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第70期：难民“海啸”来袭

源济

除了死亡，战争带给人类的最大灾难之一便是催生大量难民。利比亚战事爆发以来，已有超过2万名难民漂洋过海，偷渡到意大利兰佩杜萨岛。难民生活困苦，边境日渐拥挤，欧洲各国在疲于转运之际，也开始试图关上大门。面对久战不下的利比亚乱局，这场难民“海啸”，又将走向何方？编辑/王贺




从利比亚和突尼斯的各个海港出发，乘坐超载的难民船前往发达的欧洲，对于北非难民一直是条危险但充满诱惑力的逃亡线路。意大利曾对利比亚进行过30年的殖民统治，多年来也一直是北非移民登陆欧洲的“桥头堡”。图为3月29日，兰佩杜萨岛，几名北非难民领到食品和饮水后回到临时窝棚就餐。




面积仅12平方公里的兰佩杜萨岛距非洲大陆最短距离仅大约110公里，和意大利西西里的距离却超过200公里，长期以来就是北非移民前往欧洲各国的重要中转站，过去曾发生过数次北非移民集中涌入导致危机出现的状况。图为3月29日，兰佩杜萨岛，北非难民在港口排队领取食品和饮水。




此前，为控制非法移民涌入，欧盟多年来总计拨款数十亿美元给利比亚和突尼斯，要求他们看紧大门。而年初至今，北非政局动荡，利突两国的海上巡逻、海岸监管工作陷入停顿，无法阻挡移民前往意大利，由此引发了新的难民潮。图为3月7日凌晨，一艘满载移民的船只驶向兰佩杜萨岛。




这些难民多是乘坐蛇头提供的木质渔船，从出发地驶出后不久便被意大利海岸警卫队发现，后者出动摩托艇把他们护送至兰佩杜莎岛。图为3月28日，一艘满载难民的船只在兰佩杜萨岛靠岸。




而无论兰佩杜萨岛还是难民营，都不是移民们的真正目的地。根据欧盟内部的《申根协定》，一旦难民获得意大利的短期居留许可，他们就可以借道北上，在申根国境内自由迁移。图为3月23日，兰佩杜萨岛，一批北非移民上岸排队等待转运。




活着登陆兰佩杜萨岛的人还只是难民中的幸运者，那些在逃难途中饥渴死去甚至命丧大海的难民，成为了北非难民苦难遭遇的缩影。4月6日凌晨，一艘难民船由于严重超载在地中海沉没，300多名仅有51人获救。图为4月10日，兰佩杜萨岛，救援人员将刚刚登陆的虚弱难民送往医院救治。




4月13日，意大利救援人员在营救落水的北非难民。当日，一艘载有250人的渔船在试图进入潘泰莱里潘泰莱里亚港时触礁沉没，2名女性在此次事故中身亡。




跨海求生的利比亚难民大多数是在利的外国劳工，他们中不少人原籍都是厄立特里亚和索马里。当年为了躲避国内战火迁居利比亚，如今他们又不得不开始新的颠沛之旅。图为3月30日，意大利兰佩杜萨岛，岸上的难民注视着新一艘难民船的到来。




短时间内集中到达的大量难民使兰佩杜萨岛不堪重负。意大利政府在早些时候已经宣布兰佩杜萨岛进入危机状态，并出动飞机、军舰等将移民转移到其他地区的难民营安置。图为3月30日，意大利兰佩杜萨岛，一名刚抵达港口的北非难民由于长时间挤在船上无法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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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兰佩杜萨岛，北非难民乘坐的船只被堆积在岸上。




3月20日，兰佩杜萨岛，露宿的难民在车底下躲雨。




3月31日，兰佩杜萨岛，一名北非难民因为长期呆在户外导致嘴唇晒伤。




难民源源不断涌来，岛上的移民数量长期维持在5000人左右的水平，和当地居民数量相当。小岛港口一带的滩涂和山丘成为了难民栖身的主要地区。垃圾遍地、一片狼藉，当地环境明显恶化。3月28日，兰佩杜萨岛，一名北非难民在临时窝棚旁休息。




3月23日，兰佩杜萨岛，一群北非难民在储水车旁用水。




3月23日，兰佩杜萨岛，北非难民在窝棚旁边烤鱼。




3月29日，兰佩杜萨岛，一名北非难民在港口祈祷。




3月30日，在各方面的压力下，意大利总理贝卢斯科尼造访兰佩杜萨岛。他宣布岛上所有滞留的北非难民将在未来60小时内被转运安置。而源源不断的难民潮并没有让兰佩杜萨岛的危机得到快速缓解。当地民众对此极为不满，当地渔民甚至自发封锁了岛上的港口，阻止移民船只继续登岸。




移民的最终安置问题也令意大利方面头疼。为了减轻国内压力，意大利政府开始为难民发放有效期6个月的申根签证，使其能够在申根国内自由通行。而这些难民以讲法语为主，开始大批涌入法国谋生。法国方面颇为愤慨，称意大利此举是“用别国领土做好人”。图为兰佩杜萨岛，一名获得许可的难民兴奋地等待转移。




4月17日，法国方面截停了一列载有北非难民，从意大利边境小镇文蒂米利亚驶往法国南部城市芒通的火车。此前两个月，法方共拦截2800名突尼斯非法移民并遣返1700人，大部分送回意大利。意大利指责法国违背了《申根协定》中相互开放边境的自由流通准则。两国大打“口水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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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1日，兰佩杜萨岛，北非难民举行游行抗议，对安置条件表示不满。德国、奥地利等欧盟国家认为这些来自北非的非法移民不属于“难民”，而是“经济移民”，因此它们不应承担人道主义的安置责任。




3月26日，兰佩杜萨岛，一名北非难民举着写有“人权在哪里？”的牌子表达抗议。




颇具戏剧性的是，意法两国又迅速冰释前嫌，在4月26日的罗马峰会上联名上书，呼吁对《申根协定》进行改革，要求成员国有在“特定情况”下加强对边境临时管控的权力。5月12日，丹麦单方面宣布，在本国与德国和瑞典边境恢复边检，引发欧盟内部争议。图为4月26日，罗马峰会上萨科齐和贝卢斯科尼在发布会上握手。




4月11日，兰佩杜萨岛一处安置点发生纵火事件，面对有可能来临的遣返命运，不少难民试图逃离安置点。此前，贝卢斯科尼已下令向突尼斯提供2.81亿美元用于加强边境控制。而法国内政部长在访问突尼斯期间，也和新政府签署几项援助合作协议，被外界认为是法方安抚突尼斯，要求其管好大门的举措。




4月11日，兰佩杜萨岛，警方查获试图逃离安置点的北非难民。




3月28日，兰佩杜萨岛，一名北非移民从一张写着“欧罗巴”和问号、感叹号的纸板旁走过。有分析称，欧洲国家不愿意接受北非难民，是因为眼下恰逢欧洲深陷债务危机、高福利社会难以为继。新一波北非移民潮的出现，无疑会加重欧洲国家的经济负担，甚至加剧社会矛盾。




巴勒斯坦难民、伊拉克难民、库尔德难民……无休止的乱局制造了太多的难民群体。面对生存的现实，北非难民又加入这一庞大的苦难者队伍，在成为战争牺牲品的同时，也沦为了国与国之间的政治筹码。图为4月12日，又一艘难民船抵达兰佩杜萨岛，面对着他们未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