荒淫无道,见个漂亮女人就想占有……实在像极了西门庆。

难怪有人说,西门庆的原型就是正德皇帝。

当时的社会,士大夫纵谈房中术司空见惯,官宦人家的年轻媳妇,也“春宫尤精绝”(徐树丕《识小录》)。自上而下,淫风充斥。

《金瓶梅》中蔡太师的翟管家为西门庆洗尘,一餐筵席,大菜九十样,小菜几十样,都是“珍馐美味,燕窝鱼翅,绝好下饭”,铺张浪费,奢华如此。据说,同时代的张居正奉旨归葬时,“所过州邑,牙盘上食,水陆过百品,居正犹以为无下箸处”。后来得到真定太守的款待,才满意地说:“吾至此仅得一饱耳!”

《金瓶梅》中屡有“白米XX石”、“黄米XX石”字样,什么意思呢?乃官场暗语。当时,有个太监,权倾朝野,大臣多贿之。后来畏罪自杀,抄家时搜出一个纳贿薄,上面写着某某送黄米几百石,某某送白米几千石。皇上惊曰:“广食几何?乃受米如许?”左右曰:“隐语耳,黄者金,白者银也。” 皇上大怒。腐败如此,整个官场俨然已经变成了“黄米”、“白米”交易所。

《金瓶梅》就产生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光怪陆离的时代。读《金瓶梅》,你可以看到一部没有被篡改过的历史,可以看到正史中不曾记载的那些无数鲜活的细节。《金瓶梅》最直接、最真实地再现了那个时代 ……

作者简介  · · · · · ·
吴闲云,男,湖北人。自幼酷爱传统文化,对古典文学、古代哲学、古代艺术均有广泛研究。2008年起,陆续撰写《三国中的博弈》《煮酒探西游》《吴闲云新说金瓶梅》等系列文章,并出版《博弈三国》《煮酒探西游》《窥破金瓶》。

目录  · · · · · ·

引子
前言
第一回 从西门庆说起
第二回 西门庆真的很好色吗?
第三回 武大郎真的是穷鬼吗?
第四回 从《金瓶梅》看王婆子的谈话技巧
第五回 奸情是如何败露的
第六回 解读《金瓶梅》:武大郎捉奸
第七回 武大郎死后的经济效益
第八回 从《金瓶梅》看媒婆间的竞争
第九回 西门庆相亲
第十回 从《金瓶梅》看:古代女性最想嫁给哪种男人?
第十一回 西门庆与潘金莲两种不同的结局
第十二回 《金瓶梅》对武松作了哪些改写?
第十三回 从《金瓶梅》看:执法者如何故意行凶犯法?
第十四回 从《金瓶梅》看:糊涂官判断糊涂案
第十五回 从《金瓶梅》看潘金莲的竞争手段
第十六回 从《金瓶梅》看妓女的收入状况
第十七回 揭秘:西门庆控制女人的手段
第十八回 从《金瓶梅》看古代术士如何谋生
第十九回 从《金瓶梅》看:西门庆欺骗女性的伎俩
第二十回 揭秘:西门庆追女必成的绝招
第二十一回 西门庆爆发女人财
第二十二回 从《金瓶梅》解读:什么是“清官”?
第二十三回 《金瓶梅》中最悲哀的男人
第二十四回 解读《金瓶梅》:当女人向男人求婚时
第二十五回 《金瓶梅》之贫贱医生傍上富婆
第二十六回 《金瓶梅》之流氓痛打色狼医生
第二十七回 《金瓶梅》之披着婚纱扑向地狱
第二十八回 《金瓶梅》中的“阴柔”角力
第二十九回 解读《金瓶梅》:西门庆捉奸
第三十回 西门庆家中的“英雄排座次”
第三十一回 西门集团是如何壮大的?
第三十二回 从《金瓶梅》解读:尊卑如何定位?
第三十三回 从《金瓶梅》谈古代女装的流行款式
第三十四回 《金瓶梅》中的男上司与女下属
第三十五回 酷似潘金莲的女人
第三十六回 解读《金瓶梅》:咬人的狗儿不露齿
第三十七回 解读《金瓶梅》:贞节是什么?
第三十八回 《金瓶梅》中最不值钱的一条人命
第三十九回 从《金瓶梅》看:西门庆在女人身上如何花钱?
第四十回 解读《金瓶梅》:送礼的学问究竟有何玄机?
第四十一回 从《金瓶梅》谈升迁的机遇
第四十二回 趋炎附势话《金瓶》
第四十三回 《金瓶梅》糗事:情敌变母女
第四十四回 审案子的简便方法
第四十五回 《金瓶梅》趣事:“雁过拔毛”
第四十六回 取个老婆究竟要花多少钱?
第四十七回 解读《金瓶梅》:美女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第四十八回 解读《金瓶梅》:古代女人是如何傍大款的?
第四十九回 从《金瓶梅》看明朝的社会风气
第五十回 解读《金瓶梅》:王八是怎样炼成的?
第五十一回 《金瓶梅》中最黑的一场官司
第五十二回 解读《金瓶梅》中的饭局
第五十三回 从《金瓶梅》解读明朝的特种行业
第五十四回 从《金瓶梅》看古代的医疗事故
第五十五回 解读《金瓶梅》中的“道术”
第五十六回 解读《金瓶梅》中的“佛法”
第五十七回 揭秘:《金瓶梅》中的“胡僧药”是什么?
第五十八回 潘金莲的毒计
第五十九回 说说《金瓶梅》里的太医
第六十回 解读《金瓶梅》:情为何物
第六十一回 解读《金瓶梅》:人活一张皮——穷金莲的悲哀
第六十二回 《金瓶梅》之战:争夺西门庆
第六十三回 西门庆之死
第六十四回 解读《金瓶梅》里的丧葬文化
第六十五回 《金瓶梅》女性中的最大赢家是谁?
第六十六回 悲情潘金莲
第六十七回 《金瓶梅》中的“武松杀嫂”
第六十八回 《金瓶梅》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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