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与摩根大通“断交” 评级业日子不好过

源济

印尼在评级被下调后决定切断与摩根大通公司的业务联系，这凸显出银行和评级机构如履薄冰的处境。

印尼财政部因股市评级被下调切断与摩根大通合作关系。 图片来源：BAY ISMOYO/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CAROLYN CUI / EMILY GLAZER / BEN OTTO / RACHEL ROSENTHAL
华尔街日报  2017年 01月 05日 07:31

印尼在评级被下调后决定切断与摩根大通公司(JPMorgan Chase & Co., JPM)的业务联系，这凸显出银行和评级机构如履薄冰的处境。

在银行界，证券分析师应向付费客户提供独立且直言无隐的投资建议，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分析师的负面措辞可能疏远那些付给银行大笔费用来帮助它们筹资的股票和债券发行人。这可能让银行家失去接触企业高管或政府官员的机会，并且失去这些受到冒犯的发行人的业务。

新兴国家政府通常对主权评级遭到下调反应强烈；主权评级被下调可能导致其在国际资本市场的融资成本上升。不过，这次冒犯是下调了印尼股市评级，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特朗普(Donald Trump)赢得美国大选所致。印尼财政部称，印尼股市评级被下调可能导致该国金融系统不稳定。

印尼财政部的应对措施是，自1月1日起，结束与摩根大通的所有合作关系，包括取消该行在特定债券拍卖中由印尼政府指定的初级市场交易商身份。一个国家完全切断与一家银行的关系，这种情况非常罕见。这是印尼首次采取这种做法。

印尼财政部债务投资组合与战略事务负责人Schneider Siahaan向《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表示，这一决定是印尼这个东南亚最大国家与摩根大通之间几次纠纷的产物。按资产规模衡量，摩根大通是美国最大的银行。

Siahaan称，这是第三次出现摩根大通的评级行动可能加剧市场抛售的情况。该行研究部门曾在2008年和2015年下调了印尼政府发行的以印尼盾计价债券的评级，之后印尼政府对该行发出了警告，并认为摩根大通存在利益冲突。

Siahaan指出，作为债券交易商，摩根大通的任务是寻找买家，但该机构却同时发布了卖出建议。他表示，印尼认为该行在履行职责方面不再有效。

摩根大通重申，该行在印尼的业务仍正常运行，其正与印尼财政部合作以找到解决办法。摩根大通对可能的利益冲突不予置评。

一名知情人士称，在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时，摩根大通正在努力改善与印尼的关系。随后在11月13日发布的一份关于特朗普赢得大选对全球影响的报告中，摩根大通将印尼股市的评级由增持下调至减持，称债券市场的动荡加剧导致新兴市场的风险溢价扩大。

这份报告也对巴西和土耳其的股市评级进行了幅度较小的下调。该报告由摩根大通资深亚洲策略师Adrian Mowat带领的六名分析师撰写。

记者未能联系到Mowat置评。

渣打(Standard Chartered)的数据显示，尽管印尼的债务杠杆在亚洲相对较低，但其外债与外汇储备之比排名靠前。这会使得印尼与亚洲其他国家相比更易受到美元升值以及美国利率上行的冲击，此外，海外投资者所持印尼政府债券的比例相对较高，也会加剧该国的脆弱状况。以印尼盾计价的政府债券近40%为海外投资者所持有，以美元计价的政府债券中这一比例接近90%。

评级公司也可能面临类似的压力。

2011年美国财政部称标准普尔(Standard & Poor)剥夺该国AAA主权信用评级的决定存在错误。一年前标普将波兰信用评级从A-下调至BBB+，理由是其新政府所采取的激进政策，当时的波兰财长Pawel Szalamacha称从经济和金融分析的角度看这一决定是不可理解的。

去年3月份穆迪投资者服务公司(Moody's Investors Service)下调中国主权信用评级展望，理由是中国经济正在放缓且外汇储备不断萎缩，作为回应，中国官方媒体新华社发表社论，指责此举正在损坏穆迪自己的信誉，对新兴经济体和发达经济体采取双重标准。穆迪未就此置评。

在21世纪初日本政府曾对所有三大评级机构下调其评级的决定作出猛烈批评，其中穆迪认为日本的日圆债务风险高于博茨瓦纳债券。当时的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Junichiro Koizumi)回应称，日本的国家实力不及接受其援助的非洲国家，这是荒谬的。

不过，像印尼这种一国政府对股票评级做出激烈反应的更加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