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2015-02-03：首战奏凯震八荒：一江山岛战役胜利60周年揭秘

源济

1955年1月18日，我军首次也是唯一一次三军联合战役——一江山岛登陆战打响，全歼国民党守军1000余人。今年是这场在我军军史中有着重要地位的战役胜利60周年纪念，《出鞘》重点并不在于简单记叙战役的经过，而是分析其中被人遗忘的细节。





“一江山岛”四个字是小编6岁生日（当时正值96台海危机处于最高峰）的礼物《现代中国100场战争》中记住的第一个兵要地志。当初孤悬浙江外海，国军控制的岛屿中较大的有一江山岛和大陈列岛。首次三军联合战役选择打哪个？最终张爱萍将军拍板决定打距离我军前沿最近的一江山岛。





作为前敌总指挥，张爱萍的这一选择也代表了整场一江山岛战役中我军秉持至终的原则：“杀鸡就要用牛刀”。在参战兵力上，有些指挥员认为以一个1500-2000人左右的加强团就可以，但最终方案中，登陆部队加强到了4个加强营3600人，而加强的炮兵以及海空军技术兵种数量更是多次增加。





除了兵力上精挑细选之外，战前准备工作更是不厌其详。以进攻时机选择为例，苏军顾问军官以卫国战争时期经验，主张以海军为主，夜间航渡拂晓登陆；但张爱萍认为，考虑我军的实际情况，登陆船团混杂有大量民船，船型杂乱，航速不一，白天编组已属不易，夜间登陆纯属自找麻烦。





由于国际形势的变化，中央军委对这场战役的发起时间做了多次调整，而由于同期人民解放军正在进行正规化建设，军队员额这一时期不断缩减，许多富有经验的干部战士就要复员，张爱萍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性，亲上一线鼓励他们延迟退伍时间。老战士们纷纷表示要留在部队直到战斗胜利。





由于对首次联合作战能否成功抱有疑虑，直到最后一刻前，进攻计划还差点被打回去。张爱萍一再上书中央，从作战准备已臻完善，敌对我作战决心毫不知情等方面说明一江山岛作战宜早不宜迟，最终得到批准，按计划于1月18日发起战役。之后的故事报道汗牛充栋，小编就不浪费篇幅了。





略有遗憾的是，这场战役后我军的公开总结相对较少。虽然和二战中大量登陆战例相比，我军在一江山战役中的伤亡比例并不高（苏军顾问也这么认为），但是首次见识登陆作战的高伤亡率的我军指挥员仍然深感震撼，战后张爱萍将军就曾对战役中我军伤亡数少见的超过敌军一事感到愧疚。





实际上，将军完全不必如此，如果说一江山岛登陆战留给我军的最深印象是“三军联合登陆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真是残酷”；那么这场战役留给国军的印象无疑是“共军三军联合登陆作战一下午扫光全岛有生力量，简直残暴”。只不过国军为了防止损伤士气，这句话很长时间都没人敢说。





随着冷战后台湾方面的更多资料解密，一江山岛登陆战的胜利给蒋介石势力造成的真正冲击才逐渐显现出来。在此之前，虽然我军的技术军兵种在朝鲜战火中已经逐渐强大起来。但直到一江山战役之前，“国军”并没有把我空军太当回事儿，一贯自高自大惯了的国军海军那就更不用说了。





前面提到一江山距离我军前沿更近，我军在距离一江山岛距离只有5海里的头门山岛部署了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和美军的炮战中成长起来的炮兵力量，集中大量苏制152mm和122mm榴弹炮对岛内纵深目标进行了持续打击。国军战俘供称，由于对我军如此猛烈炮击毫无准备，不少敌军直接被震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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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民空军的表现更是无愧于现代化空中力量的名号，空3师和空12师两支抗美援朝战争中的王牌部队共出动米格-15比斯168架次进行CAP（战斗空中巡逻），成功夺取了制空权，不仅使得国军空军只敢“遥祝”一江山岛的同袍“武运长久”，更是让脱离空中掩护的国军海军不敢前来援助。





虽然存在一些误炸情况，但伊尔-10强击机的高效近距空中支援仍让国军在抗战后第一回感受到了被轰炸扫射的滋味。当人民空军强击机飞行员们用Rs-82/132大口径火箭弹和23mm航炮炮弹无情收割着国军性命的时候，那些牺牲在国军空军“炸射”下的先烈们如果能看到这一幕，当可含笑九泉。





我军轰炸机部队除成功炸沉“中权”号坦克登陆舰等多艘国军战舰，并在战役中对岛上敌纵深核心工事、炮兵阵地、指挥中心等重要目标成功实施航空火力突击，展现了优秀的技战术素养之外；部队战前准备心细如发，突发情况处置灵活果断的特点更是得到了完美体现。请看这些细节：





一架图-2轰炸机在起飞中跑偏无法起飞，飞行员成功将飞机滑出跑道避免阻塞后续飞机，而编队备份机立刻在护航的拉-11起飞后跟上，在全程保持无线电静默的限制下，备份机飞行员在穿云后找到了缺飞机的编队，在不知道长机是谁，长机也没发现僚机换人的情况下依旧成功完成了轰炸任务。





我登陆舰艇向一江山岛开进时，突遭大陈岛敌军的炮火拦截。空军前指命令轰炸机2大队转飞大陈岛压制敌炮火，但领队未听清命令仍继续飞往一江山。空军前指立即命令3大队转往大陈岛，后因情况变化又令其折返继续轰炸一江山，3大队返回进入轰炸航线时，却发现预定目标刚被友机摧毁。





飞行员们遂冒着敌人的炮火威胁，依旧沉稳驾机通过预定航线，以防与退出轰炸航线的友军相撞，然后掉转机头对尚未被摧毁的敌火炮阵地进行突击轰炸，一举将其摧毁。而为轰炸机群护航的拉-11战斗机也在轰炸机投弹后，以其3门23mm航炮扫射被炸出掩体的敌有生力量，进一步扩大了战果。





除了海军航空兵的图-2T鱼雷轰炸机这次没有机会进行古典的薄暮雷击之外，本次战役中年轻的我军航空兵全面展示了现代战争中空中力量的使用方法（很多科目当时的“国军”空军还真是不会）。而在整场战役中，我军全部参战飞机没有一架被击落，只有8架图-2和伊尔-10轻伤。





人民海军在一江山战役中为人所称颂最多的莫过于“国军克星”张逸民驾驶鱼雷艇上演的“单艇独雷打‘洞庭’”的好戏，但如果以登陆战中海军承担任务的角度去审视，年轻的人民海军最为亮眼的表现则是在我军首波登陆部队立足未稳突遭国军滩头二线隐蔽火力点打击时的当机立断。





当时参战的我军护卫舰和53甲型护卫艇迅速开到距离滩头一千多米甚至是几百米的地方，以苏制37mm舰炮精准猛烈的火力对国军火力点注意进行精确“点名”，避免了陆军登陆部队遭受严重损失以致无法整建制突破作战之虞。这种灵活处置的战法，体现的正是我军指战员头脑灵活的传统。





总之，相对伤亡数字对比这种小白级的战役评价方式，来自美苏两个军事超级大国的评价则无一不对一江山战役展示出的50年代中期人民解放军惊人的学习能力感到惊讶。在从上到下都是头一次搞三军联合作战的情况下，能打得如此干净利落，充分体现出了“杀鸡就要用牛刀”思想的正确性。

源济

略微夸张的说，苏军1944年在波罗的海进行的几次三军联合登陆战，协同准备也不过如此；到了1945年8月苏军尚有占守岛登陆战这种因为严重忽视水文考察而导致最后惨胜如败的战役，而在一江山岛登陆战中，我军前敌指挥部基本考虑到了每一个可能的变化，使得战役取得了完美成功。





战后“国军”不战而逃，在我军图-2的“送行”下靠美舰狼狈撤出大陈岛。本来老蒋让“克难英雄”王生明守一江山，是准备打出个“硫磺岛第二”，让美国人瞧瞧“国军”的威风，好继续要援助的，结果万万没想到被我军一天时间“团灭”。老蒋只得亲自率队哭灵，以示哀荣鼓舞士气。





战后10天美国国会通过《福摩萨决议案》，授权总统艾森豪威尔可以出兵保护台湾岛屿，足见美国人此时已经认定“国军”已经无法有效抵抗具备三军联合作战能力的我军了。“艾克”甚至还叫嚣不惜使用原子弹“协防”台湾，可惜1958年金门炮战中依旧靠不住的美援只能让老蒋空欢喜。





正如军史所言，“这次战役虽然规模不大，但它对我军的影响却远远超过这次战役本身。”至今，我军国防大学和各军事院校仍把这次战役作为经典战例。战役中闪耀着的人民解放军军事智慧的光辉，今天依旧照亮着我军前进的道路。本期《出鞘》就到这里，明天《武器的秘密》我们再见！