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除中医，你同意吗？民国曾通过废除中医的法案，到底是对是错？

源济

废除中医，你同意吗？民国曾通过废除中医的法案，到底是对是错？

Original 文史君 浩然文史 2023-01-11 17:30 Posted on 山东

东汉名医张仲景

1929年1月19日，中国学术泰斗梁启超在北京协和医院病逝，而关于梁启超的去世，民间一直流传着一则故事。原本梁启超可以经过治疗，有更长的寿命，但协和医院的大夫错摘了梁启超没有病灶的肾，导致他病情急剧恶化，也由此引发社会对西医的批判。

梁启超为了推动中国西医的发展，并没有追究协和医院和主治医师的责任，以生命换取人们对西医的信任。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当然有待考证，不过故事的内容确实也反映了西医传入早期，在推广过程中，尤其是在和传统中医的竞争中的某些状况。

梁启超的早逝与西医有着密切联系

一、东方之“国粹”

东方文明在独特的东亚环境中孕育而出，由于中亚多山脉高地，中华文明得以在诞生后的数千年内一直处于独立的发展中。几千年以来，中国一直保持着文明的优越性和领先性，中医文化即诞生于东方。

中医是怎么诞生的？它起源于上古时期的“大巫”，也就是说，中医和巫术是纠缠在一起的。随着文明的演进，医逐渐从巫术中分离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体系。

中华文明早期巫和医很难区分

中医的地位，有时候被捧上天，有时候又被踩在地上。在清代，中医群体受到政府打压，许多中医技术就此停滞甚至消失，正统医术难以传承。许多江湖郎中行走江湖，他们医术不精却到处坑蒙拐骗，这极大的损害了中医群体的名声。在西医到来前，中医群体整体水平已经十分低下，大部分中医只为糊口而行医，对于怎样推动中医技术的进步毫不关注。

《大宅门》中白萌堂出诊

二、手术刀VS中草药

对抗，并不是中西医之间一开始的状态，任何一种外来事物，刚到来时都不可能马上和本土事物发生激烈冲突，原因很简单，西医势力太薄弱了。

当时的中国，无论是在一线城市北京、上海，还是城镇乡村，都有中医的身影，尽管不同的中医，医术可能有着天壤之别。而西医呢，基本上都是传教士，或者他们培养的中国学生，他们基本上不会去落后的地区工作，主要在城市给人看病。

传教士在中国开设的诊所

面对规模庞大且传承千余年的中医，西医的态度是“求同存异”，先跟中医和平相处，尽量减弱西医当中的“西方”元素，相关机构和团体对外一律称“医学会”而不称“西医学会”。中医也知道西医技术的高明，既然对方不主动挑衅，那双方自然相安无事，甚至还出现过中医和西医共同会诊的情况。

尽管中西医之间暂时处于“和平”状态，但中医的衰落已是不争的事实，中医群体极为松散，各处的江湖郎中依旧打着中医旗号坑蒙拐骗，人们一旦受骗，立刻就会吐槽中医。中国人本来觉得西医是带有迷惑的，甚至可能会害人的“妖术”，后来客观地看待西医的优势，国人的这种转变，不得不说很大程度上是中医自己造成的后果。

与西医相比，中医讲究的是师生传承，没有固定的培养中医学术的学校，更没有治病的固定场所即中医院，光在“排面”和“场面”上中医就输了。

协和医学院是西方人所创建

三、险些被废除的“国粹”

自晚清以来，西医职业在社会逐渐兴起。1910年爆发的东北鼠疫，是在伍连德博士的指导下才控制住的。那这个伍连德博士有什么背景？

他是我国防疫学的开创者，接受过良好的西医教育。在民国政府的卫生部等部门里，相关官员也都是西医出身，他们掌控着全国的卫生防疫体系，开始建立自中央到地方的现代卫生体系，这里的现代卫生体系，就跟西医挂钩，中医被排除在外。

在西方先进的生物化学技术支持下发展起来的西医，治愈效果比中医要高很多，在疾病面前，检验医术高明的唯一标准就是能不能治好病，能治好病的医术就是值得推崇和点赞的。

伍连德博士

五四新文化运动是中国学习西方、批判“传统”的一段时期，孔子和儒家文化被吐槽得体无完肤，中医自然也在被批判的范围内。

此时的中医群体弱爆了，既没有可以扛起复兴大旗的带头大哥，在政府内部更没有什么话语权，在主张全盘西化的知识分子看来，中医就是“封建文化的糟粕”，还有人说“宁死不看中医不吃中药”。

1914年建立的惠爱医院

一时间，废除中医的观点成为知识界的主流，民间那些被江湖郎中骗怕了的老百姓，也力主废除中医。中医与西医被纳入到新文化运动的新旧争论之下，分别代表着中国传统旧文化与西方先进新文化。

毫无疑问，中医被要被抛弃到了。

没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

1929年，毕业于日本大阪医科大学的余云岫，在第一届中央卫生会议上正式提出废除中医的法案。

这个法案竟然被通过，这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中医学界。随后身处上海的中医团体立刻号召全国中医，请求立即在上海召开中医界的团体代表大会，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奔赴南京，前往中央游说各部门领导，以现实利益与历史传统为切入点，终于推动中央政府将废除中医的法案停止推行全国。

民国老照片-中医

幸亏这些中医代表们，不是他们，中医就成了历史的尘埃了。

理念和利益的双重驱动促成了中西医的对抗，也推动着废除中医法案的出台和颁布，但历史的惯性是巨大的，中医流行中国数千年之久，即便在西医面前没有招架之力，但中医本身并不只是一种医术，更是文化的一种表现方式。

更何况，一旦废除中医，会引起到剧烈的社会变动，大量中医自此失业，这样会使得事情更加糟糕。多方权衡之下，中医、西医会一直斗争下去，但却不会出现一方被彻底KO的情况。

文史君说

中医重传承，其行医多为单打独斗，这样虽然会出现才华横溢的名医，但却无法形成一个完整且持续的人才培养体系。西医凭借现代医学院培养出了大量的医生，其发展传播速度之快是传统中医比不了的。在清末民国这个剧烈的变革时代，一切新的西方的东西，都是优于中国的传统的，由此带来的中西医之争也是无法避免的。

参考文献

郝先中：《近代中医存废之争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5年。

周萍：《民国史上的中医存废之争》，《山东档案》2014年第1期。

（作者：浩然文史·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