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杂志取消“福利”激怒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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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杂志取消“福利”激怒读者

Original SUNNY NAGPAUL 财富FORTUNE 2024-06-17 08:23 上海

2017年11月7日，《滚石》杂志创始人简·温纳（Jann Wenner）出席活动。图片来源：NATHAN CONGLETON/NBCU PHOTO BANK/NBCUNIVERSAL VIA GETTY IMAGES

《滚石》杂志（Rolling Stone）是由简·温纳在嬉皮士学生时代创办的传奇音乐杂志。自20世纪60年代末创刊以来，这本杂志记录了摇滚明星、尖锐的政治评论和标志性的摄影作品。从1971年年仅11岁的迈克尔·杰克逊（Michael Jackson），到裸体约翰·列侬（John Lennon）搂着小野洋子（Yoko Ono）的封面照片（这张照片如今已成为传奇，拍摄于约翰·列侬被枪杀前几小时），该杂志见证了20世纪的重大文化时刻。

但是，这个反主流文化的标志性杂志如今正试图适应一个与创刊时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这一过程中，一些老粉丝为此感到愤怒。

温纳和《旧金山纪事报》（San Francisco Chronicle）的当地记者拉尔夫·J·格里森（Ralph J. Gleason）凭借狂热创办了这本杂志，在2000年代，为了在日益壮大的互联网上保持竞争力，他们提供了一项优惠政策——只需99美元就可以终身订阅纸质杂志。但这一政策新近被更改了。

5月初，《滚石》的终身订阅用户收到了该杂志负责订阅业务的高级副总裁大卫·罗伯森（David Roberson）的一封信，信中说：“我们正将《滚石》终身订阅用户的订阅方式转变为数字格式。您收到的最后一期纸质杂志将是2024年6月刊。”虽然该杂志将继续印刷纸质杂志，但目前的订阅者，包括那些购买了99美元终身订阅服务的用户，现在将收到电子版杂志，除非他们明确选择每年60美元的纸质杂志订阅服务。

信中说，电子版是“你可以在电脑、平板电脑或手机上阅读的杂志的精确复制品”，每次新刊出版，订阅者都会收到提醒邮件。他们还可以访问过去五年的期刊库。

拥有《滚石》杂志、《视相Variety》、Deadline.com和其他品牌的Penske Media Corporation没有回应《财富》杂志关于终身订阅用户选择的置评请求，也没有回应此举是否意味着其杂志发行将发生更广泛的变化的置评请求，但这些问题都是许多读者心中的疑问。

“我母亲把它们都保存了下来”

在Reddit的一个论坛上，数百名用户对这封信和杂志转向数字化的做法表达了不满，许多人抱怨协议条款的变更。在许多订阅者仍然保留着过去几十年的实体杂志的情况下，提供仅可追溯到五年前的数字目录的访问权限更是雪上加霜。
 
一位用户写道：“现在我可以阅读过往25年的后备目录。我想继续阅读纸质杂志的目录。”

另一位用户写道：“我母亲把它们都保存了下来。我有从1990年到1994年的所有杂志。”另一位用户说：“我会要求退款，因为他们事后想更改销售条款。企业需要叫停这样的做法。”

不过，尽管此举激怒了订阅用户，但可能并不构成违约。美国东北大学（Northeastern University）法学院媒体与法律教授亚历山德拉·罗伯茨（Alexandra Roberts）告诉Slate：“该杂志的所有权在2017年发生了变更，如果没有条款要求新所有者遵守终身订阅用户的订购条款，那么新所有者很可能不受终身订阅协议的约束，因此不构成违约。”

“没有理由认为在签订合同时这不是一份有效的合同。”她告诉该杂志，但补充说，该杂志可能正在计划所谓的“有效违约”，或是策划另一种成本更低的违约方案，即支付违约赔偿金，而不是继续按照合同条款进行低利润运营。

诚然，由于广告利润的下降以及纸张和邮寄成本的增加，现在出版纸质杂志的利润要比几十年前要低得多。但从印刷到数字的转变也凸显了21世纪媒体消费昙花一现的本质。正如实体杂志和书籍在很大程度上被数字拷贝所取代一样，音乐、电影和节目流媒体服务的兴起也取代了实体唱片或视频。

自2006年成立以来，全球最大的音乐流媒体服务Spotify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了人们获取音乐的方式——从收音机和唱片等更贴近实体的聆听方式，转变为只需手指轻点几下就能从数字图书馆（由数百万首歌曲、播客和有声读物组成）立即收听的方式。
 
如今，该平台在全球180多个市场拥有超过6.15亿用户，其中包括2.39亿付费用户，但这些用户受到Spotify目录变化的影响，他们获取音乐的途径也因平台与哪些艺人达成或未达成交易而有所不同。而且，对于使用该平台播放其作品的艺人来说，这种模式的利润要低得多。Spotify估计，平均每首歌曲给艺人带来的版税在0.006到0.008美元之间。

除了价格之外，媒体行业还面临着持续的挑战。追踪裁员情况的全球研究公司Challenger, Gray & Christmas的数据显示，2023年媒体行业裁员人数超过17436人，这是自2009年以来裁员人数最多的一年（不包括疫情最严重时期的裁员）。截至今年1月底，媒体行业新近裁员528人。

除了行业的整体衰退，《滚石》也犯了一些代价高昂的错误。也许最引人注目的失误包括刊登了一篇现已被辟谣的关于弗吉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Viriginia）学生涉嫌轮奸的报道，这为2014年一场代价高昂的诽谤之争铺平了道路。这也是温纳在2017年和2020年分两次将温纳传媒（Wenner Media）（旗下包括《滚石》、《美国周刊》（Us Weekly）和《男性月刊》（Men’s Journal））出售给Penske Media Corporation的原因之一。

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温纳表示，他希望找到一位理解《滚石》杂志“在我们这个时代的历史中，在社会、政治和文化中所扮演的角色”的买家。这个角色显然不包括安抚长期订阅但可能无利可图的用户。

根据《滚石》杂志发出的信函，终身订阅用户将在本月收到最后一期纸质杂志，但信中并未说明如何订阅纸质杂志。实体版的年订阅费为60美元，同时订阅实体版和电子版的费用为120美元，这比终身订阅用户一次性支付的99美元要高得多。

除了价格之外，订阅用户坚持认为，实体版是有价值的，而他们如今被骗，订阅协议已不复存在。

一位Reddit用户写道：“我在2004年获得了终身订阅资格。我把每一期都放在地下室里。”另一位用户说：“纸质杂志是有价值的，这是我25年前花钱订购的。”他还补充说，“很高兴听闻其他人也同样愤怒。”（财富中文网）

译者：中慧言-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