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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常玉》这个想法一出来,很多艺术家主动来问,可不可以拿他们和常玉有关系的作品来展。
曾梵志《无题》油彩画布 2021 像曾梵志,他特别喜欢常玉,我以为他可能会画裸女或者花,,结果他在黑底上画树。最近他特别喜欢树,甚至为了拜访一棵树做了一段旅行。这幅画不是那种宏大强烈的风格,倒有一种抒情感。常玉晚年画动物,动物画得非常小,豹子停在枯树上。艺术家在中年,在怎么再往前走和自省之间的思考,在绘画里面可以读得到。 曾梵志(右)和王淑瑾(左二)在《因为常玉》
当年在巴黎大茅屋里面,常玉用毛笔画素描这件事情让他名声大噪,也让他女人缘好得不得了。这一次展出的作品里面,有常玉用毛笔画的素描。 常玉《斜倚裸女》纸本水墨与炭笔素描 1920-30s 常玉《坐姿浅黄外套女士》纸本水墨水彩 1930 我手上收了一张小的常玉,最大的乐趣就是像中国的书画一样,捧在手上仔细地慢慢看。在其他美术馆里看西方油画,没办法靠太近,但我们这里,你可以凑得很近地看一看线条,感受到艺术家的情绪跟呼吸。
画面正中为刘建华作品《迹象》 像刘建华是用烧的瓷,像水墨的线条一样流淌,呈现出类似感叹号的形状,仿佛在回应常玉那幅著名的感叹号。 常玉与四折屏风《莲花图》 《因为常玉》复刻了遗失的屏风 常玉晚年生活潦倒,在餐厅打工,还帮人家修大漆屏风。那时候法国特别迷恋东方的漆。常玉画画的时候,把漆器的技术转化成创作的方法,先画白再画粉再画黑,最后刮出线条。 前两年衣小姐找到一张常玉的照片,他站在一个大四折屏风前。这面《莲花图》屏风已经找不到了,只剩这张很久发黄的照片。 常玉《盆中粉莲》油彩 纤维板 1930s/1940s屏风上的画一看就是他画的,因为当年帮张大千做图录时,常玉画了好几次荷花,接近于古典荷花的当代诠释。我们这次在展览现场复刻了这面遗失的四折屏,还用亚克力的四折屏做展墙。 王玉平《花桌布》布面丙烯 油画棒 2018-2021 粗略分的话,常玉的创作分三个时期。前期在1920年末到1930年初,很短暂,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粉红色。 那时候他意气风发,到巴黎留学,家里给他读美术学院,他不干,要在大茅屋里画画。富家公子哥,不愁钱,女人缘又好。 我感觉那时候他画的任何画都是在歌颂女人,即使画了一盘水果,我都觉得他在歌颂女人,是那么愉快而真诚,她歌颂女人,同时还歌颂自己的生命。 我一直很喜欢他的粉红色时期,常玉没有一张粉红色是重复的。我自己收的三幅作品都来自这个时候,我阅读这些画的时候是明亮的、自在自如的、诚实的。 再加上在常玉的展览或在拍卖场里,粉红色时期出现的频率是偏低的。美术馆收的大部分是晚期的作品,颜色比较浓重的,可能早期的画作有人收藏后,就很少拿出来,流动得很少,所以大家看粉红色的机会不多。 常玉《椅子上的小猫》油彩 纤维板1931/1934王玉平《包》布面丙烯油画棒 2023 王玉平在《因为常玉》现场 很悲伤的说,在大陆一直没有找到这个时期的原作,但是我还是想把粉红色的气息传递出来。 王玉平说怪不好意思的,像我这种大老爷们还喜欢粉红色,这么多年就喜欢粉红色。 常玉《沙漠中的象》油彩 纤维板 1950s/1960s郑在东《荒野中的石象》纸本丙烯 2025 目前考证到常玉人生最后一张画,画了一只特别小的象,像浮在空中一样,底下是黄色的干枯的像沙漠的一样的土地。他把庞然大物画得那么渺小,隐隐约约对应他个人的生命,很多人在其中读到一种悲伤的情绪。因为煤气事故,他在睡梦中离开,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最后一幅画吗? 旅荷兰的中国艺术家王伊芙玲稻程画了一对象。她在阿姆斯特丹动物园看到一对母子象,问当年常玉有到过阿姆斯特丹动物园吗?常玉当年真去过阿姆斯特丹办展览,卖得无比凄惨,只卖了几张素描。他不得不开始被迫卖一点自己的东方身份,来迎合西方的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