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西安的赵步长励志了一把。用蛇毒失败后,赵步长想到了中医针灸。自己虽然没正式拜师学过针灸,但也可以学起来。按照一篇关于赵步长人物文章的说法,《华佗针灸经》让赵步长摸出了门道,并开始在自己身上做实验。
《针灸经》原本早就佚失了,现在能看到的残章断句是《医心方》里引述的,颇有些不实成分。其实要论起古代针灸学专著,西晋皇甫谧的《针灸甲乙经》才是正溯,明朝针灸体系完善时期的一些著作也是学习针灸不错的选择。但那些书显然不如“华佗”二字更有吸引力。
新人练秘籍,必然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桥段发生。有篇文章记载,1991年端午节,赵步长在练习中本想扎神厥穴,没想到手一抖,扎到了天枢穴上,赵步长“当时只觉得一股气从上到下直冲脚尖,又回转过来沿着腿部直窜头顶。”
歪打正着后,赵步长找准了3个最佳的主穴位,并把这种治疗方法命名为“药气针”。
不久,赵步长就接到了来自新加坡的邀请,带着儿子赵涛和他的药气针,参加“中医与针灸走向世界国际学术研讨会”。
后面的故事就耳熟能详了,步长制药的官方说法是:赵涛在新加坡三针扎好了偏瘫多年的老奶奶,在新加坡受热捧并登上了《联合晚报》的头版。在力邀之下,赵涛留在新加坡施针三月,赚得90万美元,后来成了创办步长制药的启动资金。
这个在新加坡召开的国际研讨会,其实只有6个国家的代表参加。当时国内也有好多人去了,包括福建一个气功大师陈柏志,擅长用气功针灸治疗肝癌。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全国掀起气功热,这样的参会组合并不奇怪。
还有就是那份神奇的《联合晚报》了。它和大名鼎鼎的《联合早报》没什么太大的联系,不是《联合早报》的晚报版,而只是一张娱乐报纸。
新加坡国家图书馆完整地保存了《联合晚报》从1983年创始以来的所有报纸内容。1992年12月8日,《联合晚报》头版的确刊登了署名“邹文学”的文章:《老妇中风瘫痪6年 药帽一戴下床走路》。由于系统原因,无法看到全文,但标题所述“药帽”似与药气针有些出入。除了这篇文章以外,那天的头版头条是《风水师夜诱上山施法 眼插10金针少妇任摆布》,二条是《台湾观众看星星 林青霞最美钟楚红最性感》。
1992年12月8日当天的《联合晚报》头版
比起他们来说,关彦斌则朴实得多。靠塑料厂致富后,关彦斌发现生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好做。外地建厂受挫,守着五常就那么点市场,永远做不大。1998年五常制药厂破产重整,关彦斌看到了机会,争取到了收购的机会。改制后,五常制药厂改名为葵花药业。
许德仕将康美甩给女儿女婿后,又扶了一程,在公司上市前才放心脱手。不久,许德仕选择从康美全退,对外说法是“命不好,财多身弱,不可以去体现股份”,改为由他的老伴许燕君持股。
2001年康美药业上市,此时距离公司成立才4年时间。2002年,康美就迅速抛弃了上市时的主营业务西药生产,转型为中药饮片贸易,开始了一段套路深似海的旅程。先是囤积三七,后又炒房地产,左手拉着广发证券,右手联络潮汕私募。如果不是这次证监会的深入调查,康美账上到底有多少钱,库里到底有多少货,恐怕一直会是个谜。
步长制药走的还算稳健些。建了药厂后,赵步长就不玩虚的药气针了,开始寻找能疏通经络的药物,还是从他熟悉的毒物入手。这次赵步长终于不是直接用毒液了,而是发现了酶的作用。经过仔细的研究,结合了蝎子、水蛭、地龙等虫子的脑心通在1997年正式面世。
步长成立时,国内还没有严格的药品广告规范。1999年,赵步长仿效“哈药模式”,在辽宁、安徽等十大卫视砸了1000万广告。但当年的卫视不是全国落地,所以广告效果很不好。反思后,赵步长决定摈弃“哈药模式”,开始走有中国特色的医药代表模式——召开学术会议,拉拢医院专家,营销策略的转变始于此。
十几年间,步长组建了一支上万人的销售队伍,足迹遍布全国。按照步长制药披露的数据,“2018年度公司总共组织市场活动 19000余场次,参与人数 500余万人次;组织市场调研23000余场次,参与人数300余万人次;组织学术交流活动20000余场次,参与人数140余万人。”
关彦斌没有像赵步长那样走学术路线,因为葵花药业的产品大多为非处方药(OTC),简单粗暴的广告投放是最好的方法。关彦斌曾自豪的总结:葵花药业的营销组合就是“广告拉、处方带、OTC推、游击队抢”。葵花药业的销售规模中85%是OTC,广告在推广中起了极大作用。
2014到2018年,葵花药业广告费分别为2.70亿元、3.01亿元、3.41亿元、4.84亿元、8.21亿元。传统电视媒体式微的今天,葵花药业仍然不减电视端的投入,而且还能带动业绩增长,这与葵花药业的产品线有关。葵花药业的儿童药独树一帜,拥有超过70个品种。中国专做儿药的企业并不多,这使得葵花占尽优势。电视受众与儿药购买者之间联系密切,葵花因此能因袭老的套路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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