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能源极度短缺，全球市场陷入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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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能源极度短缺，全球市场陷入混乱

Katherine Dun 财富中文网  2021-09-28

9月15日，英国的两家化肥厂宣布将无限期停产，停产的原因并非业务量减少或者税负沉重，而是欧洲天然气价格的突然上涨。

这是一个令人担忧的信号，显示出欧洲天然气价格上涨的连带影响正在逐步扩大。飓风和停止运行的风电场、欧洲的气候政策以及新冠疫情，是价格上涨的根本原因。能源价格上涨可能导致各种商品的价格随之上涨，例如化肥（进而会影响已经在暴涨的粮食价格）、交通运输、供暖和重工业等，加剧了已经在上升的通货膨胀，并放缓了全球经济复苏的速度。虽然许多是欧洲特有的因素，但低库存和即将到来的冬季需求导致从中国到美国加州都陷入了束手无策的状态。

天然气价格上涨还预示着即将有更多问题出现。欧洲可持续能源政策的推行工作领先于其他地区，并且制定了在2050年之前全欧盟实现净零排放的目标。这意味着欧洲还存在日益依赖可再生能源的问题，无论这是否意味着日益依赖天然气，尽管这样说有些自相矛盾。

 天然气

随着欧洲的天然气价格达到季节性最高水平，但这却用一种令人痛苦的方式展现出天然气在欧洲大陆经济中所发挥的根本作用，从发电到住房供暖再到食品生产都离不开天然气。自1月以来，荷兰TTF天然气基准枢纽中心价格上涨了超过300%。价格暴涨是由于供需两方面的一系列因素。

一方面，2021年，随着欧洲（和全世界）艰难地暂时控制住新冠疫情，需求有所反弹，而且2020/21年的冬天异常寒冷。

这导致在夏季这个传统的补充库存的季节，天然气的供应量减少；进入秋季，欧洲的区域库存水平已经接近十年最低，这引发了人们对于寒冬将进一步推高价格的恐慌。挪威的天然气基础设施维护由于新冠疫情被推迟，另外欧洲地区的主要天然气供应商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Gazprom）没有提出现货报价，这些因素导致天然气供应紧张，加剧了库存量不足的问题。

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没有通过乌克兰和波兰提供现货报价，这也引起了外界的怀疑，指责俄罗斯有意停止供应国内的天然气，以此来证明政治上存在争议的北溪2号（Nord Stream 2）管道对于欧洲的必要性。目前，这条管道仍然在等待德国监管部门的批准。

但俄罗斯自身也面临供应紧张：除了欧洲以外，亚洲同样需求高涨，而且俄罗斯本身也需要在冬季之前补充天然气储备。

 

液化天然气

俄罗斯的状况只是全球天然气市场供应紧张的一个缩影。由于液化天然气（LNG）可以运输，因此它形成了一个“全球性”天然气市场。但飓风艾达（Hurricane Ida）袭击墨西哥湾（Gulf of Mexico）导致液化天然气出口暂停，现在的飓风尼古拉斯（Hurricane Nicholas）也迫使休斯顿附近的液化天然气出口终端关闭，致使液化天然气供应中断。

欧洲对天然气的迫切需求正在进一步推动价格暴涨。位于奥斯陆的能源咨询公司Rystad Energy的天然气与电力市场副总裁习南（音译）指出，欧洲导致液化天然气价格暴涨的情况非同寻常，因为正常情况下亚洲才是液化天然气需求的主要推动力。

更糟糕的是，亚洲依旧是液化天然气需求的中心，并且需求持续增加：当冬季之前全球天然气储量较低时，中国政府逐步摆脱煤炭的行动以及总体经济复苏，正在将美国和俄罗斯的天然气源源不断地吸引到亚洲。

这可能增加中国今年冬天燃料价格暴涨的可能性，依赖燃气电力的工业生产可能被迫减产，因为企业无法收回成本。

 

风电

导致能源价格的上涨的另外一个原因，在欧洲极其重要。风力发电平均占欧洲能源组合的20%左右，直接与燃气发电竞争，但风力发电一直在努力克服一个供应难题：风停了该怎么办？

今年夏天就发生了这种情况 —— 丹麦风电巨头Ørsted的首席执行官马斯·尼佩尔形容风能不足的状况，就像是农民仰天长叹：“老天不下雨啊！”

风力不足（和太阳能发电面临的阴天）暴露出间歇式可再生能源发电的缺点，迫使依赖可再生能源的人们要么将间歇式发电储存到电池中，在发电量较低时使用，要么使用核电、天然气发电或煤电等传统的稳定能源填补缺口。

由于大规模电池储能成本较高，因此欧洲主要依靠高度互联的电力系统，在不同国家之间传输可再生能源发电，以尽量保证供应平衡。但较低可再生能源发电供应，以及通常被用于填补间歇式发电缺口的天然气供应紧张，正在导致欧洲电力系统的碳排放临时增加，并且承担了较高的成本。

习南说：“当风力不足、太阳能不足、天然气供应业非常紧张的时候，煤炭的使用量就会增加，但代价更高。”她指出，煤炭作为最高污染的燃料，其碳价格更高，因此使用煤炭增加推高了“基准”能源成本。

前进路上的小障碍？

虽然目前导致天然气价格上涨的许多状况都是临时性的，比如风力会再次增加，但有些状况却体现了更根本性的变化。对可再生能源的日益依赖、更高的碳价格、飓风和暴风雨造成的气候破坏和与俄罗斯的地缘政治紧张等长期趋势，可能增加未来几年的价格波动性。

与此同时，至少石油天然气高管经常说，能源转型本身会抑制中期化石燃料投资，可能造成供应紧张和价格上涨，但这只是一种说辞。

9月15日，雪佛龙（Chevron）的首席执行官迈克·沃思对彭博社（Bloomberg）称：“未来几年，如果全球经济在新冠疫情之后持续增长和复苏，那么对现在维持全世界运行的能源的再投资是否足够？还是我们要快速转型到未来的能源，即使会在短期内造成问题？”

虽然石油天然气行业以这种论点为增加化石燃料投资辩护，但它确实暴露出管理间歇式发电所面临的难题。例如，德国正在同时逐步淘汰核电和燃煤发电厂，这让天然气处在一个明显摇摆不定的位置。

但这种动态是否真的会破坏欧洲的能源转型？习南认为不会，“一个供应紧张的冬天”不会放缓可再生能源的采用速度。

她说：“能源转型无论如何会继续推进。更重要的是如何以具有成本效益的方式来管理间歇式可再生能源发电。”（财富中文网）

翻译：阿龙

审校：汪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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