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模特来说,日常工作大部分就是展示各种时尚单品,拍摄时装广告,走T台。在摄影师和设计师的要求下,他们像外界展示着光鲜亮丽的一面,但在镜头之外的幕后却有着很多无可奈何和潜规则。
近日,传奇超模凯特·摩丝(Kate Moss)在做客BBC Radio的Desert Island Discs节目时就罕见的袒露心扉,表示自己对十几岁时被要求拍摄裸体感到非常不适。
1974年,凯特·摩丝出生于伦敦。14岁摩丝和家人一起去巴哈马度假,在纽约 JFK 机场被 Storm 模特经纪公司的创办人 Sarah Doukas 发现,开始模特生涯。
在伦敦她要自己独自去试镜,只拿着一份A-Z的街道导览,最多的时候一天她要跑8个地方。
15岁那年,她得到了一份拍摄内衣目录的工作。拍摄的男工作人员让她脱掉上衣。她照做以后,那个工作人员得寸进尺还让她脱掉内衣,“我脱掉了上衣,当时我对自己的身体非常害羞,他说‘脱掉你的内衣’,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所以我拿了东西就跑了。”
摩丝说这次的经历磨砺了自己的直觉,让她能够从一英里外就看出事情不对劲儿了。
1990 年,摩丝16岁时,登上英国《The Face》杂志封面,摄影师 Corinne Day 为她拍摄了一组名为“The Third Summer of Love”的照片。这组照片中有摩丝裸露上半身的照片。
这是她职业生涯的第一个重要转折点,人们认识到了这个长相不同于传统审美但莫名有魅力的女孩儿,她开始出名。
摩丝说封面上那个皱巴巴的鼻子,Day让她“像猪一样打喷嚏”来拍这张照片。摩丝不想那样,但Day说像猪一样打喷嚏会看起来不错。最后的成果看上去,摩丝应该是照做了。
拍摄中,Day占据着绝对的主导权。有几张图,Day让她裸露身体,但时摩丝很不愿意,不想把上衣脱了,裸体会让自己感到很不舒服。但Day威胁她说,“如果你不脱掉你的上衣,我不会为你让你去拍Elle。”
摩丝最后完成了拍摄,但在过程中哭了很多。Day是摩丝的好朋友,但工作上她又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这让她更加受伤。
虽然这段记忆是痛苦的,但那组照片确实是非常的成功,摩丝说,“这些照片太棒了,所以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我为那些照片受苦,但最终他们给了我一个美好的世界,真的。他们确实改变了我的职业生涯。”
1992年,摩丝接到了CK的工作,和好莱坞演员马克·沃尔伯格 (Mark Wahlberg)一起拍摄的宣传照片。这是她的第一个大型广告拍摄,但拍摄并没有带回美好的回忆。
照片中,摩丝完全裸露了上半身,甚至没有物品遮挡关键部位。拍摄时,她感到“脆弱和害怕”。而在拍摄前,这让她患有严重的焦虑症,还需要服用安定药来帮助度过。
被问到是否感觉被物化的时候,摩丝表示肯定的。“是的,完全是,还有脆弱和害怕。我认为他们利用了我的弱点,我很年轻,很天真,所以Calvin很喜欢。”
那那组CK的图片中,有好几张,上半身赤裸的摩丝和沃尔伯格几乎是贴在一起的,有一张还是摩丝跨坐在沃尔伯格的身上。
在2012年,接受《名利场》采访时,摩丝也谈到了这个让她成名的拍摄,“我在 17 或 18 岁时精神崩溃,当时我不得不去和马克·沃尔伯格和 Herb Ritts 一起工作。但那完全不像我,跨坐在那个人的身上我感觉很糟糕,我不喜欢它。”
“我有两个星期不能起床。我以为我要死了。我去看医生,他说,我会给你一些安定药。”但摩丝的朋友弗朗西斯卡·索伦蒂说,“你不要吃那个。这只是焦虑。没有人会在精神上照顾你。做你必须做的事情会有很大的压力。”
“我不喜欢它。但这是工作,我必须这样做。”
她还补充说:“我现在看到一个 16 岁的女孩,让她脱掉衣服会觉得很奇怪。但他们就像,如果你不这样做,那么我们就不会再给你机会了。所以我会把自己锁在厕所里哭,然后出来完成。我从来没有对此感到很舒服。”
从CK的广告之后,摩丝迅速走红。不同于五大超模,摩丝个子不高就170左右。脸上还有雀斑,五官也没有那么美,但那股空灵和淡漠的气质让她独树一帜。
并且她还很消瘦,0号模特就是从摩丝这里开始的。1993年,她和Day为《vogue》拍摄了一组富有争议的照片,时尚圈后来把这种风格称为“海洛因时尚(Heroin Chic)”。还觉得摩丝是一种病态美。记者甚至还直接追问她是不是得了厌食症。
对此,摩丝感到很无奈,“我认为我是很多人问题的替罪羊。我从来没有厌食症,从来没有。”“我从来没有吸食过海洛因。我很瘦,因为我在拍摄或演出时没有吃饱,而且我一直都很瘦。”
但2005年,摩丝还是被爆出了吸毒丑闻。当时英国媒体《镜报》爆出了摩丝疑似吸食可卡因的照片时,这让摩丝“感到恶心并且非常生气”。有一次,摩丝还因为过量吸食可卡因而晕倒在T台,差点葬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莫斯后来发表了一份声明,“向所有因我的行为而让我失望的人道歉,这对我的家人、朋友、同事、商业伙伴和其他人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我对我的行为负全部责任,我也接受我需要解决的各种个人问题,并已开始采取困难但必要的步骤来解决这些问题。”
去年,在接受采访时,摩丝说, “每个人都知道模特的黄金期就那么几年,即便你再年轻,如果没有裸体元素,那摄影师也不愿意去拍你。”“这种情况在当时十分普遍,现在也依旧如此。”
被雨淋过的摩丝,现在也在为了别人撑伞。现在摩丝有自己的模特经纪公司,尽力去保障旗下模特的权益。在拍摄时,会确保经纪人总是和他们在一起,让现场有人能站出来说“我认为这不合适”。
她的女儿 Lila也是其中的一名模特。“我已经对她说过,你不必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如果你不想拍这个,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如果你不想当模特,就不要拍。”
前段时间德普的家暴案,摩丝出庭作证表示德普对自己并未有暴力行为,“我知道德普的真相。我知道他从来没有把我踢下楼梯。我不得不说实话。”
之前,摩丝还为“海盗爷”约翰·加利亚诺 (John Galliano)说话。海盗爷此前是迪奥的设计总监,带来了无数经典的造型。
2011年,海盗爷在巴黎的一家咖啡店发表了一些反犹太民族的侮辱性言语。随后,他被起诉并被迪奥开除。但摩丝还是支持他,“我知道约翰·加利亚诺不是一个坏人,人们喝酒的时候就不是自己了,他们会说他们清醒时永远不会说的话。”
而为这两位“杰克船长”辩护的原因,摩丝说,“我相信真理,我相信公平和正义。”
相信公平正义的摩丝在职业生涯最初阶段遭遇的却是不公。模特的身材是她们的武器,但这也导致了她们被无底线的要求展示自己的身材。
前段时间,“天神”吉赛尔·邦辰接受采访时说,1998年参加那场让她一战成名的亚历山大·麦昆大秀前,并不知道自己要演绎裸露上身的衣服。害怕职业生涯结束的吉娘娘在化妆师的帮助下将上半身涂上了彩绘,硬着头皮上场。虽然这场秀让她走红,但过分裸露身体还是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摩丝去年曾说,“模特行业就是一个有毒的世界。”没有话语权的模特们也许只能任凭摄影师的摆布。美丽的大片背后不知存着多少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