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通过发布指数引导地方政府绿色发展

源济

中国周二发布绿色发展指数，引导地方政府减少污染、促进经济更加可持续发展。但该指数还不是评估官员个人绩效的正式指标，一些经济学家怀疑其在改变中国增长模式上能起到多大作用。

北京一名戴口罩的男子 图片来源：WANG ZHAO/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CHAO DENG
华尔街日报  2017年 12月 27日 09:51

中国将采用一项新的绿色指数，以敦促地方政府减少污染并促进经济更加可持续发展，尽管维持较高的经济增速可能仍是中国领导层的首要任务。

在酝酿了一年多并经过更长时间讨论后，中国政府周二发布了新的“绿色发展”指数，采用碳排放、人均可支配收入等55项评价指标进行计算。

该指数编制机构之一的一名官员称，发布该指数的目的是在发展方面引导地方政府，并释出不能以牺牲环境来换取经济高增长的信号。一项反映增长质量的分类指数注重于评估服务、创新产业、研发投资等因素对增长的贡献。

这项绿色发展指数符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今年10月为他第二个五年任期制定的政策纲领，把增长质量的重要性放在了高增长的前面。高增长定义了中国最近几十年的增长模式。在上周举行的制定未来一年经济政策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中国把降低污染列为首要任务之一，并承诺将采用可衡量的绩效指标来追求更高质量的增长。

一些经济学家怀疑该绿色发展指数在改变中国增长模式上能起到多大作用。虽然官员们多年来一直对环境普遍恶化深表惋惜，但实现经济增长目标仍是决定地方官员升迁的主要衡量指标。据上述参与编制该指数的官员称，中央政府将根据这一绿色发展指数每年对地区进行评级，但这还不是评估官员个人绩效的正式指标。

咨询公司Trivium/China的经济学家Andrew Polk称，这有点像“囚徒困境”：对于环保政策，当人们并未看到它起作用时，没人会热心参与。他补充说，没人愿意当实验的小白鼠。

中央政府还未明确，如果地方政府在绿色发展评估中得分很低会有怎样的后果。据这位官员称，该绿色发展指数是根据中央政府已采集的数据编制，其编制并未要求对省市进行新的检查。

官员们已表示中央政府正逐渐转变之前为实现经济增长目标而推动发展的做法，尽管如此，预计政府不会完全不顾增长目标，2017年中国经济增长目标在6.5%左右。

经济学家称，习近平承诺要在2021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一目标的实现就依赖于经济的持续增长。

澳新银行(ANZ)中国经济学家David Qu称，中国政府力争实现经济的长期可持续发展，但这个目标的前提是增长。

不过，中国政府已加强了对环境污染的监管力度。据政府数据显示，环保部已经大力采取措施，派督查组到各省，并提高了处罚的次数和金额。

2016年底，中国政府在发布了“十三五”（2016-2020年）规划后不久，就首次公布了绿色发展指数的各项细分指标。中央政府的目标中约有半数与环境有关，旨在引导地方政府降低能耗、保护土地、改善水体和减少空气污染。

在周二发布的绿色发展指数排名榜上，北京位列榜首，得分83.71，在环境治理指数、增长质量指数和绿色生活指数三项细分指数上均排名第一，但环境质量和资源利用指数则排名靠后。在绿色发展指数榜单上，经济欠发达的新疆和西藏这两个边境省份排名垫底。

周二，中国政府还另外发布了公众满意度报告。尽管绿色发展指数排名第一，但在该项调查中，北京排名倒数第二。政府几乎没有提供有关该项调查方法的细节，只是表示，调查通过打电话的方式评估公众对污染控制和卫生措施的感受。

在随同上述结果一同发布的声明中，国家统计局局长宁吉喆表示，绿色发展指数综合反映生态文明建设总体进展，而公众满意程度是一个主观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