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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佛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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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3 11:3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楼主】佛的教诲佛陀 ,姓乔答摩,名悉达多,公元前六世纪顷生于北印度。父亲净饭王,是释迦国(在今尼泊尔境内)的君主。母后叫做摩耶夫人。根据当时的习俗,佛在很年轻棗才十六岁的时候,就和美丽而忠诚的年轻公主耶输陀罗结了婚。青年时代的太子在皇宫里享受着随心所欲的豪侈生活。可是,突然之间,他见到人生的真相和人类的痛苦,就下定决心要找出一个方法,来解决这遍及世间的苦恼。在他二十九岁那年,他的独生子罗侯罗刚出世不久,他毅然离开王城,成为一个苦行者,以寻求他的答案。 苦行者乔答摩在恒河流域行脚六年,参访了许多宗教界的名师,研习他们的理论与方法,修炼最严格的苦行。这一切都不能使他满意。于是他放弃了所有传统的宗教和它们的修炼方法,自己另辟蹊径。有一天晚上,坐在尼连禅河边佛陀伽耶(在今比哈尔帮内伽耶地方)一棵树下(这树从那时起就叫做菩提树--智慧之树),乔答摩证了正觉。那时他才三十五岁。之后,人家就都叫他做佛陀--觉者。 证了正觉之后,乔答摩佛陀在波罗奈附近的鹿野苑(今沙纳特地方)为他的一群老同修棗五个苦行者,作第一次的说法。从那天起,凡经四十五年之久,他教导了各种阶层的男女棗国王、佃农、婆罗门、贱民、巨富、乞丐、圣徒、盗贼,对他们一视同仁,不存丝毫分别之心。他不承认社会上的阶级区分。他所讲的道,对准备了解并实行它的一切男女,全部公开。 佛陀在八十岁时,逝于拘尸那罗(在今乌塔卜拉达希邦内)。 今日佛教已遍及斯里兰卡、缅甸、泰国、柬埔寨、老挝、越南、中国、日本、蒙古、朝鲜半岛、印度某些区域、巴基斯坦、尼泊尔以及苏联等地。全世界佛教徒的人数已超过五亿。 在所有的宗教创始人中,佛(假使我们也可以用世俗所谓的宗教创始人来称呼他的话)是唯一不以非人自居的导师。他自承只是一个单纯的人类,不若其他宗教的教主,或以神灵自居,或自诩为神的各种化身,或则自命受了圣灵的感动。佛不但只是人类的一员,而且他也从不自称曾受任何神灵或外力的感应。他将他的觉悟、成就、及造诣,完全归功于人的努力与才智。人,而且只有人,才能成佛。只要他肯发愿努力,每一个人身内都潜伏有成佛的势能。我们可以称佛为一位卓绝群伦的人。因为他的“人性”完美至极,以致在后世通俗宗教的眼光中,他几乎被视为超人。 依照佛教的看法,人类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人是自己的主宰,在他上面再没有更高级的生灵或力量,可以裁决他的命运。 “人应当自作皈依,还有谁可以作他的皈依呢?”佛曾经这样说过。他训诫他的弟子们,当自作皈依,切不可向任何人求皈依或援手。他教导、鼓励、激劝每一个人要发展自己,努力自求解脱;因为人的努力与才智,足可自解缠缚。佛说:“工作须你们自己去做,因为如来(注1)只能教你们该走的路。”我们把佛叫做“救主”,意思是说他是发现以及指点我们解脱之道--涅磐--的人而已。这道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去践履的。 在这条责任自负的原则下,佛的弟子们是自由的。在大般涅磐经中,佛说他从不想到约束僧伽(和合僧团)他也不要僧伽依赖他。他说在他的教诫中,绝无秘密法门。他握紧的拳中,并没有隐藏着东西。换言之,他一向就没有什么“袖中秘笈”。 佛准许他的弟子们自由思想,这在宗教史中是向所未闻的。这种自由是必要的,因为,根据佛的话,人类的解脱全赖个人对真理的自觉,而不是因为他顺从神的意旨,行为端正,因此靠神或其他外力的恩典,而得到解脱以为酬庸。 佛有一次到憍萨罗国一个叫做革奇舍子的小镇去访问,那镇上居民的族姓是迦摩罗。他们听说佛来了,就去拜见他,向他说: “世尊,有些梵志和出家人来到革奇舍子,他们只解说弘扬他们自己的教义,而蔑视、非难、排斥其他教义。然后又来了其他的梵志出家人,他们也同样的只解说弘扬他们自己的教义,而蔑视、非难、排斥其他教义。但是对我们来说,我们一直都怀疑而感到迷茫,不知道在这些可敬的梵志方外人中,到底谁说的是真实话,谁说的是妄语。” 于是佛给了他们如次的教诫,在宗教史上也是独一无二的: “是的,迦摩罗人啊!你们的怀疑,你们的迷茫是正当的;因为对于一件可疑的事是应当生起怀疑的。迦摩罗人啊!你们要注意不可被流言、传说、及耳食之言所左右,也不可依据宗教典籍,也不可单靠论理或推测,也不可单看事物的表象,也不可溺好由揣测而得的臆见,也不可因某事物之似有可能而信以为实,也不可作如此想:‘他是我们的导师。’迦摩罗人呀!只有在你自己确知某事是不善、错误、邪恶的时候,你才可以革除他们……而当你自己确知某事是善良的、美好的,那时你再信受奉行。” 佛所教的尚不止此。他告诉他的比丘们:弟子甚至须审查如来(佛)本身。这样他才能充分地相信他所追随的师尊的真正价值。 根据佛的教诲,疑是五盖(注2)之一,能覆蔽人心,使不得如实见到真理,并能障碍一切进步。疑却不是一种罪恶,因为在佛教里没有盲信这一条。事实上,佛教里根本就没有其他宗教中所谓罪的观念。一切恶法的根本是无明与邪见。不可否认的是:只要有疑、迷惑、意志不定,就不可能有进步。但同样不可否认的,在没有确实明了之前,疑是一定存在的。可是想求进步,就绝对必须祛除疑惑;而祛除疑惑,又必须确实明了。 叫人不怀疑,叫人必须要信,是没有道理的。仅仅说一声“我相信”,并不能表示你已有了知与见。一个学生做数学题目的时候,到了某一阶段,他不知道该怎样演算下去。这时他就生起疑惑与惶惑。只要此疑不除,他就不能进步。想进一步演算下去,他就必须解除疑惑。而解除疑惑的门径很多。仅靠说一声“我相信”或是“我不怀疑”,并不能解决问题。强迫自己去相信与接受某些不了解的事物是政治,不是宗教,也不是睿智。 佛为人祛疑解惑,素极热切。就在他圆寂前几分钟,他还数度要求他的弟子们,如果他们对他的教诫仍有所疑的话,应向他提出问题,而不要到后来再后悔没有把这些疑问搞清楚。可是他的弟子们都没有则声。那时他所说的话极为感人。他说:“假使你们因为尊敬你们的师尊而不肯提出问题的话,甚至有一个肯告诉他的朋友也好。”(这意思就是说:他可以将所疑的告诉他的朋友,而由后者代表他向佛发问。) 佛不但准许弟子自由思考,他的宽大为怀,尤令研究佛教史的人吃惊。有一次,在那烂陀城有一位有名而富有的居士,名叫优婆离。他是耆那教主尼乾若提子(摩诃毗罗(注3)的在家弟子。摩诃毗罗亲自选派他去迎佛,和佛辨论有关业报理论方面的某些问题,想将佛击败,因为在这些问题上,佛的观点与尼乾若提子有所不同。可是出乎意料之外,讨论的结果,优婆离却相信佛的观点是对的,他老师的看法反而错了。所以他就求佛收他做佛的在家弟子(优婆塞)。但是佛叫他不要急于作决定,要慎重考虑一番。因为“象你这样有名望的人,审慎考虑是要紧的。”当优婆离再度表示他的愿望的时候,佛就要求他继续恭敬供养他以前的宗教导师们,一如往昔。 在公元前三世纪顷,印度的佛教大帝阿输迦(阿育王),遵照佛陀宽容谅解的模范,恭敬供养他广袤幅员内所有的宗教。在他雕刻在岩石上的许多诰文中,有一则至今原文尚存,其中大帝宣称:“不可只尊重自己的宗教而菲薄他人的宗教。应如理尊重他教。这样做,不但能帮助自己宗教的成长,而且也对别的宗教尽了义务。反过来做,则不但替自己的宗教掘了坟墓,也伤害了别的宗教。凡是尊重自教而非难他教的人,当然是为了忠于自教,以为‘我将光大自宗。’但是,相反的,他更严重地伤害了自己的宗教。因此,和谐才是好的。大家都应该谛听,而且心甘情愿地谛听其他宗教的教义。” 在此,我们要加一句话,就是:这种富于同情了解的精神,在今天不但应当适用于宗教方面,也适用于其他方面。 这种宽容与了解的精神,自始就是佛教文化与佛教文明最珍视的理想之一。因此,在两千五百年漫长的佛教史中,决找不到一个佛教迫害他教的例子。佛教也从来不曾因为弘法或劝人信佛而流过一滴血。它和平地传遍了整个亚洲大陆。到今天已有了五亿以上的信众。任何形式的暴力,不论以什么为藉口,都是绝对与佛的教诫相违背的。 有一个时常问起的问题:佛教到底是宗教呢还是哲学?不管你叫它什么,都无关宏旨。佛教仍然是佛教,不论你给他贴上什么样的标签。标签是不相干的。我们将佛的教诫称为“佛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重要性。人们为它所取的名字,是不关紧要的。 名字有什么相干?我们叫做玫瑰的,叫任何别的名字,仍然一样的芬芳。 同样的,真理不需要标签。它既不是佛教的,也不是基督教的、印度教的、或是回教的。它不是任何人的专利品。宗派的标签,只是独立了解真理的障碍。它们能在人心中产生有害的偏见。 这不仅在与理性和心灵方面有关的事情为然。即使在人与人的关系间,亦复如是。举例来说,我们遇到一个人,并不把他看成人类,而先在他身上加上一个标签,好比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或是犹太人,然后将我们心中与这些名称有关的一切成见,都加在此人身上。而实际上,这人可能不含有丝毫我们所加于他身上的种种属性。 人类最喜欢有分别性的标签,甚至于将各种人类共同具有的品性与情感也都加上了标签。因此,常常谈到,比方说,各“标”的慈善事业,或着基度教慈善事业,而蔑视其他“商标”的慈善事业。可是慈善事业实在不能分宗派;它既非基督教的、佛教的、印度教的、也非回教的。一位母亲对子女的爱是既非佛教的,也非基督教的;它只是母亲。人类的品性与情感如爱、慈、悲、怒、忍、义、欲、憎、恶、愚、慢等,都用不着宗派的标签;它们并不专属于任一宗教。 对于寻求真理的人来说,某一思想的来源是无足轻重的。研究某种思想的源流及演变是学术界的事。事实上,单为了明了真理,甚至不需要知道这教义是否为佛说,或是余人所说。要紧的是了知与澈见真理。在巴利藏中部经一四?经中,有一则很重要的记载,可资佐证。 有一次,佛在一个陶工的棚屋里度过一夜。在这棚屋里先到了一位年青的出家人。(注4)他和佛陀彼此并不相识。佛陀将这出家人端详一过,就这样想:这年青人的仪态举止都很可喜。我不妨盘问他一番。于是佛就问他:“比丘啊!(注5)你是在谁的名下出家的?谁是你的导师?你服膺谁的教诫?” “同修啊!”年青人回答说,“有一位名叫乔答摩的释迦种的后裔,离开了释迦族做了出家人。他声名远扬,据说已得了阿罗汉果,是一位觉行圆满的尊者。我是在那位世尊名下出家的。他是我的师傅,我服膺他的教诫。” “那位世尊、阿罗汉、觉行圆满的尊者,现在住在那里呢?” “在北方的国土中,同修呀,有一个城市叫做舍卫。那位世尊、阿罗汉、觉行圆满的尊者,现在就住在那里。” “你见过他吗,那位世尊?如果你见到他,会认识他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位世尊。假使我见到他,也不会认识他。” 佛知道这不相识的青年是在他名下出家的。他不透露自己的身份,说道:“比丘啊!我来将法传授你吧。你留神听着!我要讲啦!” “好的,同修!”年青人答应道。 于是佛陀为这年青人讲了一部极其出色的解释真理的经。(这经的要领,以后再行交代)。 一直到这部经讲完之后,这名叫弗加沙的年青出家人才恍然大悟,原来那讲话的人正是佛陀。于是他站起来,走到佛陀跟前,匐伏在世尊足下,向世尊谢罪,因为他不明就里,竟把世尊叫做同修。(注6)他然后请求世尊为他授戒,准他参加僧伽。 佛问他有没有准备衣和钵(比丘应备三衣一钵,钵是用来乞食的)。弗加沙回说没有。佛说如来不能为没有衣钵的人授戒。弗加沙闻言就出去张罗衣钵,但不幸被一母牛角触致死。(注7) 后来这恶耗传到佛处。佛即宣称弗加沙是一位圣者,已经澈见真理,得不还果,在他再生之地,即可得阿罗汉果,(注8)死后永不再回到这世界来。 这故事很清楚的说明弗加沙听佛说法,就了解佛所说义,他并不知道说法的是谁,所说的是谁的法,却见到了真理。只要药好,就可治病。用不着知道方子是谁配的,药是那里来的。 几乎所有的宗教,都是建立在“信”棗毋宁说是盲信棗上的。但是在佛教里,重点却在“见”、知与了解上,而不在信(相信)上。巴利文佛典里有一个saddhā,一般都译作“信”或“相信”。但是saddhā并不是单纯的“信”,而是由确知而生之坚心。只是在通俗佛教以及在经典中的一般用法方面来说,saddhā确含有若干“信”的成分。那是指对佛、法、僧的虔敬而言的。 根据公元四世纪顷的大佛教哲学家无著的说法,信有三种形态:(一)完全而紧定的确信某一事物的存在,(二)见功德生定静的喜悦,(三)欲达成某一目的的深愿。 不论怎样解释,多数宗教所了解的信(相信),都与佛教极少关涉。 一般“相信”这所以产生,全在无“见”;这包括一切见的意义在内。一旦见了,相信的问题即告消失。如果我告诉你我握紧的掌中有一颗宝石,这就产生了信不信的问题,因为你看不见。但是如果我张开手掌让你看这宝石,你亲见之后,相信的问题就无从产生了。因此,在古佛典中有这样一句话:“悟时如睹掌中珍(或作?摩罗果)。” 佛有一位叫做谟尸罗弟子。他告诉另外一位比丘说:“沙卫陀同修啊!不靠礼拜、信(相信),没有贪喜贪偏爱,不听耳食之言及传说,不考虑表面的理由,不耽于揣测的臆见,我确知、明见生的止息即涅磐。” 佛又说:“比丘们啊!我说离垢祛染,是对有知有见的人说的,不是对无知无见的人说的啊!” 佛教的信永远是个知见的问题,不是相信的问题。佛的教诫曾被形容为ehipasika,就是请你自己“来看”,而不是来相信。 在佛典里,说到证入真理的人,到处都用“得净法眼”一词。又如“他已见道、得道、知道,深入实相,尽祛疑惑,意志坚定,不复动摇。”“以正智慧如实知见。”谈到他自己的悟道时,佛说:“眼睛生出来了,知识生出来了,智慧生出来了,善巧生出来了,光明生出来了。”佛教里一向是由智慧得正见,而不是由盲信而生信仰。 在正统的婆罗门教毫不容情地坚持要相信,并接受他们的传统与权威为不容置疑的唯一的真理的时代,佛这种态度日益受有激赏。有一次,一群博学知名的婆罗门教徒去拜访佛,并与他作了长时间的讨论。这一群人中有一位十六岁的青年,名叫迦婆逖伽。他的心智是公认为特别聪颖的。他向佛提出了一个问题。 “可敬的乔答摩啊!婆罗门教的古圣典是经过往哲口口相传,直至于今从未中断的。关于这个,婆罗门教徒有一个绝对的结论:‘只有这才是真理,余者皆是假法。’可敬的乔答摩对这点有什么话说吗?” 佛问道:“在婆罗门教徒中,有没有一个人敢说他已亲身确知确见‘只有这才是真理,余者皆假?’” 那年青年人倒很坦白。他说:“没有!” “那末,有没有一位婆罗门的教师,或是教师的教师,如此上溯至于七代,或是婆罗门经典的原著作人,曾自称他已知已见‘只有这才是真理,余者皆是假法?’” “没有!” “那末,这就像一队盲从,每一个都抓住了前面的人。第一个看不见,中间的看不见,最后的也看不见。这样,依我看来,婆罗门教徒的情形正与一队盲人相仿。” 然后佛给了这群婆罗门教徒一些极为重要的忠告。他说:“护法的智者,不应作如是的结论:‘只有这才是真理,余者皆假。’” 那年青的婆罗门就请佛解释应如何护法。佛说:“如人有信仰,而他说‘这是我的信仰’,这样可说是护法了。但这样说过之后,他却不可进一步地得出一个绝对的结论:‘只有这才是真理,余法皆假。’换言之,谁都可以相信他所喜爱的,也可以说‘我相信这个’。到此之止,他仍是尊重真理的。但是由于他的信仰,他却不能说惟有他所相信的才是真理,而其他的一切都是假的。” 佛说:“凡执着某一事物(或见解)而藐视其他事物(或见解)为卑劣,智者叫这个做桎梏(缠缚)。” 有一次,佛为弟子们说因果律。他的弟子们说他们已看见了,也明白了解了。于是佛说:“比丘们啊!甚至此一见地,如此清净澄澈,但如你贪取它,把玩它,珍藏它,执着它,那你就是还没有了解凡所教诫,只如一条木筏,是用来济渡河川的,而不是供执取的。” 在另一经里,佛曾解释这则有名的譬喻。就是说:“他的法好比是一条用以渡河的木筏,而不是为人执取,负在背上用的。”他说: “比丘们啊!有人在旅行时遇到一片大水。在这边岸上充满了危机,而水对岸则安全无险。可是却没有船可渡此人登上那安全的彼岸,也无桥梁跨越水面。此人即自语道:‘此海甚大,而此岸危机重重,彼岸则安全无险。无船可渡,亦无桥梁。我不防采集草木枝叶,做一只木筏,藉此筏之助,当是安登彼岸。只须胼手胝足自己努力即可。’于是那人即采集了草木枝叶,做了一只木筏。由于木筏之助,他只赖自己手足之力,安然渡达彼岸。他就这样想:‘此筏对我大有助益。由于它的帮助,我得只靠自己手足之力,安然渡达此岸。我不妨将此筏顶在头上,或负于背上,随我所之。’” “比丘们呀!你们意下如何?此人对筏如此处置,是否适当?”“不,世尊。”“那末,要怎样处置这筏才算适当呢?既已渡达彼岸了,假使此人这样想:‘这筏对我大有助益。由于它的帮助,我得只靠自己手足之力,安然抵达此岸。我不妨将筏拖到沙滩上来,或停泊某处,由它浮着,然后继续我的旅程,不问何之。’如果这样做,此人的处置其筏,就很适当了。” “同样的,比丘们啊!我所说的法也好像木筏一样,是用来济渡的,不是为了负荷(巴利文原字义作执取)的。比丘们啊!你们懂得我的教诫犹如木筏,就当明白好的东西(法)尚应舍弃,何况不好的东西(非法)呢?”(注9) 从这则譬喻,可以很清楚地了知,佛的教诫是用以度人,师使他得到安全、和平、快乐、宁静的涅磐的。佛的整个教义都以此为目的。他所说法,从来不是仅为了满足求知的好奇。他是一位现实的导师。他只教导能为人类带来和平与快乐的学问。 有一次,佛在憍赏弥(今印度阿拉哈巴特附近)一座尸舍婆林中驻锡。他取了几张叶子放在手里,问他的弟子们道:“比丘们啊!你们意下如何?我手中的几张叶子多呢?还是此间树林中的叶子多?” “世尊!世尊手中只有很少几片叶子,但此间尸舍婆林中的叶子却确实要多得多了。” “同样的,我所知法,已经告诉你们的只是一点点。我所未说的法还多得多呢。而我为什么不为你们说(那些法)呢?因为它们没有用处……不能导人至涅磐。这就是我没有说那些法的原因。” 有些学者正在揣测佛所知而未说的是些什么法。这是徒劳无功的。 佛对于讨论不必要的形上学方面的问题不感兴趣。这些都是纯粹的臆想,只能制造莫须有的问题。他把它们形容为“戏论的原野”。他的弟子中似乎有几个人不能领会佛的这种态度。因为有一个例子:一个叫做蔓童子的弟子就曾以十条有名的形上学方面的问题问佛,并要求佛作一个答复。 有一天,蔓童子午后静坐时,忽然起来去到佛所,行过礼后在一旁坐下,就说: “世尊!我正独自静坐,忽然起了一个念头:有些问题世尊总不解释;或将之搁置一边,或予以摒斥。这些问题是:(一)宇宙是永恒的,还是(二)不永恒的?(三)是有限的,还是(四)无限的?(五)身与心是同一物,还是(六)身是一物,心又是一物?(七)如来死后尚继续存在,还是(八)不再继续存在?还是(九)既存在亦(同时)不存在?还是(十)既不存在亦(同时)不不存在?这些问题世尊从未为我解释。这(态度)我不喜欢,也不能领会。我要到世尊那里去问个明白。如果世尊为我解释,我就继续在他座下修习梵行。如果他不为我解释,我就要离开僧团他往。如果世尊知道宙是永恒的,就请照这样给我解释。如果世尊知道宇宙不是永恒的,也请明白说。如果世尊不知道倒底宇宙是永恒不永恒等等,那末,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应当直说‘我不知道,我不明白。’” 佛给蔓童子的回答,对于今日数以百万计,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形上学问题上,而毫无必要地自行扰乱其心境的宁静的人,当大有裨益。 “蔓童子,我历来有没有对你说过:‘来!蔓童子,到我座下来学习梵行,我为你解答这些问题。’?” “从来没有,世尊。” “那末,蔓童子,就说你自己,你曾否告诉过我:‘世尊,我在世尊座下修习梵行,世尊要为我解答这些问题。’?” “也没有,世尊。” “就拿现在来说,蔓童子,我也没有告诉你‘来我座下修习梵行,我为你解释这些问题’,而你也没有告诉我‘世尊,我在世尊座下修习梵行,世尊要为我解答这些问题’。既然是这样,你这愚蠢的人呀!是谁摒斥了谁呢?(注10)” “蔓童子,如果有人说‘我不要在世尊座下修习梵行,除非他为我解释这些问题’,此人还没有得到如来的答案就要死掉了。蔓童子,假使有一个人被毒箭所伤,他的亲友带他去看外科医生。假如当时那人说:我不愿把这箭拔出来,要到我知道是谁射我的;他是刹帝利种(武士),婆罗门种(宗教师),吠舍种(农商),还是首陀种(贱民);他的姓名与氏族;他是高是矮还是中等身材;他的肤色是黑是棕还是金黄色;他来自哪一城市乡镇。我不愿取出此箭,除非我知道我是被什么弓所射中,弓弦是什么样的;哪一型的箭;箭羽是那种毛制的;箭簇又是什么材料所制……。蔓童子,这人必当死亡,而不得闻知这些答案。蔓童子,如果有人说‘我不要在世尊座下修习梵行,除非他回答我宇宙是否永恒等问题’,此人还未得如来的答案就已告死亡了。” 接着佛即为蔓童子解释,梵行是与这种见解无关的。不论一个人对这些问题的见解如何,世间实有生、老、坏、死、忧、戚、哀、痛、苦恼。“而在此生中,我所说法可灭如是等等苦恼,是为涅磐。” “因此,蔓童子,记住我所解释的已解释了。我所未解释的即不再解释。我所未解释的是什么呢?宇宙是永恒?是不永恒?等十问是我所不答的。?童子,为什么我不解答这些问题呢?因为它们没有用处。它们与修炼身心的梵行根本无关。它们不能令人厌离、去执、入灭,得到宁静、深观、圆觉涅磐。因此,我没有为你们解答这些问题。” “那末,我所解释的又是些什么呢?我说明了苦,苦的生起、苦的止息、和灭苦之道。(注11)蔓童子,为什么我要解释这些呢?因为它们有用。它们与修炼身心的梵行有根本的关联,可令人厌离、去执、入灭、得宁静、深观、圆觉、涅磐。因比我解释这些法。”   注1.巴利文Tathagata之字义是“来到真理之人”亦即“发现真理之人”。佛自称或称他佛时,通常用此名词。2.五盖为(一)贪欲,(二)嗔恚,(三)睡眠,(四)掉举,(五)疑。3.摩诃毗罗是耆那教创始人,与佛陀同时,可能较佛年龄稍大些。4.印度陶工的棚屋大都宽敞而清静。巴利文佛典中常有佛及苦行头陀等出家人游方时,在陶工棚屋中度夜之记载。5.这里值得注意的是:佛叫这出家人做比丘棗佛教僧侣。由下文可知这出家人其实并不是佛教僧团的一员,因为他要求佛准他参加僧团。也许在佛世,比丘一词也可用于他教的苦行头陀,再不然就是佛对这名词的使用并不严格。比丘的意思是乞者、乞食之人。也许佛在此用比丘一词乃是指他的原始字义。可是今日比丘一词已仅限用于佛教僧众,尤以上座部国家如斯里兰卡、缅甸、泰国、柬埔寨等地为然。6.此字巴利文原文为Avuso意即朋友。在平辈中这也是一项尊称。但是弟子们从不用此号呼佛,而用Bhante一词,意思略近于长者、师尊。佛世僧团中的僧众都互称Avuso。但佛灭前曾训令年幼的僧人称呼年长的为Bhante(师尊)或Ayasma(大德),而年长的僧人则应称年青的为Avuso。7.印度牛群可在大街上逍遥漫步,是众所周知之事。从本文看来,这项传统盖由来已久。但一般说来,这些牛都是驯牛,而非危险的野牛。8.阿罗汉是已从各种染污不净法如贪欲、嗔恚、不善欲、无明、贡高、我慢等得到解脱之人。他已得四果,亲证涅磐,充满了智慧慈悲以及其他清净高尚的品性。弗加沙在当时已得到三果,名为阿那含(不还)。二果叫做斯陀含(一来),初果叫做须陀洹(预流)。9.“法”字在此之意义,乃指精神方面之高度成就,亦指纯净之见解及意念。不论此种成就是何等高尚纯净,如有执着,即须放弃,一切恶法之不应执着,更当如何?10.意即双方都是自由的。任何一方对于对方均无任何义务。11.关于四谛的详细解释,请看全书或其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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