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解脫的原理與修行方法】七、無智無得

大牛Steve

【大乘解脫的原理與修行方法】七、無智無得

實證佛教研究中心

      有一位學員非常喜歡實證佛教，唯獨不接受「不是句」的後半句「它們什麼都不是」。他認為：「既然第八識真實存在，為什麼又要講什麼都不是呢？」他忽略了兩件事情。以世俗諦來說，「不是句」的前提是「一切有為法」，這是第八識所生的法，並不是講第八識非真實法。以勝義諦來說，勝義諦離開相、名、分別，乃至無有少法可得，甚至沒有人察覺到第八識。

      這位學員也許是故意示現的，好讓大家對「有所得的心態」有個錯誤的典型可以參照。其實，很多學員也落入有所得的心態，正是因為這樣，即使很認真地學習實證佛教，也沒有辦法發起真如三昧。

      佛世尊在《佛藏經》講，他過去世曾經供養30億同名同號釋迦牟尼佛。（不是同一尊佛，只是同名同號。）因為「有所得」的關係，沒有一尊佛為他授記將來成佛。

      只要有「有所得」的心態，根本不可能成佛。能夠轉依真如的人，一定是「無有一法可得」。但是要捨掉「有所得」的心態非常不容易，以本師的例子來說，他供養了30億尊佛都沒辦法捨離「有所得」的心態。實際上，每一尊佛都在想辦法斷掉你「有所得」的心態，讓你「無有一法可得」。這是所有的佛都在做的事情。真觀是未來佛，我也在幹著同樣的事情，你有任何「有所得」的地方，我都要想辦法讓你發現那什麼都不是，讓你一無所得。

      已經破參的人都知道，有為法就是功能差別，統統都是幻化。如幻就表示它不是真實的，根本沒有東西存在。比如你現在眼睛看出去，有沒有看到電視機、桌子、椅子？如果說這些東西是幻化，它們就不是真實的存在。你知道它如幻，這樣就可以「無所得」。如果你一直認為這些東西是真實存在，那你就麻煩了。比如你覺得自己窮，這很嚴重，是真實的問題，非得解決不可，你就會想辦法賺更多的錢。這煩惱不就來了嗎？

      只要你認為某種東西真實存在，就會想辦法去造作，去爭取你認為好的東西（比如世間的名利、眷屬，出世間的三十七道品等等），擺脫你認為不好的東西（比如貧窮、疾病、三惡道、穢土）。在世間法中我們習慣了這些相、名、分別，修行之後難免把以前的這些習慣帶進來，所以有的人悟後沒有辦法轉依真如。因為他認為開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跟別人是不一樣的。當他產生這種想法的時候慢心就起來了，這是從「開悟很了不起」這種「有所得」的心態來的。如果你開悟以後一直沒有辦法捨掉這種「有所得」的心態，就逃不過《圓覺經》「其心乃至證於如來，畢竟了知清淨涅槃，皆是我相」的斷語，仍然是凡夫一個。要知道，意識心所認識的第八識，其實仍然是法塵，而不是真正的第八識。真正的第八識是「入流亡所」，沒有一切的差別對待相，沒有「人」來認識，也沒有可認識的對象。

      已經轉依真如的人又是怎樣的呢？從外觀來看，他仍然是繼續住在世俗諦當中。比如他肚子餓了要吃飯：能夠了別肚子餓這件事情，具足相、名、分別；吃飯這件事是造作。具備了相、名、分別和造作，看起來好像是有煩惱。那麼，他和凡夫的差別在哪裡呢？凡夫認假為真，見道菩薩知幻離幻。

      最近有人問我：「傾全力住在當下這一瞬間，是不是很好的修行法門？」我講：「這個是修定的法門。當你定力很好的時候可以讓你暫時離開煩惱。但是修定是要心力的，你不修的時候煩惱又重新來了。這種方法不究竟。」

      那菩薩的方法是怎樣的呢？知道現實的一切根本就是夢境，問題就解決了。比如我在夢中有很多的煩惱，貧窮、長得不好看、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對象。如果不知道是夢，就算我做的是美夢，一樣是煩惱。因為美夢有行苦和壞苦，做惡夢的時候還有苦苦，統統不離苦。該怎麼辦？很簡單，你只要知道是夢，一切問題都解決了。為什麼呢？因為夢境不真實，裡面所有的煩惱也都不真實，這樣等於是沒有煩惱。能夠證明五蘊皆空的人，能夠了知有為法如夢如幻，但是他以前的貪習、嗔習，還有很多的煩惱習氣仍然存在，這些全部都在夢中，全都是假的。既然煩惱都是假的，不就等於沒有煩惱嗎？這種斷煩惱的方法才是真正的大乘法，它能夠讓你證得本來自性清淨涅槃，其他的方法不是二乘法就是外道法。

      真觀以前修《金剛經》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常常作意眼前的事物如夢如幻。有一次在辦公室，待辦的公文堆積如山，我一不小心又把這些公文打翻在地上，看到這麼多公文順序都打亂了，我非常的發愁。突然間，我知道自己是在做夢。「既然是在做夢，不做也沒有關係。」我以為自己很快就會醒來，結果並沒有，夢境還繼續著，我仍然還蹲在那裡。「反正閑著也是沒事幹，不如做點事打發時間。」我便開始收拾地上的公文。本來心情很焦慮，後來發現是在夢中，做不做都沒有關係，頓時從煩惱當中解脫出來。

      大乘解脫的原理就是這樣，你必須親證，覺知心和境界相全部都是如夢如幻。發現是夢境的解脫是真解脫，既沒有繫縛，也沒有煩惱。到了這個地步，自度度他根本不是問題。你會發現，度眾生是在夢幻當中，將來成就究竟佛的功德，比如應化身、報身、成所作智、妙觀察智、平等性智、大圓鏡智、四無所畏、十力、十八不共法等等，這些也仍然是夢境！

      既然都是夢境，你要不要去成就？一定會的。要持續發菩提心經過許多世的人才能夠大乘見道，修菩薩道早已是他們的習慣，即使知道修行的一切成果是夢幻，仍然會選擇繼續做下去。這個時候，他不會認為自己在成就眾生、淨佛國土，只會認為這是遊戲神通。大部分開悟的人並沒有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但是他們已分證漏盡通，這是比五通更加了不起的神通，當然可以稱為遊戲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