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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窥破金瓶》 —— 吴闲云新说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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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4 10: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吴闲云新说金瓶梅全集


《金瓶梅》姓“金”不姓黄

    《三国演义》、《水浒传》、《金瓶梅》、《西游记》,被合称为四大奇书。四大奇书即四大名著。“四大名著”是“四大奇书”的现代说法。

    也就是说,《金瓶梅》是早期的四大名著之一。她的产生背景,和另外三部作品一样,同生于明朝中叶的“萌芽资本主义”之时,同产于当时世界上经济最为发达的“中国东南”之地。(与之相对应的欧洲,则是“文艺复兴”时期。)

    正是在这种环境下产生的四大奇书,充满了彰显自我追求个性的张力,对传统封建道德束缚的质疑、挑战、甚至是公然践踏,比比皆是。


    相对其他几部作品来说,《金瓶梅》最奇,奇在以下几个方面:

    1. 三国、水浒、西游,都是属于“滚雪球”式的世代累计完成的作品。《金瓶梅》则是由作者的独立创作而完成。

    2. 三国、水浒、西游,都缺乏男主角、女主角意识,都是由多个故事拼凑而成,不太符合现代小说的款式。《金瓶梅》则不同,有男主角、女主角,并且一个故事从头写到尾。

    3. 一部好的作品,最基本的要求是“好看”,要让“仅能识字者”叫好,才能使大众百姓津津乐道。《金瓶梅》因为俗而达到了,《红楼梦》则太雅,达不到这一标准,不好看了。

    由于《金瓶梅》中夸张逼真变态的性描写,从而使她屡次成为当局者“扫黄打非”的对象,遭到被禁的厄运,后来到了清朝,才被更为雅观的《红楼梦》所替换。

    但是,《金瓶梅》的价值是无法否认的,《美国大百科全书》、前《苏联百科词典》、《法国大百科全书》都说《金瓶梅》是中国第一部现实主义小说。历史学家也认为《金瓶梅》是研究明代社会的一部百科全书。

    《金瓶梅》是四大奇书之一,这是用“四大”的框框来看的,如果只用“一大”这个框框来看,那会是谁呢?那就是金瓶梅!《金瓶梅》自问世以来,就一直被冠以“古今天下第一奇书”的名号。


    一代伟人毛泽东同志曾经先后多次评价过《金瓶梅》。

  1956年2月20日,毛泽东在听取重工业部门工作汇报时讲道:“《水浒传》是反映当时政治情况的,《金瓶梅》是反映当时经济情况的。”

  1957年,毛泽东亲自拍板对《金瓶梅》在全国小范围内解禁,他说:“《金瓶梅》可供参考,就是书中污辱妇女的情节不好。各省委书记可以看看。”于是,文化部、中宣部同出版部门协商后,印了2000部,所有购书者都要登记编号。

    1961年12月2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和各大区第一书记会议上,毛泽东问:“你们看过《金瓶梅》没有?我推荐你们看一看,这本书写了明朝的真正的历史……。《金瓶梅》是《红楼梦》的祖宗,没有《金瓶梅》就写不出《红楼梦》。”

  毛泽东把《金瓶梅》当作“明朝的真正的历史”,是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读的,抓住“经济”这个基础,便能把握社会发展的趋势。


    《金瓶梅》之前的小说,不是神吹帝王将相,就是褒扬草莽英雄,再就是虚幻仙神鬼怪,没有一部象《金瓶梅》这样距我们如此之近的,因为《金瓶梅》是一个时代的“记录片”,如实地、客观地记录了作者生活时代的一些巷陌趣事,描写的完全是普通大众市井平民现实的日常生活。

    市井平民的日常生活,无非就是吃、穿、住、用、行等等,无一不与“钱”打交道。

    钱,与任何一个人的关系,都是甚为密切的。

    读《金瓶梅》,如果单盯着色情片段其他的一扫而过,那就可惜了。应该学会从经济学的角度“追踪钱的足迹”去读,方能领悟的更多。因为《金瓶梅》是姓“金”的。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0: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西门庆的家底

    小说《金瓶梅》的创作,乃是取材于《水浒传》中的一个章节,从“武松打虎”的故事写起,一直写到“武松杀嫂”之后结束。

    这一段,在《水浒传》中,不过才三回多的故事。到了《金瓶梅》那里,作者居然将其扩充成了一百回,从而使之成为与《水浒传》同样齐名的一大奇书。

    所不同的是,在《水浒传》中,西门庆仅仅只是个配角,以讲武松为主。而《金瓶梅》则不同,武松成了配角,西门庆才是地地道道的一号男主角。


    那么,西门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金瓶梅》第一回对西门庆的家世有个简单交代:

    1. 话说大宋—徽宗—政和年间,山东(省)—东平府(地区)—清河县(市)中,有一个风流子弟。

    2. 这人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

    3. 西门庆的年龄,是二十六七岁,长的仪表堂堂,人才非凡,身高少说也有一米八,绝对是个大帅哥。原文上说他“生得状貌魁梧,性情潇洒。”不仅长的好,人缘更好。

    4. 西门庆的父亲,叫西门达,原是走川广贩药材的生意人,就在这清河县前开着一个大大的生药铺,住着门面五间到底七进的房子。

    5. 只为这西门达员外夫妇去世的早,单生这个儿子却又百般爱惜,听其所为,所以这人不甚读书,终日闲游浪荡。


    按这些描述结合上下文,我们可以大概知道:

    二十七岁的西门庆,已经没有了爹妈,也没见他有亲戚来往。他不是什么地主,也没有什么田地。他只是个生意人,是个刚出道的小老板。他的生意是继承的他父亲的。他的父亲生前给他留下的家当只是五间门面。

    这五间卖药的门面,经营的还可以,书中写道:“虽算不得十分富贵,却也是清河县中一个殷实的人家。”

    这五间门面的药店,是他父亲一生的心血,留给他的“固定资产”,有多少钱呢?结合前后文的数据,再按我们现在的人民币来合,他们家里大概有个十几万到几十万是有的。只在这个数上。但若要说过百万,那现在还没有。

    中等偏上的家庭。在一个县里,相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算富的了,日子应该好过。只是相对有钱的大户来说,显然差距还是较大的。

    父辈留下的“固定资产”能够不停的产出利润,每月都有进账,当然是不能轻易卖掉的,否则西门庆他吃什么呢?他还指望这药店赚钱的。

    只是这药店每个月的收入,乃是正常收入。正常收入,就只能维持正常的运转。家庭开支,吃穿行用,各种消耗除外,也落不了几个,发不了大财。生意好的时候,手头上的活钱就会宽一些,生意不好的时候,手头上必然就紧。


    西门庆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

    他十几岁就结了婚,只生了个女儿叫西门大姐,十二三岁了。不久前老婆死了,又新娶的后妻叫吴月娘,又娶了两个小的,二房李娇儿、三房卓丢儿。

    至少这四个女人是不挣钱的,再加上家中其他佣人丫鬟,大大小小起码有十几张嘴,都是指望他吃饭的。

    这么大一家人,只他一个人挣钱,他只靠这五间门面卖药挣钱,卖药挣的钱,只能维持这一大家人的正常开支。因此,西门庆手里其实并没有过多的余钱,你别看他在外面风光。


    我们再到西门大药房来看看:药店里的员工并不多,好象只请了一个人,一个姓傅的伙计。第九回,傅伙计说:“小人在他家,每月二两银子雇着,小人只开铺子……不敢说谎。”

    二两银子,合人民币600块钱。

    这个天天帮他守店子的主管,每个月才发600元的工资,相当于是最低生活费了。这可能是以下两个原因:

    1. 如果药店的生意很好。那就一定是西门庆这个人相当吝啬,故意苛扣压榨虐待员工。

    2. 如果药店的生意并不是很好。那他只请一个人,只发600块钱,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无论是那种情况,都可以说明:目下的西门庆,还不是什么富的流油的人。真正有钱,不会那么小气。

    从他的店子、他的年龄这两个方面来看:西门庆只是一个正处在“创业期”的年轻商人。有一定的资产,就是活钱太少。

    商人以赚钱为天职。怎样赚的更多,怎样赚的更快,才是西门庆应该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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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0:4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西门庆的朋友

    和西门庆交往的朋友,在《水浒传》里没有。在《金瓶梅》里有一大帮。都是些什么人呢?

    《金瓶梅》第一回写道:“结识的朋友,也都是些帮闲抹嘴,不守本分的人。”这一干共十数人,都“乱撮哄着他耍钱饮酒,嫖赌齐行。”

    都是些泼皮、混混。这些街上的混混们见他做生意有钱,又没人管束,就都来裹他的钱。西门庆的老婆吴月娘对这伙人很反感,劝他不要和这些人来往,你和他们混在一起,只怕你贴他们的多。

    西门庆不听,反而还要和他们结拜为“十弟兄”。

    西门庆当老大。


    结拜兄弟的这一天,先前说好了的,每个人都要凑点钱出来,意思意思,大家去海吃一顿,不够的话,由西门庆添。

    大家都把钱装在信封里,送过去,他的大老婆吴月娘在屋里点钱:老二应伯爵只包了30块钱,老四花子虚包了300块钱,其他的七个人,都是包的10块钱、15块钱。

    这一餐饭,是结拜兄弟,所以花销大些。请玉皇观的吴道长做主持封了150块钱的红包;在吴道长开的餐馆里叫了一桌660元的席面,中高档,其实不贵;但喝的是最好的酒,金华酒,90块钱一瓶的,十个人喝了6瓶。

    总计:一共花了1350块钱。兄弟们凑的钱不够,西门庆又添了900多块才下地!

    (为便于阅读,均已折合为人民币了。)

    钱的本质,乃是“等价媒介物”。 出什么样的钱,就是什么样的人,你看,一换算成数字,一清二楚,不需要我多做评价了吧。

    所以,西门庆的老婆就说他,你再不能跟这些人瞎混了!西门庆就是听不进去。连作者也说“搭了这等一班无益有损的朋友,随你怎的豪富也要穷了,还有甚长进的日子!”


    结拜兄弟的这一天,是十月初三。以后每个月的初三,被定为兄弟们相聚上馆子吃饭的日子,一个月聚一次餐。

    十月初三吃的饭,才一个星期,十月初十的中午,应老二又来找西门庆。一进门就说:“哥呀,上次吃了半夜才回去,咱醉的要不得。”

    西门庆看是吃中饭的时候了,就问他:“你吃了饭没有?”

    应老二不好意思明说:“哥,你猜。”西门庆道:“你敢是吃了?”应老二掩口道:“这等猜不着。”西门庆笑道:“怪狗才,你没吃就说没吃!”又叫:“看饭来!”

    应老二说:“我听到一件稀罕事,特来与哥说,不然咱也就吃了来了。”西门庆问:“什么稀罕事?”应老二说:“就是景阳冈上的那个老虎,昨天夜里被一个过路的喝醉了,一顿拳头打死了。”

    西门庆道:“你胡说。”应老二说:“这个人有名有姓,姓武名松,先前在柴大官人庄上避难,后来要去寻他哥哥,过这景阳冈时,怎的遇了这虎,一顿拳脚就把它打死了。我们去看看吧。”

    西门庆说:“那我们吃了饭再去看。”应老二说:“吃了饭就迟了!”于是,两人就往大街上来。家里的饭准备好了,人已经走了。

    又遇到了结拜弟兄谢老三。都说:“大街上看打虎的人太多了,挤不进去。我们还是找个高点的位置,坐着看。”

    找哪呢?对面不是有个酒楼吗?那酒楼该高吧,我们就到那楼上去坐坐。坐在那看比较舒服。咱哥几个边品酒边看。

    于是,到大酒楼上坐下,西门庆又摆了一桌,请他们两个吃了一顿。


    像这个吃法,也太明显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变着法混吃混喝,西门庆是个傻子吗?那他为什么还要和这些人交往呢?

    古语说的好,“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正当收入只能养家糊口。要想暴发财,就必须想办法弄到“外财”。

    西门庆的药店就开在县衙门附近,他发现好多扯皮打官司的人,两边其实都是输的,即使赢的一方也不知要扳多少钱,最终还是都被衙门里的老太爷赚了。

    打官司的成本极其高昂!再者,有些官司就是赢了,也难于得到赔偿,一拖再拖。

    西门庆就开了一家“私了协调”公司。那么,要打官司的,或赢了官司得不到赔偿的,就可以找西门庆协调私了,这个成本比到老太爷那里便宜。

    西门庆从中说情,收取一定的好处费,没有任何成本,也不占用任何场地,利润则是纯利润。很容易捞到“外快”。

    只是要干这件事,需要一些帮手才行,你手下要是没有一帮得力的势力,哪个买你的账?!正好这些混混们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所以书上说他“与人把搅说事过钱”。又说“满县人都惧怕他”,否则,他一个卖药的,别人又凭什么要怕他。

    除这之外,他还“放官吏债”。这两桩事,都是他主营之外的额外收入,都是需要有一帮势力才干得了的。赚到钱后,并不给他们发工资,因为是兄弟嘛,又不是员工,只是请大家吃喝而以。小意思。既加强了感情,成本又是最低。

    《金瓶梅》第一回说西门庆这个人“作事机深诡谲”,他又怎么可能把自己药店里赚的“辛苦钱”拿出来无偿地为穷朋友们提供免费的午餐呢?那还不贴死啊!这些免费的午餐,本身就是利用穷朋友资源赚来的“轻松钱”。以痞养痞,赚的比贴的多多了。

    一个好的商人,没有三倍以上的回报,他是不会轻易投资的。西门庆不是慈善家,他是个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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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0: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西门庆与女人

    《金瓶梅》第一回说西门庆:“自父母亡后,专一在外眠花宿柳,惹草招风。”也就是说,西门庆以前是不嫖娼的。另外,他的原配老婆和他生活了上十年,他也没娶小老婆。他的父亲也没有小老婆。

    西门庆的爹、妈、老婆都死了之后,他又娶了3个太太,其中有2个是妓女。


    (一)吴月娘

    首先,他“娶了本县清河左卫吴千户之女填房”。这个女人吴月娘,只小西门庆两岁,嫁给西门庆时,还是黄花闺女。而西门庆的女儿都十几岁了,快要结婚了。

    可见吴月娘长相不咋的。按书上的描述,她长着一张圆嘟嘟的大脸巴子,像盆子。又大又白净,所以是“面如银盆”。眼睛呢?书上说“眼如杏子”。好看吧?

    因为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估计也不至于太差,毕竟气质在那儿,再者性格又好。只是不能算作美女。长相一般吧。

    娶吴局长的姑娘当老婆,政治上高攀了,这个好理解。可他怎么又娶了李娇儿、卓丢儿这2个妓女呢?

    有的朋友要说了,这你就不懂了,古人娶妻看“德”,纳妾看“貌”,娶漂亮妓女为妾,很多啊,很正常啊。

    但是,我要告诉你,就算以“貌”来论的话,他这两个妾的姿色,还未必比得过他的妻!


    (二)李娇儿

    李娇儿这个妓女,她是个肥肥,矮墩墩的,身子又很重,她又能漂亮到哪呢。别人荡秋千时玩的那么开心,她根本就不敢上,生怕压断了。这样的“美女”,总不至于貌若天仙吧。

    那么,究竟为什么要娶她呢?这可是要“成本”的。

    按支出的成本算:娶不如包,包不如偷,偷不如嫖。嫖,是最便宜的。

    像李娇儿这样的,最多嫖个几次也就够了。用不着包,更用不着娶。娶一个女人放家里当老婆,那可是一个“长期成本”,意味着家里又添了一张嘴。一日三餐,你总不能让她饿着吧。

    一没有感情、二没有姿色、三没有身份,那西门庆究竟为什么要娶她?我们顺着原文往下看,哦,原来是因为她的姐姐!

    李娇儿的姐姐,亲姐姐,是本县无人不知的一位妈咪,她开的是本县最大的一家休闲娱乐城。唱的、洗的、吃的、喝的、玩的,服务一条龙,应有尽有,天天生意都是满的。

    比起西门庆的药房,那可大多了。西门庆娶个李娇儿,划算吧。尽管她胖的没个人型。

    西门庆在外面放官吏债,暴利啊,这位有钱的姨姐子会不投资?


    (三)卓丢儿

    卓丢儿这个妓女,估计要比李娇儿长的好看点,但瘦的要死。西门庆先“包了些时”,又“娶来家做了第三房”。这就是花了些本钱的。

    卓丢儿是个“名妓”,名妓的收入肯定要比普通妓女高得多,(而清白良民人家的黄花闺女是不挣钱的,没收入。)卓丢儿自己手上就有一笔钱!西门庆娶她,赚了。

    那么,西门庆喜不喜欢她呢?卓丢儿病秧秧的,“身子瘦怯,时常三病四痛”。病的要死了,西门庆也把她娶在家里。他自己该出去喝酒的还是要出去喝酒。

    他的大老婆吴月娘说,你屋里有个病人,你不知道啊,你搭了这起人又缠到哪里去了?好歹你也要看看她吧。

    没过多久,卓丢儿就死了。西门庆后来基本上不提她。

    可见,在西门庆的眼里,钱,是大于貌的。西门庆在外面放官吏债,那可是要有本钱的,没本钱,你拿什么做投资。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西门庆是个好色之徒,哪有漂亮女子就往哪去。果真如此?你看看他这三房太太就知道了。

    以西门庆的人才,要找个美女应该不难。但他却连娶了三个不中意的太太。可见,在西门庆的眼中,“色”排不上什么位置,他更看重的是“利”。

    你若不信,我们再来看看西门庆对两个真正的美女是何态度:


    1. 潘金莲

    西门庆偶遇潘金莲。这个女人是《金瓶梅》中最美的一个。西门庆当时已经看呆了,但是,他没有娶她的意思。

    西门庆和王婆子商量了那么久,商量的是什么计?“挨光计”,所谓挨光,就是偷情。定位只是在“偷”上。

    如果没被武大郎发现,则继续偷情。西门庆只是想和潘金莲保持情人关系,天天搞婚外恋不是很好吗?没有“娶”的必要。

    后来把武大郎害死了,潘金莲天天盼着西门庆来娶她,西门庆呢?屁股一拍,玩失踪,再也不来了。为什么?因为西门庆仔细算了收益与支出后,没赚头,所以就没有娶潘金莲的这种预算。

    那段时间,潘金莲几乎要疯掉。


    2. 李桂卿

    应老二等人反复向西门庆推荐最新发现的小美女李桂卿,刚出道的小妓女,和西门庆的姑娘差不多大,快要成人了,“出落的好不标致”、“生得十分颜色”。都劝西门庆快去包她。

    西门庆是不是一听说有美色就动了心呢,根本就没有!这是先一年十月说的,到第二年的6月才和这位小美女偶遇。在长达8个多月的时间里,西门庆提都不提,早就忘记了。

    为什么?刚出道的小丫头又有什么钱!这明摆着是件纯消费的事,浪费啊,能有什么收益!

    西门庆是个商人,他只会把钱投向最赚钱的地方。你以为他真的好色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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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0: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武大郎真的是穷鬼吗?

    武大郎给一般人的印象,就是一个穷鬼。他挑着一付担子,满大街上叫卖“炊饼!炊饼!”

    尤其在电视剧中,武大郎更是以代表穷苦大众的身份出现的,衣衫褴褛的形象,总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事实上,武大郎不过就是长的矮罢了。矮和穷,是两个概念,本身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如果硬要扯的话,矮子多半要比正常人更有财运。

    武大郎就是属于财运较好的那种人。之所以把他当作穷鬼,那是因为我们习惯了用“阶级”去衡量他,以为他是穷人阶级,就必然会穷。

    可你知道在闹市区卖小吃的铺位一年能挣多少吗?谁说卖粑粑的就发不了财?!“武大郎烧饼”可是个品牌哩!

    《金瓶梅》绝不是你想象中的农耕社会,而讲的是地地道道的商业社会。里面有穷人不假,但你也很难找到几个失业的人出来。物价比我们现在低。要知道,那可是当时世界上最富裕的地区之一啊。

    武大郎在这样的地方做买卖,还是有财运的。


    我们来看武大郎捉奸前的一段,一个卖梨子的小家伙,唤作郓哥,才十五六岁,想赚西门庆的钱没赚到,反转过来找武大郎说话。

    武大郎请他到馆子里吃了一顿酒,打听到老婆有奸情。然后武大郎就身上掏出一叠钱,说:“兄弟,我有两贯钱,我把你去,你到明日早早来巷口等我。”郓哥拿了钱和烧饼走了,武大郎又付了酒钱。

    这一段至少可以说明2个问题:

    1. 武大郎随身携带的钱,肯定不止两贯钱。只会大于两贯钱,因为是先给的郓哥,后付的酒钱。

    2. 平时随身携带的钱,和愿意爽快地一次性支付的钱,又是两个概念。武大郎至少有自愿支付两贯钱“好处费”的能力。

    那么,两贯钱是多少呢?两贯钱是铜钱,或是相等的纸币(交子),换算成银钱,是二两银子。

    两贯铜钱 = 二两银子 = 我们现在的600元人民币。

    当时,武大郎请这小猴子到馆子里吃了酒不算,又随手掏出600元大票子,作为“小费”给出:“兄弟,这600块钱你先拿着吧,明天等我。”

    这个动作,足以说明武大郎的收入了吧。

    这600块钱,抵一个月的生活,西门大药房的员工就是一个月发600块钱的工资。这小猴子郓哥,还挣不到600,一个月只在三、五百块钱左右。

    他本来只想找西门庆赚个十几块钱的,(“赚三五十钱养活老爹”,划人民币9元至15元),但现在武大郎爽快的一次性给了他600元,他能不高兴吗?!所以拼了再挨一顿打,也要去帮忙捉奸!

    你说,这武大郎能算穷吗?真的要穷,他舍得给600元的小费?他还有钱供潘金莲住楼房?潘金莲那可是住的楼房啊。


    武大郎原先是真的很穷。他为人懦弱,形象猥琐,头脸窄狭,皮肉粗糙,外号唤作“三寸丁谷树皮”。死了老婆之后,他带着12岁的女儿卖烧饼度日。租住的是本县首富张大户的房子。

    张大户六十几岁了。家财万贯,房屋百间,只是没有儿女。家中有一个丫鬟叫潘金莲,长的美貌,张大户一心要收她为妾,但他的老婆十分厉害,不得到手。

    一日,主家婆不在,张大户暗把潘金莲唤至房中,遂收用了。

    终于被张大户的老婆发现了,和张大户嚷骂了数日,又将潘金莲百般苦打。

    张大户知道老婆容不下潘金莲,一赌气,倒赔了房奁,把如花似玉的潘金莲免费嫁给了武大郎。

    书上说:“这大户早晚还要看觑此女,因此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地嫁与他为妻。”

    于是,武大郎白赚了一个美女和一大笔钱。张大户非常照顾他,连房钱也不问武大要了,若武大没本钱做炊饼,张大户就私给与他银两。

    每天早上武大挑担子出去了,张大户就来房中与潘金莲厮会。武大郎回来若撞见了,就知趣的走开,并不声言。朝来暮往,也有多时。

    后来张大户死了。主家婆察知其事,怒将金莲、武大赶出。武大几经辗转,搬到市中心来住。典得县门前两层四间带院落的楼房,这么好的地段,这么漂亮的房子,一个月的租金要花十数两银子,合人民币4000多元。

    你看,张大户没亏待他们两口子吧。

    结论:若不娶潘金莲,武大郎肯定还是个穷鬼。


    下面,比较一下武大郎与西门庆:

    1. 都死了老婆,都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儿。不同的是,一个最矮,一个最高。一个是卖粑粑的,一个是卖药的。

    2. 武大郎与西门庆都是发女人财的,都从女人手里赚了不少好处。这一点,他们是一样的。不同的是,武大郎赚到的是美女,西门庆则差远了。

    3. 武大郎与西门庆的起点不同。西门庆是有资产的,武大郎没有。但是只按百分比讲,武大郎赚的“收益率”比西门庆高多了。

    所以,把个西门庆羡慕地直说:“好一块羊肉,怎生落在狗口里!”


    现在,这一高一矮两个发女人财的男人,狭路相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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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0: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从《金瓶梅》看王婆子的谈话技巧

    话说西门庆看上了武大郎的老婆潘金莲,“临去也回头了七八回”。被对面卖茶的王婆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西门庆来找王婆子打探,王婆子装着不知道:“西老板,吃个梅(媒)汤?”“西老板,吃个和合汤?”句句点到为止,就是不说破。吃了茶,也不收钱,只挂账,不怕他不来。

    终于有一天,西门庆又来吃茶时递了一两银子(300人民币)。婆子暗道:“来了!”


    西门庆说:“干娘,你帮我说成这件事,我送你十两银子(3000人民币)。”

    王婆就说,要想成,必须“五件”俱全才行。是哪五件?“潘驴邓小闲”,一要潘安的貌;二要驴大行货;三要邓通般有钱;四要青春年少,五要闲工夫磨。“都全了,此事便获得着。”

    这一段,被公认为偷情追女孩子的经典秘诀。都说王婆子总结的到位,高!

    但是,这是不完全正确的。因为这“五件”只起“优势”作用,并不起“决定”作用。

    男追女,成不成,起决定作用的是女方干不干。只要女方愿意,男方即使五件不全,也必成!若女方不愿意,随你几件具全,不成还是不成!

    王婆子她会不知道这一点吗?!干吗要这样说?这样说的目的是:万一你没办成,不能怪我!怪你自己一贯小气不肯花钱,怪你自己没有时间慢慢闲磨。

    王婆子是个生意人,她是从自己的立场来考虑的:成了赚大钱,不成赚小钱,反正自己是没有任何责任的。这样,万一收了人家的钱又没办成的话,起码也给自己留了一个退路。


    但是,西门庆近来爆发迹,有钱有闲,底气十足的说:“不瞒你说,这五件我都有。”那么,按王婆子的标准,就一定能成了。

    王婆子当然知道这依然还是不一定的,因为决定权在女方,女方要是不干,那还是成不了的。所以,王婆子马上又顺口说出一个“十光”来。

    光,就是挨光,偷晴(情)的意思。要想成,整个过程分十个环节,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没办成,你都不要怪我!不关我的事。继续推脱责任,继续寻找退路。

    哪十个环节呢?王婆细细说道:

    西老板,你买一匹蓝绸、一匹白绸、一匹白绢,十两好绵,都把与我。我去问她借日历,故意说选个好日子叫裁缝来做。她若有意主动说替我做,这个事便有一分希望了。她若不肯来,此事便休了。

    我如果能把她请到我家里来替我缝,就有二分希望了。

    到了中午,我请她吃酒食点心。她若硬要回去,此事便休了。如果她吃了,这就有三分希望了。

    到第三天中午,你打扮好点来,在门前叫‘买盏茶吃。’我就出来请你到房里坐。她要是站起来就走,难道我还扯住她不成?此事便休了。她若不动身,就有四分了。

    坐下后,我先夸你许多好处,你便夸她针指做的好。她若不答应,此事便休了;她若愿意和你说话,便有五分了。

    你再拿银子叫我去买菜,若是她站起来就走了,难道我扯住她不成?此事便休了。她若不动身,便有六分了。

    我出门时叫她陪你坐一坐。她若站起来就走回家去,我总不能挡阻她吧?此事便休了。要是她不走,又好了,这光便有七分了。

    我买来东西请她和你吃酒,她若不肯和你同桌吃,走了,此事便休了。要是她不走,此事又好了,有八分了。

    等她吃得酒浓时,我就说没酒了,你就拿银子叫我再去买。我把门拽上,关你两个在屋里。她若跑了回家,此事便休了;她若由我拽上门,不焦躁时,这光便有九分,只欠一分了。

    这一分最难。你在房里只能说着甜话儿哄她,千万不要急噪,动手动脚,否则我不管你了。你先把筷子拂落桌下,然后去拾,顺手捏一捏她脚,她若闹将起来,我就来救你。此事便休了,你就断了念头再也莫想成了。要是她不吱声,此事十分光了。

    西门庆大喜道:“妙计!”

    王婆道:“你不要忘了许我的十两银子。”


    你看,这个“十光计”分明证明了王婆是深知“决定权在女方”的。其中,任何一个环节上,只要女方一有表现出不愿意,“此事便休了”,再不勉强她了。

    这个计,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强迫的意思,更没有说在酒里下药吧。她只是在叫西门庆慢慢地试探,一步一步的试探,一直试探到女方愿意为止,事情就成了。如果女方不愿意,那就算了。

    这不是什么毒计,也不是想故意存心害人,王婆子只是本着“自愿”的前提,想赚那3000块钱而已。

    道德从来禁不住市场。因为先有了需求,然后才有了王婆子这个拉皮条的。从王婆子的谈话中分析她的策略:

    1. 她们成了,就能赚到3000块钱,

    2. 她们不成,那就只赚300钱也好。

    3. 不管怎样,但要保证不能出事。如果出了事,也不关我的事。

    进退皆宜。这个策略,王婆子稳赚,并且不承担任何风险,也不至于落下什么把柄受制于人。那么,后来怎么又败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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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奸情是如何败露的

    《金瓶梅》中,作者说王婆子非常善于拉皮条,她的本事有多大呢?书上说她“略施奸计,使阿罗汉抱住比丘尼。才用机关,教李天王搂定鬼子母。”还能够调弄月宫里的嫦娥偷汉子。

    现在,她接受了西门庆的委托,答应帮他与潘金莲牵线搭桥。西门庆许下她3000元人民币的报酬。


    王婆子在“帮忙”的过程中,步步索要,层层盘剥,既赚西门庆的钱,又赚潘金莲的钱,总之是不放过任何一丝赚钱的机会,无论大钱小钱。

    下面,我们就来看看王婆子的收益状况(都合为人民币):

    1. 先赚了300元的茶钱,西门庆其实只喝了她几杯茶,多的叫她只管拿着。

    2. 又赚了一大堆好物:一匹蓝绸、一匹白绸、一匹白绢,十两好绵。(价格应该不便宜。)这是给王婆做寿衣的。

    3. 王婆子用潘金莲给的90元钱买酒食吃,少说可以落个几十元。

    4. 西门庆来了,给了300块钱叫王婆去买酒菜。

    5. 西门庆第二次给了1000元叫王婆去买酒。多的都叫王婆收下。

    6. 事情办成了,西门庆一次性又给了王婆子3000块钱。

    后来:

    7. 武大郎死后,西门庆不理潘金莲了,潘金莲求王婆子帮忙,送了一根金头银簪子(估价五六百左右)。

    8. 王婆帮西门庆应付武松,西门庆又给了她900块钱。


    王婆子赚了。

    西门庆与潘金莲天天躲在王婆子家里幽会。不到半个月,满街的街坊邻舍都晓的了,只瞒着武大郎一个不知。

    话分两头。且说本县有个小的,年方十五六岁,叫做郓哥。那小厮生得乖巧,在许多酒店里卖些水果,时常得西门庆照顾,打发他些盘缠小费。这一天,郓哥提了一篮儿雪梨来寻西门庆。

    郓哥走到王婆子门口。那婆子问道:“郓哥,你来这里做什么?”郓哥道:“要找西老板,赚几块钱养活老爹。”

    婆子拦住道:“什么西老板?”郓哥望里便走。那婆子一把揪住道:“这小猴子,哪里去?人家屋里,各有内外。”郓哥道:“我去房里便寻他出来。”

    王婆骂道:“含乌小囚儿!我屋里哪有什么西老板?”

    郓哥道:“干娘,你不要一个人吃独食,也把些汁水与我呷一呷。”

    婆子便骂道:“你那小囚攮的,理会得甚么?”郓哥道:“我有甚么不理会得!你干的事,直要我说出来,只怕卖炊饼的哥哥发作!”

    那婆子吃他这两句,心中大怒,喝道:“含乌小猢狲,你敢来老娘屋里放屁!”郓哥道:“我是小猢狲,你是马伯六,你个做牵头的老狗肉!”

    那婆子揪住郓哥,照脑门上就是两个栗暴,打了两个大包。

    郓哥叫道:“你凭什么打我?”婆子骂道:“贼日娘的小猢狲!你敢高声叫唤,看老娘不打你几个大耳刮子!”直把郓哥打到街上去,又把他那雪梨篮儿也丢出去。那一篮雪梨,四分五落滚了开去。

    这小猴子打不过那王婆子,一头骂,一头哭,满街上拾梨儿。指着王婆的茶坊骂道:“老咬虫,我叫你不要慌!你看我不糟蹋了你的门面,叫你赚不成钱!”

    于是,小猴子找到了武大郎。奸情败露了。


    这一场奸情,不到半个月,满街上的人都知道了,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跑去对武大郎说。其实在当时,通奸是个普遍现象,并不是只有潘金莲一个淫妇,多的是。所以也没人愿意多管闲事。

    小猴子郓哥也不是存心要多管闲事,而是要和王婆子分一杯羹,“干娘不要独自吃,也把些汁水与我呷一呷。”

    郓哥的要求不高,只想卖一篮梨子,赚几块钱的小钱。“赚三五十钱养活老爹”,划人民币9元至15元。

    就因为这几块钱的小钱没有得到满足,所以,他就要把这件事捅出去,向武大郎通风报信。

    奸情败露,实则是因这“几块钱”而起。


    王婆子的计划,原本其实是非常稳妥的,从头到尾,没有半点逼迫潘金莲的意思,本着“自愿”的原则,绝不勉强。

    万一出了事,王婆子完全可以装着不知道:“我是请她来做衣服的,不是让她来偷男人的。”辩得通,不关王婆子的事。

    事情已经成了,大几千块钱也赚到手了,这个时候,王婆子只剩下如何防范“风险”这一个问题了。这个风险,其实非常容易化解。

    王婆子应该当机立断,再不要让他们两个到自己家里来了。这样,以后万一他们出了事,就已经和自己没啥关系了。

    但是,王婆子依然把他们留在自己家里,还让他们互相交换信物,并且天天都要他们到自己家里来。

    可以预期的收益和风险如下:

    1. 收益基本上已经没有了。无非是多赚些“茶钱”,都是些小利。书上写的很清楚,王婆子此后并没有赚西门庆什么钱。

    2. 风险随时可能爆发。只要西门庆、潘金莲天天到她家里来,那就必然是“总有一天会被逮住”!

    只要把收益和风险一比较,王婆子就应该马上把他们赶走,叫他们另寻场所,一切就OK了。


    太贪小利了。贪小利总是要坏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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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武大郎捉奸的博弈竞局

    西门庆请王婆帮忙,王婆有策略的选择“斗争”(勒索西门庆),西门庆选择了“合作”(给钱)。双方达成了一致。
    这两个人合伙向潘金莲选择斗争(勾引试探),潘金莲存在两个选择:合作(与西门庆通奸),或是不合作。
    西门庆的人才与武大郎相比,占有绝对优势。作者写道:“看官试想,三寸丁的物事,能有多少力量?今番遇了西门庆,本事高强的……”潘金莲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合作。
    于是,三方很容易就达成了一致。

    王婆的钱已经赚到手了。到这一步时,她又存在两个选择:合作或是不合作。
    1. 合作。继续提供场地给他们幽会。可以预期的收益是:没有了,只有微薄的“茶钱”;可以预期的风险是:随时都会遭到捉奸的可能,从而连累自己当“坏人”。
    2. 不合作。叫他们另寻场所,别到我家里来了。风险为0,王婆可以继续当“好人”。收益则有两变:他们不来了,王婆收益为0。他们其实找不到场所,肯定还要来,王婆就可以两头赚:当西门庆想潘金莲的时候,就赚西门庆的钱;当潘金莲想找西门庆的时候,再赚潘金莲的钱。
    (后面就有一个这样的例子:潘金莲想找西门庆时,求王婆子帮忙,送了一根价值五六百左右的金头银簪子。)
    这样一比较,王婆子真的要想赚大钱,只有选择不合作,才有条件敲诈出更多的钱来!!!
    但是,这个图小利的婆子居然选择了合作,结果就是不仅没赚到钱,还遇到了郓哥的勒索。
    当郓哥来勒索的时候,王婆子应该乘机演变为“不合作”方案。警告、敲诈西门庆,这样,既可以有效的防范风险,又可以从中再次赚钱。但是婆子没告诉西门庆,结果就是不仅没赚到钱,还被武大郎捉奸在床,最终不得已毒死了武大。
    你看,害死了一条人命,闹出了天大的事来,王婆子一分钱也没赚到!(直到几个月后武松出现时,才赚了最后的一次钱。)武大郎的死,仅仅只起到了一个“掩盖真相”的作用,没有产生半点价值。也不想想,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
    并且,害死了武大郎之后,西门庆就可以直接到潘金莲家里去了。王婆子的利用价值就没有了,她连微薄的“茶钱”也赚不到了。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
    1. 只有武大郎的存在,王婆子的利润才会存在。
    2. 武大郎一旦消失,则王婆子的利润也会随之消失。
    既然这样,王婆子为什么还要选择武大郎死呢?

    当时,武大郎冲进去捉奸的时候,西门庆已经被吓傻了。
    你以为西门庆真的敢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啊,当他听到外面有人喊“武大来也——!”一翻身就钻入床底下先躲起来了。
    西门庆吓的气都不敢出。还是潘金莲跑下床把门顶住的!
    潘金莲顶着房门,武大郎在外面推不开,口里只叫:“干得好事!”
    潘金莲慌做一团,便对西门庆说:“你平常只是嘴上狠,卖弄杀好拳棒,关键时候就没一点用!见了纸虎儿也吓一交!”
    那妇人这几句话,分明是叫西门庆来打武大,夺路走。西门庆在床底下听了妇人这些话,提醒他这个念头,便钻出来说道:“不是我没这本事,一时间没这智量。”便来拔开门,叫声“不要来!”武大却待揪他,被西门庆早飞起脚来。武大矮小,正踢中心窝,扑地望后便倒了。
    西门庆打闹里一直走了。郓哥见势头不好,也撇了王婆,撒开跑了。

    武大郎被打的口里吐血,面皮腊渣也似黄。还是王婆子把他扶起来的,又叫潘金莲舀碗水来,帮他洗了,然后,王婆子和潘金莲两个,没事一般搀扶着武大郎的肩膀,把他送回家中楼上去,又安排他床上睡了。
    第二天,西门庆打听得没事,依旧来王婆子家和潘金莲幽会。
    武大郎得不到药,得不到水,连他的女儿也受到潘金莲的恐吓,不敢来看一看。气的武大郎直发昏,睡了五天不能起床。他对潘金莲说:
    “你做的勾当,我亲手捉着你奸,你倒挑拨奸夫踢了我心。至今求生不生,求死不死,你们却自去快活。我死自不妨,和你们争执不得了。我兄弟武二,你须知他性格,倘或早晚归来,他肯干休?你若肯可怜我,早早扶得我好了,他归来时,我都不提起。你若不看顾我时,待他归来,却和你们说话。”
    武大已经妥协了,他的意思很明白:只要能活下来也就够了。但是,这番话到了潘金莲和西门庆耳朵里,他们却是另外一种考虑:

    潘金莲如果选择合作(照顾武大)。则武大有合作(隐瞒奸情)与不合作(告诉武松)两个选择。如果武大选择合作,潘金莲最好的结果是不被追究责任。万一武大选择不合作,潘金莲西门庆就有可能倒大霉。
    潘金莲如果选择不合作(武大死掉)。则武大没有选择了,根本没有机会告诉武松。潘金莲的奸情可以继续隐瞒,而好的结果则是与西门庆做长久夫妻。
    很显然,武大如果没有武松这个打虎的捕头兄弟,他才有活下来的机会,他也不敢去捉奸。“武松”这个诱因,导致了武大有勇气捉奸。也迫使潘金莲选择了以干掉武大为最大收益。

    而王婆子的最佳选择应该是放武大一马。这样,武松与西门庆有一博,王婆子又可以两边赚钱。但是王婆子根本就不敢再赚这个钱了,只是想尽可能的隐瞒住真相,以“不连累自己”为最佳选择。
    在这种情况下,王婆子只好将错就错,拼了再不赚钱了,也要快快结果了武大,草草了事,以免引火烧身。
    就这样,可怜的武大郎白白的死了。
    在这个竞局中,武大郎注定很悲哀,他只有以不捉奸为最佳选择(在武松回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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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武大郎死后的经济效益

    小猴子郓哥先勒索王婆子未遂,反挨了婆子一顿揍,当时就放下一句话:“定然要糟蹋了你这场门面,叫你赚不成钱!”
    于是,当不了泼皮无赖,转身就去当揭发英雄。
    郓哥找到武大郎,先讥讽一番:这几时不见,你吃的肥了,你象个鸭子一样,肥耷耷的,把你倒过来拧起,你不会犟,把你放锅里煮,你也不作声。你老婆……那西门庆须是了得,打你这样的二十个!
    武大郎的弟弟在局子里当头(出差去了),一个西门庆算老几?当时经不住小猴子一激,要去捉奸,结果被西门庆一脚踢个半死。

    王婆子、潘金莲、西门庆三人害怕武松回来找麻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毒死武大,毁尸灭迹。武大郎一死,作者写道:“阳间没了捉奸人”。
    这三个人是在犯罪,武大郎死得很冤。
    但《金瓶梅》是一部“记录片”,并没对此过多评论,只是如实地记录了全景过程。
    当时,潘金莲号啕大哭,街坊邻居们都来劝她:“死是死了,活的自要安稳过。”人已经死了,活着的还要继续过。活人们不会追究他是怎么死的。
    紧接着,我们看到:卖棺材的、卖香烛纸钱的、验尸的、火化的、阴阳先生、念经做法事的和尚们等等,总之,与该项业务相关的各路人马都赚了钱。

    其中,那个验尸的,赚的最多。验尸的那个人叫何九。
    何九那天上午九点半钟慢慢的走来,半路上,西门庆叫他:“老九,哪里去?”何九说:“卖炊饼的武大郎昨天死了,我过去验尸。”西门庆道:“借一步说话。”何九就跟着西门庆来到一个小酒店里。
    西门庆吩咐酒保:“取瓶好酒来。”摆下好酒好菜。何九心想:“西门庆从来没请我吃过酒,今天这杯酒必有蹊跷。”
    两个饮够多时,西门庆摸出一锭雪花银子(合人民币3000元):“老九,你莫嫌少,明日另有酬谢。”何九道:“小人无半点效力之处,如何敢要西老板的银两!”
    西门庆道:“老九休要见外,请收下。”何九道:“西老板有什么差遣,便说不妨。”西门庆道:“也没什么事。等会你去武大郎家殓尸,周全周全。”何九道:“我道何事!这些小事,有甚打紧,如何敢受西老板银两?”
    西门庆道:“你若不受,便是推却。”何九只得收了银子。又吃了几杯酒去了。西门庆交代道:“老九是必记心,不可泄漏。改日另有补报。”
    西门庆只是塞钱给他,先用钱把他塞住,至于究竟该怎样具体去做,西门庆却不明说。

    何九来了。大家都在门口等着,王婆子等的心里发火:“久等多时了,阴阳先生也来了半天了,老九,你怎么这时才来?”
    阴阳先生、火化工人、念经的和尚们,都知道武大郎死了,都早早的就来了,都等的有些着急了。
    何九道:“有些小事绊住了脚,来迟了一步。”又问:“这武大郎是害什么病死的?”几个火化工人说:“他家里人说是害心疼病死的。”
    只见潘金莲从里面假哭出来,虚掩着泪眼道:“说不得的苦!我老公害心疼病,几个日子便把命丢了。撇得奴好苦!”
    何九一见到潘金莲,就上上下下打量了这婆娘的模样,心里马上就明白过来了,暗想道:“我说西门庆怎么要塞给我钱呢,一向听人说武大郎的老婆漂亮。西门庆这3000块钱使着了!”
    你看这个验尸的,他认为西门庆这3000块花的值得。
    阴阳先生念经念完了之后,何九走向灵前,看武大尸首,揭起千秋幡,扯开白绢,定睛看时,只见武大指甲青,唇口紫,面皮黄,眼皆突出,一看就知道是中巨毒而死的。
    旁边两个火化工人也看到了:“怎么脸也紫了,口唇上有牙痕,口中出血?”何九道:“你休得胡说!这两日天气十分炎热,如何不走动些!”一面七手八脚囫囵提殓了,装入棺材内,用长命钉钉了。
    王婆拿出300块钱叫何九打发几个火化工人,每人能赚大几十块。
    来到城外化人场上,举火烧化棺材,不一时烧得干干净净,把骨灰全部都撒在了池子里。真的没了半点痕迹。
    书上描写烧百日这一天,报恩寺的6个和尚过来做水陆法会,超度武大郎。他们很下力,很吃得苦,很早就来了,夜里3点钟不到,就派人挑了几担经书过来,铺陈道场,悬挂佛像,布置的象模象样。
    出场费并不低:6个和尚赚了1500元左右(数两银子)。
    但和尚们的水平都不高,“大宋国”错念成“大唐国”;“ 武大郎”又错念成“武大娘”。佛号、经文都是瞎念的,反正你听不懂。
    西门庆与潘金莲在房里享受,和尚们就在外面边念经边偷听,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笑成一块。

    武大郎的丧事,从头到尾,都是西老板一个人拿钱办的。
    原先在王婆家茶房里,只是偷鸡摸狗之欢。现在,武大郎已经死了,西门庆带着小厮直接进出,无人一般。
    潘金莲对西门庆说:“我的武大今日已死,我只靠着你做主!”西门庆道:“这个何须你费心!”
    潘金莲问:“你若负了心,怎的说?”
    西门庆道:“我若负了心,就是武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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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从《金瓶梅》看媒婆间的竞争

    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
    从《金瓶梅》的前几回中,我们可以看出媒婆之间的竞争也是相当激烈的。
    无媒不成婚。媒人,在中国的婚姻制度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那么,媒婆的收入究竟怎样呢?我们可以根据其他同时代诸多小说故事(如《三言二拍》等)中的数据材料,估算成人民币:
    那个时候,媒婆每说成一桩亲事,大概能赚1500元至300元之间不等(1000元至600元是常态。)视家庭状况而有不同。
    俗语曰:“说好一门亲,能穿一身新”。按我们今天的标准来看,相当于是买一套象样衣服的价格。
    媒婆的单笔收入,显然还是比较可观的。但结婚的人并不是天天都有,甚至有的媒婆半年一年不开张也很正常。因此,做媒婆的多数只是兼职做媒,并且,只要一打听到有谁要结婚,那就得赶快先下手为强,以免落入人后。
    否则的话,以后的生意那就根本没法做了。
   
    《金瓶梅》前几回中,已经提到了三个媒婆。
    最厉害的一个媒婆,就是设毒计毒死武大郎的那个王婆子。
    王婆子的主业是卖茶。卖茶的生意如何呢?用她自己的话说,叫“鬼打更”。所以就同时兼职做说媒,又揽人家些衣服卖,又与人家当接生婆,闲常也会作牵头,拉皮条,也会针灸看病。
    从做小生意的角度来看,王婆子其实很能干的。兼职了六七项,最拿手的还是说媒、拉皮条。
    西门庆的大老婆,娶的是吴局长的姑娘吴月娘,这门高攀的婚事,就是王婆子说成的媒。按说,西门庆就应该多多照顾一下王婆子的生意。而王婆子说西门庆从来都是悭吝小气惯了的。
    王婆子问:“西老板,你最近怎么好长时间不来我这里吃茶了?”西门庆顺口说道:“这段时间太忙了,我的姑娘快要结婚了,忙啊,所以不得闲来。”
    王婆子一听,不高兴了:“你的姑娘是谁家定了?你怎么不请我去说媒?”
    西门庆说:“啊呀,也不是不请干娘说媒。我的姑娘要嫁到东京去了,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的——亲家(姓陈)的儿子。是他那边的文嫂过来和我们这边的薛嫂儿一起说的媒。”
    文嫂是京城里的媒婆,和王婆子的冲突应该不大。薛嫂是本县的媒婆,是王婆子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王婆子当时听了,哈哈笑道:“西老板,我们这做媒人的,都是狗娘养下来的。”
    西门庆说:“干娘若肯去,到时候我叫人来请你,也算你一个。”
    王婆子道:“她们说亲的时候又没我的份,做成的熟饭儿,我怎好意思分她们的?到明日嫁娶的时候,你通知一声,我拿些人情钱去走走,讨得一张半张桌面,到是正经。我怎的好和人斗气!”
    王婆子帮西门庆介绍潘金莲,花了一番心思的。先说好的价格是3000元,而实际上不止,大约赚了五六千块!已经远远超出了同行业的平均利润。
    这潘金莲的美貌自不必说,更难得的是从小在王招宣府里学习弹唱(高等培训),弹得一手好琵琶,本县没人强得过她。西门庆听她弹唱后,十分欢喜,夸奖无数。
    西门庆和潘金莲好上了两个月左右,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几万块(主要是处理武大郎的后事,破了些财。)激情就开始消退了,西门庆来的少了。

    再说本县的另一个媒婆:薛嫂。
    薛嫂是个卖花的,也和王婆一样,兼职做“媒婆”。
    西门庆和吴月娘的婚事,是王婆做成的,薛嫂没有抢到。薛嫂当然也是有竞争意识的,所以她就把目标瞄准了西门庆的女儿,终于抢到了这笔生意,做成了。
    西门庆女儿的婚嫁,王婆子没做成,甚至完全不知道,所以王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就极力撮合西门庆与潘金莲通奸,自己好从中渔利。这一笔做成了,王婆赚大了。
    薛嫂呢?当然也不甘落后。暗暗地与头号媒婆王婆子较上了劲儿,她也帮西门庆物色了一个对象。
    这一天,西门庆正在药房里和姓傅的伙计算帐,薛嫂找来了,把西门庆喊到外面僻静处说话。
    西门庆问她有什么事。薛嫂说:“西老板,你的三太太不久前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有一件亲事,专门过来对西老板说说,管情中你老人家的意,就叫她来顶死了的三太太的窝儿,你看何如?”
    西门庆道:“你且说说看,这件亲事是那家的?”
    薛嫂道:“这位娘子,说起来你老人家也应该知道些,就是南门外贩布的杨老板的老婆。她手里有一分好钱。南京拔步床(名牌床,一张估价大几万人民币)也有两张。四季衣服,插不下手去,也有四五只箱子。金镯银钏不消说,手里的现银子也有上千两(合人民币30万元。)。好三梭布也有三二百筒。不料,她的老公去贩布,死在了外边。她守寡了一年多,身边又没儿没女,只有个小叔子,她老公的弟弟杨宗保,才十岁。我说她这个年纪,青春年少的,守寡做什么!这位娘子,今年还不到二十五六岁,小你两三岁,生的长挑身材,一表人物,打扮起来就是个灯人儿,风流俊俏,百伶百俐,当家立纪、针指女工、双陆棋子,都不消说。不瞒西老板说,她娘家姓孟,排行三姐,就住在臭水巷。又会弹一手好琴,西老板,你若见了她呀,管情一箭就上垛!”
    薛嫂也是一张好嘴。
  
    西门庆一听,听说那个女的会弹琴,就合上他的意了。还没见到面咧,马上就把这门亲事先定了下来,答应和她结婚,让她来当三太太。当即就与薛嫂约好了,明天就是个黄道吉日,明天我们就买了礼物送过去。
    潘金莲呢,天天坐在门口望,望啊望,望穿秋水,一望也不来,两望也不来,硬是望不见个西门庆的人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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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西门庆相亲

    话说媒婆薛嫂帮西门庆物色了一个姓孟的寡妇,西门庆还没见到面,就把这门亲事答应了下来。
    这姓孟的寡妇,名叫孟玉楼,又称孟三姐。她这一家子,自从她老公杨老板死后,就是她当家了,小叔子弟弟才十岁,还不能管事。但是,在杨家的家族里,还有两位上了年纪的长辈健在,可能会从中作梗。
    一个是姑妈,一个是舅舅。
    这两个老的,都盯着孟玉楼呢,孟玉楼手里有钱啊,她男人贩布赚了大钱,除去物资,仅留下的现金就有300000元的“人民币”。(手里的现银子也有上千两)。
    这比西门庆强哪里去了,西门庆可拿不出多的现金来,甚至有的时候手头还比较紧。

    现在,西门庆要想娶孟玉楼这个富婆,其实也没那么容易!
    薛嫂就对西门庆出主意说:“不打紧。她的姑妈守寡了三四十年,又无儿无女,行动也不方便,只靠着侄儿侄媳养活。西老板,你只在她身上下功夫,她这婆子爱的是钱财,侄媳妇要嫁什么样的人家,她管得了吗,只指望要几两银子而已。西老板,你买上一担礼物,明日先去见她,再许她几两银子,只要她答应了,旁人谁敢怎的!”
    薛嫂这一席话,说的西门庆满心欢喜。
    第二天,西门庆早早起床,打拌整齐,拿了一段上好衣料,买了四盘羹果,装做一盒担,叫人抬了,来到杨姑妈家。
    薛嫂介绍说:“这是西老板,要和大娘子说亲。我说大娘子家中是姑奶奶最大,所以就先来拜见您老人家,讲了话,才敢过去相看。”然后,薛嫂叫把盒担礼物统统都抬进屋里摆下。
    这西门庆就一口一声“姑妈”,只叫:“姑妈,请受礼。”
    薛嫂又介绍说:“咱这西老板在县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财主,开个大生药铺,家中钱过北斗,米烂陈仓,就是没个当家的娘子。”
    杨姑妈说:“西老板,你要娶俺的侄儿媳妇,直接来讲就是了,又何必要破费买些礼来。”
    西门庆道:“姑妈在上,小人没的礼物,惶恐。”那婆子就收了礼物,拿茶上来。
    那婆子道:“我侄儿在时,挣了一分钱财,不幸先死了,如今都落在她手里,说少也有30万。你娶她做大做小我不管,只要与我一个棺材本也就够了。以后,西老板你就认了俺这门穷亲戚走走,也过不穷你的。”
    西门庆笑道:“你老人家放心,小人都知道了。只要你老人家主张得定,休说一个棺材本,就是十个,小人也出得起。”
    然后,拿出一万元钱,放在面前,说道:“这个不当什么,先与你老人家买盏茶吃,到明日娶过门时,再给您两万块钱、两匹缎子。以后逢年过节,只管上门行走。”
    这老虔婆见了钱,满面堆下笑来:“西老板,你放心,你就说我说的,我家侄儿媳妇,不嫁你这样的人家,再嫁甚样的人家!”
    吃了两道茶,西门庆起身作辞。婆子挽留不住,拄着拐棍相送。送了两步,西门庆让她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西门庆早早起来,打扮整齐,叫上两个小厮跟随。薛嫂儿骑着驴子,西门庆骑着白马,往杨家而来。
    进到屋里,薛嫂请西门庆坐了,孟玉楼还没出来。薛嫂说:“大娘子还在里面化妆,你老人家先坐一坐。”
    正说着,孟玉楼出来了。西门庆睁眼观看,只见她——不肥不瘦,是个大个子身材,长的也还算漂亮,就是脸上有些麻点、雀斑。
    西门庆看得满心欢喜。
    孟玉楼也在偷眼观看西门庆,只见他——人物潇洒,风流倜傥。心下已是十分中意。就问薛嫂:“西老板今年多大了?没了娘子多少时了?”
    西门庆道:“小人虚度二十八岁,不幸先妻没了一年有余。不敢请问,娘子青春多少?”妇人道:“奴家是三十岁。”
    西门庆其实是撒了个小谎,他的三太太死了才两个多月。(娶孟玉楼并不是当大太太的。)而孟玉楼也撒了个谎,她其实已经是三十大好几了,却把年龄瞒到了三十岁。(而薛嫂上次说她只有二十五六。)
    西门庆道:“原来大我两岁。”薛嫂插口道:“妻大两,黄金日日长。妻大三,黄金积如山。”
    吃了茶,西门庆呈上锦帕二方、宝钗一对、金戒指六个。孟玉楼拜谢了。然后,两个人就开始商量结婚的日期。
    西门庆说:“今天是五月二十,那就二十四号过礼,六月二号结婚。”
    很简单,很迅速,第一次见面就定了婚,两个星期内结婚。免得夜长梦多。
    不多时,杨姑妈也派人来催促她:“姑奶奶说了,这人家不嫁,待嫁甚样人家?!”孟玉楼道:“多谢姑妈挂心,婚期我们已经定下了。”
   
    婚事双方的当事人,一边是满心欢喜,一边是十分中意。都要快点结婚。好事眼看就要成了,但是,杨家的舅舅忍不住了,他跳出来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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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从《金瓶梅》看:古代女性最想嫁给哪种男人

    杨家的舅舅叫张四,想图留杨家的钱财。他就一心要把孟玉楼嫁给尚推官的儿子尚举人为继室。突然听说孟玉楼已经和西门庆定了婚,便寻思着如何把他们的婚事破坏掉。

    张四过来对孟玉楼说:“你不该嫁给西门庆,还是依我的,嫁给尚举人好些。尚举人是诗礼人家,又有庄田地土,日子过得比那西门庆强多了。”
    在古代“士农工商”四民中,读书的地位比种田的高,种田的地位比做工的高,做工的地位比经商的高。因此,尚举人是一等人,家里又有庄园田产;而西门庆则是末等人,家中没有半亩田土。
    嫁给尚举人,应该强过那西门庆,不假。但孟玉楼不作声。
    张四又说:“西门庆那厮坏得很,出了名的刁徒泼皮。你嫁他有甚好处。”孟玉楼还是不作声。
    在张四眼里,西门庆不仅社会地位低下,而且人品又坏,简直就是一“人渣”。但孟玉楼不想嫁给好男人,偏要嫁给坏男人,她就是“十分中意”这个坏男人。
    张四又说:“西门庆家里已经有个正头娘子,是吴局长的姑娘,你过去是做大,是做小?况且他家里还有三四个老婆。你到他家,人多口多,还有的惹气,够你受的哩!”
    孟玉楼说道:“自古船多不碍路。他家若有大娘子,我情愿让她做姐姐。就算房里人多,只要丈夫喜欢,多又何妨?丈夫若不喜欢,就只奴一个,也难过日子。再说,富贵人家哪个没有四五房老婆?你老人家就不要多虑了,我过去自有道理,不妨事。”
    你看,“坏男人”的魅力,足以吸引异性为之排队。
    张四又道:“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西门庆这个人最喜欢打老婆,又贩卖人口,稍不中意,就把你交给媒婆卖了。你受得了他这气么?”
    孟玉楼道:“四舅,你老人家差矣。男子汉虽利害,不打那勤谨省事之妻。我到他家,把得家定,里言不出,外言不入,他敢怎的奴?不妨事。”
    张四道:“还有一件最要紧的事,此人行止欠端,专一在外眠花卧柳。你别看他风光,其实负债累累,欠了人家不少的钱,只怕嫁过去坑害了你。”
    孟玉楼道:“四舅,你老人家又差矣。他少年人,就在外边做些风流勾当,也很正常。奴妇人家,哪里管得许多?若说有钱没钱,也不妨事,哪个是长贫久富的?况姻缘皆是前生定,你老人家就不要这样费心了。”
    嫁人就嫁西门庆,孟玉楼已经铁了心。
    张四见说不动她,好无颜面,吃了两盏清茶,起身去了。回家与老婆商量了,把外甥杨宗保(孟玉楼的小叔子)叫来,定要拦夺嫁妆,不许孟玉楼把钱带走。

    到了娶亲的前一天,六月初一,西门庆安排了一帮人过来搬嫁妆。这一帮人由媒婆薛嫂带队,正在搬抬床帐、嫁妆、箱子的时候,张四也约了一帮人来了。
    张四拦住说:“街坊邻居们听着:你老公和你小叔子都是我外甥。大外甥死了,小外甥才十岁,难道家当就没他的份儿?你把箱子打开,让大家看看,有东西没东西,大家见个明白。”
    孟玉楼一听,大哭起来:“众位邻居听着:你老人家差矣!我老公攒的一点钱都花在这房子上了。房子我又没带走,都留给小叔子。外边还有十几万块钱的欠帐,文书合同已经都交给你了,我哪里还有什么钱来?”
    张四道:“你当着众位的面,打开箱子看一看。就是有,你还拿去,我又不要你的。”
    正在关键时刻,只见那个行动不怎么方便的老姑妈,拄着拐杖赶过来了。
    那婆子叫道:“列位高邻在上,我是她亲姑妈,难道就没我说话的份?如今她手里没钱,就是有,也不关你的事。她一个少女嫩妇的,你拦着她,你想干什么?”
    众街邻高声道:“姑妈说得有理!”
    张四把这婆子瞅了一眼,说道:“你这老咬虫,女生外向,怎一头放火,又一头放水?”
    这婆子怒起,指着张四大骂:“张四,你算杨家那僚子肏的?你这没廉耻的老狗骨头!她少女嫩妇的,你留他在屋里,有何算计?不是图色,便欲谋财。”
    张四道:“你这嚼舌头的老淫妇,怪不得你无儿无女。”
    姑妈急了,骂道:“张四,老猪狗,我无儿无女,强似你妈妈养和尚,肏道士,你还在睡梦里。”
    两个就要动手打起来,多亏众邻居劝住。
    薛嫂见他两个骂做一团,赶快叫人七手八脚地将床帐、妆奁、箱笼,扛的扛,抬的抬,一阵风都搬去了。那张四气的眼睛大睁,半晌说不出话来。众邻舍见不是事,各人都散了。

    六月初二,西门庆来娶孟玉楼。孟玉楼的小叔子杨宗保骑着马送他嫂子成亲,西门庆答贺了杨宗保一匹锦缎、一柄玉绦儿。又给了杨姑妈两万块钱、两匹缎子。并且,从此之后,两家都一直当亲戚走,来往不绝。
    就这样,孟玉楼嫁给了西门庆这个“坏男人”。 在这之前,西门庆和孟玉楼总共只见了一次面,就这一次,他在人家面前一站,人家就看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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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西门庆与潘金莲两种不同的结局

    西门庆的三房太太是:吴月娘、李娇儿、卓丢儿。为什么要娶她们,前面已经分析过了。
    卓丢儿死后,西门庆被潘金莲的美貌所吸引,但却没有娶她,而娶的是孟玉楼为三太太。
    孟玉楼嫁过来的时候,带来的嫁妆是:两张南京拨步床、头面衣服、首饰、绢绸之类,约有二十余担,和一些神秘的箱子。箱子里的现金为300000元的“人民币”。(现银子上千两)。
    这些现银子惹得杨家舅舅张四要来拦劫,多亏了老姑妈赶来大骂了一架,才顺利搬了过来。
    所以,最关键的人物还是那个老姑妈。西门庆的所有投资就在这个“老姑妈”身上,前期投入的成本为一万元,并许诺事成之后再给她两万多元。
    老姑妈为了得到这些钱,并能够和西门庆成为亲戚(指望养老),当时就满口答应了:“我破着老脸,和张四那老狗做臭毛鼠,替你两个硬张主”(否则她什么也得不到)。
    西门庆的投资总共不到四万,而他得到的回报却是:现金30万。
    快速致富。这一笔,西门庆赚大了。掘到了他自出道以来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娶孟玉楼是六月初二,紧接着六月十二,西门庆嫁姑娘。他的女儿西门大姐要嫁到京城去了,这个抠门的西门庆,不舍得用钱,他就以“时间紧促”为由,把孟玉楼陪嫁过来的“南京描金彩漆拔步床”,拿给他女儿当嫁妆陪嫁了过去。
    然后,西门庆又娶了第四房太太。
    这第四房太太,名叫孙雪娥。她原是西门庆元配陈氏的陪床丫头,管理着这一大家人的厨中上灶,各房伙食。本来就是自己家里人,所以就没花什么成本的,还给了她一个名分。
    娶了四老婆之后的一段时光,西门庆生意上的事较少,比较清闲,但他依然不去看一看潘金莲。也没有要娶潘金莲的意思。
    书上写道:“那妇人(潘金莲)每日门儿倚遍,眼儿望穿。使王婆往他门首去寻,门首小厮知道是潘金莲使来的,多不理他。”
    你看,西门庆知道是潘金莲使来的,就是故意不理。
    潘金莲知道他又娶了两个老婆后,天天哭。又写了一封情书叫人递给他,西门庆还是不理。“那妇人每日长等短等,如石沉大海……挨一日似三秋,盼一夜如半夏,等得杳无音信。不觉银牙暗咬,星眼流波。”
    西门庆就是不来了。

    一天,王婆子打听后得知,西门庆在娱乐城玩了一通夜没回家,就过来寻他。恰好在一个巷子口撞见了。
    巷子口很窄。西门庆骑在马上,醉眼摩娑的,前合后仰的,眯着眼睛,就要穿过去。看见只当没看见,反正是喝醉了嘛。
    那婆子高声叫道:“西老板!你少吃些儿酒怎的!”说着就向前一手把马嚼环扯住了,不放他走。
    西门庆“醉熏熏”地问道:“哟,你是……你是王干娘。”西门庆还认得王干娘,“想是她叫你来寻我的?小厮已经对我说了,我知道她恼我哩,我如今就过去。”
    到了潘金莲家里。
    潘金莲听见他来,就象天上掉下来的一般,连忙出房迎接:“西老板,贵人稀见面!怎的把奴丢了,一向不来傍个影儿?你家中有新娘子陪伴,如胶似漆,哪里还想得起奴来!”
    西门庆道:“你休要听人家胡说,哪讨什么新娘子来!只因小女出嫁,忙了几日,不曾得闲工夫来看你。”
    潘金莲道:“你还哄我哩!你若不是怜新弃旧,另有别人,你发个誓,我方信你。”
    西门庆道:“我若负了你,生碗来个大疔疮,害三五年黄病,匾担大蛆叮口袋。”
    三言两语就又把潘金莲哄住了。

    西门庆娶潘金莲,是没有赚头的,只会增加负担。而他前面娶的几个老婆,个个都是赚的,婚姻已经成为他投资获利的一个重要渠道。
    按潘金莲的条件来看,虽然长的漂亮,但还达不到西门庆“婚姻投资”的标准。那么,后来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西门庆娶了潘金莲呢?
    书上写到:
    王婆拿着武松寄来的信,说武松不久就要回来了。那西门庆不听万事皆休,听了此言,正是:分门八块顶梁骨,倾下半桶冰雪来。二人都慌了手脚。
    怎么办呢?王婆出主意道:“趁武松还没回来,你一顶轿子把她娶了家去。等武二那厮回来,我自有话说。他敢怎的?自此你二人自在一生,岂不是妙!”西门庆便道:“干娘说的是。”
    由此可见,西门庆娶潘金莲,不是为了增加收益,而是为了防范风险。免得武松回来后多事。

    在《水浒传》里,西门庆没有娶潘金莲,导致的结果是:潘金莲经不起武松的恐吓,结果把西门庆供出来了,并写了供词,留下了把柄,武松就以此为据,先杀了潘金莲、后杀了西门庆。
    而在《金瓶梅》里,西门庆把潘金莲偷偷娶回家去了,“住着深宅大院”,这样一来,证人就被西门庆藏匿起来了。导致的结果是:武松回来后,既找不到武大郎死亡的半点证据,又找不到潘金莲这个活证人。
    那么,武松就没有办法报仇了,也没有机会杀潘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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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金瓶梅》对武松作了哪些改写?

    将《水浒传》与《金瓶梅》相同的部分对照来看,基本上还是一致的。但是,《金瓶梅》的作者做了一些手脚之后,武松的英雄形象就彻底改变了,变的“很二”。

    话说武松出差回来之后,发现哥哥武大郎已经死了,就到县里向老太爷告状。老太爷不管,武松便开始实施“暴力犯罪”。
    故事的过程是一样的,但原因却已经被改写的完全不同了!
    在《水浒传》中,武松是找到了证据的。共有三方人:
    1. 卖梨子的郓哥,只知道前半场的事,只能提供武大郎死亡前的少量线索。具体怎么死的,他完全不知道。
    2. 验尸的何九,保留了武大郎的几块黑骨头,可以证明武大是中巨毒而死;又保留了西门庆贿赂的三千元钱,可以证明自己在验尸的过程中,曾经受到过西门庆的干扰与摆布。
    3. 武松以此为据,强行控制了潘金莲与王婆子,迫使他们说出实情,并录了口供,画了押。可以证明武大郎是死于潘金莲、王婆子、西门庆这三个人的合伙谋杀。
    如此,在《水浒传》中,就是证据确凿的。由于“官府不作为”,武松采用暴力犯罪,怒杀西门庆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是,这一段故事到了《金瓶梅》那里,就变成两个完全不同的版本了:
    1. 武松自始至终只找到了一个证人,卖梨子的小混混郓哥。
    这个证人是相关人员中分量最轻的一个。因为郓哥可以证明西门庆与潘金莲通奸,可以证明西门庆照武大郎心窝踢了一脚。但他却证明不了武大郎究竟是怎么死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
    2. 关键证人何九失踪了。
    验尸的何九,在三天前听说武松回来,早就跑的不知去向。
    3. 王婆子这个关键性的证人,武松竟然应付不了她。
    王婆听见武二回来,生怕露了馅,慌忙走过来。
    武二唱个喏,问道:“我哥哥到哪里去了?”
    婆子道:“二哥,你请坐,请坐,我告诉你。你的哥哥呀,自从你走了之后,到四月份的时候,他得了个病,就病死了。”
    武二道:“我哥哥四月几时死的?得什么病?吃谁的药来?”
    王婆道:“你哥哥四月二十头,猛地就害起心疼病来,病了八九天,求神问卜,什么药不吃到?医治不好,死了。”
    武二道:“我哥哥从来就没有得过这样的病,如何心疼就死了?”
    王婆道:“武头儿,话不能像你这样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天晚上脱了鞋袜,明天早上不知道还能不能穿。不是很正常吗,哪个能保你常没事?”
    武二道:“我哥哥如今埋在哪里?”
    王婆道:“你哥哥呀,死的时候,家中一分钱也没有,哪里去寻什么坟地?只好抬出去火葬了。多亏了附近的一个财主和你哥哥有过一面之交,还是他赞助的一副棺材。”
    按王婆说的,武松还欠西门庆的人情。
    武二又问:“如今,我嫂子往哪里去了?”
    婆子道:“她少女嫩妇的,又没钱过日子,就嫁到外地去了,很远。只留下你哥哥的这个丫头,教我替他养活。专等你回来就交给你,也了我一场事。”
    武二听言,沉吟了半晌。没话说了。

    经过《金瓶梅》这样一处理,武松就被弱化了。王婆子他架不住,潘金莲他寻不到,何九也寻不到,骨灰更是找不到半点,全部都在池子里。没了证据。
    仅有的一个证人郓哥,也证明不了武大郎是怎么死的。那么,武松告到县里,说西门庆杀人,就真的很难说得通,老太爷当然就不会给他立案。
    老太爷说:“武松呀,你也是个执法人员,你懂不懂法啊,自古捉奸见双,杀人见伤。你那哥哥尸首又没了,又不曾捉得他奸。你如今只凭这小子几句话,就想告西门庆杀人?”
    武松“咬牙切齿,口中骂淫妇不绝”,怎的消得这口恶气,“要寻西门庆厮打”。一冲动,就犯罪了。
    在这种情况下,武松应该按《水浒》中的程序走,先找到何九再说(非常必要的一步棋),说不定一恐吓,何九就会配合他。
    但是,《金瓶梅》中的武松,没有进行任何调查取证,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仅仅凭着猜疑、假想,就直接、主动地选择了犯罪!要杀西门庆。这就和《水浒》中被动犯法的“悲剧英雄”不是一回事了。
    因此,《金瓶梅》给武松的定位是:
         执法犯法 + 头脑简单

    《金瓶梅》的作者是不喜欢武松的,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非常的轻视他。看武松打虎后得到的“赏钱”这一段:
    《水浒传》写“知县就厅上赐了几杯酒,将出上户辏的赏赐钱一千贯,赏赐与武松。”《金瓶梅》写“知县在厅上赐了三杯酒,将库中众土户出纳的赏钱五十两,赐与武松。”
    有什么区别呢?价钱不同!《水浒传》中的赏钱是“一千贯”,合人民币30万元。你看,这才是与打虎英雄相称的身价!而《金瓶梅》的作者很歧视这个打虎英雄,他不改别的,偏偏把赏钱改成“五十两”,合人民币才一万五千块钱。
    这个打虎英雄不值钱,也就一农民工的身价。和水浒中的武松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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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4 11: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大辛苦了, 只有极其好色的你,才能转帖了这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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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从《金瓶梅》看:执法者如何故意行凶犯法

    武松来西门大药房找西门庆寻仇。西门庆当时不在,只有个打工的伙计在药房里,武松对待这个局外人的态度是:
    1. 《水浒传》说他:看着主管唱个喏:“大官人宅上在么?”
    2. 《金瓶梅》说他:狠狠的走来问道:“你大官人在宅上么?”
    只改动了几个字,两个武松的性格、脾气已经大不相同了。很明显,《金》中的武松比《水》中的那个要坏些、凶狠些,不好惹的。
    紧接着,武松为了诈出西门庆的下落,就把打工的这个伙计叫到外面僻静处恐吓:
    1. 《水浒传》描写:武松翻过脸来道:“你要死却是要活?”
    2. 《金瓶梅》描写:武二翻过脸来,用手撮住他衣领,睁圆怪眼说道:“你要死,却是要活?”
    《水》中的武松描写的很平淡。《金》中的武松刻画的入木三分,“翻过脸来”、“ 撮住他衣领”、“ 睁圆怪眼”,凶狠的形象跃然纸上。
    (另,《水》中多用“武松”这个名字,“武二”用的少;在《金》中,则以“武二”为主,极少用“武松”。“二”这个字,在方言俗语中,具有侮辱性。)
    打工的伙计说,西门庆刚才和一个人到狮子街大酒店去了。武松马上就赶了过来。这时,《水浒传》的结局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武松打死了西门庆。而《金瓶梅》则说,武松没有打死西门庆。

    在《金瓶梅》中,武松被描写成了一个故意行凶、伤害他人的犯罪份子。且头脑简单。
    当时,西门庆正和李外传在楼上吃酒。李外传是谁?武松的同事。他和武松一样,都是县里的公务员,都在县里机关单位上班,都是执法人员。
    书上写道:“原来那李外传专一在府县前绰揽些公事,往来通气赚些钱使。若有两家告状的,他便卖串儿;或是官吏打点,他便两下里打背。因此县中就起了他这个浑名,叫做李外传。”
    那一天,李外传见知县老太爷回了武松的状子,不予立案,讨得这个消息后,便来回报西门庆知道。因此西门庆就以为没事了,便在狮子街大酒店请李外传喝酒,又送了他五两银子(人民币:1500元)。
    两个人正吃酒在热闹处,西门庆忽然把眼望楼下一看,只见武松似凶神恶煞一般从桥下直奔酒楼而来。当时就心里一惊,知道此人来者不善,想走,却又来不及下楼了,便说:“我去去洗手间就来。”
    西门庆绕到后面躲着。武二拨步撩衣,飞抢上楼去,却不见了西门庆。只见一个人坐在正面,两个唱的小姐坐在两边。
    武松认的是李外传,就走到跟前,指着李外传骂道:“你这厮,把西门庆藏在哪里去了?快说了,饶你一顿拳头!”
    李外传看见武二上来,吓呆了,又见他恶狠狠地逼问,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吓得气也不敢出。武二见他不作声,越加恼怒,一脚就把桌子踢翻了,碟儿盏儿都打得粉碎。两个小姐吓得魂都没了。
    李外传见势头不好,强挣起身来,就要往楼下跑。武二一把扯回来道:“你这厮,问着不说,待要往那里去?且吃我一拳,看你说不说!”早飕的一拳,飞到李外传脸上。
    李外传“啊呀”大叫一声!忍痛不过,只得说了:“西门庆刚才到后楼洗手间去了,不干我的事,你饶了我去罢!”
    武二听了,就趁势儿用双手将他撮起来,隔着楼窗儿往外只一兜,说道:“你既要去,就饶你去罢!”扑通一声,倒撞跌落在街心里。
    武二随即赶到后楼来寻西门庆。此时西门庆听见武松在前楼行凶,吓得心胆都碎了,也不顾性命,从后楼窗一跳,跳到隔壁人家的后院里去了。
    武二寻不见西门庆,以为李外传说谎,便转身奔下楼来,见李外传已跌个半死,直挺挺地躺在街心,还把眼睛乱翻。武松气不过,走上前去,照他裆里就是两脚!李外传当场毕命,气断身亡。
    你看,这个武松心够黑、手够毒的!光天化日之下,无缘无故的就打死了一条人命。

    此时哄动了狮子街,闹了清河县,街上议论的人,不计其数。不明真相的群众,都纷纷传言道“西门庆被武松打死了!西门庆被武松打死了!”
    所以,施耐庵也道听途说,写了武松斗杀西门庆一回故事。其实不是的,武松杀错了人。不仅没能报仇,反而还要吃官司。
    在《水浒传》里,描写的是:“英雄”与“恶霸”的较量,最终是“英雄”打死了“恶霸”。
    而《金瓶梅》描写的则是:“官府恶霸”与“草根恶霸” 的较量。
    “草根恶霸”在犯罪的时候,他还知道是在犯罪,知道需要掩盖。而“官府恶霸”的头脑就比较简单,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犯罪,结果被当地群众一拥而上,押到衙门里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却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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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从《金瓶梅》看:糊涂官判断糊涂案

    糊涂官判断糊涂案的故事一再重演。究其原因会发现:案子本身并不糊涂,官府则更是不糊涂。原来糊涂的只是局外人。

    我们来看《金瓶梅》中已经发生的两起命案。
    第一起,是潘金莲、王婆子、西门庆三人谋杀武大郎一案。
    该案除上述三人之外,再没第四个人知道。仅有郓哥、何九两个人有过怀疑。
“民不告,官不究”。因为该案没有人去报案,所以官府也就没有立案。
    在没人报案的情况下,“发生命案”和“没发生命案”是一回事,都是等于“没发生命案”的。因为官府不知道呀。那就没必要多事。
    后来武松报案了。县太爷又以“证据不足”为由,不予立案。
    其实,县太爷可以把相关的人员找来调查。只是这样做比较麻烦,估计还是难有结果。于是,县太爷就采用了“最简便”的方法。
    县太爷采用简便方法的结果,导致武松行凶杀错了人。于是就产生了与此相关的第二起命案。

    第二起,是武松行凶打死李外传一案。
    武松打死了李外传之后,地方保甲将武松、酒店老板、唱歌的两个小姐都拴了,投县衙里来。武松也供认不讳,还说“那厮晦气”,又说自己只是误伤。
    这一次,老太爷秉公执法了。因为现在“秉公执法”是最简便的方法了。如果徇私舞弊袒护武松,就会非常麻烦,甚至有可能搞掉自己的乌纱帽。
    老太爷翻了脸:“武松!你这厮昨日诬告他人,我已再三宽你,如何不遵法度,今天又平白无故的打死人?”
    武松争辩。老太爷脑了火,喝令左右加刑。两边三四个皂隶,把武松拖翻,雨点般打了二十。又拶了武松一拶,又敲了五十杖子,取长枷带了,收在监内。
    老太爷李知县根据“推理”,为武松判罪:
    1. 东平府清河县,犯人武松,28岁,系阳谷县人氏。因有膂力,在本县做都头。
    2. 因兄长死后,嫂嫂潘氏不等守孝期满,就擅自嫁与西门庆。武松便怀恨在心,寻至狮子桥大酒店,欲与西门庆厮打。
    3. 酒楼上撞遇李外传。因酒醉,武松向受害人索讨以前借的90块钱,受害人不给,继而斗殴,相互不服,揪打踢撞,致使受害人李外传当场死亡。
    4. 判武松死刑。
    这个“推理”表面上看还是可以自圆其说,尽管与真相相差太远。
    老太爷为什么要这样推理呢?因为武松行凶打死了人是事实,不容辩驳,估计武松难于翻案。就是错,也错不了多远。同时,他又可以放心地收下西门庆送来的钱。
    既不会出事,又有纯利润,操作处理上又非常简单。否则的话,老太爷采用其他的判法,都将是自找麻烦。

    老太爷在县里判了之后,就报到上级地区去批。一般情况下都是会批的。因为上级地区同样也遵循“在不出事的前提下,怎样简单就怎样处理”的老套路。
    但是,上级地区东平府的府尹陈文昭,乃是个极清廉的官,书上说他“平生正直,秉性贤明。常怀忠孝之心,每发仁慈之政。黎民称颂满街衢;父老赞歌喧市井。贤良方正号青天,正直清廉民父母。”
    府尹陈文昭觉得这个案子有蹊跷,就细问了武松,武松都细说了。
    府尹就把押送武松的司吏叫来,痛打了二十板:“你回去问问你们老太爷,他那个知县还想不想做的?”然后,一纸文书发到清河县,要提西门庆,潘金莲、王婆、郓哥、何九等一干人来,重新再审。
    早有人把这件事报到清河县。西门庆知道了,慌了手脚。就派人到京城去央求他女儿的公爹陈宅帮忙找关系,陈宅就找他的亲家杨提督帮忙找关系,杨提督就找到了内阁蔡太师。
    蔡太师写了一封信给东平府的府尹陈文昭,叫他算了,莫要伤了李知县的名节。
    陈文昭是蔡太师的门生,又见杨提督乃是朝廷面前说得起话的官,怎么办呢?
    本来是想“秉公执法”的,但现在不行了,一旦秉公执法,事态就会变的极其复杂。于是,这个极清廉的官,最终也只好选择了采用“最简便的方法”来处理。
    处理结果是:大事化小,两边妥协,我不追究你们的事,你们也不究武松的事。“只把武松免死,问了个脊杖四十,刺配二千里充军。况武大已死,尸伤无存,事涉疑似,勿论。”
    就这样模模糊糊地结了案。

    在该案中,李知县、陈府尹、蔡太师这三级,无论贪官清官,都有意无意地遵循了下面这个简单的“潜规则”(很难跳出这个怪圈):
    1. 怎样处理对官府自己最有利,就怎样处理。
    2. 在自身利益不受损的前提下,怎样简单就怎样处理。
    顺着这个思路,许许多多的“糊涂官判断糊涂案”,就都可以得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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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从《金瓶梅》看潘金莲的竞争手段

    西门庆打听到武松发配充军坐牢去了,一块石头方落地,心中如去了痞一般,十分自在,合家欢喜。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更何况西门庆已经娶了五个女人了。她们究竟会怎样折腾呢?下面,我们就再说说西门庆家里的这五个老婆。
    潘金莲是最后嫁进来的,第一次和各位太太相见时:
    1) 大太太吴月娘看潘金莲:
    吴月娘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潘金莲,顿时被她的美貌与掩饰不住的风骚惊呆了,书上是这样写的:“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
    这般标致,十分风流。吴月娘看了一回,口中不言,心内想道:“长这样漂亮啊,怪不的俺那强人爱她。”

    2)潘金莲看诸位太太:
    潘金莲先与月娘磕了头,递了鞋脚,拜了她四拜。然后,李娇儿(三拜)、孟玉楼(两拜)、孙雪娥(一拜),都拜见完毕,叙了姊妹之礼。从此,潘金莲就坐上了这第五把交椅。丫头们都叫她五娘。
    这潘金莲坐在旁边,不转睛把众人偷看:
    吴月娘约有27岁左右,这个女人长着一张圆嘟嘟的大脸巴子,又大又白净,樱桃小口,眼如杏子,细细的眉眼,细挑的身材。她的话语不多,举止稳重。一派大家闺秀风范。
    第二个李娇儿,矮墩墩的,肥肥一个,胖的不成个人型。看不出有啥魅力。虽是妓者出身,而风月多不及金莲也。
    第三个就是新娶的孟玉楼,年纪三十好几了,比大家都大些,比西门庆也要大好几岁,可以算“半老”了。她骨架大,个子高高的,长挑身材,瓜子脸儿,脸上有些特征:“稀稀多几点微麻。”
    第四个孙雪娥,长相一般,又十分瘦小。估计体重还不到45千克。这和西门庆一米八好几的个头根本不匹配。
    潘金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凭她的容貌,还是具有很强的竞争优势的。

    下面,我们再来看看潘金莲的劣势。
    在这五个女人之中,吴月娘是正房大太太一家之主就不用多说了。
    李娇儿呢?她是会计兼出纳,书上写道:“看官听说:家中虽是吴月娘居大,常有疾病,不管家事。只是人情来往,出入银钱,都在李娇儿手里。”
    孟玉楼虽是新来的,但她带来了30万元的现金,使得西门庆近来暴发迹。
    孙雪娥是管食堂的,烧得一手好菜。“单管率领家人媳妇,在厨中上灶,打发各房饮食。譬如西门庆在哪房里宿歇,或吃酒,或吃饭,造甚汤水,俱经雪娥手中整理,那房里丫头自往厨下去拿。此不必说。”
    而潘金莲是最后来的,她一没有带来什么本钱(比不上孟玉楼),二没有什么专业技能(比不上孙雪娥),三没有什么管理水平(比不上李娇儿)。
    这样一分析,潘金莲其实已经是一无是处了。她的实际地位是最低最低的,仅仅只略高于一个丫鬟。
    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潘金莲只是一个多余的消耗品。她既担心别人欺压她,更担心西门庆随时会变心,扫地出门赶她滚蛋。
    因此,潘金莲的危机感一定是最强的。

    怎么办呢?潘金莲只有使用唯一的竞争优势,两招就搞定了西门庆。
    书上说潘金莲“第一好品箫”,凭这一招就牢牢地把西门庆捕获住了。“二人女貌郎才,正在妙年之际,凡事如胶似漆,百依百随,淫欲之事,无日无之。”
    但是,西门庆是很色的,再怎么说,总不至于天天都被潘金莲一个人霸着不放吧。
    潘金莲看出了西门庆的心思,知道他早就对家中的一个叫春梅的丫头垂涎已久,只是迟迟不能上手。于是,潘金莲权衡之后,竟然主动提出:要帮西门庆得逞,如他所愿。
    春梅十几岁了,和西门庆的姑娘差不多大。她原先是大太太吴月娘房里的丫头(换算成现代应该是相当于保姆的角色),西门庆一直没机会,上不了。
    潘金莲就对西门庆出主意道:“明日我到后边去坐一回,把房间腾出来你用,把春梅叫来,你就上她。”
    这一招十分厉害!西门庆听了,不知道有多高兴,欢喜道:“我的儿,你会这般解趣,怎教我不爱你!”二人说得情投意洽,更觉美爱无加,慢慢的品箫过了,方才抱头交股而寝。
  到次日,潘金莲果然往孟玉楼房中坐了。西门庆就把春梅叫到房中,收用了这妮子。
    春梅从此也得到了潘金莲的抬举,又仗着西门庆的势,她这个小保姆居然连四太太都敢欺负了。
    以后,凡是西门庆要和春梅通奸偷情,就由潘金莲提供场所并负责掩护。
    潘金莲这个五房的太太,既当老婆,又拉皮条。她以两个美色的成本,俘获住一个男人的心。坐稳了这第五把交椅,很容易就在众妻妾的竞争中占尽了优势。

    最有意见的,就是那个肥肥了。因为西门庆虽然把她娶在家里当二太太,但从这之后,西门庆就再也没有上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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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从《金瓶梅》看妓女的收入状况

    “妓女”这个词,起初本意是指歌舞表演中的女演员、女艺人。并不是指性工作者。后来才逐渐演变为那个意思的。
    这个词和“小姐”有异曲同工之妙。小姐原来也不是指卖淫的。现在却叫作“小姐”。
    当妓女的一般文化修养都比较高(受过专业培训的),良家妇女当然就竞争不过。古人不是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嘛。愚昧无知的方有德,方是良民。有才的则是妓女。
    妓女行业也随着市场的竞争而分化,一部分卖艺的,走上层路线讲品位;一部分卖肉的,走基层路线讲效率。
    结果,卖艺的敌不过卖肉的。再后来,进入妓女这个行业的门槛就越来越低,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在《金瓶梅》中,商人比文人有钱,爆发户商人找妓女可没那么多讲究,不看品位只看脸。所以长相越好的妓女收入就越高。

    话说有一天,西门庆的结拜兄弟花子虚请客。花子虚就住在西门庆家的隔壁。众兄弟们都到齐了,西门庆坐了首席。席前还请了两个女歌手来弹唱。
    少顷,酒过三巡,歌吟两套,两位歌手放下乐器后,西门庆从袋内取了两封赏赐,每人二钱,拜谢了下去。
    “少顷”,用不了一个小时;“二钱银子”,合人民币60元钱。从这一点来看,民间歌手的收入也不算低。当然要视生意的多少而定。不过,我从以下三点认为:民间歌手的利润其实很薄。
    1. 在《金瓶梅》中从事“唱的”这一行业的人特别多,那么,竞争必然就激烈。
    2. 在这一行业中,95%的职业歌手,弹唱水平其实都大不如潘金莲。而潘金莲还并不是从业人员。可见大多数都比较拙劣,滥竽充数的多。
    3. 吃酒席时叫“唱的”来助兴,并不是必须的,属于额外消费,因此,可以点也可以不点。西门庆结拜十兄弟的时候,是个大事,兄弟们问他要不要叫几个“唱的”?他就说不要。
    歌手如果只卖唱,那收入就是有数的几个了。如果是卖身,收入才高。

    当时,西门庆在酒席上看那两个女歌手,其中有个年龄小的,才十二三岁,出落的好不标致,西门庆就动了心思,怎么才能搞到手。
    于是,西门庆就拐弯抹角的向众兄弟们打听她是谁,姓什么。
    这小美人胚子究竟是谁呢?一打听,巧的很,原来不是别人,竟是他二老婆的侄姑娘,名叫李桂姐。
    李桂姐这次卖唱,只挣了60块钱。
    既然是西门庆姨姐子的女儿,西门庆怎么不认识呢?
    这也是有原因的:“女大十八变”,几年不见,刚长成人,就大变样了。但这得有个前提:西门庆很长时间没去过她们家了。
    西门庆的姨姐子是开妓院的。因为后来大病了一场,“至今腿脚半边通动不的,只扶着人走”。病成这个样子了,谁还敢来呢,总不能空着两个手来吧。
    估计是这个原因,西门庆就一直没来了。西门庆一向是小气抠门惯了的。
    现在,西门庆已经知道了,这个小美女是他姨姐子的女儿,也可以说是西门庆的侄姑娘,还上不上呢?还上。

    酒席一散,西门庆就说要送她回家,又喊了一辆轿子,叫了几个兄弟,一起都到妓院里来了。
    姨姐子老板娘问他:“姐夫贵人,哪阵风儿刮得你到这里?”
    西门庆笑道:“一向穷冗,没曾来得,老妈休怪。”
    西门庆的来意,又怎么瞒得了他姨姐子老板娘的一双眼睛!书上写道:“那院中婆娘见识精明,早已看破了八九分。”
    看破了怎么办呢?那就想办法赚钱呗。
    妓女这个行业,是认钱不认人的。所以,她们是没有什么伦理道德观念的。
    姨姐子老板娘对妹夫西门庆说:“我家桂姐从小儿养得娇,自来生得腼腆,不肯对人胡乱便唱。”
    西门庆就拿出五两银子(合1500元)放在桌上。
    这只是见面礼。第二天,西门庆又叫小厮回家拿了五十两银子来,又段铺内讨了四件衣裳,就“梳拢”了李桂姐。《金瓶梅》第十一回的题目就叫“西门庆梳笼李桂姐”。那么,“梳拢”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呢?
    凡在妓院里从事性工作的人员,发型是“梳髻”,而没有接过客的处女则是“梳辫子”。是有明显特征的。处女接客破了身之后,就梳髻,所以初次接客就叫做“梳拢”。
    西门庆给李桂姐的“梳拢费”,按现在的说法,就是“破处费”。破一个处,至少得“五十两银子”。
    西门庆家里娶了那么多二手老婆,肥的、瘦的、麻的都不如意,现在手上又有钱了,花点钱,破个处女,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处女,划算。所以这一次他大方了,总费用为:
    1500元的见面礼 + 15000元的破处费 + 四套衣裳 + 铺的盖的床上用品都是西门庆出。
    大概花了有两三万吧。而当时工人的基本工资是月600元,西门庆这次嫖处女花的钱比官府出榜奖励打虎英雄的一万五千块钱还要高。

    西门庆贪恋李桂姐姿色,一直玩了半多个月,都没有回过家。每天都是大酒大肉,玩耍快活,不在话下。
    先嫖后包。从这以后,李桂姐就被西门庆包了,只接待西门庆一个人。包,是按月算的,无论西门庆来不来,每个月都是要按时按价付给她6000块钱的(二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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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11: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揭秘:西门庆控制女人的手段

    《金瓶梅》第一回说西门庆“学得些好拳棒”。但看完之后也没发现他打过几个人。这一点和《水浒传》不同,水浒里的人物,基本上多是一言不合即拳脚相向,动不动就打出了人命。
    西门庆根本不是这种人。他在外面混,总是一团和气的面容,很少与人动手。他是不会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恶人的。
    西门庆曾经打过武大郎,打武大郎的时候,只踢了他一脚就跑了。
    当时,武大郎来捉奸,西门庆已经被吓傻了。他的第一反应是钻到床底下躲起来,吓的气都不敢出。在潘金莲的挑唆下,他才飞起一脚,踢翻了武大,夺路而走。
    是因为非常关键的一个时刻,马上就要被捉奸在床了,所以才和人打了一架。
    而那个企图勒索钱财坏了好事的郓哥,水果贩子郓哥,他既帮武大去捉奸,又帮武松去告状,处处都与西门庆作对,应该算结了仇吧。但是,在《金瓶梅》中,西门庆根本就没有打他。
    西门庆好像只打过一次架,就武大郎那一回。一般不打架,这是对待外人。
    但是,有一回,在很短的时间内,西门庆把自己家里的人连续打了三个!
    第一个,打的是四老婆:孙雪娥。
    第二个,打的是秘书,天天跟班跑腿的小厮:玳安。
    第三个,打的是刚娶进门不久的五老婆:潘金莲。
    这三个人究竟为什么会挨打呢?我们不妨试分析之:

    (一) 孙雪娥。
    四太太孙雪娥是管食堂的。一天,早饭弄迟了,丫头春梅去催,两人发生了口角。
    西门庆走到后边厨房,不由分说,上去就是几脚,踢得孙雪娥不敢吱声。西门庆骂道:“你怎么要骂她?你骂她是奴才,你怎么不溺泡尿把你自己照照!”
    踢完后,西门庆转身走了。孙雪娥对旁人说:“你看,我今天晦气!我又没说什么。……”咕叨了几句。
    不料,西门庆没走,转身回来,上去又是几拳,骂道:“贼奴才淫妇!你还说不欺负她,亲耳朵听见你还骂她!”
    打的孙雪娥疼痛难忍,气的在厨房里两泪悲流,放声大哭。
    这是早上的事。下午西门庆回来,潘金莲在房里哭,原因是和孙雪娥吵了一架。
    这西门庆不听便罢,听了时,三尸神暴跳,五脏气冲天。一阵风走到后边,揪住孙雪娥的头发来,尽力拿短棍打了几下。骂道:“好贼歪剌骨,我亲自听见你在厨房里骂,你还搅缠别人。我不把你下截打下来也不算。”
    为什么西门庆要凶巴巴的打孙雪娥?用意究竟何在呢?果真只是为了一顿早餐?
    细细寻找原因,西门庆在发怒之前,潘金莲和春梅两个是这样对他挑拨的:“我说别要使他去,人自恁和他合气。说俺娘儿两个霸拦你在这屋里,只当吃人骂将来。”
    孙雪娥说潘金莲、春梅这两个家伙天天把西门庆霸拦在屋里。
    这才是根本原因。
    我天天在哪儿,你不要不服气。所以打孙雪娥,同时也是杀鸡骇猴,警告所有的人: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谁干涉,就打谁!
    潘金莲非常高兴,以为是在替她出气。殊不知,西门庆转身就到外面包情人(李桂姐)去了,他可以在外面玩半个月不回来。结果就是,大家谁都不敢出声。

    (二) 玳  安。
    到了七月,西门庆快要过生日了,还不回去。他花了几万啊,不舍得走啊。大太太吴月娘叫玳安拿马去接他回来。潘金莲就暗暗写了封情书叫玳安转交,劝他早些回家。
    玳安此时的身份就代表着吴月娘(另加潘金莲),到李家妓院来接西门庆。
    西门庆当众把玳安踢了两脚。说道:“吩咐带马回去,家中哪个淫妇使你来的?我这一到家,都打个臭死!”玳安只得含泪回家。
    打玳安,就相当于打吴月娘。“家中哪个淫妇使你来的?”既指潘金莲,也骂吴月娘。哪个都不许管我的。从此,再没人敢出头了。

    (三) 潘金莲。
    西门庆七月二十八过生,他一直玩到二十七的晚上才回去(在妓院前后住了近两个月)。会玩吧。
    一到家,二太太、四太太就向他告状:“你不在的时候呀,潘金莲就和家里的一个小厮通奸。”
    西门庆一听大怒,叫潘金莲把衣服脱光了跪在那里,拿起鞭子就抽。

    被打的这三个人,分别是在西门庆包情人前、包情人中、包情人后。这样一看,用意就很清楚了:一不许干涉我的私生活,二不许你们越轨。
    要是从来不敢打老婆,可以肯定地说,你管不了她的。西门庆就会打,又疼又打。在一般情况下,他从不打老婆,并且还对她们一贯性的很温柔。但只要抓住了机会,有理由打的时候就狠打,边打边骂,大嚷大叫,弥漫恐怖气氛。
    都治的老老实实伏伏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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