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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间] 李舒:最惊险的民国上海滩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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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8 08:3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最惊险的民国上海滩爱情故事 

2015-09-23 李舒 山河小岁月

今天是山河小岁月的第十一次推送。昨天的袁克文似乎激发了同学们的热情,纷纷要求讲讲“其他的公子”。


“民国四公子”的称号,当然是小报记者们的发明。比较令大家接受的说法是:


张学良,张作霖之嫡长子。

袁克文,袁世凯次子。

溥侗,清朝皇族,加郡王衔恭勤贝勒载治之子。

张伯驹,直隶都督张镇芳之子。


林庚白的文章认为,自袁世凯病逝,四公子就不包括其子袁寒云,应改列孙科(孙中山之子)。不过,人民群众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呼声,因为孙科的文艺气质,显然没办法和袁克文相提并论。


这几个人对于“四公子”的称谓都不以为然,有意思的是,有一个人,很认真地说了这件事。



△张伯驹


张伯驹在他的《续洪宪纪事诗辅注》里写道:


人谓近代四公子,一为寒云(袁克文),二为余(张伯驹),三为张学良,四、一说为卢永祥之子小嘉,一说为张謇之子孝若。又有谓:一为红豆馆主溥侗,二为寒云,三为余,四为张学良。



△张伯驹演出《四郎探母》,扮演杨延昭的是余叔岩(左)


张伯驹真是个有趣的人,比袁寒云还要有趣。他喜欢唱京剧,是京剧大师余叔岩的粉丝。为了余叔岩和学习余叔岩的余派唱腔,张伯驹肯花钱,肯送汽车,还肯骂余叔岩的竞争对手言菊朋“奇腔怪调,无一是处”。他痴迷收藏,为了买《平复帖》,他会像个孩子一样躺在地上不起来,非要老婆答应……他的故事我大概可以讲成长篇联播评书的,所以先卖个关子,慢慢讲吧。





民国苏三与王金龙

(原文首发于《看天下》)



那个年月,谈恋爱是一件奢侈的事,男人们要谈恋爱,似乎只能去长三堂子的书寓里。第一次去,须得熟人带着,吃碗清茶初定情,这叫“打茶围”;两下互相有意了,嫖客便成为妓女的相好,吃酒、打牌、陪看戏这些约会项目一一实践,这便是“叫局”;时间久了,感情深了,便在书寓里摆酒设宴,邀请朋友捧场,就是“做花头”,这样才算定情。这种制度化的卖淫,手续繁复细腻,真正有恋爱的意味。张爱玲说,看到海上花里的故事,简直觉得“长三书寓里有浓厚的家庭气氛。上海四马路书寓里,从来不缺这样的爱情故事,可惜,多半都没有欢喜结局。


数来数去,似乎只得一个潘妃,乃是例外。



△张伯驹夫妇在书房


在上海“花界”,她是一个另类。当富春楼老六、含香老五这些“主流当红”妓女迎来送往着官场贵客时,潘妃的客户群体是上海滩的二等流氓。她并不挑挑拣拣,故而生意十分兴隆。据说鼎盛时期,天天有人到她家吃“花酒”,客人们正在打牌或者吃酒,她接到“出堂差”的帖子,照去不误,客人们却并不怪罪。这位善弹琵琶的美人想必有不凡的秉性,据说她的手臂上刺着一朵花,这在当时的书寓女子中,可算是特立独行。


13岁被继母卖到青楼的潘妃,很快被国民党的中将臧卓看上,与她谈及婚嫁,想要为她赎身。这大概算是妓女最好的结局,苏三遇到王金龙,杜十娘碰上李甲,最后求的,不都是个名分?


但就在此时,她遇上了一个男子。


他初来时,和一般的公子哥没什么两样。北方人来沪,说是查账,当然不过是做做样子。朋友带他去看正红的潘妃,甫一见面,是张生见了崔莺莺,“灵魂儿飞去半天”。一曲琵琶奏完,那人送了美人一副对联:“潘步掌中轻,十步香尘生罗袜;妃弹塞上曲,千秋胡语入琵琶”,闻者无不击掌欢呼。见证这一幕的银行家孙曜东觉得,这两个人是“英雄识英雄,怪人爱怪人”。



△20世纪30年代,张伯驹在寓所“从碧山房”花园留影,这个寓所原为李莲英所有。


纹身的美人和玩世不恭的公子,居然打算玩真的了。两人当即开始盘算赎身事宜,潘妃显然忘了之前已经打算为她赎身的臧中将。臧卓自然恼羞成怒,把潘妃软禁在西藏路汉口路的一品香酒店。美人以泪洗面,公子望尘莫及。倒是孙曜东挺身而出,先到静安寺路上的静安别墅租了一套房子,那里是上海滩大老爷们的“小公馆”,来往人杂,不易暴露。孙陪着公子开着车到一品香,买通了臧的卫兵,一得知臧不在房内,便急急冲进去。被软禁的潘妃已经哭得两眼红肿若桃,两人顾不上说话,赶快走人。孙又驱车把他俩送到静安别墅,对他们说:“我走了,明天再说。”第二天,这两人便回到北方。这出传奇式的“私奔”,居然有惊无险地落下帷幕。


这故事一波三折,结局却意料不到。那男子有三房妻室,得了潘妃之后,居然“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而饮”。潘妃改了名字,唤作潘素,一个“素”字,有扫去铅华重新为人的意味。她从此只为他一人弹琵琶,并改学书画,成了著名的青绿山水画家。她的画,张大千说:“神韵高古,直逼唐人,谓为杨升可也,非五代以后所能望其项背。”那男子,便是和末代皇帝溥仪的族兄溥侗、袁世凯的次子袁克文、少帅张学良并称民国“四公子”的张伯驹。



△潘素小照


张伯驹晚年回忆起这个类似传奇故事的经历,还颇为得意,他填了一首《瑞鹧鸪》作为纪念:“姑苏开遍碧桃时,邂逅河阳女画师,红豆江南留梦影,白苹风末唱秋词。除非宿草难为友,那更名花愿作姬,只笑三郎年已老,华清池水恨流脂。”文革刚结束,画家黄永玉曾见张伯驹“蹒跚而来,孤寂索寞,坐于小偏桌旁。餐至,红菜汤一盆,面包四片,果酱一碟,黄油二小块。先生缓慢从容品味。红菜汤毕,小心自口袋中取出小手巾一方,将抹上果酱及黄油之四片面包细心裹就,提小包自人丛中缓缓隐去”[1]。 那时,他们住在北京后海一座普通四合院一间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屋里,没有户口、单位,没有粮票、收入,家里早被抄尽,这位曾经富可敌国的贵公子在吃完那看起来十分简陋的一餐后,用手帕包就抹过果酱黄油的面包带回家中,只为了给他的妻,那个弹琵琶的女子。



△张伯驹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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