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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赌王”周焯华落网,涉嫌非法赌博和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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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22 11:3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小赌王”周焯华落网,涉嫌非法赌博和洗钱

 Dow Jones 道琼斯风险合规  2021-12-23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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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2017年的周焯华。他从一名建筑工人一跃成为澳门的头号摇钱树。图片来源: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 NEWS

博彩中介运营商太阳城集团控股有限公司(Suncity Group Holdings Ltd., 简称﹕太阳城集团)的董事长周焯华(Alvin Chau),因涉嫌非法赌博和洗钱而面临法律诉讼。

周焯华还是澳门最大的博彩中介公司的控股股东。近日,中国大陆警方发出对他的逮捕令,他和另外10人在澳门被扣留讯问。

中国警方表示,周焯华等人组织了一个跨境赌博集团,在中国大陆、菲律宾和其他地方开展活动。

周焯华被警方拘留前,在将近20年时间里源源不断地把中国大赌客揽至澳门的赌场,给这座城市带来数以百亿美元计的收入。与此同时,澳门超越拉斯维加斯,成为全球最富有的博彩中心。

他从一名建筑工人一跃成为澳门的头号摇钱树,一如他家乡的崛起之路。澳门曾是葡萄牙的殖民地,于1999年回归中国,之后随着澳门实行赌权开放、引入外资,华美的度假村在当地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现年47岁的周焯华控制着太阳城博彩中介(Sun City Gaming Promotion),该公司曾表示,在澳门的主要赌场经营贵宾厅业务,包括由总部位于美国的美高梅国际酒店集团(MGM Resorts International, MGM)、永利渡假(Wynn Resorts Ltd., WYNN)和拉斯维加斯金沙集团股份有限公司(Las Vegas Sands Co., LVS)运营的赌场。

周焯华的生活方式彰显出澳门的美好光景——他赞助过赛车活动,出品过电影,他与名人的合影还曾出现在报纸上。

然而他的运势在上个月急转直下,在一场为期两年的调查过后,澳门警方将他扣留,警方称该调查发现了一个非法赌博集团和洗钱行为。在周焯华被拘的数日前,中国内地有关部门对他发出了批捕令,指控他经营非法的跨境和在线赌博业务,事涉中国内地赌客8万余人。

一般来说,博彩中介构成澳门贵宾厅博彩收入的大头。今年9月中旬,澳门政府提议修订当地博彩法,以加强对博彩业的监管,这让投资者感到恐慌。此次对澳门的风云人物之一采取行动,让整个行业不寒而栗,导致香港交易所的赌场股票下跌,也引发人们担心。

中国中央政府多次警告称,资本外流对国家安全构成风险,这加大了这个博彩中心面临的压力。分析人士表示,博彩中介帮助客户规避中国的资本管制,包括通过无照经营影子银行系统和使用加密货币转移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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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 NEWS
据太阳城集团的公司文件显示,周焯华被捕后辞去了该香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一职。他是该公司的控股股东。太阳城集团没有回复记者的置评请求。但在周焯华被捕后,该集团在一份监管公告中撇清了与他之间的关系,称澳门所有的贵宾厅业务都是由太阳城博彩中介经营的。太阳城集团称太阳城博彩中介是一个独立实体,由周焯华全资拥有。

自周焯华被拘留以来,太阳城集团的股价已被腰斩。该集团的网站无法访问,寻求置评的电子邮件因无法送达而被退回,打给其各个办公室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澳门博彩监管机构本月早些时候表示,澳门各地的赌场运营商已经关闭了太阳城博彩中介的贵宾厅。

中国内地禁止赌场赌博,而内地游客是澳门最大的收入来源,且支出水平远高于其他地方的游客。大赌客的高额赌注让主要依赖博彩收入的澳门成为全球人均GDP最高的地方之一,当地博彩收入在2006年超过了拉斯维加斯大道(Las Vegas Strip)。

自2020年以来,中国加大了对跨境赌博的打击,多次发布官方和法律告示,并且修订法律明确将组织内地中国公民赴海外赌博定性为犯罪。本月早些时候,官方媒体报道称,中央政府驻澳门特别行政区联络办公室主任将担任澳门国家安全事务顾问一职。

当时中国警方已经发布了对周焯华的逮捕令,称他运营一个拥有199名股东级代理和逾12,000名赌博代理的非法赌博集团。之后不久中国最高人民检察院一名官员表示,一些海外赌场和互联网平台将目标瞄准内地客户,这种做法广泛存在,但属于违法行为。

此案使澳门的博彩中介体系受到外界进一步审视。博彩中介是一种由代理人组成的网络,任务是招募大赌客,放贷及追债。几十年前,亿万富翁何鸿燊(Stanley Ho)将博彩中介引入澳门,他在2002年前一直垄断着这座城市的博彩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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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超过拉斯维加斯,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赌博中心。图片来源:BILLY H.C. KWOK/BLOOMBERG NEWS


据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估计,2018年之前,博彩中介促成的贵宾厅业务是澳门政府的第一大税收来源,对博彩总收入的贡献超过60%。新冠疫情爆发之前,太阳城集团几乎把持着澳门博彩中介市场的半壁江山。

该投行表示,2019年疫情重创整个澳门之前,贵宾厅业务在行业总收入中的占比下滑至38%。

摩根大通的分析师们写道:“认为博彩中介促成的贵宾厅业务收入最终将接近于零也许是有道理的。”他们说,中国监管将不再容忍博彩中介向内地赌客放贷或提供外汇转帐的行为。

周焯华是葡萄牙籍澳门居民,他2000年前后开始从事澳门贵宾俱乐部业务,由此发迹。到2007年,他在一家顶级酒店管理一个贵宾厅。三年之内,他就与何鸿燊和史提芬·永利(Steve Wynn)一起登上了《亚博汇》(Inside Asian Gaming)杂志编制的澳门最具影响力人物名单。

他经常穿得像一位明星偶像一样出现在公开场合,西装搭配踝袜。他曾经赤膊摆拍,展示写着“太阳城集团”的纹身。

通过收购时髦的夜总会和餐馆,并为客户推出旅游服务,周焯华从传统的中介老板中脱颖而出。太阳城赞助了澳门最大的年度体育赛事——澳门格兰披治大赛车(Macau Grand Prix)。举办大赛车时,人们欢聚在一起,俯瞰澳门市中心狭窄街道上的赛事。该公司还曾聘请香港电影界的一线明星,制作了一部名为《扑克王》(Poker King)的电影。这部电影是在周焯华经营的一家贵宾俱乐部所在的赌场拍摄的。

到2019年,周焯华领导的太阳城博彩王国拥有4,500名雇员,旗下赌场开到了俄罗斯和越南等国家。2019年7月份一份有官方背景的报纸称,太阳城在菲律宾和柬埔寨的业务让赌客可以绕过中国的监管规定,将数以十亿美元计的资金转移出中国,称周焯华为亚洲“赌王”。

周焯华否认了这些指控,但对此事给澳门及博彩运营商带来的声誉损害公开致歉。一年后,即2020年7月,他发布了一段视频,展示了公司的银行文件,称该公司员工没有在内地招揽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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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者担心,监管可能会通过打击向赌场输送豪赌客的公司,加强对外流到澳门或其他地方的资本审查。

目前澳门赌场对内地豪赌客的依赖程度已大大降低。十年前,澳门博彩收入的近四分之三来自豪赌客。这一比例多年来一直呈下降趋势,2019年在收入中的占比已不到一半。

根据澳门政府的数据,新冠疫情使这一数字进一步下降,在最近一个季度降至约三分之一。2021年前10个月,澳门的博彩收入比2019年同期减少71%。澳门六家赌场运营商的市值平均缩水近一半

博彩运营商们已经建起了华丽的度假酒店式赌场,以迎合休闲游玩类赌客。自2020年起,由于内地游客不需接受隔离就能前往澳门旅行,游客已经开始回归。但由于网上签证申请尚未恢复,游客数量仍然远远低于疫情前水平。

和许多依赖旅游业的目的地一样,澳门经历了尤其艰难的18个月,可能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会再次迎来有利局面。

Elaine Yu / Wenxin Fan / P.R. Venkat / Jacky 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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